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白口罩(外三首)
打开记忆,那年口罩的颜色雪白
晴朗天空下,老人,小孩
和途经的日子
戴着它,抵御季节风寒
口罩之上,我看见
一行一行,写满宁静祥和的目光
此时的口罩,摊开形形色色
的样貌。一场遭遇
凝在所有人的脸上
戴着它,抵御新型病毒
也堵住了一些
为非作歹喂养的欲望
而这次,众目之下
你能不能堵住,再度沦陷口中的蝙蝠
以及,某种臆想变异的人
并还给我一只,那年的白口罩
◎救赎
这一回,当我触手可及时
重症监护,这个发烫的字眼
生生烙在了胸口上
时间短暂,短暂的时间
病魔呈冠状发散
几番祈愿,在风中跌宕起伏
休克、衰竭。朗朗人间
又是谁托举起,生命不息的体征
不愿直视,冰冷的呼吸
“谎言”,“真相”,以及欲念的膨胀
此刻,颤栗击中灵魂
我只想大声喊出一一
生命,原本是非常顽强的
◎回音壁
然而您仍旧伫立心口,意念中
一声老爸
漾开一脸笑容的慈祥
多么温暖
这彼此呼唤的情节
曾在大山深处,岩璧之间
经久回荡
迟滞的眸光,微弱的言语
深植于我内心的痛楚
您的愿望,并不奢侈
只是那不舍的声音,匆忙折叠了世界
戛然而止
愿天堂与人间
用回音丈量出,轻声唤醒父亲的距离
◎立冬书
写下这个词语时,寒凉就来了
时令从一片霜上起身
谛听大地萧瑟的声音
这一刻,秋风从亘古折返
收起刀耕火种的景象
河岳山川,同属一个名义下
由塞北,往江南
飞雁口衔节气,掠过空旷原野
乡土隐于暮霭
将五谷、杂粮扛回村庄的
还有蝼蚁瘦小的身形
此时在立冬
瓜果被收藏,种子已沉眠
蓦然想起,春天是从落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