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谁是最可爱的人(散文)
我的母亲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她没有精湛的厨艺,也不会繁杂的家务,甚至没有女人引以为傲的细嫩皮肤。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做事拖沓而且喜好唠叨的母亲,每次与她交谈,总如百舌之声一般令人烦恼。这样的母亲实在与“可爱”挂不上钩。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还发现母亲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她每天说的话都开始与疫情相关。“你们最近不许出去,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听到没?”“现在医院那边都管制起来啦,哎呦,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现在武汉的医护人员都忙不过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除此以外,母亲就连睡觉前也得看上一会疫情新闻才能入睡。絮絮叨叨的母亲在我和父亲看来就是反应过激,我们不时地笑她胆小,劝慰她把心放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可母亲严肃地说:“国难当头,每一滴水,每一撮火花都是很重要的”。父亲听了扬了扬眉,伴着笑说道:“你真可爱”。
在疫情的初期,母亲就指令我走街串巷地为家里找寻口罩。当我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口罩交给母亲时,我将心中的一直存有的疑惑说了出来:“妈,你单位不是有口罩吗,拿点儿回来呗。”她瞥了我一眼,说道:“那都是给医护人员用的,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们可干不得”。我还想问,她却不允许我再说下去。
一日,她急匆匆地从单位赶了回来,淡淡的汗渍紧紧地贴在她的衣背,一些还藏匿在母亲的脸旁。一进门,她径直走向了洗漱台。父亲头也没抬地问了句,可就像石子投入了大海。这让我和父亲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报名了,去武汉。”母亲边从洗漱台走出来边说道。我与父亲相视失色,一个平时这样胆小的人怎么会主动报名去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呢?我转念一想,顿时怒火中烧,“是不是领导强行指派的,他怎么不去?有荣誉了领导得,有危险了就让你去——”话没说完,妈妈就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是我自己报名的,没人要求我,而且主任也跟我们同一批出发呢”。母亲微笑着说道,“读书时,我们都发过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人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我和父亲再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知道,这是天底下千千万万医护工作者共同的誓言,也是他们共同的心愿。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的母亲那样可爱,千万万万的医务人员那样可爱!他们都是平凡人,他们也都是国之脊梁。他们,是这场抗疫战争中最可爱的人!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母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