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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菊韵】流浪板桥河(小说) ——(我爷爷黄代春传奇故事节选2)


作者:黄金山 进士,7509.1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611发表时间:2020-04-05 19:22:52

诗曰:
   世事翻云复雨间,机缘难得古今全。
   巫医花落罡夫恨,坏事奇冤百姓怜。
   奸贼良心原不贰,奸雄霸道实相连。
   善人端的归流浪,聚散由来各有天。
   世界上的人事真是难测,也无法说得清楚。黄代春本是行善给人治病,当然也凭他的劳动得到了相应的报酬,眼看家庭一天天好起来,还计划兴建属于自己的房屋。可是他的致富却被一些人眼红起来,以兴隆口的那个黑心财主康扒皮为首,就串通十几个地痞流氓装成乞丐,经常拦道和追着黄代春“讨钱,”不给就死缠不放。弄得黄代春只好天天把行医得来的报酬分给他们。这且不说,苦闷的是造成精神负担和压力。他出门了家里就担心,一家人心里很不踏实,日子很不舒坦。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初一,黄代春刚一开门,十几个乞丐就涌到门口划起“干龙船。”乞丐们脸上,身上涂满污彩,一起在门前乱跳乱唱,其实就是利用春节第一天向黄代春要钱和讨打发。
   乞丐们先唱好听的,唱起民间《财神歌谣》:“财神爷爷不姓财,我请财神下天来。头戴金,身穿银,怀里抱着聚宝盆。手里拿着摇钱树,脚下轧着雪花银。摇钱树上拴玉马,玉马这里卧麒麟。麒麟这里摇三摇,金的元宝屯住门。打了三天没扫地,金的元宝三尺深。”
   唱着一段就向黄代春要钱。黄代春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就遭遇晦气,只好拿出钱米和食品来散给这些无赖。一下就散出五两银子的财物。
   可是那些乞丐还嫌少,又乱唱起来:“财神爷爷你莫来,这家人户很吝啬,财神爷爷你莫来,这家人户有病灾……”谭兰之听不得这些胡言乱语,又只好拿出银子和食物来。
   谁知这一帮刚离开,又来一帮在门口乱唱。黄代春很是生气,但是还是忍耐着,给这帮乞丐散些银钱和食物。
   好容易打发走了,一家人正打算安心的吃早餐。刚把过春节的大汤圆煮熟,门口又来一帮乞丐,也乱唱起来。
   黄代春很是恼火,内心怒火发出,就拿出宝剑,对着乞丐们警告说:“你们来了三次,中间有几个我都看熟脸了,这回我不会再给东西了,赶紧走!”
   乞丐头子上前就指着黄代春的鼻子说:“请你识相点,快拿出钱米来,不然我们自己进屋拿!”
   谭兰之走出来说:“你们不讲理呀?”
   几个乞丐一下围住谭兰之,说:“你知道什么是理呀,我的棍子和拳头就是理,不快点拿出来,我们就开始讲理。”几个乞丐捞起破衣袖,挥动竹棍。吓得小妹黄继音直往里边躲,幺哥黄玉龙马上去护着她。“小妹,不怕,有我保护你。”
   乞丐愈加放肆,一个进屋,端起大汤圆就吃。
   二哥黄玉清看得火气,就扑上去夺下碗筷,顺手给那个乞丐两耳光。
   “你敢打我们!好,大家都来打呀!”乞丐头子一声呼喊。十几个乞丐一拥而上,打破门窗,乱抢乱抓乱吃。须知这是假乞丐,其实是一伙有组织的地痞。
   黄代春怒火起来,也操起扁担,对着乞丐横扫起来。黄玉清也舞起挖锄对抗。吵闹声传得很远。
   乞丐头子见事情闹大,就招呼全伙撤退到康扒皮家,密谋商议一番,准备买通官府去先告状。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向振彪得知此事,赶来探望,并留心打听。黄继明、黄继河也时刻注意着动向。
   正月初五上午,向振彪打听到,官府接受了康扒皮送的一百两银钱,官府准备在正月上九日后的初十日来捉拿黄代春。
   怎么办?黄代春一家心里非常焦急。
   经过向家、杜家商议。觉得“民不与官斗”,也不能和小人硬抗纠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叫黄代春带着一家人连夜逃走,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另行安家。
   黄家没有靠山做后台,也没有银钱实力与恶霸们抗衡,只好“惹不起躲得起。”于是黄代春谭兰之就带着儿子黄玉清,黄玉龙和小妹黄玉清在夜间出发,越过龙桥,沿着一条石板路向利川方向行走。时间是: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初五。
   两天后,黄代春一家路过小青崖,打探前边不远就是利川了。黄代春没有发现有追赶他的人,就比较放心了,吩咐大家放慢脚步,边走边歇。黄昏时刻。来到利川城边,黄代春打算找个简易客栈歇歇,安排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
   谁知就在此时,又出了事情。
   此时城里出了一个大盗,人称向老四,会有“飞手擒天鹅”的偷盗绝技,每天傍晚出来,专偷过路客商。黄代春到城时,他正在蠢蠢欲动。黄代春一家来到一客栈前,取钱购买房间和饭食。被向老四瞄准了他。向老四从背后钻出,冷不丁把黄代春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黄代春一回头,向老四把手一甩,扭头就走。黄代春没有在意,可是再看手里的钱袋,不知飞向何处!
