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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暗香】坐火车(散文)


作者:张赞民 童生,649.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32发表时间:2020-07-20 13:12:06
摘要:坐上火车去远方……


   日子,一天天的更新、重叠。丰满了夏、春、秋,唯独消瘦了那一个冬季。冬,虽然比浮华少了一抹调色,却多了那一份生命的深刻,多了那一片童话世界的纯洁,一个“诗与远方”的时节。冬日美丽的阳光,是那冬去春来的希望。是呀,冬天来了,春天的日子还会远吗?
   早早的两场“大雪”,造就了一个童年里“数星星”的我。小时候,我被脆骨病禁锢了。晚上,喜欢静静的看明亮的月儿,看灵动的星星;白天喜欢呆呆的看轻盈盘旋的燕子,看蹦蹦跳跳的麻雀。夜里做梦,白天幻想,像一只小鸟,时而在枝头跳跃,时而又展翅飞走……惊醒时,心里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失落。
   读小学时,村里上学的路,只是有几百步。我拄着杖,仍然是步履蹒跚,走久了,两腿灌满了铅,知道自己不能走得太远。读初中时,离学校有两三里的路,可是自己走的路越来越短,独自上学成了天方夜谭。读中学的两年,靠家人骑自行车早晚接送。起初,父亲和哥哥准备用旧自行车,焊接一辆手摇车,为我代步。数次的拆卸、设计、焊接,车已成形。我上车用力摇动,那辆车一动不动。换了哥哥摇动,累得浑身是汗,车也没迈出一步,不如背着房子的蜗牛。十年后,买了一辆小三轮摩托车代步,从此我才有了活动的自由。
   二〇一二年9月26日(农历八月十一)清晨,我早早的起床洗漱、收拾,准备着精精神神的进京。虽然一夜没有怎么睡,兴致勃勃地我,没有一丝的倦意。我兴奋,不是又一次进京了;不是经三个月排练,终于登上舞台了。而是,今天要坐火车了,还是高速的动车!火车,像一只“轰鸣”的雄狮;像一条飞腾的巨龙,抛弃了一路风尘,向前方的希望驰骋。
   说起我乘坐的车子来,还真不少。自行车、牛车、马车、人推的太平车;摩托车、电动车、三轮车和大小的汽车。自行车,我坐得最久,现在四十多了,还没有坐过火车。
   现在人真多,火车站,汽车站等等,天天络绎不绝,节假日更是人满为患。那做生意、上学、办公、旅游……特别那奔波在旅途中的探亲人,坐火车回家,一路上,心里总是兴奋的紧张不安。旅客,是天南海北、行色匆匆,相对陌生,有种”相见不相逢”,但是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默和包容。车、车站像家一样,温暖着这些或聚或散的异乡人。
   每次在电视上,看到那隆隆轰鸣着奔驰的火车,每次听到村里有人坐火车出门做事探亲了;心里就羡慕,还涌上了一股“跃跃欲试”的强烈欲望。在家里,一直自叹是井蛙“坐井观天”,可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总想着自己一定能飞出去。所以,一直默默的等待着机会。
   84年秋,终于等来了机会。我刚辍学回家,父亲怕我待久了,思想、情绪颓废的发霉,带着我去三四百里外的邹平技校学习维修技术。我不由心里暗喜,这次我能去坐火车了?怯怯地问父亲:“去邹平这么远,坐火车吗?”父亲平淡地说:“平时挺聪明的,怎么想转走远路?坐火车还要去德州,转多远,还要捣车,多麻烦。从德平镇坐汽车直接去就到了。”我也知道再去德州坐车转远了,但是为坐火车——幼稚了。我没再多说,随父亲坐长途汽车去邹平了。
   那次火车没有坐成,遗憾,给心里暗暗打了一个小小的结。父亲、哥哥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坐火车不是什么好的,是不舒服的折磨,俗话说路上的苦:“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还说“出门多遭罪多。”后来,听村里出门的朋友说,坐车是个又累又烦闷的苦差事。坐火车更苦,有座位的好点,如果坐几天几夜的火车,也是又乏又枯燥。没有座位,那就有点惨了,短途的,站着累点,几个小时就到站了。长途的,就辛苦多了,站久了,靠车厢边站着打盹,有的坐在行李上睡了。车厢里空间狭小,人声繁杂,不是小孩哭,就是大人叫,谁也想在车上占得个好地方,甚至为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争吵得不可开交。朋友还说,上下火车的人太多,人不由自主地被人流的簇拥着向前走。如果身体不便的残疾人,坐火车的困难更多了。火车的站台,有两三层楼高,多层级的台阶,没有无障碍的坡路。下车的通道又长,残疾人能走,也会像走半生路的漫长,不能走的,只能让亲人朋友的背行。我听了,真被吓到了,以后再不提坐火车了。
