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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真】表妹(散文)


作者:岚亮 进士,11341.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70发表时间:2020-11-25 15:45:15


   早春之夜。
   表妹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忽隐忽现。
   呼啸的寒风从木楼的缝隙间吹来,撩起她的秀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灯光摇曳不定,她左手端着“洋油灯”,右掌灵巧地勾成一个罩,遮住风,在地板上轻盈地走着。天气很冷,屋顶上窸窸窣窣,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是雪霰子落在青瓦上的声音。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跟着,跟着,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来自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犹如空谷的幽兰,泌人心脾。刹那间,我的心儿暖暖的,手脚酥酥的,仿佛喝醉了仙醪,老觉得有一只尚未长大的雏凤在眼前飞,有一股芳香在心里弥漫。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表妹时的感觉。我不是一个早熟的人,却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陶醉了。我不知为何如此,至今也想不明白。
   认识表妹,缘于牧年(拜年)。
   我爸的外婆家在洋埠。洋埠不是繁华的埠头地,而是一个处在舟浦盆地东南方山顶上的古村落,离我家二十里路。村庄不大,亦不小,百余户人家,五六百人丁。村头长有一棵大古松,还有几株如伞如盖的大柳杉。四周绵亘着绿馒头似的小山峦,中间是一爿冬季也水盈盈的田垅。田土乌黑黑的,肥力很猛,略懂种田的人只需一眼望去,便知那是旱涝保收的“米桶田”。田垅的两边,栉次鳞比地站着两爿木房子,皆是些古色古香的老屋,沧桑感十足。
   应该是从八岁开始,每年正月初五前后,我都要到洋埠去牧舅婆。舅婆的房子是一幢纯木结构的古宅。一条狭窄的石板路从屋下经过,步上五六级石阶便到门前的小院。小院的墙坎边,有一棵柚子树,还有几棵桃李。屋后是一个菜园,种着萝卜、白菜和芥菜。菜园的后面便是山了,山上有竹林和经年常青的树。
   以前,舅婆家里就俩人,一个是舅婆,再者就是她的儿子——我爸的表弟,我的碎囡表叔。舅婆七十多岁了,是个小脚女人,没文化,除了对我呵呵笑,拿柚子给我吃,便无事了了。碎囡表叔年且五十,是个老光棍,三蒙锤也砸不出一句话。因此,到洋埠去牧年,实在无趣,我内心是十万个不愿意,只是屈于我妈的旨意罢了。
   十二岁那年,我照例拎着猪肉和年糕到洋埠牧舅婆。嘿!旧貌换新颜了,来到小院,便看见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囡儿站在门口朝我看。瓜子脸,大杏眼,一条辫子又黑又亮,模样很秀气,遗憾的是我与她陌生,从没见过。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转瞬扑棱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说,你是舟浦的阿亮表哥吧?
   我说,是的,你是……
   哦,阿亮来了,好好好,刚刚我还跟你表妹在念着你呢。这时舅婆迈着小脚迎了出来,她笑眯眯地说,这是你表妹,你们还不认识吧,她是你碎囡表叔的囡。
   就这样,我和表妹认识了。她很热情,笑盈盈地接过年礼,然后便站在灶台上给我烧点心。点心是烫索面,她的手很巧,特地为我煸了两个鸡蛋,还在碗底放了一个大鸡腿。点心吃好不久,便开始吃黄昏(晚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很能干,饭是她煮的,菜也是她烧的,很排场,红米饭、煨猪脚、滚豆腐、炒芥菜梗。吃完饭,洗好碗筷,她便端着灯,领我到楼上的房间睡觉。
   在她面前,我优越感十足。我读小学四年级了,一肚子的墨水,一派秀才范。她呢,没读过一天书,盲眼不识丁,地道的山头囡一个。
   想不到,上楼的时候,望着她的倩影,我的心竟然醉了。
  
