【看点】我和我的猫(随笔)
恍然间想起先生曾说过:吾心安处是吾乡。
远游至此处,所闻所想皆是有极大的变化了。儿时,在乡里之间,于学校间,皆是问玩伴,来自何村,何处,所知道的世界,也莫过于夕阳下的小山坡,牛屎夹杂着青草味的乡野上。
后来逐渐大了些,便也是入了小县城,县城不大,四面环山,看到的和看不到的,都是能想象到的,所以也是没有瞧见过外面的乡巴佬。只觉得吧,要是再大点的城市,也不过是扩充了几个街道,几处人家的小县城,所以年少时分,也只觉得小县城也够自己撒泼了。
再大些点吧,小县城也就逛得差不多,哪条街道在何处,有什么店面,也皆是一清二楚,穿街走巷,那里的小吃,也是和心里的味道无二。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也自是这般道理。便是在这种老地方,新认识一个人,也还是要先问问家是何处,何镇、何街道的。一番熟笼之后,也就半推半就地拉去吃熟悉的东西了。也自是这般,小县城也就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便想着,何时能走出去了。
过了高考之后,很是迷离,好像前十多年间,想要的远游,也就马上要实现,而眼前的人,也皆是要奔向远方,但又都没有走,所以不免有些觉得,好像和以前一样,也会再见。然后慢慢的,没有说什么再见,就不知道在哪次一起吃饭,打球之后,某些个人吧,也没有正式的说再见,也就离了我们身边,说着下次再相见,然而又迟迟未能再见。
远游也就到了此处,起初时光,也是心里有些期许,陌生的地方会有别样的风采,然而现实生活却有些惨淡些,衣食住行也都变了个天,人生第一棒,也就敲在了头上,诗与远方,也不见得皆是好的。凄凄惨惨戚戚。第一年的时光,也就这样,慢慢地安定下来了,不适应,也逼着适应,这可能就是这一年最好的概括了。然而在此期间,维持不变的,还是一个习惯,遇人便是问出处,而又自封自己为山里人。想起来,也不过是变大了些,都是问别人来自哪个省,哪个市。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才疏学浅,听着别人诉说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去极力地想从脑子里蹦出一点,书上关于别人家乡的描写,然而思前想后,也就只有一两个罢了,也只能从没得聊,变成多聊两句而已。所以只能干笑着,听着一口自己也不怎么听得懂的地方普通话。也就这样,认识了不同却又要在这个相同的环境下,变,得一样的人。这种迎合,随着脑子的慢慢长大,也就慢慢习惯罢了。
然而也就在每逢将要回乡的时候,才会去想起那些人,那些地儿。常常觉着自己生性薄凉,竟是这般的事功,倘若没有回乡这般事,是不是可以和过去画个句号了。然而自己又是个喜欢拍照记录的人,想要留下生活的影子,也自是每到一处,便是拍了无数,然而却又从未在事后去翻看这些影子,不知是恐惧占据心头,还是惶恐被人发现,便把这些藏得很深很深。现在恍然间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慢慢地变得事功,好像没有达到利益化,也就不去做了吧。而又在此时,社会上突然兴起一股人间不值得一说,就满是感叹,活生生,赤裸裸的写照,把自己代入,又恰好如出一辙,此时承认,也不就是等于毁灭,等于否定自己白活了一场,惊慌反醒,看着自己,真是如此满目不堪,千疮百孔吗?
正应了这文的开头,来过了这苏先生走过的路,看过了江南水乡,这不正是小时候憧憬的嘛?走的是徐霞客走过的路,看的是万千诗人写过的风景,何其有幸,能够一同看此番风景,幸甚至哉!
也是在此处,遇见吾师,良师少有,而师更少有,如朋似友,常问之以疑惑,皆是得之心意。遇师如沐清风。知天命年纪,却又不曾知天命,德者为师,谦逊平和待人。每逢节日便安抚我等思乡之情,皆有零食入我等腹中(你看,快乐还是如此简单,零食还是能消除情绪)。师又勤学,心性皆是比我等年少,勤学各门,摄影,游玩,做蛋糕(好吃),热爱生活,更是远超我等,自愧不如。吾等自是有亏欠于师,不曾为师分忧半分,而师却不曾有半点亏欠于我等。然而弟子不必不如师,只要有师在前,便心之所往,身之所至。
一直兜兜转转,对自己也是仿若没有个定义的,现在觉得话,也未免有些急躁地给自己下定义。但我想啊,我现在应该还是那只薛定谔的猫。只有在此间的无数岁月里,恍然间回想起来,我才能知道,我还是我,我可能不是我……
先生先生了百年,后生后知在此间。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