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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山河●情】暮年(小说)


作者:陌生过往 白丁,7.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877发表时间:2020-05-23 09:52:56


   张海兰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她已经年逾六旬了。窗外开始出现的一丝光亮,带着清晨里的一丝雨雾,迅速涌入了黑漆漆的屋内。张海兰咬着牙使劲用力着,一次又一次把自己蜷缩成一张紧绷的弦,仿佛每一次蜷缩都是一次拧干,湿淋淋的疼便跟着掉落在地。
   在时重时轻的疼痛中,张海兰昏昏沉沉地睡去,在梦中,她又看见老伴那张干枯的脸。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弥漫于膝盖间的那股疼痛感反而愈加强烈起来。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这时一旁的孩子醒了,侧翻着身,面向张海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嘴里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胖乎乎的小手伸过去,紧紧拉住了张海兰满是老茧的手。奶奶,我们起床吧。小孩子把手放在张海兰满是虚汗的手掌心里,撒娇似地说道。叫姑姑呢,不是叫奶奶。到底是叫姑姑还是叫奶奶,盼盼一直分不清,大多数她都叫着奶奶。
   张海兰艰难地起身,从柜台上放着的衣服里拿出一张五块的钞票递到盼盼手里,说:“盼盼今天自己去买包子吃,买完包子帮奶奶买一盒膏药,奶奶腿疼。”
   张海兰边说便抚摸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膝盖,盼盼突然爬过来,摸着张海兰的膝盖,轻轻摩挲着,抿着嘴唇问:“奶奶,是这里疼吗?”
   张海兰抚摸了下盼盼的头,噗嗤一笑,说:“盼盼又叫错了,不是叫奶奶,应该叫姑姑呢。”
   盼盼又改口叫了声:“姑姑”。
   张海兰让盼盼买一盒膏药。盼盼拿着钱,使劲点头,一骨碌爬下床。
   张海兰艰难地下了床,紧扶着墙一步一摇晃地走出房间,在大厅长柜台边,她弓着腰,在中间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盒子。颤抖着倒出三粒白色的药丸,她一咕噜吞了下去。吃完药,张海兰扶着墙壁缓缓移步,最终她坐在了紧靠墙壁的那张小板凳上,门外的一阵风袭来,裹着一丝凉意,骤雨初歇,地上落下雨水坑坑洼洼的影子。
   太阳缓缓升起,柔和的光线仿佛披上了一抹粉红,落在满是水影的坑洼里,闪闪发光。张海兰表情僵硬的望着窗外柔和的光线,那丝光线弥漫铺展开来,像是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迅速把张海兰网了进去。盼盼蹦跳着跑了回来,鞋里灌了水,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盼盼大声叫了句“奶奶”,张海兰从悠远的思绪当中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几块膏药贴在了张海兰肿胀的膝盖上,很快张海兰就感受到膏药发热所带来的灼热感,在这股灼热的温润之下,她紧皱的眉头舒展下来。
   风湿性关节炎而落下的病根子一直缠绕着她,几乎跟随了她大半生。这些熟悉的疼潮水般定时从骨子深处冒出来,而后汇聚于一处,一点一滴锥心般地撕咬着她,让年迈苍老的她翻来覆去疼痛不已。
   紧贴着墙壁端坐了许久,张海兰感到有一些疲倦,在微凉的风里,她起身了。昨晚一夜地折腾,她感觉自己像一艘无力的帆船在海上随波逐流。重新关了大门,她带着孩子进了微暗的卧房。盼盼一脸懂事地在地上玩玩具,偶尔跑到床边抚摸一下张海兰的膝盖,张海兰一脸欣慰地看着孩子,很安静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窗外的微风轻拂。盼盼歪着身子斜躺在张海兰身旁,大概是玩累了,又爬到床上睡着了,嘴角挂着一丝口水。张海兰轻手轻脚地下床,进了厨房,很快缕缕炊烟升起。没了病痛,张海兰的腿脚又变得十分利索起来。
  
   二
   下午四点,张海兰带着盼盼出了门。张海兰提着一个灰旧而结实的蛇皮袋走在前面,盼盼跟在后面,一会儿去追路边落在花杆上的蜻蜓,一会儿又一蹦一跳弟跑到张海兰前面帮她捡拾破烂。“奶奶,这里有一个破鞋子,你快看。”“奶奶,这里还有一个啤酒瓶子呢。”盼盼欢快地叫喊着,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张海兰听着盼盼一口一句奶奶,听在耳里,乐在心底,嘴上却说,别一口一个奶奶,叫姑姑呢。盼盼撒着娇,嘴里喊着就要叫奶奶。盼盼还是习惯了叫奶奶。
   整个村子空荡荡的,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转了一圈下来,张海兰只拾到一双裂开嘴的皮鞋,三个啤酒瓶子,外加一把沾了泥土的鸡毛。她想起几十年前的那些日子,自己每天外出捡破烂,一天下来少则能捡到15块,多则能拾到25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基本能维持家用。
