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看点文学 >> 短篇 >> 情感小说 >> 【看点】幺爹(小说)

编辑推荐 【看点】幺爹(小说)


作者:守备师令 秀才,1776.8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73发表时间:2020-04-03 16:32:21

【看点】幺爹(小说) 开篇之前,说说荆州的习俗之与众不同,喜欢反着来。杨树叫成了柳树,而柳树却叫成了杨树。明明该唤着爹的唤作了爷,而爷则唤作了爹。你说奇怪不奇怪?
   自然,我将幺爷爷唤作了幺爹。
  
   一
   一觉醒来,在二十五瓦白炽灯的光照下,五屉柜上的黑白电视机还在沙沙地响,闪耀着密密麻麻涌动着的雪花点。显然电视已经空台。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是这样,晚十二点各个电视台准时结束播放。幺爹还坐在电视机前的木椅上,勾着的头钓鱼似地一点一扬,起起落落的鼾声从鼻腔深处滑溜而出,在逼仄的房间里横冲直撞。他一头稀疏灰白的头发油腻而杂乱,与一身灰不溜灰的衣服很是般配,看上去像车站条椅上困倦的民工。
   我喊着幺爹,哎,幺爹!
   幺爹从梦中惊醒,向四周张望了一阵,哦哦着,抬手擦掉挂在嘴角的涎液,起身蹒跚着脚步回家去。我摇了摇头,无奈地下床关门关电视,然后拉灭电灯继续睡觉。妻文玉早已进入梦乡,有时哼哼着在梦里烦怨着些什么。
   幺爹是我家看电视的常客,只要我家电视开响他是迟早必来,至于选什么台看什么节目,幺爹没什么讲究,旋转调控完全由我们掌握,也不多说话,不像一些乡邻啰啰嗦嗦的,为电视剧里的人物和情节大发感慨,评价这人好那人坏为人欢喜为人愁,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将剧情作个随心的翻转。但幺爹的三步曲却总是如期而至,叫人心里发毛。
   进屋之后,他四平八稳地在木椅上坐好,抬起一只腿搁置在另一只膝盖上,从灰暗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塑料袋裹着的旱烟叶,慢条斯理地折开,抽出一匹干枯的烟叶,用挟着污垢的指甲将烟叶一段一段地掐断,展开一叶做包层,将其他烟叶填满,裹紧,再张嘴在包层的封口处抹上唾液,在大腿上一遍一遍地滚牢,最后含在厚嘴唇上,擦燃火柴,手捧火焰,肥硕的头揍上去一阵猛叭,才舒心地看电视,叭上一阵,将燃尽的烟灰在椅脚上杵几下,露出红艳艳的火屎。那辛辣的烟雾便在逼仄的房间里上窜下跳。妻文玉忍不住会不断地咳嗽。
   我总是觉得文玉的咳嗽有些故意夸大其事和张扬,目的是提醒幺爹注意主人的感受,看在至亲祖上辈的份上,我们谁也不好明说。幺爹若是感受到了文玉的不快,会将没叭完的烟卷在椅脚上杵熄,捏在手里,然而过不了多久,他会饶不住烟瘾重新燃起火馅的。没有办法,我们就让他尽情地叭。幺爹算是明智的人,叭完了一卷烟筒之后,不会再来第二卷。不过卷好的褚黄色的旱烟又粗又长,没有半个时辰叭它不完。于我这是可以忍受的,烟雾里还能品出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馨香,文玉则躺在床上,看电视时便扯上被絮盖住鼻孔,厌恶和愠怒全在不言中。女儿萍萍似乎得到了我们陆家祖宗的真传,不但不反感烟味,反倒陡生亲切,偶遇幺爹没来看电视,她扬着天真的脸蛋问我,爸爸,幺公公怎么没来?我说不来才好呢,免得你妈妈闻着旱烟味心烦。萍萍却说不咧,幺公公的旱烟味就是好闻咧。她妈就嗔怪地说,幸亏是个女生,否则长大了必定是个大烟虫。
   实际上最叫我们难以忍受的是第二步曲。
   幺爹来我家的目的似乎不在看电视。旱烟叭哒完了,显得无事可做,幺爹开始伸出他棒头式的粗壮的手指抠鼻孔,不断地抠,好像他山洞一样的朝天鼻孔是个大粪坑,永远也抠不尽的。抠上半天,接着伸手掏牙板上的饭沫菜渣,呵呵地往房间简宜的水泥土坪上吐唾沫。我和文玉一样,拥着被窝躺在床头,正被电视里的剧情吸引,却被幺爹极不文雅的动作分了心,恶心至极。文玉翻了一阵白眼,恶狠狠地揪了一把我的大腿,轻叹一口气,躺下睡觉。而幺爹也许并不知道主人对他的厌烦,照常抠,照常掏,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累了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以至半夜时分电视空台了他也不知不觉,鼾声与电视的沙沙声相互纠葛,顺利完成他的三步曲后回家去。
  
   二
   全村普及电视机,武汉产,莺歌牌,黑白的。供销社龚经理是本村人,为家乡人谋福,给每家每户赊销了一台,年底才给钱。幺爹家自然是有的。为什么不在自家看?我家的电视机看得香些?文玉往往当着我的面烦怨。我只得说孤独呀,寂寞呀。人老了就这样,喜欢找个有人气的地方待着。文玉反驳,就我们家有人气了?这个时候我得极力赞扬她,给她戴上高高的帽子,说当然不是啦,他侄孙媳妇既仁义又和气,这叫人缘,就像你喜欢回娘家一样。文玉嗤了一声,你就编吧!
