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祝福(小说)
一
艾艾警官可以独立执勤了,队领导和艾艾的师傅仔细研究之后,决定把艾艾安排到任务量不是很繁重的栀子街去。
师傅把艾艾送到花儿朵朵幼儿园门口,他仔细地叮嘱艾艾注意事项,最后还特别强调有事赶紧呼叫。师傅拍着胸脯跟艾艾保证,只要她一呼叫,不出五分钟,师傅就会前来救驾。
师傅走了,留下艾艾一个人站在岗位上,第一次单独执勤的艾艾不仅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
“嗯!坏蛋们最好别被我看见,被我看见你们就死定了!”
艾艾一边嘟囔着,一边在脑补着自己大发雌威、勇擒歹徒的画面。她甚至还想到了自己立功受奖,戴上大红花和金灿灿的奖章的画面。
艾艾不愧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适应了环境,疏导交通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来往的司机、行人一见今天执勤的是个漂亮可爱的女警官,立刻主动配合艾艾。
她来来回回地将老人和孩子还有抱着宝宝的妈妈们送过马路,直到确认安全之后才挥手放行车辆。现在的人素质高,那些被艾艾拦下的车辆都乖乖地停在人行横道外等着,没有一个鸣笛催促的。直到过了高峰期之后,来往的行人车辆逐渐稀少,艾艾这才有时间摘下警帽用手绢擦着汗。
嘀嘀!短促的笛声响起,一辆紧急制动的小轿车猛地停了下来。那车头已经冲进斑马线,差一点点就撞上一个白发老大爷。艾艾一见,迅速向老大爷跑去。当艾艾赶到时,开车的小伙子已经下车扶住了老大爷。
“大爷您没事吧?”
老大爷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着急去幼儿园接孩子,没看信号灯,对不起啊小伙子。”
小伙疑惑地问:“您去幼儿园接孙子啊?可现在是早上刚入园啊。大爷您记错了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开车怎么不注意避让行人?”
“警官,我刚才正好接个电话。”
“开车不准接打电话你不知道吗!驾驶证拿来!”
小伙子乖乖掏出驾驶证双手递给艾艾。
“警官我错了,我认罚。要不我带大爷去医院检查一下?”
艾艾正要说话,她的胳膊却被那老大爷拽住。
“丹丹啊,爸爸没事。爸爸急着去接你,所以没看信号灯。跟这个小伙子没关系,不要难为人家呀。”
“大爷我不叫丹丹。嗳嗳,大爷您别拽我呀。”
“丹丹,今天是你生日。爸爸跟你们老师请好假了,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哦对,还有生日蛋糕,爸爸去买蛋糕。”
老大爷松开艾艾的胳膊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这时候正是红灯。艾艾一把抱住老大爷的胳膊,这才避免了老大爷被车撞到。艾艾惊出了一身汗,可那老大爷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老大爷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给艾艾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擦一边说:“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调皮,总是从背后偷袭爸爸,看看这一脸的汗。别动,爸爸给你擦擦。”
“大,大爷。您是大爷不是我爸,我也不叫丹丹。”
“警官,我的驾驶证能还给我不?”
二
艾艾把驾驶证还给小伙,然后准备跟这个热情得有点过分的大爷好好说说。见过在街上捡钱包的,没见过满大街认闺女的,这得说清楚。可是还没等艾艾跟那老大爷说话,那小伙却拉住了艾艾的手。
“松开!再不松开告你袭警啊!”
小伙子立刻举起双手呈投降状。那老大爷一看这情景,就皱着眉对艾艾说:“丹丹,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呢。你不喜欢人家可以直说,不能吓唬人家啊。小伙子别怕,我家丹丹其实性格很好的。小伙子你姓啥叫啥,家住哪里,你家有几口人啊?你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警官你看出来没,这大爷好像。”
艾艾指指自己的脑袋,小伙连连点头。艾艾一指老大爷小声对小伙说:“你先稳住大爷,我立刻呼叫援兵。”
“好。”
老大爷一见艾艾向别处走立刻着急地问:“丹丹你去哪呀,你们要走爸爸不拦着,但是等过了生日再走好吗?”
艾艾连忙回答:“我不走,我就打个电话。”
那小伙赶紧上前一步对大爷说:“大爷您不是要问我家里的情况吗,您听我仔细告诉您。”
大爷哈哈一笑说:“小江。我想起来了,你是小江。”
不到三分钟世间,师傅的警车就呜哇呜哇地停在艾艾面前。艾艾跟师傅说了大爷的情况,师傅说:“问清大爷的具体情况,最好找到大爷家里人的电话,请他的家人来接他。在此之前,一定要保证大爷的安全。那有个蛋糕店,你们把大爷请到那里,我联系栀子街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查询大爷的家人。再把小李调过来接替你执勤。”
艾艾答应一声回到大爷身边,只见大爷和那小伙聊得正欢。
“小江啊,你是啥时候喜欢上我家丹丹的?”
“大爷,我是刚喜欢上的。”
“你喜欢丹丹哪方面呀?”