   走到小路尽头,往右拐,张海兰和盼盼在一栋老屋前停了下来。张海兰掏出钥匙,开了门,门上的一缕灰尘落了下来,恰好落在她头顶,一只老鼠受到惊吓,飞快地穿堂而过。盼盼调皮地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独自玩耍着。张海兰找来一条干净的抹布,去门前的水井边提了一桶干净清凉的井水便开始忙碌起来,她一脸耐心地擦拭着沾染灰尘的家具,直至它们在斜阳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在反复地擦拭下,张海兰陷入悠远的往事之中,她想起他们一家四口曾经在这个屋子里呆了几十年,虽然清贫,但却热闹而又幸福。现在,张海兰的大儿子定居在美国,三五年才能回来探望一回,小儿子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开公司,整天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小儿子一直劝他搬到城里去住,为此使尽了浑身解数,结果是她在城里住了不到半个月便回来了。她再也不想去闹哄哄的城市里呆了,在那里没人跟她说话,她感到很孤独。白天儿子儿媳都去上班,孙子孙女去上学了,她独自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特别想念老家。
   现在,在再三劝说下,张海兰住在小儿子的房子里,对于老屋,她隔三岔五会去打扫一番卫生,有时特别想念老伴时,她也会选择去打扫卫生,一遍遍擦拭那些生尘的家具,她心里就感觉好受很多。
   等张海兰把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床柜都擦拭一遍后,一抬头,才发现孩子盼盼不见了。张海兰慌张起来,她在每个房间四处寻找着,大声叫喊着,却不见孩子应答。当她走到里间的小屋里,看见摆动的楼梯时,心终于落了下来。张海兰一步步爬上楼梯,使用多年的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张海兰痛苦的呻吟。张海兰喊了一声盼盼。盼盼回转过身,一脸期盼地对张海兰说:“奶奶,我想要一只麻雀。”盼盼说完,使劲踮起双脚朝外面张望着。张海兰隐约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往窗外张望,才发现几只鸟儿把巢筑在了房间的横梁上。几只雏鸟伸长着脖子呀呀地叫唤着,盼盼趴在窗户边,看得十分入迷。张海兰劝了良久,才把盼盼劝了下来。张海兰谎称等鸟儿再长大一些就带她过来抓一只回去养。
   从二楼下来,锁了门,张海兰又带着盼盼往村庄的后山上走去。
   山上一片肃穆之色,只听见风在树木间四处游荡穿梭的声音。在一个没有杂草的坟前,张海兰停下了脚步。张海兰把袋子里准备的酒和菜端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墓前。老伴已经在这里躺了五六年了,一切却恍然如昨,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她弓着身,缓缓走上前,倒满一杯白酒,一行行倾洒而下。一股风袭来,吹乱了张海兰的发梢,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的味道。
   张海兰拉着盼盼跪下,向着坟墓磕了三个响头。张海兰兀自在山风里站立了很久,盼盼则在不远处摘着野花。
   下山的路上,张海兰眼角溢出一滴浑浊的泪。张海兰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是她一生的一个转折点。那个燥热无比的晚上,她紧随在老伴的身后,去看望村里身患重病的老李。老李在村里卖了几十年的豆腐,他们两家交情很深。那个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她和老伴站立在张中民的床前,看着老李悲戚的脸庞和干枯的身躯,她心底很是恐慌。她被这触手可摸的死亡气息给瞬间击中了,老李枯瘦的如骨的模样几乎让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在回去的路上,她跟在老伴身后,老伴紧握着她的手,她被死亡的气息所点燃而起的恐慌所缠绕着,但很快这股恐慌就被老伴粗糙而又有力的手给驱散了,她忽然又感到阵阵庆幸。但是她万万也没有料想到,半年后,自己的老伴就掉进了死亡的深渊,被查出食道癌晚期。不到两个月,老伴就撒手而去。她看着老伴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粗壮的身躯上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在不停的挥舞,一刀刀下去,老伴便只剩下骨头和枯瘦的皮囊。
   张海兰深陷于思绪之中,盼盼紧握着张海兰的手,抬头问道:“奶奶,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张海兰被孩子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弄懵了,紧皱的眉头忽然一松,笑了起来。“奶奶在想你呢,小鬼。”张海兰刮了一下盼盼的鼻子,笑着说。很快,张海兰带着盼盼就回到了村子,在村子的小路上,不时有从田地里干完农活归来的农人,他们沟壑纵横的脸上挂着丝丝笑容,他们挑着空担子,拦住盼盼,而后指着一旁的张海兰说:“这个是你奶奶还是你姑姑呢?”