   文玉的确算得上贤惠,换个女人可能早就下了逐客令。她只是当着我烦烦,幺爹来了她说不上特别热情,起码面子上过得去。人心都有温馨柔软的一面,幺爹不幸和凄楚的晚年,总会激发旁人的同情和谦让,何况是我至亲的幺爹呢!
   幺爹家连续出了几场事故,好在他生性比较开朗,要是我爹早就急蹬腿了。
   他一生育有三女。大女我喊二爷,比我母亲小两岁,在家招女婿,已是儿孙满堂了。二女我喊梅幺,出嫁到江陵,离娘家远,有了自己的家庭琐事,回娘家自然稀少。三女我喊玲幺,小我四岁,小四岁也得玲幺玲幺地叫。虽说叫得并不情愿,但辈分摆着阻着,不得随意僭越。人小辈份大,长辈们戏说她是乌龟辈。
   二爷和梅幺成了家,幺爹幺婆便带着玲幺单独过。玲幺大了,为她招了个四川女婿。我喊四川女婿为华小爷。玲幺结婚之后生了个女儿叫小妮,与我女儿萍萍同年。起先一家过得不错,三间封墙瓦屋是搁了水泥楼板的,可以搭木梯上去堆放些杂物,这在整个村子绝对是先锋前卫的,受人称赞和羡慕。但好景不长,精干能耐的幺婆中风半身瘫痪,哑了,走路必须拄根竹棍当拐杖,颤颤巍巍的,有事不能做,有话不能说,急躁得很。一日,幺婆拄着竹棍到旱田里去看棉花苗,看到棉花苗矮瘦枯黄,远不如人家的健壮,还杂草丛生,回家便喝了农药一命呜呼。幺婆一辈子争强好胜,万事比人强才安心。我娘说幺婆在这一点上像我太太(荆州人对曾祖母的称呼),太强旺,大小事情得争个赢头,一件输了都要急得撞墙。太太死时我只有两岁,脑海内没有半点印象。她有两个儿子,我爹和幺爹两兄弟,却没有一个承接她的性格,否则,在过去历次运动中早就自个跑去见了阎王。我爹有点急躁,而幺爹则皮软得多,如行军锅烧水,三日不滚三日不冷。幺婆死后,并没见他流过多少眼泪,只是哀声叹气着。与幺婆风雨一生,突然阴阳两隔,总该悲从中来嚎他两嗓子吧?幺婆喝了“保棉丰”,被人抬在床上平躺着,扯着低沉的鼾声,嘴角随着微弱的气流涌出白沫和唾液,散发出刺鼻的农药味。幺爹苦着脸叹着气巴在旁边,用卫生纸不断地给她擦呀擦,擦不尽的。我得知消息跑到幺爹家里时,房屋里涌满了人,都齐齐地看着幺婆。我说快呀,快往街上医院里抬呀,要抢救呀!高小爷两臂交叉环抱,盯着幺婆看,摇着头,声音低微,说喝多了,不行了。华小爷只听高小爷的,不表态,高小爷说怎办就怎办。二爷和玲幺在这个时候没了主见。二爷将脸皱成了一只苦瓜,玲幺嚎啕着,扒在幺婆的身上娘呀娘呀地喊。
   幺婆一死却苦了幺爹。儿女再亲能亲过老夫老妻?有个伤风口渴,儿女服侍得肯定不如夫妻周到,晚上没有说话的伴儿,漫漫长夜难得消磨。不过幺爹身体好,大事小事能应付。
   对幺婆的死他应该是有些想法的,两个身边的女婿没有一个提出要抢救。当时幺婆未必就抢救不活,即使喝药过多必死无疑,作为子女你们也要尽尽孝心嘛,做做样子也是可以的嘛。若是有个儿子……唉!说到儿子就戳到了幺爹的痛处。他苦于一辈子没个儿子帮他出头露面,撑掌门户,想到玲幺生了小妮一个女孩,老了可能跟他一样,便极力蛊惑玲幺生二胎,兴许菩萨保佑祖宗眷顾能给他生个带把的孙儿子。幺爹是极其心疼他的幺女儿的,起先准备嫁玲幺出去,玲幺瘦弱多病,怕她在外面受人欺负才留她在家里招女婿,大事小事可以帮着她,整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得了心。
   果然玲幺怀上了二胎,全家暗自欣喜的同时又苦恼万分,计划生育抓得紧,外人一旦知晓,肯定要强行拉去刮宫引产。一家人思来想去,决定让玲幺带着小妮远走高飞,悄然乘车去四川华小爷娘家安身立命保胎生产。玲幺没读过多少书没出过远门,据后来写信说,在成都转车时钱包被盗,母女俩身无分文,在车站黑天无路哭泣不止,好心人凑了车费并带她们母女俩爬上客车,才一路风尘到达目的地。而华小爷家兄弟姐妹多,勾心斗角,他父母根本不敢多打招呼,怕在家的儿子媳妇责怪。可怜的玲幺寄人篱下忍声吞气,为了生二胎苦熬着艰难岁月,写信回家诉说详情。幺爹不识字,将信件拿过来让我读给他听,他听着听着就抽泣、哽咽,悲痛欲绝,麻脸上裹满了泪珠,说我儿遭业,遭业,我若是能飞就飞过去了。幺婆死时没见幺爹这么悲伤过。他嘱咐我立刻给玲幺写信,问要不就回来?但后面嘱咐我写的话就变了,要玲幺圆滑些,乖巧些,不要多说话,不要硬碰硬,能忍则忍。十月怀胎,生了小孩立马回来,生米做成熟饭了村里也没法,了不起罚款了事。你就忍着吧。当时电话难打通,即使打得通,只有支书家有电话,幺爹也不敢去打,怕主动暴露目标。幺爹求我去街上邮局寄信,同时给玲幺寄了两百元现金,在信上交待玲幺想吃什么就去买,不要苦了娘儿三。当然华小爷受到了幺爹的指责,你爷你娘像什么话?儿媳千里迢迢来四川,不是来享福的,是来逃难的,是来生养你家血脉的。怎么不好生照顾?华小爷也很烦,也来请我写信将四川的兄弟姐妹们一顿臭骂。
