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咏文竹(散文)
疏枝有节向上攀,
如针翠叶似云团,
虽非竹海覆千里,
也敢撑起一片天。
这是帽山居士吟咏文竹的诗歌,借用于此,作为这篇文章的开头语,想来他不会怪罪我吧。
我很喜欢文竹,数年前买了两盆,一盆送给长女,可惜她们拔苗助长,给文竹浇灌啤酒,却不知文竹习性,它一点酒量也没有,生生烧死了。我自己这盆,本来长势良好,但有一次出门给疏忽了,没能好好叮嘱,在家的女儿也对它带搭不理的,最终也给干死了。
前年,我又从花市精选了一盆,拿回来移植换土,精心照料,这小东西真给脸,慢慢褪掉黄叶,生出新绿,一点点的葳蕤起来,让我每一天都惊奇欣喜。
我喜欢文竹的翠绿,我也喜欢文竹的如云如伞。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文竹在如云的伞盖里生发出柔软的茎干来,并且努力的向上攀爬,日子久了,竟支撑不住自己耷拉下来。于是我找来干树枝,给它做了支架,那几根茎干竟然缠绕着树枝,日新月异地向上攀爬着。只可惜,这些茎干光秃秃的,一点生发叶片的意思也没有,毫无美感,并且,那东西完全不顾主人的心情,汪洋恣肆的样子绝无收敛之意,若不是有坚硬的顶棚罩着,大有“红杏出墙”之意。
我终于放弃忍耐,撤掉支架,找来剪刀,狠心剪去多余的茎干,留下两根,弯成圆环,心里还愤愤作想,一个没有骨头的东西,还想借势向上爬?没成想,那东西似乎理解了主人的心意,竟然在圆环的茎上面生出新绿,一日日长大,形成新的伞盖,与下面一层伞盖比衬着自己的玲珑翠绿和婀娜葳蕤,增添出新的景观来,滋养我的好心情。我兴致一来,随口给它起了个“更上一层楼”的雅号,既表达了它双层伞盖的形态,又涵盖了它努力向上的生长态势,不知它是否满意。
或许有人会说,只是一种绿色,太单调了些。是的,比起那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卉来说,文竹似乎单调了一些,它没有牡丹的富丽堂皇,也缺少玫瑰的妩媚浪漫,更不及郁金香那般艳丽招摇,可我恰恰喜欢的就是文竹的这份不张扬、不炫耀的文雅、静美。你仔细设想一下,那柔弱的茎干、纤细的叶片,如果生出大红大紫的花朵来,该是多么的不和谐。
其实,这文竹也是开花植物,只是它的花朵颜色是淡白的,形状是碎小的。虽然不如其它花朵那般鲜艳夺目,但那份沉稳静美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的。
这世界,有时候真觉得太闹腾了,办公室里,嘻嘻哈哈,喧嚣沸腾;马路上,车水马龙,令人眼花缭乱;车站里,人声鼎沸,嘈杂凌乱。每个人都以自己独特的霸道方式表达自己的存在。火车上,手机彩铃声此起彼伏,那些用手机煲粥的人操着各种方言肆无忌惮地抒发着自己的感情,不但传达给对方,还要蛮横地告诉每一位同行者,一个静谧之地和片刻的安静似乎成了我们这个年代的奢侈品。
虚假的繁华之下,缺少的恰恰是文竹的这份沉稳、安静。我们需要热闹,我们需要惊喜,但我们也需要几分安静。芸芸众生,在错误观念的误导下,拼命地张扬自己的个性,膨胀自己的野心,却很少能给心灵和大脑留一点空间和时间,让自己用心去观察、去思考,语言和行动总是先于思想,其结果呢?必将是事倍功半甚至谬之千里。
生活是需要几分安静的,安静之下,我们可以用心读书,用心思考:静下心来,我们才可以倾听别人的讲话,了解别人的观点和思想。做人需要这样的安静,需要这样的耐心;做事也需要这份安静,才能让你专注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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