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子夜偶感(外一篇)
丙戍仲秋,恰逢双节,有感作此篇,赠明月。
自入学以来,时光易逝,岁月无情。不觉已过弱冠之龄,而相貌却迫近而立之年,故出入校门,门卫皆误为老师也。
后毕业于龙湖,离别在中工。同窗皆奔桑梓,而吾思之再三,遂决心留郑。急搬行李于租房,忙寻工作于街巷;晨昼思虑,食眠鲜甜。坐卧于子夜,走奔于午时,形渐黑瘦,力渐疲竭。无奈中偶获糊口于市,喜极而手舞足蹈,志倾全力而事之,熟料不谙人际之俗交,有言而被恶,无意以遭妒,愤愤之,遂递辞呈而去也。
嗟夫!昊昊云天,广广中原,却无斯人之栖地!
夏尽秋来,悲叶飘而寒蝉鸣,枯草瑟而孤雁飞。王子安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杜子美亦诗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古人以出神之笔入化之功,抒悲情,感寂怀。吾之才薄,搜肠刮肚,弗得佳句,故觉有忝于笔墨矣!然不可自弃,虽浅陋之词,亦可聊表情怀!
晨读四面八方报,晚听东西南北音。欲观日月星辰,志阅古今中外;晨思夕作,昼构夜想。避喧哗于陋室,绝情恋于内心;追善求美,培仁养义,以求圣人之道,而达不俗之境!
九月已尽,中秋迟来;丙戍狗年,恰逢双节。早起开窗,对鸟鸣于桐枝;暮立高楼,日月辉于远空。月渐明,日渐落;街灯亮,人迹稀。望孤月而怀远,酌单杯以畅欢,虽欢犹悲,有乐间伤。驾仙鹤飞灵山,并太白游岱宗。其乐何也?其悲何也?
明月怜之,笑问:“将奈何?”其举杯敬之,大声曰:“从容和潇洒,微笑并自信。”又曰:“悲乐置之身外,仁义怀于心中。”明月笑曰:“吾与子同也!”
嫖娼者说
嫖者,何人?玩弄娼者之人也;娼者,何人?供嫖者玩弄之人也。
嫖娼之史久矣,盖可追溯至东周。齐之相管夷吾乃始作俑者,设女闾于宫中,即为宫娼。尔后,公娼、家娼、私娼遂盛传华夏。
及至新中国诞生,方明令禁止,荡除嫖娼之污泥浊水,解放数万卖淫之妇女,并衣之食之,使其得到改造,以自食其力成其人也。
然当改革逐步深入之际,开放逐步接轨之时,嫖娼卖淫如沐春风,得以死灰复燃。自荆棘莽野至紫禁城下,明娼暗妓无以计数。每每夜幕降临,妖艳迷香蠢蠢欲动,弥漫于天地之间。君不见豪华酒店、娱乐会馆门前,车水马龙,公仆先富纷沓而来;君不见街头巷尾,霓虹朦胧,市井之中多藏欲嫖之人。以致贩夫走卒皆可来此喷薄一射。
临城,江北累代穷壤之地,借商品物流而繁荣。遂使四方之客,八方之贾,多会于此。有客来自江南,慕名而至。彼驾车缓缓焉,察得一寓。至内,坐定。有低胸露乳鸨母者前来待之。问曰:“不知客从何方而来,今欲得何欢?”客曰:“余自江南而来,慕寓之名,特前来寻欢!”
鸨母上前勾肩搭背,以乳蹭之,笑曰:“必让君销魂不归耳!”
尔后,客随鸨母至楼之内室,拍掌三下,群鸡听鸣而至,排一队于客前。客见眼前佳丽皆俊俏迷人,或搔首弄姿,或抛来媚眼,或脱衣解带,无不鲜艳欲滴。客兴奋异常,垂涎欲滴,卵虫跃跃欲出。遂择一乳房圆润、身材火辣之妓,急入房间。以饿狼之状扑之,其态恨不能蚀入其身。床之吱吱、客之嗷嗷、妓之呀呀,融汇一起,淫浪之声此跌宕起伏。令客销魂不已,如获新生。
如此再三,客已熟稔。遂招四五嫖友,隔三差五来此销魂。以至乐不思蜀,在旁置一别墅,作为淫窝,从此不知家中妻儿父母。期年之内,家财殆尽,形容消瘦,终以身染恶疾而暴毙身亡。
此客乃千万淫虫之大嫖者,大嫖者大淫,小嫖者小淫,无嫖者意淫。国之好淫者,盖十之七八。
若任之由之,长此以往,腐靡享乐之风盛行,嫖娼卖淫之毒渐入骨髓,何而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