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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山河】杨河看水 (小说)


作者:吴金泉 布衣,469.4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20发表时间:2020-03-13 12:45:34


   一
   那是一道结构坚固,又宽又长的大坝,挡住了上游水流,把汹涌咆哮的山水猛然从这里切断,翻卷回旋,向坝的两边涌去。东向头工,西到二工。这里是两个村子的分水坪。
   看坝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叫杨河。他住在一个潮湿的破窑洞里,日夜守护着大坝,等待着施工队来这里修分水闸。
   单是那道坝,前些年已经让社员吃尽了苦头。春天,开河水下来,巨大的浪头推卷着冰块雪沫,咆哮怒吼,气势凶猛,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泻而下,冲断大坝,不可一世。猛然间,二工村低洼的地方成了汪洋大海,而头工的渠则成了干沟。于是,由头工组织的打水队,前有拉草、拉木头的小四轮,紧跟着骑马、骑自行车,驮着锨和镐的青壮劳力,后有推土机,浩浩荡荡地向这里进发……大队组织起了施工队,决定要在这里修个分水闸,到坝前一看,只见水大流急,一时无法施工。只好把岁数最大的杨河留下看坝。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太荒凉了。坝前是一个宽长的河滩,乱石堆积,遍地是发大水冲下的深沟、深坑。柔软的小草,从石缝中的黄沙土中挤出来,伸茎展叶,费力地往上长。几棵野刺,张开细长的绿叶,在轻风中微微摆动。两侧起伏不平的土山,稀稀拉拉地长着一棵棵可怜巴巴的矮草。只有东山嘴子,整个地凸了出来,远看像似骆驼,扬起高高的头,伸展粗壮的脖子,眺望着远山近水,因此人们把这里叫骆驼脖子。
   杨河初到这里,似有一种被大家庭抛弃了的孤独感。想到同伴们在天山深处修渠架桥,自己孤零零地守候在荒凉的河滩,心里像失去了什么,感到莫名的压抑和苦恼。整个河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人的,看一眼都会令人丧气、寒心。他也从不愿意往那里踏上一步。每天吃过早饭,他便佝偻着腰,喘着粗气,艰难地攀上东山嘴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卷一根粗壮的莫合烟,望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村庄,像在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想。不论风吹还是日晒,他总是静静地,长久地坐着。渐渐他感到坦然了,和空旷融为一体的心也变得宁静了。不觉漫出一阵难以名状的满足。
  
   二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给天宇抹上了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晚霞。青黛的山峦群峰突起,灰蒙蒙的一片。消雪水下来了,浑浊的山水卷着枯枝败叶,涌起灰白色的泡沫,在坝前翻卷着浪花。每天这个时候,这里水最大。杨河总是扛着锨,按时来到这里。大坝日益增高,像一道宽厚的墙,水浪冲击着坝身,洗刷着青青的石块和树枝。杨河习惯地在坝上走了一个来回,看到大坝完好无损,满意地笑笑,便走到坝后,挖土往坝上加。他不紧不慢,一锨一锨地扔着土,显得毫不费力。别看他岁数大了,身板骨却硬朗得很,浑身都是力气。像加坝这样的活,每天只干一个多小时,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一回事。就连施工队的那些毛头小伙子,他也没有服过哪一个呢。
   他是南方人。一九五八年,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小光棍随着大批支边青年来到新疆,被分配在头工烧房庄子。那时,他们住集体宿舍,吃集体伙食,到大龙口修水库,去水溪沟大炼钢铁,一年四季走东闯西,岁数越混越大,把娶媳妇的事给耽搁掉了。
   不过,那些年他也没有心思成家。一来自己没有房子,小队有出外的活每次少不了他,四海为家,回到小队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另一方面自己的年纪大了,找丫头没哪个跟他,他又不愿意办个寡妇,就这样越拖岁数越大。直到领导们不抓生产而搞革命,他才回到了小队,开始盖房子。
   两派的群众都闹革命去了。杨河对世事不闻不问,整天撑起模子脱土坯,搬起土坯垒墙。他把墙垒成楼梯式的,梯形而上,一层比一层高。等人们发现队上又多了一栋房子时,他已把房泥也上了,墙也抹光了。他还在房前挖了一口井哩。当然,一个人挖直筒子井并不比盖房子容易多少,他装满一筐土,踏着留下的踩脚孔上到地面,再把土吊上去……好在水不深,挖三四米就出水了。乡亲们看杨河人老实,心性又好,便张罗着给他介绍了一个二十八九的老丫头。那丫头开头还愿意,但一见杨河那老相的脸,一听别人谈起杨河盖房、挖井的事,简直把他看成了小老头,当成了傻瓜蛋。多余的话没说,便走了。杨河灰心了。从此,他不再提娶媳妇的事,只是埋头苦干,他要挣钱,他要争气,他不能忍受女人对他的冷眼。他暗下决心一个人混一个人的日子,一定要把生活过得比别人强!
   十几年来,他凭着这股子干劲,挣下了几千块钱,成了小队在银行存钱的首户。凭着他存下的钱他的晚年坐在家里光吃也富富有余,但他却进了施工队,到了长山渠。如今伙伴们又忙着修桥了,他却留在了这荒无人烟的骆驼脖子。令他安心地蹲在这里的是这道拦水大坝。这道坝是非常重要的,是头工通水的咽喉要道。单是长山渠的这一渠水,就可灌溉头工、二工的三万多亩土地。领导这么信任他,把这么重要的大坝交给他,他觉得加起坝来分外有劲,他心中想着:决不能让水把坝冲垮啊!
  