   盼盼一撇嘴,脱口说道:“是我奶奶,是我奶奶!”
   “谁说是你奶奶?她是你姑姑呢,不信你问问她?”村里人继续逗着盼盼。
   盼盼听了,忽然一把抱住了张海兰,大声说道:“她就是我的奶奶,我的好奶奶,你们不许抢走。”众人听了,都捂着嘴,乐得笑了起来。
  
   三
   李响焦急地等待着,当主治医生把他叫进来,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时,他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当医生说出肠癌晚期,已经转移到肝脏时,他整个人顿时懵了,心仿佛顿时掉入了冰窖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直让他感到天昏地暗,他想起昨日在夕阳之下抱着妻子憧憬着的一切美好,而今是如此的虚幻而又遥远。
   十分钟后,妻子回来了。为了不让妻子知道,主治医生特意支开妻子,又让她去隔壁的楼层做另外一个检查,来回花费的时间恰好就在十分钟。妻子一脸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了,他强忍着心底的疼,笑着说:“没事。”
   她不相信的又追问了一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信你问问王医生。”李响继续笑着说。
   一旁的王医生见了,笑着补充道:“没事,可能要做一个小手术。”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的,他感觉自己肩上像压了一座大山,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又想着妻子要是能一直陪着他活下去,陪他一辈子,即使肩膀上扛着两座沉重的大山,他也心甘情愿。但关键是在老天连给他扛大山的机会都不给。他问主治大夫王医生,妻子到底还能活多长时间?王医生什么也没多说,只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个月,短暂而又漫长。
   回去的路上,妻子的心情显得平静而又欢愉,路过一个婚纱店时,馨予拉着李响的手颇有兴致地走进去,李响紧跟其后,看着馨予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不停试穿婚纱的欢快模样,心底不由感到一丝锥心地疼。一对情侣幸福地在他眼前相互偎依着,十指相扣,女儿嘟着嘴撒着娇儿。他看着妻子馨予略显瘦削的身影,想起三个月后即将面临的结果,一滴泪溢了出来。他迅速走出门外,抬起头,假装观望着路边的风景,使劲不让眼泪流下来,良久,才把眼泪逼了回去。
   一连多日,李响神思恍惚着。李响把妻子的真实病情隐藏在自己心底,他一个人扛着,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敢告诉馨予她爸妈,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担心一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他们就会陷入悲伤无援的深渊之中。
   李响已经37岁了,出生农村的他,大学毕业后这么些年独自在外打拼流浪着,等事业稍微有点起步时,已三十出头。婚事就这样拖着,直至后来他遇见了馨予,单调枯燥的单身生活才闪现丝丝光亮。
   馨予比他小十岁,他们因舞蹈而结缘,后来两人相继进了少年宫做舞蹈老师,成了同事,再后来两人成了颇有默契的舞伴。他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几乎水到渠成,平时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彼此都能心领神会。去年他们刚领了结婚证,正打算今年置办一个特别的婚宴,然后再要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孩,可以是男孩,也可以是女孩。李响想着馨予给她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如她一般聪明美丽而又知性,可以教她跳舞。李响就是这样认识妻子的,那个晚风轻拂的黄昏,刚从省城参加完舞蹈比赛夺冠归来的他走进舞蹈训练场地,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手捧红色丝巾的女子正轻盈地在舞场上迈着漂亮的舞步,左右穿梭着,活脱脱像一朵在清水中移动的白色莲花。李响放慢了脚步,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底仿佛有一缕清泉流淌而过,发出哗哗的响声。
   确诊后半个月,妻子做了手术。他以为手术会延长妻子的生命,事情却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妻子的病情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一个星期相安无事后,便迅速恶化开来,腹部经常绞痛不已,疼得满头大汗,披头散发般在床上打着滚儿。纸最终包不住火,妻子最终知晓一切。那个雨水飘零的夜晚,知晓真相后的妻子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紧抱着李响,口里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说着对不起,眼角却止不住的泪水往外流。
