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河●秋】舞蝶幸福谷(散文)
蝶舞幸福谷
秋天说来就来,那样时不可待,又如此仓促。阳光透过银杏树林,金黄灿烂的叶子把墨绿的草地染成枯黄的秋色,风微微吹起银杏的叶子,她轻轻拽着裙角,静静地欣赏着树林里亲昵的恋人。
秋天的世界到处是成熟的节奏,山楂树,熟透了的果子极力向外散发着倾城之恋的温馨果香,含情脉脉的叶子在充足阳光爱抚中,激情荡漾着风,轻轻的一个媚眼就飘飘然,落在树下一遍又一遍地和绿荫小草石粒花木说着初恋情语。
山坡下满树红彤彤的山楂果,它们仰着微微笑脸,静静地眺望村口的灯光,蝶的唇、脸、耳根被庄狂吻着,随着体内迸发岀的冲动的液体,烈火般的高潮如狂澜巨涛一次次地拍击着礁石,一浪推开散去,一浪又热血澎湃而来,溅起的浪花可以把一叶满载深爱的小舟打翻,或是漂向远方。
蝶的肉体和灵魂游走在气流里、空间里,一切的一切都依附在了庄的骨子里,每一根毛发、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最纯最珍贵的感情都给了这个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找不出一分钱的男人。小鸟依人的蝶在庄滚烫怀抱里,一次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了什么?他能给我一生什么?激情,感动还是别人没有的?他能给我吗?”想着想着睡着了,当她梦醒时刻,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充斥着惊愕的屋子里,宽敞明亮的客厅,温馨舒坦的阳台……这样的美居,这样的阳光,空气。
“这是属于我的小小的世界吗?”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小美人,怎么样?喜欢吗?”
“你说呢?馋嘴猫。”
庄经营着一家花店,蝶的到来,花香飘满大街小巷,不到半年又开了家分店,蝶有了真正自己的事业,梦里都想着要把最美、最甜、最幸福的果子给只属于自己的小庄庄和大老庄。此时的大老庄呢,也为儿子一天天的长大盘算着能让小蝶蝶、小庄庄、自己的爱人更加幸福的小九九。
花香依旧填充着城市的每个脚落,一家子幸福地度过每一天。庄的花卉农庄迎来一波又一波四面八方的游客。农家乐、星空房,万亩花海的网上订单一个接着一个,比那地里的花朵还多呢。接待完客人,开着车就去学校、幼儿园接小蝶蝶,小庄庄,拉着他们的手,拍打着,抚摸着,让孩子们上了车,心里怎么想?这么美!可谁曾想天上的阴云,就在他的头顶上飘浮,要找个机会落下,投下一个意想不到的祸患出来,说来就来。这不对面开着刺眼灯光,刹车失灵的小轿车迎面而来,醒来时庄己在病房。蝶在喜悦中告诉他己昏迷了十五天了,看着蝶喜悦之中乌发里夹杂着的白发,眼角隐隐的鱼尾纹,脸色顿时失去了往日的润泽,望着窗前端着汤碗疲惫不堪的身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五天怎么会让心爱的人如此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呀?
“爸爸,你可醒了。”看着手缠绷带的小蝶蝶,庄的心瞬间碎了。他问:“小庄庄呢?我的小庄庄——你哥哥呢?他怎么没来?他人呢?上哪了?是在学校吗?”