   从那时起,我再出门,去济南、北京、秦皇岛,首选的交通工具是长途客车。一次次顺利的出行,让我觉得坐汽车,最方便,有了信心。还不知不觉的升起一种对坐火车的抵触,甚至对坐火车有了一种赴险的壮士行。哪怕路途遥远,哪怕一路起伏惊险,哪怕一路孤独,为了下一站的曙光,像个勇士一样的义无反顾,登车前往,观尽一路的景色向前……
   火车,这一机械交通的工具,给人类的发展有了显著的改变。虽然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引进中国来,只有一百多年,还被那位王朝的西太后誉为了“怪物”。我听老辈人相传,祖辈闯关东,无论是多么遥远,都靠自己的两条腿一步一步的“丈量”出来。也印证了那句话,脚下的路是走出来的。真是“山高人为峰,路长脚作尺!”后来父亲再闯关东时,虽然有了火车、轮船,那烧煤行驶的火车,又慢又脏又简陋,到沈阳、长春,需行走上几天几夜的。但是火车更是一座驶进驶出的城堡,给旅客有了一份御寒御险的保障,安全、温暖。大哥七一年下东北“闯关东”时,仍然没有驶速快地列车。随着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了,火车也慢慢提速了,有了快车,特快车——直至现在有了高速的动车。
   知道明天(2012年9月26日)要坐高铁动车进京了,心里的异样激动,足足让我兴奋了一阵子,但是没有那部电影《坐着火车上北京》里小主人公的惊喜和向往。早年没有走出去、没有经历世事的我,也曾那么天真的向往和憧憬过。只是经过多次风雨的击打、世态的冷暖。我多了一分的成熟,多了一分的深沉;进京参加“青戏”的演出,有朋友好意的提示李凝说,你们这样和张大哥能进得去北京吗?李凝诧异地看了一眼朋友。那个朋友解释说,如果以为你们是带残疾人上访,就不容易进京。李凝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阻碍吧!他们的话使我心里多了一层雾气的灰色,也升起了一股“探险”的冲动和兴奋。
   清晨六点半,出租车就来到大涧沟的排练地,接我们出发。幸好昨天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再没有耽误过多的时间,很轻快地上车了,善良的房东大婶,走过来,关切的对我又叮嘱了一番。见我一一点头记下,老人才微笑着招手道别。暖化的我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老人依然久久的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的汽车渐渐远去……
   秋情初染,秋韵渐浓。车站里那些拥挤的旅客就像是秋日里收获的果实——鲜亮而丰富。确切点儿,更像是天上飘动的云、海边涌动的浪。车站亦是旅途中的彼岸,更是你我杨帆的此岸,那未曾停下脚步的人们,亦是成了车站的匆匆过客。
   走进火车站,耳边想起来那首“站台”,我的遗憾,不再存在,我的期盼不再等待,我的心不再等待,出发的澎湃,留下了无憾的情怀!那颗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安静下来。
   济南火车站,是具有百年历史的老站,初期多受日德外患的侵扰,建国后,重获了新生。又经1994年的重新修建,形成了有现代规模的交通枢纽。车站的候车大厅分别在一、二层楼。二楼是普快的候车大厅,高速动车的候车大厅是一楼。忽然,我从涌动的人流中,发现了几个异样的身影——外国人。几番“费力”的交流,才知道这几个(男女)年轻人,是法国的中学生,来中国旅游并学习中国的菜肴烹饪。后来发现。我们不仅是同列动车的旅客,还能够“一路相伴左右”。一路上,三个活泼可爱的法国女孩,像几只灵动的小鸟一样,不停的欢悦嬉笑,使得那欢乐的气氛溢满了整个车厢。
