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丁香花开】人在旅途(散文)
我站在候车台上,满心期待这躺火车的到来。大概是一年没有回家的缘故,没有回到那小时候让自己厌弃的地方,可又不知怎的,好久不见,即使从前满腹的抱怨也变成一腔多情的思念。
“呼……呼……”火车到站,等它停下来,我就可以飞奔进去。每次坐车,总是喜欢早早地进去,一刻也不在外停留,就怕自己被落在外面,回不去。哈哈,这纯粹是一个人归心太重导致的强迫症。
“呼……呼……”火车开走,我便行在归途中。
其实一开始,就有好多同学劝我,叫我买高铁票,又快又舒适,人也不那么受罪。可我还是选择了它,我并不觉得这是在受罪,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当然,或许没有多少人如此觉得。我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买到靠了窗的硬座,令我高兴许久。火车上,这应该是最好的待遇吧!
我把行李放在头上的行李柜里,便来到窗边坐下,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一切花花绿绿的东西。小时候不知道,总是以为火车是一条大龙,骑上它便能够飞上青天,近看那夜晚的星辰,坐在月牙儿上看着地上的万家灯火。现在才知道,它不过是一种冰冷的运输工具而已,却再也没有对于它的幻想。
窗外出现一条大河,这或许就是黄河吧!它是那么温柔婉美,一点儿也不像历史书里那么愤怒与狂暴,水面并不像南方那么清澈碧绿,但也别有一番新奇韵味。我又想到家乡里那条被名为“岔河”的河,可是它并没有分流呀!每年春天时节,里面的小鱼小虾尽情闹腾,放肆地招惹那些心烦意乱的庄稼人,晚上便成了一道鲜味飘香的地道农家菜。我的眼神有些迷离,竟将窗外的青青绿绿当成那道美味,口角流出涎水,湿了下巴。还好没有人看见,我悄悄地抹尽了,怕人笑话。
“小伙子,你要吃点吗?”我对座的一个带着方块眼镜的年近花甲的老人对我说,双手捧着一袋干花生。
“没事,叔,我的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是您吃吧!”我婉拒了他。
“你在哪里工作啊?”他便与我聊起话来。
“我在这边读书,还没有工作。”我说道。
“大学生,不错。”他似乎很钦佩地说。
“哈哈,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我有点调侃地说。
“学的什么专业呀?”他感兴趣地说。
“文学专业。”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跟我一起聊到先秦、汉魏等等与文学相关的知识。这让我感到很惊讶,这位花甲老人不简单。
“叔,您的工作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我是一名老师。”他很自豪地说。
“哇!老师您好!”我不自觉地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后来我才知道,他跟我是老乡,这回是来北京看儿子媳妇的,这才坐这趟车回家。他又接着问我以后打算,我的爱好等等。实在跟我的高中班主任就是同一个人,跟他聊天也让我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温情,或许只有陌生人之间才会产生的吧!一湾春水细细缓缓地流入心扉,涤尽多少烟雨迷茫,不知不觉万千情绪散入我的脑中。
下一站,上来一个女生,坐在我的右边。我很害羞,不敢刻意地看人家,只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哈哈,真的感觉自己有时候很猥琐呢!她长得很好看,一点微微胖,着了红唇,没有扎上个辫子,只是将头发披在身后,穿一条淡草色的长裙,上面还有野菊朵朵,不能说她不好看。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能去偷看人家的面庞,我懂得这样不礼貌。可我最终输给自己,还是想到她。甚至有时候想转过去,跟她说说话,介绍一下自己,也认识一下她。但是我害羞,不好意思,或许我总是这时候会“掉链子”吧!最终也不知道她是谁。有时候,她也发现我看她,可是她不管,有可能她并没有发现,仅仅是我以为的。
日已平西,火车还是哒哒地向前行走。我看着天边红霞,想起初中时喜欢的那个女孩。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经历,仅仅看她一眼,便喜欢六年,总觉得世上除了她,没有谁善良美丽了。哈哈,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傻呢!以为春里花、夏里雨、秋里果、冬中雪都是为伴她而来,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源于她。现在离开了她,才明白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吧!自己的生活,没了自己以为最美的东西,也还要继续。
“妈妈,我想睡觉!”我后面的一个小孩对他的妈妈说,声音中充满无限的倦意。我站起来伸个懒腰,扭头便看见这位年轻妈妈将她的座位腾出来,让孩子舒舒服服地躺下睡觉。她默默地走到过道旁,倚着一个座位便开始打着哈欠,静静地站着瞌睡了。小时候,每天半夜里总嚷着已经睡熟的妈妈起床,给自己做油炸饼子吃,可是炸好了,吃一两块,便深深地睡去,妈妈又默默地收拾一会儿,脸上留下几颗油烫起的水泡。早上起来,我还笑妈妈脸上生了小痘痘,竟不知心疼地伸出自己的小手便要去抓。呵呵,那时候的自己,得有多么的混蛋啊!
夜渐渐深了,火车如一道光闯入黑夜的私生活。玩手机的渐渐少了,玩游戏的小孩子安静了下来,一切开始陷入寂静。偶尔会有男人或女人的声音:“你来坐着睡会儿,我让你。”这铁制的箱里,一片片深情的温暖。
我也渐渐地睡去,这世界与我无关了。睡梦中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火车阵阵的颠簸与声响,或许这也是归途中的催眠曲吧!
我的右肩头猛然一震,我便醒了,转头一看,我右边的姑娘的头滑落到我的肩上。她的头似乎很轻,不曾使我感觉沉重,就像是一缕困倦的晚风吹过。我的心麻酥酥的,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心中涌起无尽的心绪,好似一种怜爱,又有一分深情,就像丝丝的血静静地滑进我的心里;可又有一种保护她的那种冲动的责任感,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胸。胳膊渐渐地麻了,不敢动,怕她醒了,不想吵醒她,扰搅她的美梦。当她抬一下头时,我便抖一抖胳膊,不一会儿,她的头,又慢慢地滑落在我肩上。千般思绪,万种深情,或许就是此时此刻吧!
第二天早上,她到站了。她走下火车,回头看了看,我最后一次清楚地看见她。哈哈!这辈子或许再也无缘相见,。而我们是太多的路人,有的也只能是擦肩而过吧!唯在相遇那一刻,你成为我的青山绿水,我成为你的蓝天白云,仅是一道似有似无的风景,存在最浅的记忆里,匆匆流走,却不曾再有。
绿皮怪又哒哒地往前行了许久,我到站了。我拉着行李,不舍地走出火车。来来往往的人,忙忙碌碌的,似有方向,却也迷茫。这漫长而短暂的归途,像极了一辈子,搭载了千千万万人的一个春秋的思念。我也像是多活了一辈子,多少温暖,几多思归,些许闲情,寸寸爱恋,都有,都一瞬失了。
读后只是略感遗憾。社会流行一句话:男人靠着陌生女人的肩瞌睡,这是事故,女人靠着男人的肩睡了,这是故事。我的意思是说,这篇小说没有故事。真希望作者能从旅途之中导引出一段小故事,发生点什么,让这个旅途快乐抑或痛苦,那才更有意义。
仅此建议。期待作者创作更多优秀作品,赐稿丁香。
汽笛鸣叫是“呜~”;
车轮转动可以是“哐珰哐珰~”或者是“哐嘁哐嘁~”,具体看你理解了,你可以上网搜索声音文件听听看。
文字很优美,描写很细腻,老师的文笔功力非常好。希望看到更多佳作!
还有绿皮火车上是行李架,没有设置行李柜。火车先进站,才能到站停下来。总体已经非常好了,还是有一星点不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