   黄代春心里才明白,他是被刚才那人偷了。心里气得发哏,骂道:“这城里也没有个安定之处!”黄代春此时,不仅打消了在城里栖身的念头,还反而讨厌起城里来。
   幸得谭兰之身边还有一点钱,一家人勉强这小客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黄代春一家离开利川,过杨柳寺,穿土桥,中午到达黄泥坡,今日大坝呆井。见到有几十人围在一高大门楼钱,争吵着要买盐。
   原来呆井本来是一口盐井,因为路近一些,团凸(团堡古名)境内的百姓就不到云阳奉节去挑盐,直接到呆井来买盐。可是打从前年起,这盐井就被一家姓胡的恶霸占据了。胡恶霸把井里挖出的盐用麻包装起来,用车子拦在大路上强卖,往日只卖一两银子一斤盐,竟然卖起高价盐来。要三两银子才买到一斤盐,少了一分也不卖。这样惹得一方人怨恨。都说:“胡恶霸太欺人,太缺德!”
   见到人们争着买盐,恶霸高价叫卖的情景,黄代春联想起欺压他的恶人,面对此景心里愤愤不平。就想为百姓出口怨气。妻子谭兰之说:“人生地不熟的,你少管闲事。”二儿子黄玉清也阻拦他不要去多事。
   黄代春静静地一想,正因为人生地不熟,没人认识我,我就露一手,让人们知道我,也许对我们今后立足有帮助。就说:“不怕,我们反正是流民,即使出点事,了不得还是一个走。”黄代春打定主意,随即换上法衣,装成道士,肩背宝剑,手摇师刀走来。
   黄代春就来到盐车身边,语出惊人又一本正经的说:“这位哥子,你就这一小车子盐呀,还不够我一顿吃,何必要这样高的价格,还不如公公道道的开价,早卖完了早回家吧,你老婆和孩子在热炕头等你去呢!”
   此语一出,人群里开始惊讶。盐霸也望着眼前的这个从地里冒出的道人。
   盐霸欺人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听了黄代春的话,竟然哈哈一乐,道:“,何方野道士,听你这口气,我这一车盐还不够你吃一顿的,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看你怎样把我这一车盐吃完。”
  
   黄代春见那盐贩已上钩,便装出一副憨样,说:“我只是说说算了,要真把你的盐吃完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呢。”
   盐贩却认真起来,要和他打赌:“你要是一顿吃完了这车盐,我不但分文不要,还再回去推一车来白送于你。”
   黄代春把师刀一摇说:“此话当真?”
   盐霸的帮手连忙提醒:“你看他是道士,有法术,不要与他搞,怕下不到场!”
   盐霸不听,哈哈大笑说:“狗屁道士,他那样儿,有什么鸡屎烂头法术。都是装样子吓人的,我见过多次了。”
   盐霸正言对近百个买盐人说:“我说活算数!大家也在此做证,这个野道士要吃不完这一车盐,就按刚才的价格付俺这一车盐钱。他吃完了我白送两车给他。”
   买盐的人群都很惊讶:“这么多盐,少说一车有80斤,一个肚子装得下吗?再说盐也不是随便好吃的东西啊!”
   黄代春说把双手一拱说:“好,大伙在此作证。我保证送一车盐免费分给大家。”
   “哗哗!哗哗!”买盐的人群里一片掌声。
   盐霸拉着黄代春来到盐车前,解开盐袋,瞪着大眼说:“你吃呀!”
   “好!我开始吃你这没有咸味的盐了!你看着我吃掉你这一车盐。”黄代春胸有成竹的样子。
   盐霸大睁双眼,眼珠鼓起像牛卵子一般。买盐的人也都睁开眼睛,要看看吃完一车盐的稀奇事儿!
   只见黄代春把师刀摇动三圈,放到地上,将道袍敞开,做出一个气沉丹田的挎势,口念法咒。双手大把抓盐,往张开的嘴里放。他哪是吃盐,简直是向嘴里倒盐。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瞪大眼睛看呆了。不过一袋烟的功夫,满满一车盐被他吃了个精光。众目睽睽下,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张着大嘴,把那些盐袋子,也全都吞入了口中。接着把那推盐的小车朝盐霸面前一掀,说:“快去再推一车来,说话不算话,我就吞了你。”
   此时的盐霸,眼瞅着自己的盐和盐袋,被他吃了个无影无踪,想想还要再回去推一车来白送给他,心疼的放声大哭起来。但是认赌服输,只好再去推一车来,以免再出麻烦。
   趁盐霸回家去推盐的机会,黄代春对大家说:“我刚才是运用的障眼移山法,现在我把食盐按每人一斤的数量分给大家。”说着,只见黄代春将道袍一挥动,一堆食盐就出现在面前。众人都欢喜地去领盐。
   黄代春的法术使得他的一家人也开了眼界。“想不到。我爸爸还有这样本事!”“那我们为啥还要怕那些恶人,离家搬走呢?”谭兰之说:“这些本事是不能随便用的,因为我们毕竟是寻常人!”
