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寺蓝】寂寞与默
苏乔给我买早餐的时候,我正在广场上搓着捡到的海绵泡沫,我尽可能的把所有的颗粒都搓分开,然后下雪一般的往下掉,很漂亮。记得某人曾说过要陪我看雪的,然,很多好听的话都是为了当时的气氛而说的。这一刻,我又感伤了。
路过广场的人很多,有早起工作的上班族,有无奈补课的学生,还有晨运的中老年,他们都用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心里的疼痛忽然的就加剧了,无论见上多少的网友,我始终孤单着。
彷徨的左顾右盼,希望苏乔快点回来。哪怕是第一次的见面都没有此刻这样那么的希望她出现。
当苏乔提着早点笑嘻嘻的回来时我正抽着第三根烟,我告诉她说,我又想哭了。
苏乔递过两个包子和一盒纯牛奶说,你是男人呢,怎么能动不动就说哭啊!我知道她没有指责,我知道她懂,没有安慰我是因为有些感伤是不能安慰的。我就喜欢她这样的平淡沉稳,咬了口包子了我已经不那么难过了。转个身假装委屈的问身后的苏乔:
“昨晚睡觉时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男人呢?”
“做人要学会知足。”苏乔也啃着包子口唔不清的回答。
十点钟,我们去了网吧,此后的两个小时是她的班,要上YY做节目。
我定定的坐旁边的机子,看《十月围城》。也看着YY里那些人对着苏乔问东问西,问她这两天怎么没上。他们不知道苏乔这两天请假来陪我,现在我还坐在她旁边呢!我打几个字发上去,“主持人也是人啊!也有生理需要的,说不定这两天她就是跟她男朋友约会去了呢!”发完信息看着大家就着这话题对苏乔起哄,我侧过脸,对着苏乔坏坏的笑了。
继续看《十月围城》,看到那些为革命为信念努力、牺牲的人,而最终他们的努力有了结果,我既疼痛又是幸福,我想到了身边的苏乔,想到了那个没有结果的等待。
我没有跟苏乔说,其实小惠的事早就过去了,甚至连她的生日是哪一天我都忘记了。我现在开始的是另一个等待,已经差不多三年了,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如安妮所说,因为没有开始,所以也没有结束。
中午吃过饭,苏乔说要带我去冰雪大世界(当地的公园,里面有人造雪地),因为吃饭时我跟她提起了早上泡沫的事。
我没答应,拉着苏乔往地铁站钻,并告诉她说,雪是神圣的东西,等她爱上我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吧。
我始终对地铁有着异样的感情,我喜欢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从这一站坐到另一站,然后换另一条线坐,我喜欢里面的匆匆人流,也喜欢里面人少时的静谧。
等我们把里面的几条线都坐过了之后,我跟苏乔说起了上海的露天地铁,说起了深圳地铁入口卖唱的流浪歌手,还说起了深圳电视节目《饭没了秀》中一个新疆的小朋友说家乡与深圳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火车可以看到太阳,深圳的看不到,不好!
一路上,我都把苏乔逗笑得无法停歇,直到她挽着我的手变成掐我我才放过了她。
苏乔说,
“其实你比网络里阳光多了,而且有点孩子气。”
“因为我是骗子嘛,一直都是,现实里我用阳光忽悠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掩饰着自己的悲伤,而到了网络,我又用悲情的文字忧郁的笔风糊弄着那些聊过未聊过的人。”
“跟你在一起挺自在,挺开心的”
“我知道啊”
“臭美”
“那是自信”
“是自恋”
“自恋就是自己爱自己,而爱自己就是相信自己的意思,所以还是自信”
“不要脸”
“就我这样的脸我已经很满意了,已经迷倒不少人了,再要其他更帅的脸,那还让不让其他人活啊”
苏乔白眼球一翻,彻底的无语了。
有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或者是等待的她,或者是某人,抽空陪我这样聊几句,我就很满足了。
出了地铁站,苏乔问我要不要也坐坐公车,我说可以,然后我们随意的上了一辆车,一直坐到终点站。我同样喜欢这样的随性而为。
车上,我又跟苏乔说起了笑话,说以前作弄司机师傅的事,比如会问司机这辆车到不到文化宫,司机说到,我又问到不到文化广场,司机说到,我继续问到不到经贸大厦,问到不到图书馆…一直问到司机烦了,问我到底去哪一站还要不要上车,我才说我只是问问不上车,接着转身走人,把司机气个半死。
事实上我只是想想,没真的这么做过,苏乔听了依然笑得不成样子,我喜欢她笑,特美。
我一直不停的说话,一来她声音很动听,只要我不停的说她就不停的回答我;二来我终于找到一个除她之外能听懂我说话的人;三来我不敢沉默,我怕印象太浅,转个身她就把我忘了。
失去的太多,让我不得不抓紧那些擦肩而过但是又让我感觉到同类气息的人,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曾经我也有过最好最铁的朋友,最终我们还是生疏了,我一直介怀着这个。
终点站刚好是步行街,苏乔说出来接我时没想过会过夜的,所以没带衣服,现在都两天没换了,想买套衣服晚上换。
说实话我很乐意陪她逛街买衣服,而且她的审美观很好,只要是她拿在手的都很适合她,穿起来也绝对是线条优美,大方得体。最后她只选了一条低腰牛仔裤和一件大圆领的黑色T恤,顺便她也帮我买了一条大码的一个款式的低腰牛仔裤和黑色背心,说是做NJ刚发的工资,便宜我了。
苏乔总觉得像我这样“苗条”的身材就应该穿低腰裤。
为了回报她,我又讲了一个关于低腰牛仔裤的笑话,说我读书时有一个喜欢穿低腰裤的男同学,他一洗完澡就喜欢穿着内裤在床上跳舞秀身材,有一次我跟他说他跳得好看,让他再跳一次,他就真的跳了。可是我转个身却跟另一个同学说,你看他像不像小儿麻痹,同学一脸严肃假装思考的说不像,简直就是。气得跳舞那同学穿着内裤在宿舍楼里追了我们几圈。
苏乔听了边拿装着衣服的袋子猛拍我,边笑着说我们读书时怎么那么搞笑。
晚上,苏乔枕着我手臂问我,生活里你处处都是阳光,怎么闻着你的味道却又那么的腐烂。我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的用力抱紧她那曼妙的身体,把头深深的埋进她的秀发,因为,我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