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正】春暖花开(散文)
这样一个特殊时期,不出门是抵御病毒的最佳选择。
蜗居在室内,每日卧室、客厅、厨房、阳台四处转悠。虽然活动范围小,却也合了自己心意。我本就是个宅的人。餐厅的兰草绿的葱茏,摆放在一角处显得格外显眼,父亲经常叮嘱不要忘了浇水,母亲说道:“浇水了,隔两三天就浇一次,不能浇多了,会死的。”父亲母亲都是爱花的人,家里收拾得暗香浮动。
我不是个擅长养花的人。家里的花曾经很多,有竹子、红运当头、绿箩、多肉等。我不常在家呆,每次回到家见到又有了新的花,就欣喜莫名。呆呆地盯着那些花草看好长一会,觉得它们真是太可爱了,点缀了我家的环境,使得小小居室顿生光辉,活色生香。
这两天父亲的生意歇了,可生活的激情没磨灭。父亲常常一大早就宣传起了防疫知识:“勤洗手、戴口罩、别乱摸、多通风、不扎堆、少闲逛”,还背书似的把前一天的新增病例、死亡病例、治愈病例准确地说了出来。父亲自己以身作则,整天呆在家里,喝茶看书偶尔和我下下象棋。我有时想出去买点东西,父亲则叮嘱着“戴上口罩啊”,回来时又不忘说上一句“把口罩消消毒,洗洗手”。父亲此时就像个医生,把我们当成了重点看护对象,一家人其乐融融。
母亲每次出门买菜,必定戴着口罩。小区开始限制外出了,母亲嘴里嘟囔着“真麻烦,两天才让出去一次”。但不让出去的日子也没有多难受。母亲一大早扫地、拖地、买菜、做饭,闲了在电脑上斗地主,每天过的有滋有味。
而我则享受到了一家人团团圆圆欢声笑语的幸福,这是疫情之外的意外收获。看着花花草草,我的心感受到了平凡生活里的美好。
花儿离不开水和阳光,我总试图把那盆兰草搬到阳台上,每日阳光雨露滋润,兰草会生长的更好。谁知母亲说不用,兰草不能暴晒,搁在餐厅里散射光就可以。我只好作罢,我于是每日里在阳台晒太阳。春天的阳光不炽热,像个痒痒挠般挑逗着我。不能出门去欣赏花红柳绿,就在阳台上抚摸阳光的温度。
那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下,暖暖的,酥酥的,浑身沐浴在阳光下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天空蓝的如青花瓷,云儿白的如棉絮,阳光照的万物从阴冷瑟缩中恢复生机活力。阳光的温度恰如二三十度的温水,不薄凉不滚烫,使人怡然自得。
这样的光阴不可虚度。我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云雀叫了一整天》,读到了一首小诗《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舒缓闲适的笔调如一曲悠扬的钢琴曲奏出缓缓流淌的旋律,如山涧清泉流淌在安详静谧的岁月里。唯有慢,才能细细品味生活的况味。眼下的我只能呆在家里,喝喝茶、看看书,这样的慢节奏多么接近生活的真谛。
对比时下浮躁的人心,快餐文化甚嚣尘上,人们热衷于发微博、聊微信、刷抖音,看书成了一种被束之高阁的行为。人人皆知读书有很大的好处,但读书的激情却被生活的眼花缭乱的新鲜事物碾压。即使那些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学生毕业后只去钻研如何赚钱,如何在职场上往上爬,一颗心充满了世俗铜臭气,谁还默默回顾青葱岁月里读过的那一本本滋养心灵的书。
时令已过立春,按农俗春天已经来了。可华夏大地并未春暖花开,全国都在疫情的阴霾之煎熬中。
武汉九省通衢的辐射下渐渐蔓延起来,荆楚大地湖北省内尤其严重。全国北至黑龙江、东至上海、南至海南、西至西藏新疆,皆有了确诊病例。疫情来势汹汹,把偌大的中国感染了个遍。国家值此危难之际,各地纷纷启动了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对此次疫情的防控阻击战堪比一场战争。武汉封城,数以千万计的武汉人民置身于疫情的漩涡中心拼命与病毒厮杀。生活必需品靠全国各地支援输送,各家各户皆闭门不出。此时,武汉街头阒无一人,静悄悄的。
谁也没有料到在举国欢庆新春佳节之际,疫情给了我们猝不及防的袭击。
这样的时刻,许多温暖人心的镜头在世间呈现。一男子在派出所门口扔下一包东西便匆匆离去,民警打开包装,竟是口罩;民警订了外卖,商家取消了订单,而后老板竟亲自送面食到派出所,免费犒劳民警们;一老人颤颤巍巍来到派出所,拿出自己的积蓄表示支援武汉,殊不知那是老人辛苦当环卫工的仅有积蓄;富商巨贾、演艺明星纷纷捐款捐物达几十亿元。灾难面前,国人凝聚成了一股绳、一条心,如春风化雨、如雨霁彩虹温暖了武汉人民,“武汉加油”的口号不绝于耳。