“小蝶蝶你的手怎么了?没伤着骨头吧?还疼吗?”亲昵着怀里的女儿,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女儿。
当庄知道因为车祸而痛失小庄庄后,就整天以酒为伴,时不时拖着一条腿,用拐仗打骂蝶,然而打骂声中的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在每个酒瓶上写上日期,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阳台上,时间就这么在庄的打骂声中伴着庄醉了醒,醒了又醉。在写满日期的酒瓶堆中度过。
突然有一天,屋子里特别干淨,清静阳台上透进的阳光也格外的透彻明亮,酒瓶没了,电视对面的茶几上有张条,庄坐在沙发上看着条子:“酒瓶我带走了,时间我带走了,我的心我也带走了,还你一个清静的空间,醉与不醉你说了算。”庄还是以酒为伴,清醒时上网聊天,“即然上帝要为你关上幸福的门,那就让我这只断翅的蝴蝶,落在你向往阳光的窗台上,每天一起迎着日出,在花丛里呼吸新鲜空气吧。”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文字,断翅蝴蝶告诉庄每当喝完一瓶酒,瓶身上写下时间,并写一句发自内心的话,然后在小酒店拐角巷子的邮筒旁会有位老大叔收你瓶子,他会给你两瓶酒水的钱,还有一个红包,这个红包只有攒够了五个才能打开看里边的内容。
庄半信半疑地照做着,终于攒够了五个瓶子,急不可待地打开第一个红包,断翅的蝴蝶;第二个,断翅的蝴蝶;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还是断翅的蝴蝶。晚上当庄打开电脑时,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段文字:“我想你一定会问为什么?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断了翅膀的蝴蝶,我知道我飞不高,也飞不远,可我依然爱我现在的生活。我坚信,有一天翅膀会长出来的。那时我会飞得更高,更远,我要去看别人看不见的山、河、花、还有海。当你拥有五百个红包的时候我会在幸福谷等你。”
庄每天在酒瓶上写着心里话,酒用来浇花。每次很快乐地在大叔手里用空酒瓶换来一个红包,开心地拿到第五百个红包时,大叔还送了一大束白色百合花,五百个红包,除了最后一个写着“幸福谷”的地址外,其它红包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电脑上跳出的一句话:“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想知道为什么,请来幸福谷。”
一大早庄顾不上吃早餐,就按照地址一路找过去,还好离住处不算太远,郊区的田野里一片金黄,一幢红顶绿墙的小屋,在金灿灿的万寿菊的映衬下格外耀眼。“欢迎你来到幸福谷,在这里你会忘掉曾经的以前。你想张开新飞的翅膀,蓝天等着你,白云想着你,一起到更高,更远的天边去,请到木屋来插上你丰满的双翅!”手机短信的文字。
说是木屋,四壁是用绿色啤酒瓶一层一层横着垒起来的,红松木的屋顶在阳光下散出淡淡的松香味,走进屋内,墙上还是用绿色啤酒瓶竖着按不同层次排列装饰的画面,在灯光闪烁中显得特别制漂亮,走进一看每个瓶身都有时间,还有一句话,从第一个开始,到最后一个结束。庄才恍然大悟,每个时间日期,每一句话可都是他写的呀!谁?是谁把它们放在这里的?这时耳边响起了萨克斯演奏的《山楂树之恋》,那么的熟悉,那么动听,仿佛当年自己在村头山坡的山楂树下和蝶热恋。相亲相爱时自己时常吹奏的曲子,蝶静静地趟在他怀里,纯情明亮的双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那样陶醉那样甜蜜,月光里下的小溪里倒映着两个人相依相亲的影子,那时光什么时间想起来都那么的美。
“因为我她失去了最爱。因为我,她的心碎了;因为我,她离我而去。其实我没有醉。我不想因为我肢体残缺而毁她一生,她不该为我失去幸福美好。所以我天天喝醉,想让她拥有自己的幸福!”钢琴伴奏《回家》,一个女孩童声稚嫩优美的朗诵着:“一场大风,折断了我的一只翅膀,上帝关闭了我幸福的大门,让我变成一只落在雨窗,断翅的蝴蝶,我想飞,我想飞得好高,好远,可我失去了远飞的心,只能在每天漫长的煎熬痛苦中,自己舔伤,风总是不停息,生硬中带着熏人的酒精。又让我成了酒醉的蝴蝶,风依旧地来来往往,我的翅膀何时才可重现?”萨克斯优美曲子《山楂树之恋》那平静的曲调,余音袅袅的女声朗诵感心动耳。
风虽然大,可它过后是美丽风景。“爸爸,我和妈妈好想你,我们盼你回家!”
“风虽然大,可永远无法吹落我对你的爱。亲爱的,我最亲爱的!我和女儿在家等你,墙上有你过去曾经不愿忘记的每一个酒瓶,每一个日期,还有每一句心里话,我把它们一个个种在咱们的幸福谷。要让它在下一个春天里开花……”
此时庄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心爱的女儿,亲爱的妻子,泪水模糊了庄的眼睛,张开双臂揽抱着女儿和妻子,一遍又一遍地深吻她们!
村口的山楂树开满了鲜花,蓝天上风儿追着云朵,鸟儿唱着歌,蝴蝶又飞回来了:“我又有了小弟弟,我有小弟弟喽!”
村口的山楂树,挂满红玛瑙般透亮的果子,萨克斯演奏的《山楂树之恋》,在一片金黄的秋天田野里悠扬。
蝶舞幸福谷!

这篇散文,余音绕梁地感动人心。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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