   三
   他的生活异常单调,每天几乎是前一天的重复。做饭吃饭,爬上东山嘴子晒太阳,下午去加坝。他吃的有肉,喝的有酒,银行有存款,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有时,他也骑上自行车,跑十几公里路去一趟县城,看看城里的景色,散散心,顺便买回一些日用品。才跑了两趟城,他的心就踏实不下来了。他睡不着觉,吃不香饭,坐不住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需要他干,等待他去干,可当他站起身,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干。越是这样,便越是想起楼房,五光十色的商品,跑在乡间的小四轮,户家房后高竖的电视天线。他感到心里一阵阵急躁,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抓挠他的心,使他坐立不安,浑身不舒服。
   “是不是病了?”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烧,也没感觉到疼。他卷了一根烟吸,急;他倒了一杯茶喝,还急;他拿起条笤帚扫地,还是急。他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他在窑洞里转着圈圈。心急没好事,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他蹲不住了,赶忙走出窑洞,到坝上一看,大坝好端端的。“今天是咋哩?”他茫然地爬上东山嘴子,卷上一根莫合烟点燃,望着淙淙流去的河水,哗哗的水声似对他的消闲发出阵阵嘲笑,他心里一阵怅然。现在,他才真正感到自己很孤单,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他坐不住了,站起身,下了东山嘴子,第一次来到河滩。他的眼睛极力在草丛中搜寻着。找什么呢?一棵破土而出的杨树苗?一朵开着黄花的蒲公英?一捧能长庄稼的黑油土?一丛结满红果果的地蔗?他找不到,什么也找不到。除了那几棵野刺和一丛丛小草,满河滩尽是乱石。猛然,他俯下身,用手指抠掉草丛中的一块块碎石头,捧起一捧含有少许沙粒的黄土,细心地看着。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猛然捏紧五指,把手心的黄沙土捏成硬块,站起身,猛地伸展双臂,把土扔在了河水里。
   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了数朵洁白的小水花……
  
   四
   他在河滩的草地上挥舞着锄头。一锄头下去,翻起了夹杂着草根的黄沙土和碎石块。他弯下腰,把草根和石块捡起,扔进旁边的深沟里。他的动作异常缓慢,那残缺的锄头明晃晃的一起一落,在阳光下闪着明光。有时,挖在大石块上,“砰”的一声,在他的眼前溅起闪亮的火星。他的脸上流着汗,顺着又细又密的纹沟往下淌。他用手臂抹了把额头的汗,身子后仰着,左手扶住锄头把,攥紧右拳,轻轻地擂打着发疼的腰。他叹了一口气。他感到两臂酸麻,虎口疼痛,便坐了下来,望着新翻的土地,嘴角浮起甜甜的笑纹。
   太阳像拴在中天的火球,把它的全部光热洒向河滩。一层白蒙蒙的气流在远处回旋,细嫩的小草垂下了茎叶,野刺也像受不住烈日的蒸烤,萎缩下来。只有长山渠水,仍然闪着银光,在寂静的山谷欢快地流淌。
   杨河眯缝着眼睛,吸了一口烟。他思谋着:这里种些什么?麦子是应该种一两亩的,自己种些,吃多吃少,把麦子驮到下边村子一推,比到山里驮面要省得多。还应该种些菜。到县城买菜太贵了,不合算,还时常吃不上新鲜菜。这里有的是水,想啥时浇就浇,种些白菜、菠菜,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吃到口。再种些茄子、辣子、豆角、洋芋,全年的菜就不用花钱买了。但光种麦子和菜,那能用多少地?光这十几天翻下的这些地就足够了。让这么大的河滩荒着,多可惜呀!这些黄沙土把石块捡掉,都是可以长庄稼的啊!要是拣石块少,能浇上水的地方挖,少说也可以开几十亩地。但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别说种庄稼了,光挖和捡石头就得把腰累断了。还是栽树。对!山口子那哒小白杨苗、小榆树苗多着哩。把小树苗苗挖来,在河坝沿上一栽就行了。省工省力又出活,五六年就可以当椽子了。终于,他下了决心:栽树。白栽也得栽。长几棵树总比满河滩光秃秃的要好看得多。谁走到这里看见这些树,都会想起我杨河的,都会说我杨河蹲在这里没有白吃饭。
   他的心里一阵阵舒畅,感到浑身顿时平添了许多劲。他站起身,双手握住了锄头把。他要凭自己的双手,让骆驼脖子变个样!
  