   两小时后,快车驶进北京南站,旅客潮水一样涌出了车厢,又像潮水一样的退去。我们去【798】艺术区,在南站里直接转乘了地铁。这几十年的汽车颠簸,火车的舒适,给我涌起了一股小小的幸福享受,坐地铁又增加了一种的别样的舒适感。也许我的路,注定崎岖坎坷,也许是一次的乐极生悲!在地铁的2号线转4号线时,安斌把我的轮椅推上了阶梯式的电梯,在上面的出口处,轮椅的小车轮横卡在了电梯的接口缝隙里,不断涌上来的人流,把我和轮椅一下子抛出了老远,毫无防备的我,整个人像抛物一样抛出去,头朝下,重重的摔在了三四米外的地板上。当时摔懵的我,急忙坐起来,在地板上久久的呆坐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众人七言八语的询问声,我全然不知在说些什么。一阵阵的疼痛,不由我猛地抬起手来,按在脑袋的痛处,轻轻的揉摸着,脑部的左侧竟然鼓起了一个包来。静静的过了许久,我发现只是头摔得很疼,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见我安然无恙,才像从惊恐里醒过来似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我这么重重地一摔,吓坏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我想最怕的应该是导演李凝,如果我,真摔出了闪失,在“青戏节”上的那一场戏,就真的“无戏”了。
   在北京,遭遇了那一次“历险”记,地铁就給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份深深的余悸。在香港再次坐地铁时,虽然心里发憷,还是硬着头皮又坐了一次地铁。不想香港的地铁,却给了我一种温馨的安慰,像极了南方的天气,温馨、湿润;像极了南方的草坪,蓬勃、清新。
   “历险”过后,我的旅途平安了。无论是坐火车,汽车和轮船,无论去北上广深,还是去江南水乡、云贵高原。都是一路顺风!脚下的路,也是越走越坚定、越走越平坦。一路上:欣赏着江南水乡的风韵、云贵高原的悠远,品味着岭南盛唐的荔枝甘甜,承载着故乡“一山一水和一人”的蕴美。我那一列有轨有限的生命列车,装载着生命的金色之光,勇敢,执着的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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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日子在时光里流转,岁月在四季中轮回。不禁回忆儿时那个记忆深刻的过往,在夜里数星星,在白天幻想燕鸟傲游天际。读小学时,拄着拐杖,蹒跚地去上学;慢慢地,独自上不了学,靠家里人送,直到十年后,买了一辆小三轮摩托代步车,才有了些自由。在九月二十六日进京,那是兴奋的,因为要登上舞台,要坐上火车了,虽然乘坐的交通工具很多,但是却一直想坐火车!车站、车里,那份来来往往,那么热闹的场景,那份匆匆而过,是温暖的,是温馨的。没成想,在电视上看到的火车,成了如今的等待。因为在八十年代时,就失去了一次机会,成了心里的遗憾……火车,是心里的寄托,是美好的向往,在旅途中,演绎那份自然的美好,自然的美景,更多的抒发了自我的勇敢,自我的坚定之心!行文流畅,读来朗朗上口,耐人寻味,读来温馨,坐火车,承载着我心中的寄托,自我的情怀!品读好文,问好老师,祝创作愉快,期待更多精彩呈现!推荐文友共赏!【编辑:易辞】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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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易辞        2020-07-20 16:40:03
  品读老师好文,创作辛苦,期待更多精彩呈现!推荐文友共赏~~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回复1 楼        文友:张赞民        2020-07-20 16:50:21
  老师编辑辛苦了,感谢佳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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