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包文正智取相孚(小说)
话说大宋明君仁宗在位年间,陈州地方遭遇大旱,三年没有下雨,到处饿殍遍野,人民死去三分之一。可是仁宗皇上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事。
只因为身在朝野的太师庞毅隐瞒了皇上,封锁了消息,不让皇上知道此事。可是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本地那些为民请命的地方官员就纷纷写状纸,告发太师庞毅,积压钱粮,据为己有。他们就利用在皇上身边跑腿的太监及其奴婢,将书信递给了仁宗皇上。
仁宗皇上溜忙召集文武大臣,登殿议事:
“各位皇兄御弟,朕听说陈州地方三年无雨,加上蝗灾,朕欲派遣得力人选,去陈州地界放粮,谁能担当此重任?”
皇上连问数声,在场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人吭声的。
皇上提高声音大呼一声:“各位为什么无语?”
“微臣有本要凑。”那庞太师见机行事,站起来答言了:“微臣要奏的这位放粮官,非南阳开封府包拯不可!”
包拯急忙撩袍走上前台回答:“微臣在这里。”
仁宗信口问:“包拯,朕问你可愿意去陈州放粮?”
包拯说:“微臣只是一个三品文官,请皇上明鉴,须另派权高位重大臣前往陈州放粮才成。”
大臣相走出来说:“皇上,他是嫌官小了不敢去。”
仁宗沉吟:“嗷,那朕现在就加封你为一品官职,八人抬纹花大轿一顶。尚方宝剑两把,狗头铜闸一个,龙头铜闸一个,粮食八百万担,白银四十万两,黄金十万两,兵马三千护卫,三日后启程。”
现在再来说说陈州庞大国舅的太师府中,大国舅庞宇手下有个谋士,姓向,名叫怀中,人都称他为坏种。这时向怀中抱着书本来见大国舅庞宇说:“国舅千岁知否?”
庞宇问怀中说:“你有什么事?吞吞吐吐?”
向怀中说:“出事儿啦!皇上已经知道陈州大旱闹饥荒,眼下派来了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包黑子来啦!”
大国舅笑了:“那个包黑子来就让他来吧!他如若在太岁头上动土,那还不是自己来寻死?”
向怀中说:“这次非同小可,仁宗皇上赐封包黑子一品文官,青铜铡两个,尚方宝剑两把,还有……这可是对大国舅大大不利呀!”
大国舅问:“那么向谋士你有何高见?”
向谋士说:“依小人看来,这太师府上教师众多,许多人能够在空中走,雾中来……何不派一位高手?”
大国舅点头,表示领悟。
天京内院的夜晚,烛光通明。众教师都已经到齐,那位向谋士发话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时下有皇上派遣包文正来陈州放粮,根据大国舅的命令,要在途中宰了包文正,大国舅不会白白用人,有重赏,谁能拎来包文正的人头,严守秘密,不出卖大国舅,发给白银五万两……现在就兑现。”
重赏之下,一人在烛光之中举起手来,此人叫相孚。
向怀中一见,喜笑颜开了:“相卫士,你能杀了包文正?”