   五
   杨河是认准了就非干不可的人。第二年开春,他凭一把锄头一把锨,把种子埋进了土里,把小树栽到了河沿。随着麦苗的破土、拔节、扬花、成熟,迎来了第一年的收获。
   九月的一天,施工队长张存林开着小四轮来到骆驼脖子。他对正在菜园里摘菜的杨河大声说:“老杨,你的好运来了。乡里建起了敬老院,专门派我来拉你去享福去哩。”
   杨河迷惑地望着他,颤声问:“啥?”张存林把后半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突然,杨河那青筋突暴的手猛然抖了一下,扯断了一枝豆角秧,那秧上结了几串细长的嫩豆角,有的还在开花。他惊疑地望着对方,喃喃地说:“这是真的吗?”看到张存林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猛地站起来,颤声说:“这就好了。有着落了!”他的脑海立刻浮现出雪白的墙、宽敞的房间,热炕头、新被子。他想象着敬老院那幸福的情景:一日三餐,晚上听收音机、看电视。用不着操心油盐酱醋,用不着担忧衣食住行……真是喜从天降!这不正是自己拼命苦干,存钱防老,时时盼望着的晚年生活吗?这突然而来的喜讯,他连做梦都不曾想象过啊!他脑子一热,迈步就往回走。刚走了几步,猛然看到了河滩的土地,河沿的绿树,他顿时呆立住了。真的要走吗?他问自己。“唉,高兴糊涂了。”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河滩上,望着新开的土地,呆呆地出神。这里,曾付出了他多少心血和汗水呀!这里,有他美好的希望和寄托啊!
   张存林微笑着望着他,轻声说:“老杨,赶快收拾一下,这就跟我走吧。”
   他木然地坐着。秋风轻轻地吹过河滩,吹动着他灰白的头发,吹乱了他平静的心:我真是老了吗?多可怕啊!真是到了去敬老院的地步了?不,我有的是力气,我还可以干得动。坐在那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是我几年以后的事情。凭身板和这把子力气,再种十年地也没问题。想到这里,他果断地说:“我不能去。我还不老呀!”
   张存林笑着说:“你都六十多岁了,还说不老。你苦了一辈子了,就去享几天福吧。”
   杨河摇着头,固执地说:“我不去。”
   张存林感到很意外,他望了望四周,想道:难道他留恋这里?舍不得那些小树和地?唉,真是老糊涂了。挣那么多,留给谁呢?他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耐心地说:“老杨,在这里真让你受苦了。两年来,大坝没有拉断过一次。你确实尽心了。过几天我就带施工队来修闸,你就没必要蹲在这里了。”
   杨河想了一会儿说:“修闸的石头我拾下了,你们来修吧。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种地。”
   张存林急了,大声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我们还能让你再种地吗?再说,这里不是烧房庄子,在别的地方开荒种地是不允许的。”
   杨河失望地低下头,低声说:“那……地就白开了?”张存林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唉,你呀……”
   杨河痛苦地望着他,低沉地说:“其实,我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我是舍不得这些地呀!现在小队变化大了,我早就想回去哩。”他哆嗦着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的一个,递到张存林面前说:“这是窑洞门上的钥匙。今年收了一点麦子,留给你们修闸时吃吧。”
   张存林激动地叫了起来:“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呢!”急得直推他的手。
   杨河诚恳地说:“我用不了那么多,你们就留下吃吧。”随后,又犹豫地说:“我在这再待几天。”
   张存林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六
   过了几天,张存林带领施工队来修分水闸,却见窑洞的门锁着。四下一看:没有杨河。
   他来到大坝。只见大坝比原来高了一倍,厚了一倍,宽长的坝身用大石块,杂草树枝,混杂着碎石的黄土垫起,坝后挖下了一个接一个又深又大的土坑。仔细一看,坝上新盖了一层潮湿的黄土。
   他来到河滩。走过麦茬竖立的田地,他站在河沿的一棵白杨树旁,伸手抓住一个细枝,揪着翠绿的叶片,看着清澈的河水涌起阵阵浪花。
   他抬起头,望着河滩,寻找着杨河留下的足迹,心情激动,思绪万千……
   整个河滩像一幅不规正的图案:这里是一块收割了的麦茬地,那里是一块新开拓的荒地。大的、小的、长的、椭圆的、月牙形的、三角形的,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河滩上。他以行家的眼光估计:最少也有七亩地。而且,每块地的地埂上都堆了一两堆石头。看来,这就是杨河拾下的修闸石头了。再看大坝两边,整整齐齐地栽了几十棵小树,有几棵榆树,其余都是白杨。树虽然小,枝叶却很茂盛,显得生机勃勃。不知什么时候,杨河在树根周围垒了一圈土,里边湿乎乎的,像是浇过不久。他四处张望,哪有杨河的影子?不由得大声喊:“杨河,老杨……”
   山谷轰鸣。群山发出经久不息的回声:“杨河,老杨……杨……”
   他用杨河给他的钥匙开了锁,拉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杨河的行李用具已搬走一空,只有满满的两麻袋麦子靠墙立着。他暗想:他走了?
   他上哪去了呢?谁也无法回答!
  
