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飞雪送迎 (随笔)
人一个绚丽而华美的仪式,一个洁白而宁静的世界——送走2010的剧尾,迎来2011的片头。
对于过去的一年,有人这样总结:2010,有一种美女叫“凤姐”,有一种帅哥叫“犀利哥”,有一种女朋友叫“小月月”,有一种爸爸叫“李刚”……2010,有一个新词叫“给力”,有一个群族叫“爱疯”,有一名中医喜欢绿豆和茄子,有一位道长会水下闭气……2010,有一种节能减排叫“拉闸限电”,有一种足球协会叫“足囚协会”,有一种慈善叫“裸捐”,有一种房地产调控叫“空调”……2010,有一种住宅叫“蛋屋”,有一种理财叫“群租”,有一种集装箱叫“蜗居”,有一种别墅叫“经适房”……2010,吃小龙虾可能肌溶解,送孩子上学时可能被拆房,盖被子可能会被闷死,赶不上火车可能白买票……2010,很多“大牌”都不淡定,郭德纲称徒弟“民族英雄”被反三俗,周立波嘲弄网络舆情获封“周自宫”,连腾讯都被360“逼”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2010,爱写日记的不光有雷锋,还有韩峰,大美女不光天上有,天上人间有……这一年,未婚同居的越来越多,婚后同居的越来越少,耍手腕的人越来越多,耍手艺的人越来越少,出书的人越来越多,读书的人越来越少,养二奶的越来越多,养奶奶的越来越少……
说的不无道理,却也不尽然。我的2010,有烦恼,有失落,也有快乐,有收获。我的母亲慢慢走出了塌天的阴影,仰起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了越来越多的笑容;我的女儿艰难的生下了她的儿子,每每精疲力尽的走进家门,只要看一眼这个笑佛似的大胖小子,舒心惬意,舒筋松骨;我的文友重返“榕树下”,我的歌友“胜利大逃亡”,我的旅友一路同行,我的诤友失而复得;今年可写《新西行漫记》:辽西、豫西、山西、鄂西、滇西、川西,还有北京的西山,杭州的西湖,营口的西海,最最重要的是遥远而神秘的西藏,它给了我新的青春,新的生命,给了我真真敬仰的珠穆朗玛峰,给了我深深爱恋的拉鲁藏布江。
漫天大雪!漫天大雪啊!!!既然真性情恣意汪洋,功利散尽又有何妨啊,又有何妨。
日前大宝贝小恙,这两天月牙一直在陪女儿,家里没人,也不愿意回去,几乎一下午都坐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可能整个办公楼也没有几个人,临近年边办公楼里的人过年回老家的,忙着办年货的,而我的办公室成了图书馆,办公室成了电影院,办公室成了聊天室,于是办公室也成了我的练歌房。我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在打电话,在等电话,在摔电话。本来应该下班了,月楼又布置任务,这些天有些“脱巢”,理当将功赎罪,于是和门卫说明情况,他很惊诧:“过节还加班啊”。可终究没有完成任务,因为电脑上跳出来的噩耗:史铁生走了,没有等到2011年,没有等到他的60岁。《我与地坛》再次成为我的祭坛,看来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能去了——别了,那面涂着殷殷心血的红墙,别了,那棵青藤缠死的古柏,别了,那条铺满落英的长椅。
七点离开机关,平时总是笑呵呵的那位瘦高瘦高的门卫兄弟特意跑出警卫室说了句“新年快乐”。开车,奇冷,一个劲的打寒战。在和平广场塞车的时候看见冰天雪地从容指挥交通的女警,两颊通红,不由得摇下车窗竖起拇指,她笑得有些羞涩,回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这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人和人,不就应该这样吗?回到家里真暖和,炒了一个菜,煮了一碗面,打开一瓶二十年的古井贡,没喝几口,就有点晕,看来这酒只有大家一起喝才好才有味道。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新年音乐会”中的经典华美,看“跨年盛典”中的群星闪耀。茶几上的手机不断响起熟悉的“诺基亚小夜曲”,看,扔下,再看,再扔下......喜欢唐国强和张国强,喜欢李雪健和林永健。
耐心的等待,焦急的等待——是在等待那即将敲响的新年钟声吗?好像是,又不完全是。
(原创)
在2020年的一个雨天翻阅2010年飘雪的日记,仿佛在看发黄的老照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时就觉得五十六岁的自己老了,现在想想五十六岁多好,那就珍惜当下吧,十年后的我,一定会觉得六十六岁多好。谢谢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