相孚手捶胸窝说:“这件事俺包办。”
向怀中夸奖他说:“有种!事成之后,我定会在大国舅面前为你报功。以后好提拔你。”
这个相孚领了奖赏,来到西跨院,将五万两白银放进百宝箱,得意洋洋,口里哼着二黄腔,好像此刻已经平步青云,一伸手就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了。
此书岔到南侠展昭。展昭是个大侠客,这一天正游走江湖,听说结义兄弟应招进京面见皇上去了,那位展昭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正马不停蹄的来到汴梁,城里正纷纷传言,包文正假如做官……他必须小心谨慎,时刻提防庞毅那个老奸贼打他的鬼主意——庞毅绝不会善罢甘休。”
趁月黑雁飞高之际,展昭施展身手,轻而易举地进了庞毅的宰相府中的另一处住所。
那相孚身挎腰刀,正在院中扭着四方步,踌躇满志地在口里哼着二黄腔,他哪里知道,展昭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并且故意在他的肩膀轻轻打碰了一下。
相孚把腰刀从刀鞘拽出,却并不见人,以为是树枝碰在身上,自己对自己说:“真活见鬼!”口里继续哼着二黄曲调为自己壮了一番胆量。然后进了屋子,收拾散金碎银,准备明早早一些动身。
启明星刚刚挂上树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身轻如燕的相孚已经行驶在途中,他总是觉得身后距离自己五十米远的地方隐约有人跟随他,他慢走,身后的黑影子也慢行。他走得急,身后的影子也跟着紧随。
再说展昭跟随相孚,却另有一人跟随展昭身后,展昭紧走,身后的人也紧紧跟随盯梢。凭着敏锐的洞察力,他已经看到跟在身后的人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而且有点腿瘸。
展昭猜想:跟在后面的这位是什么人?假如也是庞毅派来的坏人,那自己岂不是前后受敌?好汉敌不过双拳,自己此番只能瞻前后顾了!
这天,相孚累了,他在一个叫做兴隆镇的地方收住脚步。兴隆镇是一个千户小镇,他在镇子中心的兴隆客栈住了下来。
一前一后,展昭与那个有点腿瘸的老人也在兴隆镇客栈住了下来,三人同住上房的三仙楼酒店。不多一会儿,又有一位白衣秀士姗姗来迟,也在酒店住下了。
当晚,趁着其他客人不在意之间,展昭找到了三仙楼酒店老板,跟女老板谈起了家常,女老板向展昭透露说:“听得一位旅客说,那包文正此时正停留在玉兴镇,玉兴镇离此地四十里。”
展昭连夜赶到玉兴镇,打探到了镇之东有一座河神庙,知道包文正必定住在庙里,果然不错,那座庙中此刻还亮着灯光呢。
展昭在一张纸条上写着:“小心刺客!署名:展贤弟。”而后卷起来,从门后填了进去,转身返回原来住处。
再说三仙馆酒楼里,四位来客桌子上的菜肴各不相同。
相孚要了二十五两文银一桌,那位端菜的青年娘子说:“客官你有多少客人?上了这么多的菜?”
相孚一听当然很不高兴,没有好言语回答:“你妈臭娘养的,你管的闲事不少,老子叫你上什么菜你就上什么菜好了!”
展昭呢?包了五两银子一桌菜,四冷四热,外加一壶红烧酒。
“啊!”那位相孚满意地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酒菜,美滋滋地说:“这菜真是十分滋味,酒也是十分滋味啊!”
那位瘸腿老头呢,才上了一壶酒,一个菜。当下老头听了相孚的话语,就回答说:“万物皆涨价,人老不值钱……老朽才一两纹银一顿饭哪!”
相孚搭腔:“这话一点不中听,你吃的孬,怪你没有本事,谁教你吃的孬?”
瘸腿老人说:“年纪大了,什么好酒都喝过,什么好东西都吃过,那些好酒及其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就留给儿子孙子享受吧!”
相孚一听火冒三丈,气愤地说:“老家伙,你骂谁?说话太不中听!”嘴里说着,跨过桌畔隙间,朝老人打来。
“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还在后头呢,叫你尝尝俺卢大爷的厉害!”老者一抬胳膊挡了过去,另一只手随之抬了起来,一巴掌打了过去,相孚被打翻在地。但他还不甘心,爬起来咬牙切齿,攒足劲儿,再次向着老者冲来。老者又是一巴掌打去,这一巴掌将相孚打得翻了好几个跟头,尔后一头撞上南墙,顿时头脑上撞出一个鹅蛋大的青紫疙瘩。
旁边有人插言:“这才叫报应!”