   信刚寄出去,不知对方收到没有?四川来电话打到支书家里,玲幺死了。
   玲儿死了?整个陆家人错愕之后,浸没在噩耗的痛苦之中。多么悲惨的消息!
   是我去给幺爹把的信。阳春三月,阳光明灿,油菜花的黄和麦苗的绿铺天盖地的汹涌。幺爹赶着牛耕耘早稻田,老远就听他哼着古劝,音调不够正宗,但有低沉而压抑的快乐。一路上我不知如何开口,到了近处幺爹吆停了老牯牛,问我有事?我艾艾着说不出来,之乎者也了半天,像被鬼神扼住了咽喉。幺爹好生奇怪,也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事发生,麻脸上凝结着疑惑与不安,一再催问有么事你就说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咽喉深处迸出了四个字:玲幺——死了!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而这四个字有如四发子弹,发发十环命中幺爹的心脏。幺爹喊了一声我的儿呀,便瘫倒在泥水里,像狂风猛然刮断的一棵老树。老牯牛扭过头看着他不知所措。
   玲幺是在山脚下的堰塘里淹死的,死前已怀身大肚,要去堰塘淘米洗菜,在水挑上重心不稳便栽落下去。
   至亲们紧急商议,组成亲友团去处理后事。幺爹哭着闹着要跟着前往,去看看他遭业扒沙的儿呀!去痛骂亲家没长人心啦!菩萨在上你没长眼睛呢!没人同意他去。七十出头的人了,身体再硬朗也经不住车船颠簸。路程远,事情急,若是幺爹病倒在路上,叫亲友团怎么办?况且家里并不富裕,来往的盘缠多,只得精选几个精干得力的人。梅幺的男人我喊玉小爷。最后决定由高小爷、玉小爷和华小爷三个女婿去四川。幺爹再三交待,一定要将我儿的尸骨运回来,一定一定呀。几天之后,带回来的只有小妮一个活人。幺爹气得快要吐血,问三个大活人,就硬是运不回来了?就忍心将我的玲儿丢在四川了?高小爷脾气不太好,说您去试试?死人能上车?上千里的路程,我们总不能背着她走回来。即使能背着走,半路就臭得不敢近身了。
   玲幺死后,幺爹明显老态不少,硬朗的腰板佝偻下来。家里剩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华小爷不安心在家里种地了,在家里也喜欢跟幺爹吵吵闹闹。幺爹一辈子对种地情有独钟,地里什么时候要施肥什么时候要松土,在家里咕噜噜地说与华小爷听,华小爷听得烦。二爷一家住在同一个队里,玲幺已逝,都将华小爷当外屋人对待,都生怕他独占了家里的财产,手指不能往外掰,大事小事指责华小爷不对。华小爷还年轻,不到三十岁,再婚是肯定的,二爷一家可不希望他坐堂招妻,最好是净身出户,不要带走陆家的一针一线一草一木。华小爷自然难得安身,他曾喝过一次农药,不过事先与二爷一家吵过架,有寻短见的预兆。本来那天亲戚们在帮华小爷家插中谷秧,吃了午饭,男男女女出门下了田,华小爷独自在家生闷气。起因是水田没整平,高如山低如海,秧苗插到田里上了水,岂不干的要干死淹的要淹死?陆家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指责华小爷,二爷指责得更为凶狠,这事根本不像人做的。午饭时华小爷没拢桌吃饭,蹾在屋外檐下吸烟,二爷看出了苗头,暗里嘱咐我不必再下田了,就在家里守着他,防着他。趁着我一时疏忽,华小爷迅速奔向堂屋上檐的春台,抓起一瓶农药,扭开瓶盖,迅速地竖起往嘴里倒。还好我反应快,猛然扑上去一掌将小小的药瓶捶飞,没让药液进他嘴里,却是将他满脸溅上了,留下一屋的农药味。事后二爷和我私下说过,华小爷做做样子而已,要想死他不喝剧毒农药?春台上摆着一溜串药瓶,他拿的是毒性不大的杀灭菊酯,治蔬菜虫的药。我也认为华小爷有故意做作的嫌疑,有吓唬陆家人的意思,要想死何必选在我防守着他的时候?机会多的是。况且他根本没喝进嘴里,药瓶被我打飞的同时他应声倒地,躺倒在堂屋里。我惊慌着,三步窜到门口大声呼喊,来人啦——华小爷喝农药了。左邻右舍将他用板车拉到街上,医生给他洗胃,水没灌上一瓢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受不了这个折磨,与我们一同回了家。