   馨予轻声说,还想再跳一次舞。李响紧紧地把馨予抱在怀里,拼命点头。从相识以来,他们不知道一起跳了多少场舞蹈了,他们几乎把生命献给了自己心爱的舞蹈艺术。
   经过紧锣密鼓的安排,几天后,李响给妻子安排了一场特别的舞蹈。他给妻子穿上了洁白的婚纱裙,出门上车的那一刻,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妻子蒙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会带他去少年宫,他的一举一动她几乎都能猜测得到,但当她走进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揭下纱布的那一刻,她还是被现场的氛围给震住了。少年宫里三层外三层几乎都坐满了人,她进门的那一刻,先前她教过的那些学生都异口同声的呼喊着她,为她呐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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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暮年》这篇小说描摹了两个孤独的家庭,一个是儿子相继在外创业,孤独在老屋守候的张海兰。还有一个是老年失去女儿的张中民,凤娇婶夫妻。小说情节不复杂,却把这种家庭的暮年,暮年的老人白描得栩栩如生,令人心里发紧。小说是在一种冷凝,孤独的氛围里展开的。“张海兰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她已经年逾六旬了。”然后细细描摹张海兰的病痛,她犯了风湿病,只有一个叫“盼盼”的小女孩陪着她。她纠结着盼盼叫她奶奶还是姑姑?张海兰带着盼盼去收拾老屋,在老屋想念老伴,想念孩子们小时候,在张海兰擦拭柜子的过程中,盼盼就不见了。张海兰慌张起来,后来在楼上找着了。盼盼爬上楼,在看几只鸟儿把巢筑在了房间的横梁上。另一个家庭其实是盼盼的养父母。他们在亲生女儿馨予肠癌晚期的消息后,凤娇婶那一刻几乎昏阙过去,馨予离去的那一晚,她两眼呆滞,一夜下来,显得白发爬满鬓边,苍老不堪。女儿去世后的第三年,张中民和妻子到孤儿院抱养了不到一岁的盼盼,交给张海兰照顾。张中民年逾五旬了,这是他第一次外出打工。在一个事前联系好的老乡的介绍下,张中民和妻子顺利进厂了,张中民在厂里做保安,妻子在包装部打包装,做的是普工。老板对张中民比较照顾,不让他值夜班,公司管吃住,一个月拿工资两千多;凤娇婶满打满算加班下来,拿到三千多元,有时好点能拿到四千。他们夫妻俩一个月除了买洗衣粉、沐浴露、洗发水的钱,几乎就没有什么花费了,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三年了,日复一日,天天如此,张中民看着妻子那张毫无光泽的脸,感觉又苍老了许多。在他们向老板提交了辞职信,老板也同意了,到月底他们就可以离职了。提交辞职信第三天。那天张中民值晚班,半夜时,有个贼靠近厂里的仓库偷原材料,翻墙欲逃时,却被张中民逮了个正着。张中民腹部被捅了一刀,所幸没伤到要害部位。虽然住进了医院,但张中民一点也不后悔。老板之前这么照顾自己,挨这一刀是应该的,挽回了厂里的损失,也算是还了人情。张中民和妻子到张海兰家接女儿盼盼,看着盼盼对张海兰深厚的感情和依赖,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熟悉几天,在张海兰的帮助下,张中民和妻子终于把女儿盼盼抱上了返家的大巴。张海兰看着车渐行渐远,缓缓变成一个黄豆大的身影,到最后消失在马路尽头。张中民他妻子凤娇婶看着照片上的女儿,脑海里便浮现出女儿跳舞时的模样,像一只蝴蝶在她眼前翩翩起舞。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着,她紧抱着孩子缓缓入睡,在睡梦中,她又看见了女儿翩翩起舞的身影,像一只鲜艳的蝴蝶,却转瞬即逝。小说笔调冷凝,细细白描暮年的痛楚和孤独,让人忍不住落泪。语言简洁,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紧扣人心。力荐赏读!【编辑:极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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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极冰        2020-05-23 09:53:29
  感谢老师赐稿山河如画!o(* ̄︶ ̄*)o
极冰
2 楼        文友:极冰        2020-05-23 09:55:04
  老师的描写功夫非凡,冷凝笔调,冷静态度,细细描摹,让读者自己去感受他们暮年的孤独和痛楚。
极冰
3 楼        文友:极冰        2020-05-23 09:56:14
  对于失独家庭的关爱,需要引起全社会的关注。o(* ̄︶ ̄*)o
极冰
4 楼        文友:极冰        2020-05-23 09:57:10
  老师不愧是一个善于思考的文字工作者,文字都带着社会责任感。o(* ̄︶ ̄*)o
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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