   一车盐刚分完,盐霸的第二车又推来了,但是他一直再伤心的哭着。
   黄代春见盐霸如此伤心,便走到他身边,拍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子,别为这一车盐伤心,我只是教训你一下,以后卖盐可要价格公道了。别哭了,我不会要你这车盐的。快推过来,按公道的价格早卖完了回家吧。”
   盐霸一听,心里感动。立即下跪叩头。盐霸破涕为笑,推着盐车按原来的价格出售给百姓,盐很快就卖完了。
   盐霸和黄代春结成了好友,就邀请他全家到他家去安歇。他决定要隆重款待这位仗义行侠的人。这正是:不打不相识,相识就有情。
   诗曰:
   功名富贵总由天,人世离合非偶然。
   方信泰来能去否,始知苦尽自生甜。
   青云有路凭君走,飘梗无根望我怜。
   莫道男儿能际遇,天涯沦落也团圆。
   你道那个盐霸是谁?他本是沙地沟下马溪上的一富豪,名叫冉广梓,开始靠经营小生意起家,后来独占盐井的买卖,已经有七八年时间了。这七八年买盐独家经营,出了应对上面的税金和应酬,每年净赚二三万银元。今年他突发奇想,提高盐价,哪知引来百姓愤怒,今天又遇到黄代春的教训和点化,心里警觉到经商太贪心不好,也看出黄代春是个有本事有见识的大好人,决定结交友好,以便今后发展自己。所以他才请黄代春到他家里去。
   冉广梓父亲冉裕昌,按冉氏家谱是属于入川始祖冉如龙的309代子
   孙,祖辈都担任酉阳宣慰司设有佥事一职。亦世代相传。传到“裕”。字辈时,冉裕昌与堂哥冉裕元在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秋同时考中科举。冉裕昌为文科贡士,做过五年酉阳知县幕僚。冉裕元为武痒生,弓马娴熟,能舞动八十斤的关公大刀,当夔州知府侍卫队长十年。
   冉裕昌于光绪七年(1881年)得子冉广梓,光绪八年(1883年)得子冉广远,以后又相继得子冉广勋和冉广积。冉裕元于光绪十六年(1890年)得子,起名冉作霖,视如珍宝,传承他的武艺,后成为团堡一代团阀。冉广梓、冉广远、冉广勋、冉广积均都头脑聪慧,又深得家传和文化熏陶,既勤奋又能吃苦,在生意场上都是经营的好手,当事人称“冉家四杰”。
   冉广梓带着黄代春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黄代春四下一看,这下马溪边的冉家家园果然雅致。有王遂客《雨中花》一词为证“百尺清泉声陆续,映潇洒碧梧翠竹,面千步回廊。垂垂帘幕,小枕欹红玉,试展鲛看画轴,见一片潇湘凝绿。待玉漏穿花,银河垂池,月上栏杆曲。”
   又是一番客套,一番介绍。冉广梓安排黄代春一家歇下,吩咐厨下安排酒宴茶饭。宴席上,冉广梓还特意请来刚好归家的二弟冉广远作陪,算是相交和认识。冉广远听哥哥说起今日之事,对黄代春也另眼相看。黄代春初来乍到,面对富家,自然谨慎,不敢多出言语,只是应酬和请关照。宴散后,黄代春一家在冉广梓处安歇。
   次日早餐后,冉广梓依旧去经营生意。黄代春带着家小寻找安生之处。时间是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十二日,也就是元宵节的前三天。
   黄代春带着家小进入集市,看到集市上人烟密集,生意还算不错。那时集市上还没有纳税和收管理费的,只有些要地铺钱的人。
   在这个集上收地铺钱的人,是西街的刘怀安,本也是土生土长的的人。开始做事还算是本分公道,一连后来也染上了吃、拿、抢、要的恶习。平日里拿赶集人的瓜果梨桃,要是逢年过节,就会变着法的要人家的鸡鸭鱼肉,拿回家去坐享口福。
   这时集上来了个卖猪脑壳猪大肠等猪下水货的妇女。那妇女不过二十四五岁,身材壮实,面容娇秀。她是板桥河的人,只因她男人在去年上山砍柴摔死,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过活。没得人帮衬,就自己一边经营庄稼,逢集做点小生意度日。那妇女一根扁担,挑着两个竹编筺,装着鲜鲜亮亮的二三个猪头,几副猪大肠猪肝之类来到集上。刚摆下摊子,赶集的人就围上来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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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善良朴实的黄代春,淳朴憨厚却又义薄云天,总是用自身所掌握的技能帮助别人。他怒怼盐商,严惩恶人,在流离的生活中活出了一个人的尊严。嫉恶如仇的他在江湖中行走,也在最后之处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好人好报天道轮回,一切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推荐欣赏【编辑:枫魂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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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黄金山        2020-04-06 07:5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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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老学到老
2 楼        文友:黄金山        2020-04-06 07:54:13
  笔下情牵故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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