这次疫情,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日本捐赠的物资上,出现了许多我国历史上的优美古诗,如“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山川异域,风月同天”,“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看得中国人热泪盈眶,这就是文化的魅力。我国璀璨的诗句连外国都视之如珍宝,我们自己岂能不敝帚自珍。呜呼,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历史文化何其博大精深,是现在微信朋友圈能尽述的吗?还不快拾起书本好好拜读唐诗宋词,好好传承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
这个春节节味淡了,不走亲戚不串门,人人都窝在家里。这是现实的无奈,不必伤怀,总有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候。武汉的市民才是处于鼎镬之中,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每天的新增病例以两千起计,这样的疫情威胁恐怕任谁都无法不担心的。但看到抖音上隔空调侃的聊天:“你家中午吃的啥?”“有鸡有鱼有虾”疫情的阴霾笼罩之下,仍有幽默的闲适心境真的难能可贵。这是一道美丽的人性之光,面对生死风轻云淡的态度。
家里却发生一些风波。二叔家在镇上闹市口,小镇上的人心大,对疫情防范心弱。市里已经封市了,镇上依然人来人往,二叔家不戴口罩在街上和人闲谈。
我看到后颇为恼火:“二叔,您家人要注意防范啊,疫情已经超过了想象,不能以散漫的态度对待!”
二叔不屑一顾,说道:“我们镇上人不怕,你看这些人不都不戴口罩吗?”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二叔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只好闭嘴。后来,在镇上工作的表妹证实镇上二叔家附近发现一例确诊病例。担心二叔家已经传染,我叫他们赶紧在家隔离。过了十几天,幸好一家人无恙。二叔吸取了教训,这才戴起口罩。无情的疫情面前,掉以轻心就是对自己和家人的不负责任。我只愿家里人平平安安,不要成为了电视上每天播报的确诊患者之一。
雪莱有一句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们国家的这场瘟疫尽管还未结束,每天依旧有几百同胞死去,但我们有信心战胜这场疫情。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是战胜一切困难的法宝。全民自觉呆在家里、一省支援一市、海外侨胞捐款捐物支援武汉,这些都让我们看到中华民族的团结一心,是任何困难都打不倒我们的。
莎士比亚曾说过:“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这场瘟疫好比是漫漫长夜,孤单、无助、彷徨间或有之,但要相信黎明的到来。我们好比乘坐一艘轮船,风高浪急,狂风暴雨,但我们的轮船有足够庞大的体型,有足够多的人手应对危机,有足够快的速度驶离风暴中心,我们会到达胜利的彼岸,看到黎明的曙光。要相信,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憧憬着,当疫情结束的时候,全家到附近的月亮岛游玩一番。那形似月亮的小岛既是大学的校址,也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宝地。那里桃花斑斓、杜鹃尽染,岸边草色青青、垂柳摇曳,正是一年好景色。全家人徜徉在春天的气息里,疏解掉憋闷在斗室的潮气,将是何等的畅快!而疫情过去的祖国将重新焕发光彩,等着人去采撷春的绚烂、秋的缤纷。
相信春暖花开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