   (网络首发)

共 5443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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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杨河看水》就像一部单人剧,情节也很简单。看坝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叫杨河。他是南方人,一九五八年,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光棍随着大批支边青年来到新疆,被分配在头工烧房庄子。乡亲们看杨河人老实,心性又好,便张罗着给他介绍了一个二十八九的老丫头。那丫头开头还愿意,但一见杨河那老相的脸,一听别人谈起杨河盖房、挖井的事,简直把他看成了小老头,当成了傻瓜蛋。十几年来,杨河凭着这股子干劲,挣下了几千块钱,成了小队在银行存钱的首户。爬上东山嘴子晒太阳,下午去加坝。他吃的有肉,喝的有酒,银行有存款,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他在看坝的漫长时间里,忽然感到无聊。他的眼睛极力在草丛中搜寻着。捧起一捧含有少许沙粒的黄土,细心地看着,他决定利用土地。杨河是认准了就非干不可的人。第二年开春,他凭一把锄头一把锨,把种子埋进了土里。后来迎来了第一年的收获。后来他又种了几十棵杨树。九月的一天,施工队长张存林开着小四轮来到杨河的看坝处,准备拉杨河去乡里的敬老院。杨河很激动,激动过后就呆呆地出神。这里,曾付出了他多少心血和汗水呀!后来,张存林带领施工队来修分水闸,却见窑洞的门锁着。他到处找杨河,不见人影。杨河的行李用具已搬走一空,只有满满的两麻袋麦子靠墙立着。他暗想:他走了?小说重在刻画杨河的心理活动和他的行动描写,惟妙惟肖,立体生动,人物形象饱满,语言凝练。力荐赏读!【编辑:极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0313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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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极冰        2020-03-13 12:47:43
  感谢老师赐稿山河如画!(=_=)
  
   您的小说,用让读者去思考。很有意义的一篇小说。(=_=)
极冰
2 楼        文友:吴金泉        2020-03-13 15:12:31
  谢谢社长推荐!
3 楼        文友:吴金泉        2020-03-13 15:32:01
  此文正如极冰编辑推荐语所说,是一部单人剧,情节很简单。杨河被派往骆驼脖子看水,一个人孤独的守护在荒无人烟的骆驼脖子,生活极其单调。但他不甘寂寞,在荒山上开荒种地,植树造林,而且,他凭看一把锄头一把锨,还真种成了小麦,栽活了杨树榆树,是荒凉的骆驼脖子有了绿色。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荒山上的那片绿色,更是杨河改变荒山的精神。有了这种敢于挑战自我,挑战自然的精神,任何贫穷落后的面貌都可以改变,任何荒山野岭都会成为绿洲。
4 楼        文友:高原的天空        2020-03-13 16:12:48
  五千来字,写透一个卑微到尘埃的劳动者丰富细致的内心情感。结尾在生机灿灿的铺陈中留白,传统笔法传递出空灵的象征意味。
   欣赏,学习,问候老师。
云烟深处懒读书
5 楼        文友:吴金泉        2020-03-13 18:19:09
  谢谢总编的精彩短评!故事虽结束了,但意犹未尽,留下的空白由读者去补充完善,去调动起自己的想象,进行再创作。信相读者定会构思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局!
6 楼        文友:吴金泉        2020-03-13 23:55:21
  读者菩提树点评的很有特色,特复制过来,供读者欣赏!
   菩提树:生活的真实写照,以生活来描写生活,这是作品的本质。写的很好,不容易。
   也让我想起他曾经是一名炮兵团参某长,因脑部受伤回地方任上海第一纺织厂生产副厂长。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径。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7 楼        文友:吴金泉        2020-03-14 07:10:41
  更正:他凭“看”应为:着
   “信相”应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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