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归去的路(随笔.外一篇)
每个人从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前行,只不过所寻找和归去的路径不一样罢了。
年龄终归会让每个人见证或者去奔赴死亡。我们很多时候是在年老的祖父母或者别的年长者的葬礼上祝福他们寿终正寝,也在一次次凭吊中悟着生死。在别人的人生里了解生的意义。羡慕葬礼的浮华,或者在意生者的目光总给了它不同的虚构,有时候也看着有人在葬礼上炫耀本该与生命无关的私欲得逞的志高意满,而我们自己却伤怀沮丧。
但对于去的人而言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冷寂的躺在那里,即使是悟道的高僧也如此,身后总是冷清和孤寂,和来时一样赤条条无牵挂。
总是在很多时候,我们所艳羡的是别人的生活如何的珠光宝气、红簇翠绕,从而追逐不止。然而总在无奈和绝望的档口,一两个唠叨的人坐在一起,叹息那些无论年轻时怎么风光过,让人艳羡过的人,他们成为垂垂老者时如何过着堪为惨烈的暮年生活,映照自我平淡无波的寂静,也让不安分得以澄澈。
关于男女关系,很多我们身边的人几乎都在50岁的时候过着单身的生活,撇开外在因素不说,光身体机能的衰退就足够了,另一半是亲人。这也是我们将来的生活,生命最后的岁月都几乎为了孩子,孩子的孩子而活。平庸的为了孩子渐渐地走向自己生命的归处,但那是一种怎样漫长的孤独啊,不管多苦都是为了孩子。
久木祥一郎和松原凛子就是在人生的那种时间相遇,以一种抛开人伦道德和社会规矩,超乎社会规范,在一年四季奇幻变化的自然里,用肉体的激情释放,寻求得到了人们遵循社会道德约束所不能得到的愉悦。他们只要相爱,热烈的相爱。
世界最终都因他们惊世骇俗的沸腾而充满激情,他们以生命最绚烂的方式归去,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盛开着完结。而这世界的很多人,都对死亡恐惧,做着垂死挣扎。像他们这样选择了归去,选择了归去的路,平静的选择了,再以盛开的方式相互依偎而去,又何尝不是一种美丽?
久木祥一郎55岁,松原凛子38岁……故事以一种长镜头式的特写结束。也让世人瞻仰了那种绝对爱带来的震撼。但在我眼里又是那么的凄美,像一株带刺的玫瑰,不去碰它亦被它深深的刺痛,且中毒不轻,又融在它的香气里。
久久不能平静的并非他们的惊世骇俗,而是他们那种选择归去的勇气,以及那种勇气下的平静,是在赴一场盛宴,又主宰了世界,也抓住了那种爱的绝对。
或许是心灵太过自闭与脆弱,总渴求有一人不论身份,无关性别,只在太过忧郁的时刻依靠一下就足够,那是谁呢?又在哪里?
撇开所谓的价值,那么久木和凛子的归去将是对整个生命最好的微笑,没有苦痛、没有挣扎,只有沸腾的生命源动力喷薄出的火花,是那飘落在凛子双乳上樱花的芬芳。亦是月光下那一对男女的生命之香。
此刻,只为生命凝固在最美瞬间的敬仰,为生命凛然的决绝而膜拜。
◎ 虚无
——别友人
夏夜、阴雨、无眠、缺梦。
夜是寂静的,雨敲窗扉,因茶而无眠。
以为一切都已经习惯,可每每在这种静静的夜晚,心事如潮,一阵急一阵缓的敲打着心墙。
几十年风雨,总没敲打出头颅制高的成熟,向前?向钱?总没弄明白人生还有那么多面,而最最虚无的恰恰是人与人的情感,是否仅仅存在于意识形态的最里面,又总是在最会挖掘利用的人那里表现为欲望得逞的宣言。
每个人都在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的去拼搏,选择时刻都在拉扯。站在相惜的人都因为各自的选择或转折离开的档口,深深落寞。李宗盛先生的山丘在耳旁轻响“无知的索求,无耻与求救。”每次在最累和最无助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咀嚼时不我予的哀愁,把自己涂抹成一副无用的留白。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明年或者就只有我一人在今日的时光里驻足而已。走不出时间设下的彀,走不出局于限制的当下。面对熟悉以后再要适应的陌生,面对人去楼空的惆怅,还能否解了心结,破了局?
人生的凉薄在于让你热烈燃烧的时刻隐匿无与伦比的悲凉,就像此刻,朋友、兄弟相继远去,唯独自己所奢望和渴求的哪一种一餐可饱,一屋平安,一生平和还遥遥不可企及,就像这中了毒似的感冒,从没有好的征兆。
那么,在这样的雨夜,这样无眠的时刻,究竟什么在心里翻墙、逞强?
因为情感,舍不得兄弟朋友一起渡过的日子,如今都各奔东西的走了,唯独留下了自己,仿佛又回到初来时的情景,环境和人事又重归于陌生,又要得一场燃烧一切的重感冒。
虽然,心里清楚人生处处别离,处处相逢,出现如此状况,还是情感在作祟。但岁月会印记它的厚重和高贵。既如此,对于这场感冒我不还手,是虚无还是硕果,待明日看过。
再舍不得,还是想得不可得,你奈人生何?那么在虚无的背面,静看云起处,坐享落花时。
2015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