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思】我这样的一个家伙(随笔)
文/乞颜若风
今天是一个日子,我们和青春只隔着一首诗的距离。
小时候,我生得比较羸弱。老妈在三年困难时期的尾巴怀上我,营养跟不上。据说接近临产的时候,作为退役军官的我的老爸,浮肿着将自己的转业费的大部都用来每天给老妈买一个高级点心,以期在最后冲刺到来前补补身子,好让母子的状况不至于太差。然后这天,在成都塔子山公园门外,这个公园,我是在很久以后,根据掌故和传闻才知道,三年困难时期,有一些饿毙街头的流浪者的尸体曾经用席子裹着,在这里中转过。就在这个公园的门口,我老妈兴高采烈地接过老公花血本为自己买来的提糖饼,于心不忍地刚刚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冷不丁,一个饿疯了的饥民从她身后用最后的一丁点力气跳将起来,一把抢过点心塞进嘴里。老妈发出尖叫声,解放军步兵学校指挥专业毕业的老爸来不及评估发生的事态并作出相应的反应,就见身旁一帮饥民扑了上去,将那个掠食者打倒在地。那个可怜虫一边双手捂头,以减轻可能的伤害,一边大口咀嚼,将一整只饼子生生地咽了下去……
所以那时老爸老妈最怕有剥削阶级基因的我长大后上山下乡。怕我饿死。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长大后骑上一辆凤凰18自行车到成都东郊的热电厂当一名工人。正像一首苏联歌中唱的:“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光。”想象中热电厂的厂房和巨大的蒸发器在暮色中应该是最亮的。那是我的理想国。
我生在子时,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刚刚正午12:00。我妈说,我刚一落地,便暴雨如注。以至于我爸被困在机关不能及时赶到医院办理相关手续,由此导致我的户口次日才到派出所申报上。我告诉我妈:命里注定,此生我不是一个英雄就是一个懦夫,总之不会平凡,老天启示过的。
少年和青年时代我喜欢上文学,整日价在人类构筑的梦境中游荡,以弥补现实生活的不如意和精神、物质生活的匮乏。我终于没有成为一名电力工人,而是成了一名记者并幻想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完全按照自己套路写作的作家。
中年时代我爱上了运动,觉得每天趴键盘上码仨小时字不如骑仨小时运动自行车来得实在。于是我暂别所有的文学社、写作网、写作圈成了一位业余车手,每天骑上一个马拉松距离,有时甚至两个、三个、N个马拉松的距离。并用6天980公里的成绩挑战了环海南岛骑行。我还将继续挑战环青海湖、环台湾岛以及穿越独库公路、穿越国道318等等业余自行车手心中的圣地骑行。
进入老年,我想曾经以旅行作为主要生活内容的我可能会爱上旅行吧。骑着我心爱的地表最速,背着简单的行囊去把世界走上一遭,然后用曾经作为谋生工具的我的笔,去把我路过的人、经过的事说与你们。以证明我来过,看过,不曾征服但经历过。太平盛世和谐社会,谈什么征服呢?我经历过,已经足矣。
自从我喜欢上网络时代的写作,我在一个叫做敏思的博客文学网站养成了每天写点字的习惯,结识了你们中的很多人,并将一段时间中我结识的文友们一个个用一个关于前世今生、家国天下、无间道和反无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架构串联起来,演绎了一出《可汗的诅咒》的大戏,那剧本现在还被中国出版集团挂网销售呢。
自从我喜欢上自行车运动,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骑上一个自己年龄绝对值的公里数作为纪念。这会带给我很好的仪式感,并让我对自己的力量感到自信。
然后,在我出身的次日,我的身份证生日,如果有时间,我通常会沿着一条漫长的公路骑上120公里。有人说那是我期望活到120岁。诚然,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懦夫,而是一个希望像风一样自由的怕死的家伙。
最后,祝一个像我这样的家伙生日快乐吧,并借此祝敏思重生快乐。因为我的生日刚好跟敏思在江山文学网的重生日重合。这是我和敏思的缘分。这也是我和朋友们的缘分。
2020.7.6.中午12:00于成都浣花溪畔风-叶舞
老师自称老,可我分明感觉有像风一样自由随性的力量,肆意生长,灿若云霞。
看了若风的文方明白,为何我们喜欢在梦境中游荡,原来是想弥补现实生活的不如意和精神、物质生活的匮乏。
喜欢若风的文字,希望时不时喜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