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手术之中(外一篇)
◎手术之中
昨晚接站、吃饭,再把她们送到医院,回家已经十一点了。今天上午九点半和月牙赶到医院,她做患者的思想工作,我找主刀的哥们大夫。中午一点食欲也没有,只喝半碗小米粥。下午两点十五把人推进手术室,接下来便是三个小时的等候,只盼着“手术中”的灯箱快点灭了。这种等候比较熬人。
那哥们终于走出来,盘子里盛着“血鸡蛋”,一脸的严峻,吓得我脑袋直迷糊,然而,听到的却是好消息,只是强调手术的高质量和高风险。当然,也不能盲目乐观,还要看重症监护室里的二十四小时。往床上搬人的活我干过好多次了,真是死沉死沉的,还必须小心翼翼,轻起轻落,要憋着一口气。
患者被推了出来的时候瞪着眼睛,一个劲的喊疼,看来精神头还够用,相信她会很快好起来,这时候才有点后怕,一如朋友说的那样:这事办好了是人家的命,要是出事了就是你的错。当时这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大夫的话:这病做手术有一定风险,不做手术随时可能送命。
好在这一家人都把希望和信任的目光投给了我;好在医院的哥们听说我们非亲非故时竟然感动的说,要是你的亲戚我只能做到不收红包,而不是你的亲戚我还要努力争取减免费用;好在患者的命的确很硬很好。这时才觉得饿了,累了,开车出门缴停车费时吓我一跳:十八元。这么快啊,不知不觉九个小时过去了。
喜欢夜沈阳的方向盘——静静的路灯,静静的车流。黑暗无边,霓虹闪烁,似可以自由驶往任何方向。
◎感谢小丫
小丫真可爱,真的很可爱。认识小丫的时候女儿还在上大学,于是念医科大学的小丫和念药科大学的女儿成了朋友。八年来,小丫大学毕业当医生,脱掉白大褂进机关,又离开官场做生意,如今一点“小丫”的影子都找不到了,连嗓音都有些变粗了。
八年来,小丫先是我的网友,后是我的文友,又是我的巢友,现在,是我的亲友——即便不上“树”入“巢”写文章。八年来只见过小丫一面,那是小丫在四姑娘山下的一张照片,雪白的山峰,雪白的皮肤,清清的溪流,清清的眼眸。
八年来无数次拒绝过小丫的要求、建议和批评,总觉得对一个孩子只有喜欢、呵护与关照,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于是有点伤着小丫,很长时间不再和我联系,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彼此打个招呼,奇怪的是,无论怎样也丝毫也觉得不陌生。
这次找到小丫实属无奈,在那座城市里我再也找不到别人,而且这件事非办不可,曾经做过医生的小丫应当是“次佳”人选,那天我被一个短信弄得脑供血不足,情急之下挂通小丫的电话,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呢,那边已经很干脆的回答:知道了,我来办,放心吧。谁说南北有别,谁说老少有别,突然的喜悦使我再次脑供血不足。
本来,我是让小丫周末休息的时候再去办这件事的,毕竟双流在成都市郊。可是今天便传来了佳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解开毛衣的领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些嘲笑自己的“佛洛依德解梦”和“南北有别理论”。不必在办公室的黑暗里默默坐等了,回家的路上好像都是绿灯。
家里没人也没饭,有香儿家自酿的葡萄酒,有四川的腊肠、猪耳朵,还有考官出门前做的盐爆花生米,这就足够了。边吃边喝边看邓超的“马学军”和“彭登科”,别说,这个帅哥的眼睛,特别是眼神,竟然有那么一点像小丫。
当年,小丫的网名是一连串的字母,其中两个字头分别是X和Y,更因为他的文字里独有的灵秀和忧郁,我便加上揣测称其“小丫”,竟然叫开了,即便庐山露出真面目,当事人一再声明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子汉,可是在网上这个“小丫”的名字一直叫到现在,后来他也认了,有叫有答,以至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叫兄弟足够了。在病房里小丫还和我的朋友说,阿明的朋友遍天下。然而,这些朋友我大都只知道网名或者笔名。谁说南北有差别?谁说网络无真情?我不得不认错。小丫真可爱,真得很可爱!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