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往事亦可回首(散文)
这是一段听来的故事,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一个在故事里成了主人,最后又以看客的身份在台下为台上一起演过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欢欣鼓掌。
故事的开启,是轻盈和缓慢的,朋友以慵懒的姿势斜依着,车内一首王菲的《约定》婉转悠扬的燎绕在四周,空灵一般意味深长,行云流水的歌声恰如其分的与迎面而来的一束光,遥相呼应。窗外的风景,在湿润的晨光里,叶子彼此爱抚着,这让我觉得人和树木一样,应该有很多细密绵延的思绪。朋友就是这样,在洒满阳光的晨曦,侧目凝视着窗外,眼神带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哀伤,又是那般若旖旎的梦静静展开,这伤像是从悠长的历史出发,飘来一缕暗香,幽幽的在四周环绕。回眸的一刹那,他轻轻地举起左手挡住落在额角的一缕束光,缓缓地说:“自己的故事很精彩,想把这份绵长的过往分享给有缘人。”继而他以婉转的方式,向聆听者,以轻描淡写的姿态,娓娓的讲叙了一段有关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他极其轻柔地说:“光阴荏苒,轰轰烈烈的青春岁月已经跑远,如今,我们很妥贴的把一颗无从安放的心融入在峥嵘或牛衣岁月的起起伏伏、浮浮沉沉里面,安静、怡然自得地怀揣着希望在看似织绵堆绣的生活里幸福和快乐着。记得,在我二十几岁时,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浓情蜜意的爱情,这段爱情是我青春岁月嘹亮的歌,和谐的音符是生命的旋律,其中淋漓尽致演绎的精彩与平淡,甜蜜与苦涩,渲染了我朴素、乏善可陈的生活。那时候,年轻的心,年轻的日月,我感觉到一切都是那般美丽,你知道吗?她天生丽质,肤若凝脂,蕙质兰心……我当下把所有美好的词语搜肠刮肚的寻找出来,对冰雪聪明的她是赞美不尽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对爱情的那份痴心绝对和对我的一心一意,使我很受用和知足。知足,让年轻的生命变得轻柔,温润,一份厚重,一份弥足珍贵的怜惜之情,亦然笃定于青葱岁月。那时候,我们俩个分居两地,女孩为了每天能见我一面,一天不差的会不远千里迢迢爬山涉水来我的家乡看我,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快乐、甜蜜融合在一起涤荡心灵的一条小溪,潺潺流水古筝竹笛一般从暮起晨落的迷雾中烟霞般的飘来,我怀念于这份扎根泥土的古朴气息,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然而,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向往着远方,向往自由自在的人生,而我那时候的性格是桀骜的,根本不懂得怎样用心去维护一段纯朴的感情,任性的挥霍,认为青春有的是,最终仍是没有好好把握和珍惜,就此让一段挚真的眷恋像流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忆是苦涩的,也带有一丝丝甜蜜。
“我曾记得我们分开后,半年之久吧,她突然打电话说自己要结婚,邀请我前往参加她的婚礼,我当时心里特别的矛盾,感伤的情绪一下子翻江倒海而来,尽管如此,也依然决然的去了她的家乡,酒席上,在一个她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浩大的场合,悠扬、淳朴、娓娓而至的歌声,在耳迹划过的那一刻,我的心,此起彼伏,怦然一动,与她所有的点点滴滴,像回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一段一段翻涌而至,亦如漂浮在屋顶的细碎彩纸,从天而降,幽灵般漫延上心头,一缕缕不知是惆怅抑或是落寞撞击着汹涌澎湃起伏不定的胸口。”故事结束时,他如是说。
岁月跑远,古朴将逝。朋友的故事是那样的轻盈又是这般如此郑地有声,我侧耳聆听,窗外的阳光渐次移动,与他一起倚着新鲜的阳光回首一段逝去的灿烂岁月,些许感动,些许温柔,些许相似,像一朵朵在阳光下渐次绽放的花儿轻柔的拂弄着点点心事。朋友如兰的心事,所有发生过的点滴翩跹飞舞,亦极像一个链条,洋洋洒洒被他打捞而起,在一纸水墨黛色之间摇曳成不悔的执念。
我信任所有的语言,没有娇饰,没有刻意的编排,只相信真实的千丝万缕的回忆,相信从故事里走出来又沉寂于尘世的人。有时,我们相信往事的痕迹,因为真真实实存在过的切肤之痛,是经过光阴,站在时光隧道口缅怀已逝岁月的最有力回击。
这场故事的结局,像大部分人的故事一样,没能像时间那样绵长、经久不息的长存下去,两情相悦的情缘,也最终在且听风吟的流年,被锐利的岁月拦腰截断。
为此,我就在想,情,纵横流年,谁执念三生又无法逾越;笑,倾醉红颜,谁湮灭浮生又无法续约。
演故事的人的情缘告一段落了,但温婉、悠长的岁月,永恒的爱情永远结束不了。
其实每个人在年轻时,都有过那么一段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爱情,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若没有了爱情,年轻的生命将不再是我们应有的生命,生命将变得枯叶一样,了无生机,没有活力。而相对于每段爱情的出现或消失,必有它到来的理由,也有消失的必然,虽然最后的结局,依旧是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可它活灵活现黏附于血液纵横交错的印迹,已经经久不衰的和肌肤融为一体。
自盘古开天地,世间万物即生即灭。任何事情我们不能把渴望过于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也不可以让失望取代生命源里流淌的本真存在着的一份炽热、一份挚诚。
人生的路途深不可测,我们这一生,要经历很多事,擦肩很多人,有些人,值得用一生深情抒写;有些人,则要用一世平淡相守。而对于我们每个人,青春是一张张生动而年轻的脸庞,或喜或悲或笑靥如花或泪水涟涟,道不尽的感伤说不完的心绪,岁月在五线谱上刻下的印记带给我们最沉重的回响,这一声在朝阳里斑斓的响声,是叹息,是沉默背后的伤痛,谁也无从所知,而沧海桑田,千帆过尽,韶华渐逝,所谓召唤经历的前因后果,都是为了求得内心一份平和与淡定;所有的回忆,都已成了回不去的浪漫。
早安[微笑][微笑][微笑]
最美的风景,不在终点,而在路上;
最美的人,不在外表,而在内心。
以诚相待,让所有的遇见,都成为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