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新生】高考记忆(散文)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全国高考延迟一个月进行,其中湖北、北京两地可根据疫情防控情况灵活确定高考时间。延迟一个月就意味着,高考又重新回到了2003年以前的七月份高考。
2002年正好是我参加高考的那一年,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下一年的高考要更改到六月份。现在回想起来,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气十分炎热,考试气氛比较紧张。那时候,有个“黑色七月”的说法,大概和高考有关系吧?高考本就是一座优胜劣汰的独木桥,有人顺利通得过,而有人在中途就掉落到无底深渊,可见它的竞争激烈程度。就像古时候的科举考试,一举成名天下知,而落榜意味着这辈子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一年,是最后一个在七月高考的年份,全国共有510万人报考,虽然报考人数和最近这几年没法比,但考上一所理想、满意的大学也并非易事。我就读的高中当时共有270多人参加高考。现在还依稀记得,在高考前夜,大家提前将考试所需物品放入收纳袋,当时的原则是,一切听从高考动员会上校长的安排。那几天天气炎热难耐,有的人选择在操场挥汗如雨来释放迎考的压力,而像我一样的许多人,对未知的高考纠结再纠结,到了睡觉时间,躺在床上竟然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了。这是高考前大家都会有的恐惧心理吧?只是轻与重的差别罢了,这和心理素质的好坏有关。我就是心理素质差当中的一个。
7月7日的早晨,太阳依旧默默无闻地迎接着黎明的到来,大家也都起得格外的早,生怕耽误了考试似的。因为九点钟才开考,时间还很充裕,于是洗漱完毕,我就和一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决定去校门口去转转,门口不仅有餐馆,还有一些摆摊卖货的,也借此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我们先吃了早饭,之后便沿着校门口的路转悠,我和同学在一个水果摊上买了一些香蕉,之后又去药店买了几支葡萄糖。据同学说,喝葡萄糖可以缓解考试的紧张,还可以给考试增加一些能量,于是我们各喝了一支。
不知不觉就快到考试时间了,大家集队带上准考证及其它一些考试必需物品按规定有序入场。先检查准考证和本人是否相符,再查有没有夹带作弊用品的,毕竟是全国最高级别的选拔考试,严一点儿可以理解。
终于进入考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但亲身感受着考场中严肃肃穆的气氛,内心其实还是很纠结很紧张的。第一科是语文,还算比较擅长的科目,只能内心在默默祈祷着:千万别紧张,就像平常一样安心答题就可以。刚开始,感觉题还没有多难,越往后,难度在直线般上升,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拉分题”了,看到大家都在低头认真答题,渐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越往后,拼的就是时间,因为语文的重头戏是阅读和作文。
当听到监考老师宣布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时,有的人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有的人还在抓紧写作文,我的作文也还剩一点就写完了。我的心底说,别慌,还有时间,在离考试结束八、九分钟时一定要把作文写完,利用剩下的时间再把卷子过一遍。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了,毕竟是第一科,大家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语文考试终于在紧张的气氛中宣布结束。人往往很奇怪,在没有真正经历一件事的时候,内心会对未知感到紧张,当经历了一切之后,紧张感就会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
第二科是数学。我在考试前又重新温习了一遍高中所有数学定理和公式,这就是所谓的“临阵磨枪,不快也能亮一亮”。记得当年参加中考的时候,在考试前看过的公式和单词,居然真的一个不落地考出来了。有的同学见我看定理和公式,居然在一旁调侃道,别看了,越看越不会!我依然自顾自地看着那些让人脑袋膨胀的定理和公式,早就忘了旁边还有人和我在说话。
有了上午语文考试的预热,下午的数学自然就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不知不觉,两个小时的数学考试转眼就到了尾声,时间似乎比上午的语文短多了。随着数学、语文两科的结束,大家紧绷的神经得以暂时地放松,准备用最平和的心态准备迎接明天的理(文)综和外语的考试。第二天,大家照常起得很早,上午进行的综合考试满分300分,综合考试的成败决定着高考的成败,因为高考最后是按总分录取的,而不是哪一单科的分数。我是参加理综考试的,但自己的物理、化学学得非常一般,所以内心忐忑不安,无法平静,这自然就影响了理综考试的发挥。
理综考试结束以后,有的人一脸轻松,有的人则一脸凝重,从脸色就能看出考试的孰好孰坏了。我的脸色,或许被别人看到了,而我自己更加心知肚明:理综考砸了!但到这个时候,再怎么懊悔也没什么用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下午的外语考试,是两天紧张高考的收尾曲,前三科考得好的,下午自然心情放松,考得当然可以;前三科有较大失误,自然心里有阴影,就影响了后续的发挥……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天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现在已不得而知,也许靠的就是那份青春的坚持和执着吧!因为上大学的梦想在拉着我们向前走!
高考是一段难忘的记忆,也是那个时代历史的见证和回顾!从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无数的学子通过高考这个渠道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
转眼又回到了2020年,在疫情影响下的高考,由原定的6月7日延迟到了7月7日,这是我记忆中高考这么多年第一次延期进行,有幸参加今年高考的孩子们,一定在他们的人生履历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特殊记忆。经历过无数磨难的中华民族,正在磨难的洗礼中,渐渐觉醒,一条东方巨龙正在腾空跃起;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进程。
我想以前辈的身份告诉准备参加高考的学子们:在全球疫情越来越严峻的时候,请珍惜来之不易的参加高考的机会,这是无数医务工作者冒着生命危险冲在救治第一线和一千多万武汉人民用自己两个多月自觉的隔离行为换来的。祝你们都能考上理想的高等学府,来回报每一个亲爱的医务工作者和每一个在疫情中奉献过、并祝福过你们的平凡中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