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风】农夫与蛇和猎人捕貂(杂文)
我读小学时,课本里有《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说的是一个善良的农夫,在冬天的雪地上发现了一条冻僵的蛇,他十分可怜它,便把它放在自己的怀里。在农夫温暖的胸怀里,蛇苏醒了,并很快恢复了它的恶毒本性,狠狠地咬了救它一命的恩人一口,农夫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这个寓言告诉人们: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恶,不要随意轻信别人,你的善良和热心改变不了恶人的本性。在大千世界里,像农夫救了蛇又死于蛇的这样恩将仇报的故事时有发生。
还有这样一个令人齿寒的流传,也是发生在寒冷的飞雪日子,捕貂者故意躺在貂群经常出没的地方,伪装成快要冻死的模样。生性特别仁慈的貂,一旦看见有人僵卧雪地,便会成阵结伙跑过去,蜷伏在人的身上,用它的体温给人取暖,这时捕貂者就轻而易举地把貂捕获。
貂和农夫也许一样,至死也弄不明白,救人性命竟然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真的不可预料,如果生命可以轮回,貂和农夫还会不会再次施展爱心。
许多人在责备农夫,认为对敌人的仁慈,最终毁灭了自己;许多人在哂笑貂,没有半点睿智,稀里糊涂地就上了恶人的圈套。这些指责说来似乎颇有道理,但我却感到些许莫名的冤屈。人世间忠奸善恶并非一时即可分辨,而救人一命却迫在眉睫,农夫和貂的救命之举可谓义薄云天,爱心可鉴。
在现实社会生活的人们,谁也没有贴上“好人”或“坏人”的标签,而戴着面具生活的人却从不少见,焉能像观看京剧那样,从脸谱就能分出生、旦、净、末、丑来;世间甚至还有两面人,如清代小说《镜花缘》所描述的:这些人个个头戴浩然巾,把脑后遮住,只露出一张正脸,与人交谈时,和颜悦色、满面谦恭,显得可亲可爱,若是揭起浩然巾,则藏着一张恶脸,鼠眼鹰鼻,满面横肉,扫帚眉一皱,血盆口一张,伸出一条长舌,喷出一股毒气,霎时阴风惨惨,黑雾漫漫,令人汗毛倒竖,大呼上当不迭。
现实告诉我们:有副好面相,不一定有好心肠;人前小绵羊,人后黄鼠狼;笑脸常开、称兄道弟的人也许日后会恶语相待,背后一刀;素昧平生、淡水而交的人也许会成为莫逆之交,肝胆相照。农夫在被蛇咬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救的是忘恩负义的恶蛇,而并不是可怜兮兮的小生灵;吕伯奢倒在血泊中时,才顿悟心目中的一代枭雄曹操竟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杀人魔王,自己好心磨刀杀猪招待他,竟会落得全家八口人被斩尽杀绝的下场。当年同志加兄弟的越南就是吃着中国援助的大米,拿着中国援助的武器,恩将仇报地以中国为敌,用生命与鲜血给中国人作为回报。
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写了许多善待生灵者有好报,恶待生灵者得恶报的故事,广为传播,深受平民百姓的喜爱。电视连续剧《渴望》那首脍炙人口的主题歌“好人一生平安”,也曾唱红了全中国,响彻在街头巷尾。仿佛谁都明白播种善因得善果,播种恶因得恶果的哲理,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绝对。多少为善之人不走歪门邪道,人生之路似乎更加坎坷崎岖磨难重重,而无情无义之辈却利用他人的仁慈,以自己的忘恩负义作为阶梯,青云直上终日逍遥。这些善恶相报的结局,时常会让人深陷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扰之中。
曾经有过迷惘与不安,担忧好心若无好报,世间会锐减无数的好人,其实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世间纵有恶人恶事,但好人善事终究是社会主流。如为失明女孩圆梦的长春市民,两千多好心人共同参与编织了善意的“谎言”,为生命垂危的8岁女孩圆了去天安门瞻仰升国旗仪式的梦想。英年早逝的爱心歌手丛飞,从1994年8月开始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慷慨资助了178名贫困儿童,捐款捐物达300多万元,自己却过着十分节俭的生活,住着58平方米的公寓房,以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代步。面对绝症,他依旧无怨无悔地坚持自己的慈善事业。“做一个爱心人物,是我一生的追求,也是我生命的意义。”这是丛飞对自己人生的诠注。
丛飞的人生观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爱心奉献是在完善自己的生命,并不需求任何回报。爱心是博大的,如熊熊的火把,似纤细的蜡烛,燃烧的是自己,留给他人的是光明,哪怕这个过程也许是艰辛而痛苦的,也许将以生命作代价,也要欣然面对,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