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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看点·缘】七月一日(散文)


作者:张会 童生,729.8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824发表时间:2020-01-18 16:26:55

我这人比较健忘,就连自己的生日到来那天也不曾记起。我不否认,并非农活繁忙,疏懈就是疏懈。可我就记着一个重要的日子,无论身在何处、无论琐事如何繁多,我都不会忘记,镌于脑际的记忆也许受到奇人的影响和点播吧!
   我说的这位奇人,他既不会什么法术,又不会占卜,除了耳朵大以外,相貌平平。但他神奇得能“点石成金”;还有一个奇,奇的是他七月一日那天出生的,又是在建党的那日入党的。他知识比大海还要有深度,他弘扬党的方针,讲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有人就把他姓的后面加个“马列”,他就有了个新名:蒋马列。
   早些年,屯里人不怎么愿意接近他:说他嘴碎,说话不切合实际。我们乡下人素质落后,落后得就知道干活挣钱,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后来在他的引导下,我们才逐步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从前把我们比做傻子毫不为过,因为傻子和傻子交流看不出谁更傻。后来,经他开导,我们学会了反思:一味的追求物质,而精神层面的匮乏即将到了无法挽救的边缘,大人孩子把脏话当做平时交流最普及的语言。我们真的需要文化来填充空洞的大脑,认知到这一点后,就主动接近他,听他讲伟人的事迹、听他讲战争的故事、听他讲科技发展、听他讲文化是国之根本……文化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顽石”在他不厌其烦地点化下,掀起一股知识热。一有闲暇,蒋老家的屋里院子里挤满了前来乞讨精神食粮的人。蒋老有了用武之地,他家的书也随之变多变旧。
   每当七月一日那天,全村人放下吃紧的伙计,像过年似的挤在蒋老家院落,大家喝着他老伴沏的茶,聆听老人坐在窗台上渊博地讲座;这一天讲的都是和党有关的话题,直到夜深也不肯离去。
   知识是学不完的,但对知识产生浓厚兴趣时,又变成一种强烈地渴求……
   时间在悄悄流逝,在每个人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年轮。老人由于年龄的原因,行动变得迟缓,还要伺候瘫痪的老伴,身子骨难以支撑,儿女们只好把他接到县城里居住。
   老人走后,屯子里明显感觉失去了什么,人人无精打采的。空闲时,总有些人站在倒卧的院墙上对着岁月蚕食得只剩下木架的窗框向屋内失落地凝望……
   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我们像保护文化古迹似的自发地把房子墁过数次;土房很怪,闲置久了墙根会生出碱性物质,从而加速墙根老化,掉落的细面土早已修建起蚁垤堡垒,锐减土墙的寿命。院子内蒿草疯长,遍及每个角落,而且高度一年超过一年,经过几年蓄积,幻化出灵性,小指粗的茎干超过屋顶,周围形成保护墙,协力维护摇摇欲坠的房子,不让它倾圮,似乎等待老人回来看它最后一眼。
   我们臆测:老人回来的希望渺茫,那么大年纪或许早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越想越觉得房子神秘,后来竟然没人敢单独接近院子。
   有一天,屯中的男女老少又自发地聚集在老院外。习习的小风驱赶着夏的燥热,“沙沙”摇荡着蒿草,打破夜的静谥。陡然从葳蕤地缝隙中送出一缕缕幽暗的豆光,大家体温迅速下降,扰攘的人群不约而同后退。众人细看,那闪烁的光亮是从屋里透出的,忽明忽隐。有一些人惧愕尖叫,惊恐万状,接下来众说纷纭……岁数偏大的一个老者潸然落泪,他说蒋老已离开这个世界了,也许刚走七天,这是他最后来阳世间探家的。老人的话在漆黑的夜晚更增添几分恐怖,期许变成沮丧:既然老人已不在了,魂魄回来也要见上一见。大家商量着,拨开粗壮的蒿杆儿,互相壮胆一步一步向窗户靠近,像爬陡崖似的,手每动一下就像再把心一厘米一毫米从嗓子眼往出揪。多数人的双腿被蒿草缠拌得动弹不得。我们一些人继续向前蠕动,胆,随时都要被不明声响撕裂――不排除屋内的蚂蚁叫声。
   当拨开最后一层蒿草时,见一位老人面朝外端坐在烛光后面,清癯的面容让突突跳跃的烛火又镀上一层蜡黄,不难辨出未愈的病态。他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物到来,尽管疲惫的身躯有些摇晃,可他见到我们时二目放射出异样的光彩,亢奋地说道:你们……可……来了!
   欢忭的脚象绞刀,院前杂草向着同个方向倾倒,倒向房前。
   老人少了平时的话语。大家没有疑意,老人是背着儿女独自偷跑回来的,土炕旁磨掉一截的两根拄棍儿足以说明一切。
   老人竭力睁大下垂的眼睑,声音也没有从前那样洪亮了,变得力不从心。他说:城市再好我也不喜欢,即便那里是世外桃源,并不是我的家,我只是那里的过客而已。心丢的感觉令我生不如死,我下定决心要找回来,对于我来说,找心的历程不亚于两万五千里长征。七年了,我心丢了七年,今天总算找回来啦!回――回家――的感觉――真――好……老人慢慢合上双眼,蜡烛掉落在积满尘灰的炕上,一缕青烟随着绳儿捻的燃尽而消散,蜡碗儿里流出的最后一滴泪还没等掉落就已经在边缘凝固了。
   老人回来的日子,断断不是巧合!
   七月一日,塞满感动故事的日子我怎能忘记……每当七一来临,我都感慨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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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位相貌平平的老人,因为他出生的日子与入党的日子恰好与党的生日是同一天,又因为他知识渊博,一直弘扬党的方针,讲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而逐渐得到了村民们的尊敬。以至于他老了,被儿女们接到县城去后,乡民们还是念念不忘他。有一天,村民们发现,那位老人的老屋里闪出了豆样的灯火,于是,一群的人又走了进去,看到了那位老人瞒着儿女回来了,只是这一次的回家,对于老人而言是真的回家了……散文带着抒情的笔调,读来让人分外感动。欣赏荐读。【编辑:兰花悠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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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兰花悠悠香        2020-01-18 16:27:48
  感谢老师赐稿看点。期待精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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