相孚看见是那个白衣秀士,来了本事说:“你想找死?”心里话:我败在老者的手下,还能放过一介书生?很好,我一肚子火气正无处发泄,很好,出来一个打抱不平的,这番可以杀鸡给猴子看了!于是抓过单刀,卷衣抹袖向白衣秀士横冲直闯而来。”
白衣秀士二话没说,撩袍来一个顺手牵羊,一掌将相孚打趴在地,并且踏上一只脚吆喝一声:“今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爷爷饶命,小人想要死个明白,敢问白衣秀士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俺呢?”
“小乖乖,你可知道三侠五义中有个叫白玉堂的人,就是爷俺!今番你该认识了吧?”
一听此言,那个相孚的把头扣的更响了,他口口声声说:“师叔饶命!师叔饶命!”
“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就是你的师叔了?”白玉堂抬脚放开相孚起来说:“你说!”
相孚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俺的师伯叫白玉金,那个白玉金是你的哥哥呢!”
白玉堂无话可说,只好把相孚拉起来,吩咐重新摆酒。两个人酒过数巡,白玉堂就质问相孚:“你不在庞府做事,溜出家门,这必定有要事,今日你如实招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相孚机灵一动,胡诌瞎扯起来:“俺今日奉庞太师之命,为庞宇送一封口信:太师让庞宇知道,包文正此来陈州放粮不可以慢待,他是为民请命而来,救苦救难救人民于水火之中。”
白玉堂说:“也罢,难得太师有这副好心肠!”于是,找到店老板,送还酒钱。
这幢三仙楼当初就是三侠五义捐钱所建,每当此刻,彼此不免要谦让一番,为了五个好汉有个聚会之处,根本就不在乎花钱多少。
再说包文正一班人马离开河神庙,来到兴隆镇,当地的地保乡团一行人敲锣打鼓来迎接包大人的到来,村民们也不惜丢下农活,赶来一睹包大人的容颜。
当晚,包文正掌灯居住在三仙酒馆的酒楼上,不觉更深夜静,包文正还在聚精会神地观看审查一宗宗案件。
却说相孚算尽机关,包文正此番必定居住三仙酒楼。他在白日里就已经潜伏在酒楼近处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他等啊等啊,更更深,夜更静,夜色更浓,看见时机已到,提起轻功,一跃上了酒楼。
在酒楼西北角上,包文正正看公文,只见那如豆烛火忽闪了一下,相孚一阵风进了屋里,眼见相孚举起刀,包文正一声长长哼叹令神鬼胆寒:“来——人——呐,有刺客!”
这一声哼叹,相孚像受到电击一样,一下子两条腿肚子抽了筋,难以动弹。不等他缓过魂来,白玉堂已经窜至楼上,举刀砍来。相孚使出浑身解术,向楼下跳去,企图越过高墙向南逃跑,还没有爬过墙头,南侠展昭一脚把他踢下墙去。“这里是杜门不能走!”他再一次爬起来,爬上了东墙头,又被那个瘸腿老人一脚踢下墙去。“这里是死门更不能走!”此时相孚已经精疲力尽,睡在地上被乖乖地捆绑起来,去见包大人。
包文正问他:“相孚,你为什么要杀我,受何人之托,如实道来!”
相孚一声也不吭,常言说得好:为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王朝马汉卷手磨脚要去凑他,包文正开言说:“不要打他,发给他五两银子,把刀也还给他,让他去寻找出路。”
白玉堂生气了——他压根儿想不明白:“这相孚是大国舅庞宇手下的一员黑干将,杀人不眨眼,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
相孚接了银子,跪在包大人面前不走了,他连叩几个响头说:“包大人确实是个大好人,我相孚受大国舅支托,来杀包大人,不成功,便成仁,我相孚再去也是死路一条,求包大人收留我,给口饭吃!”
包文正应声说:“相孚请起来。”随即吩咐一声,“王朝马汉,你二人去拿一身军衣,让相孚穿在身上,将他编排在兵马营中!”
王朝马汉应声将相孚带下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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