“这个嘛。”
小伙看了一眼艾艾,随后说:“她长得漂亮可爱,尤其是穿制服的样子特迷人,属于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种。虽然板起脸训人的时候蛮凶的,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
艾艾狠狠踩了“小江”一脚,随后对大爷说:“大爷您不是要买蛋糕吗,那就有一家蛋糕店,我陪您去买蛋糕吧?”
大爷笑眯眯地说:“这丫头,越大越没规矩,叫爸爸。还有小江,你得管我叫叔叔才对嘛。”
艾艾和“小江”一对眼神,俩人一左一右挽起大爷的手臂。
“爸,咱买蛋糕去。”
“叔叔您慢点,看着脚下。”
大爷被艾艾和“小江”扶着,稳稳当当地走过马路,他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三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蛋糕店,一个秀气文静又可爱的姑娘迎了上来。
“爷爷好、哥哥好、警官姐姐好。三位请坐,请问是给爷爷买蛋糕吗?”
艾艾说:“我爸要给我买生日蛋糕。”
“好的,请问要啥样的?”
“你听我仔细跟你说。”
小姐俩嘁嘁喳喳半天,那姑娘明白是咋回事了,她痛快地答应配合艾艾。姑娘拿了一张蛋糕预定表放在艾艾三人面前。
“爷爷,呃不是。叔叔啊,您的蛋糕得等半个小时才能做完。您留下地址电话,我们给您送家去好吗?”
艾艾紧跟着说:“爸,您把咱家的电话和地址告诉我,我替您写。”
大爷宠溺地拍拍艾艾的头说:“调皮,咱家的地址和电话你不知道吗?”
蛋糕姑娘和艾艾四目相对,小姐俩顿时满脸的无奈。“小江”忍着笑说:“叔叔,我的手机没电了,把您的借我用一下好吗?”
“给。你怎么能让手机没电呢,部队上随时会有任务的,快跟部队领导说一声。姑娘,你们蛋糕店里有充电器没?”
“哦,有有有。叔叔,您想要个什么样的蛋糕哇?”
趁着蛋糕姑娘陪大爷说话的机会,艾艾和“小江”凑在一起打算从大爷的老年机里找到丹丹的电话,可是俩人却被这台老年机难住了。
“密码?天呐,这老古董还能设密码?”
“一般是有特殊意义的数字,艾艾警官你生日多少?”
“99年5月。停!你要我生日干啥?要丹丹的还差不多。”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哈。丹丹的生日是哪天啊?”
“我哪知道哇!”
“1980年7月10日。你出生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红彤彤的。所以呀,爸爸给你取名叫丹丹。”
大爷的声音不紧不慢,不大但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艾艾和“小江”的眼圈红了,这大爷的记忆力衰退的很厉害,他脑海里的记忆是一段段的互不相连,也是毫无时间顺序的。他已经认不清谁是谁了,但他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女儿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只要稍加提示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艾艾输入“19800710”之后,老年机解锁成功。艾艾调出电话薄,只见上面第一个号码就是丹丹,第二个是小江。艾艾拨出电话,按下免提。
“您好,我是艾艾警官,我的警号是xxxxxxxx。请问您是丹丹吗?”
“您好,我是丹丹。我爸怎么了?”
“您别着急,您父亲说今天是您的生日,他自己出来给您买蛋糕,过马路的时候险些被撞,这太危险了。现在我们和您父亲在一起,在栀子街上的一家蛋糕店里,请您马上来接您父亲或者你那边地址告诉我,我们把老人家送回去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丹丹断断续续地说:“我回不去,我在西藏阿里援建,现在回不去。”
“那,那小江呢?”
“他们部队奉命抗洪抢险去了,也回不去。艾艾警官,能不能麻烦您。”
“能!不麻烦。姐姐你等着。”
艾艾冲着蛋糕姑娘说:“最大最好的蛋糕,还有蜡烛、彩带和生日帽,现在就要!”
“我马上准备。老板!”
蛋糕店老板举起右手竖起大拇哥用力点了点头。
“我去买花!”
“小江”飞快地冲出蛋糕店。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小型庆生派对现场布置完毕,艾艾把蜡烛插在漂亮的三层生日蛋糕上,又把生日帽戴在大爷的头上。
大爷对艾艾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应该你戴。”
“爸,以后我过生日,也给您过生日。好不好?”
“好。”
艾艾和“小江”一左一右紧挨着大爷,蛋糕姑娘举着鲜花站在大爷身后,蛋糕店老板和艾艾的师傅站在蛋糕姑娘两边。等所有人全部就绪之后,艾艾举起自己的手机,开启了视频模式。
“丹丹姐,你看见没,爸爸很开心的。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来来,大家准备好,一起说出祝福的话。听我口令,一二三。”
“丹丹、小江,祝你们生日快乐!耶!”
蛋糕店内一片欢呼声,彩带和花瓣从天而降,落在大爷、艾艾、“小江”以及所有人的身上脸上。在艾艾和“小江”的帮助下,大爷吹灭蜡烛,切开蛋糕。
大爷端着蛋糕对着艾艾的手机说:“丹丹,你才是我的丹丹啊。丹丹,今天是你生日,吃蛋糕,吃蛋糕。丹丹,早点回家啊。”
艾艾和其他人一起喊道:“丹丹,注意身体,早点回家,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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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老弟下午好,遥祝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