共 26175 字 6 页 首页1234...6
转到
【编者按】怎么说呢?首先是这篇小说中的烟火气打动了我,其次是小说中幺爹和新幺婆的晚年生活境况打动了我。可以这么说,幺爹的一生是不幸的,新幺婆的一生更是不幸的。两个老人的不幸都是不孝的儿女造成的,他们如今生活得好了,全然忘记了父母生养他们的恩情,好像他们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也没有吃过娘的奶和娘做饭,突然一下子就长成了人一样。而新幺婆的不幸则是由她和丈夫抱养的女儿黑棍造成的,黑棍也是一个不念养育之恩的恶妇,她和幺爹的几个儿女一样,只想榨取养父母的骨髓,从来没想过老人是否生活得幸福顺心。你看,幺爹的住房被二爷和高小爷他们霸去办酒厂不说,还掂记上了幺爹和新幺婆开办的桥头商店,不榨干二老的骨髓他们是不甘心的。最后见榨取无望,便合伙撵走新幺婆,从而达到他们霸占到二老的桥头商店的目的。小说中人物鲜活,个性鲜明,民风和语言有着明显的荆州地域特色。佳作,推荐共赏。【编辑:湖北武戈】(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20-04-03 16:36:54
  这篇小说的烟火气是底色,语言特色是亮点,故事情节足以拔动读者的心弦。欣赏了,问候守备师令老师!感谢老师赐稿看点,看点有您更有看点。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回复1 楼        文友:守备师令        2020-04-03 20:25:19
  武哥好!羡慕武哥人才,来看点学习学习。我这人很是懒惰,写的少,文笔太差,望多指导。
2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20-04-03 18:13:14
  我一看开头,就笑了,地方文化使然。我们这的习惯,幺爹就是父亲的弟弟,哈哈!问好,春祺!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回复2 楼        文友:守备师令        2020-04-03 20:30:51
  是的。俗话说路隔十里风俗不同,这个风俗多指文化层面的吧?也可说地域特色?
   问好,谢鼓励!
3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20-04-05 03:36:10
  昨日清明,回老湾去上坟了,想想祖辈的点滴,回来忍不住来看看先生的幺爹!晚安!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4 楼        文友:只留阳光        2020-04-07 06:58:11
  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沉重,读小说有时就是读生活,个人认为这是一篇相当棒的小说。袒露疮疤出来,以期更向新生。
温暖向上,以心相交
回复4 楼        文友:守备师令        2020-04-07 16:06:17
  是的,我也认为读小说即读生活。但这篇小说嫌压抑低沉,生活是应该有希望的,黑暗处也该有光亮,即使在远方亦给人温暖。再则小说横向的肌理单薄。问题多多。以期更成熟一些。谢鼓励,遥祝安好!
共 4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