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新】那些年流行的杂志(随笔)
江山文学网最近在进行鬼故事的征文活动,读了其中的几篇,和朋友谈论起鬼故事的话题。不禁共同提及了曾经风靡一时的《故事会》,最初的许多鬼故事便是从此处读到的。
一本小小薄薄的书,是杂志区最热门的书,在报刊亭里总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许多报纸和杂志成了它的陪衬。买杂志,在那个时候是有些奢侈的事。偶尔存点零花钱,买上一两本,算是对自己的奖励了,大多数时候,都要靠“借”。自然,这其中的方式有许多。图书馆是最佳的去处,可惜,书太热门,僧多粥少,能借到的概率很小。余下的便是最常见的方法,向同学借阅。
初中的两年里,运气很不错,邻居订阅了全年的《故事会》,她家离得近,我们的班级也离得近,绝对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我记下了每一期书送到的时间,然后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琢磨着开口借书的时机,这也成了我们彼此往来的重要纽带。那时候的《故事会》,确实有很多的故事可读,有不少的鬼故事,总之分外吸引人。夏夜里,我们会在她家的阳台上,借着幽暗的光,一起读着《故事会》,不时交换彼此的故事。渐渐地不觉得夜有些迟了,起身归家。其间隔着一条小巷,放眼望去,远处的山上有着幽微的灯光忽明忽暗,心里顿时生了几分不安。路面是昏暗的,没有路灯,脑海里会闪现故事书中的鬼火之类的情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甚至奔跑进了家门,再回望身后,才渐渐地平定下来。夏夜因此添了些阴森的气息。
高中之后,图书馆里可读的书多了,发现更有意思的读物,便对这本杂志渐渐地淡了下来。许多年后,依旧是学校的图书馆杂志区,再次看到《故事会》,它显得落寞许多,几乎少有人问津。
那些年里,我们读过的印象深刻的杂志的确不少。
上个世纪九十年到中后期到二十世纪的初期,大概是报刊杂志最盛行的时期。高中之后,流行的杂志变成了《读者》和《青年文摘》,两者的风格相近,阅读群体也相似,其中有许多直击心灵的文章,也有不少美丽的词句。课间或是体育课,最爱的就是找一本来读。老师也会在课上给我们分享一些从中读到的文章,或者我们去摘抄其中的好词好句。记得有段时间做摘抄,很多内容都是从杂志里找到的。那时候的许多文章或温暖而感人,或充满着积极的正能量,让我们感受生命的美好。
相较而言,更喜欢《读者》理性和睿智的风格。那时候,报刊亭是热闹的去处,尤其是到了杂志发行的时间,买书的人三三两两。与《故事会》一样,《读者》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一站在亭子前,你就立刻能看到它,而后翻着目录,不自觉地就买了。当手里拿着飘散着油墨香的书时,心内显得特别欢快。当然,上学时买书只能是偶尔,当手里有余钱,便去买上一本,可以来回翻阅,甚至在喜欢的句子下画横线。
第一次订阅全年的杂志,是开始工作之后。拿到报刊目录的时候,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找到了《读者》的刊号。等每一期到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在当天晚上就读完了,然后再回头翻看。连续订了三年的《读者》,但还是应了那句“书非借而不能读”。渐渐地,阅读的欲望弱了,有时,当月的杂志过了好久才会读完,孤零零地被放在书桌的书堆上,不停地被其他书盖过,逐渐被淡忘。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时候杂志刊登的文章在质量上有了明显的下降,读起来没有了吸引力,感觉开始走了下坡路。
而后“移情别恋”,改订了《青年文摘》,相较而言,文章更加有可读性,故事的讲述更有意思,贴近现实。也许是因为阅读的方式增加了,可选项丰富了,不久之后,这本杂志也开始不招人待见了。记得最后一次订阅的《青年文摘》,我至今收藏着,放在书架上。它们陪我跨越了千山万水,到了陌生的城市,像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见证。闲暇时,断断续续地翻看了几本,但其中还有一些从未翻阅,束之高阁。
电子阅读的兴起,渐渐取代了纸质阅读,许多活动都被手机取代,这是一个时代的变迁。自己一直喜欢纸质的阅读,喜欢手捧着书,一页页地翻阅,似乎能在指缝间感受时间的流逝。
再次想起《读者》,是在去年的夏夜。
傍晚,站在陌生的北京街头,路灯逐渐亮起,天色依然带着白亮。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站在十字路口,百度了要去的地方,给出的路线没有地铁直达,只能换乘公交。习惯了手机支付,包里没有准备零钱,顿时有些急了。望了望四周,也未看到便利店。此刻,一个小小的亭子进入了视线,猜想或许是可以换到硬币的地方。走过了一道长长的斑马线,靠近这个矮小灰色的建筑,果然是报刊亭。
眼前所见,更是莫名的熟悉。报刊亭丝毫没有与时俱进的心思,里面的陈设和过往几乎没有不同。杂志报刊挂了整一面墙,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亭子前面的横栏上摆着畅销的杂志,一眼便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名字,习惯地翻了翻目录,最后选了一本《读者》。杂志边上还摆着一些小日用品,看起来褪去了些颜色,显得旧旧的。发现了心心相印的餐巾纸,那种浓重的绿色包装,泛着熟悉的味道,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种包装,忍不住拿了一包。付了钱,找回几个硬币。公交车站很快便到了,站在路灯下等了一会,车来了,是喜欢的双层巴士。走到了楼上,挑了个靠窗的座位,翻开新买的杂志,随性地翻着。
人在旅途,时常买了《读者》或《青年文摘》来打发时间,一则不占地方,二则文章也不长,可以随性阅读。我的旅行箱里常年可见它们的踪影,后来,出门少了,买的自然也少了。曾经的候车室或者是车上,许多旅人常会带上一本,偶尔行程久了些,还会和邻座进行交换。这两本杂志是印象最深的,也是普及率最广的。
而今,它们依然在发行,但是已经淡出了许多人的视线。杂志有过高光时刻,现在黯淡了许多,时代的洪流冲走了许多记忆,也带给我们许多新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