   二
   时光易逝,岁月无情。
   四十多年过去,那幅洋油灯下的画面,在我的记忆中本已隐去。昨天,一个电话又将它从时光的河流深处再度勾起。
   电话是表妹打来的,她说,她现在搬到县城里住了,多年不见,邀请我到她家做客。她的话语依然清脆,笑声依然爽朗。听口气,就知她的日子过得不错。是呵,多年不见,我也很想见见她,于是我就答应了。
   表妹叫荷花,但她不是碎囡表叔的亲囡,而是他妹妹——我表姑的囡。说白了,荷花是碎囡表叔的外甥女。为了以续娘家的香火,表姑将她过继给碎囡表叔当囡了。
   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只有我和表妹知道。
   故事就发生在我和她初相识的那一天。那天晚上,表妹铺好床,我便给她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她听后,对我很祟拜,闪着大眼说,会读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故事讲得真好。我一高兴,又给她讲了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她还想听,我说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她说,她就睡在我的隔壁,如有事,我只须敲敲板壁,她便知晓。
   我睡的房间,是她的闺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窗前一张公事桌,桌上有一面小圆镜,玻璃杯中插着两枝红艳艳的腊梅花。后壁立有一个红漆的三门橱,橱边摆着一张木板床,草席下垫着一层厚厚的干稻草,一条粗纱被也是厚厚的,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吹灭了灯,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便枕着幽香入梦。
   梦境非常神奇。春天的日子里,我和表妹一起去舟浦的老祠堂上学。放学的时候,已是夏日的傍晚了。我送她回家,我们走过十里开花的阡陌,爬上十里弯曲的山岭,来到了洋埠,怪哉,季节进入了秋天。垅上秋意正浓,稻田一片金色。我和她到田野上割了一会稻子,口渴了,她遂带我去喝水。泉水在田坎下,清冽甘甜,我扑在泉边才喝了一口,又怪了,天地间骤然北风呼呼,竟下起了鹅毛大雪。我被冻得瑟瑟发抖,蓦然肚子咕咕地怪叫了几声,小腹一阵抽搐,便不能自控,一泻千里……
   梦醒时分,我发现,自己的屁股下湿漉漉的,床上污气熏天。我抖抖索索地用火柴点亮灯,往内裤一摸,朝床上一照,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地底下去。天哎,下雪的天,我睡相不好,有蹬被子的习惯,晚饭又吃了太多的猪脚,肚子被冻着了,腹泻了。这是我人生中遭遇的最黑暗的夜。羞愧,难过,忐忑,焦急,各种滋味顿时袭上心头。我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只好敲响板壁。
   顷后,表妹进来。我委屈极了,欲放声大哭。她把食指竖在鼻梁下,朝我嘘了一声,轻声说,别哭,没事的,你被冻着了。她到楼下提来了一桶热水,我洗身体,她擦草席、换被子,重新铺好铺盖。我再次钻进被窝的时候,她到楼下洗被单和我的内裤去了。我听到舅婆也起床了,她站在楼梯头问:囡,怎么了?我紧张极了,心想表妹一定会说我“走坑”。谢天谢地,表妹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是我的被子不干净,害得表哥老是睡不着觉,我把它换换。
   表妹洗好被子,来到房间,她的小手被冻成了红萝卜,却给我生了一盆火。她坐在床沿,烘我的内裤。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可爱。
   亲亲的表妹!我在心里呼唤。那一刻,她如果要让我跪在她的跟前叫声娘,我都愿意。
   第一次相遇,表妹就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她是那么善良、聪明、机智和贤惠。我想,她对我的印象一定会很差,见鬼的肚子,斯文扫地啊!
   为了表示对她的感谢,我破天荒又在舅婆家待了一天。正月闲着没事,她缠着我给她讲了一天的故事。好在,我平时喜欢听人讲传,爱听鼓词,光一个岳飞传就可以应对一天了。
   第三天早上,她送我到村头。我说,这次牧年,我倒大霉了。
   她说,表哥,你千万别多想,我会替你保密的。
   我说,我真没用,把脸面丢尽了。
   她说,你不要乱讲,听外婆说,你读书特好,咋会没用呢?那事咱再也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
   站在大柳杉下,她问我,明年牧年,你还会来吗?
   必须的!我这样对自己说,也这样对她说,今后我年年来。
  
   三
   今年国庆前夕,故乡的父母官请我吃饭,遇见了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白衬衫,黑裤子,皮鞋锃亮,剃着平头,浓眉大眼,似曾相识。一聊得知他是洋埠人,竟然还是表妹的儿子。小伙子很有出息,三十未到,就已身居镇政府的常务副镇长了。他阳光蓬勃,像一棵向阳挺拔的树,明天非常看好。
   哟!你就是我妈常唠叨的那个表叔!他惊讶地说,我妈老是在我面前说起你,说你是我们的榜样,叫我要向你好好学习。
   哪里哪里……我一时语塞,谁能知道呢?我那个表妹是否把我作为标榜的同时,会告诉他当年那件极不光彩的窘事。
   坠入黑暗的记忆,有时是需要一缕火苗点亮的。这么偶然的,表妹的身影又从岁月的长河中倏然向我走来。
   很惭愧,我没有坚守自己的诺言。记得是在十四岁的大年初一,姐姐们来家牧年,全家人凑齐了。晚饭前,我爸以极为得意的口吻说,有件事,我讲一下,大家看看行不行。阿爸吸着旱烟,笑道,洋埠的碎囡表弟年前跟我商量,想把狗亮招为他的上门女婿……
   爸,你开玩笑吧!未等我爸把话说完,大姐就打断了他的话,这怎么可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近亲结婚的,再说弟弟还在读书呢。
   我妈白了阿爸一眼说,老货,叫你别得瑟,你偏要得瑟,我养个儿子容易吗,你告诉碎囡,这事没商量,叫他找别人去。
   小姐姐爱开玩笑,她不怀好意地睨着我说,狗亮,听说那表妹长得挺漂亮的,我看行,你说行不行呀?
   全家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我身上,我的耳根似被火烧。我对小姐姐鄙夷地说,你认为呢?你这个虾皮抖!说完便逃之夭夭。
   说实话,此事来得太突然,当时我懵圈了。虽说那时我仍是一懵懂少年,但隐隐约约地也知晓了一些男女之事。我认为此事根本就不须讨论,即使我对表妹有千般好感,或许说表妹暗恋我,但无论如何,结局只有一种——南瓜棚上结茄子,决无可能。因为我们的面前摆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近亲不能婚配。这常识我懂。
   经此一闹,我就再也不能去洋埠了,别说自己感到难为情,我妈也不干。此后牧年的任务,便改落在弟弟身上,尽管我心里还是很想去洋埠,很想念表妹。
   弟弟牧年回家,悄悄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哥,表姐很想你,她老是问我,表哥为啥不来呀?是他忙呢,还是身体不好了呢?
   我问,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弟弟脑袋一歪,咧嘴说,我实话实说呗,说你不愿意当她的老公,不好意思见她。
   我想这下子坏了,问,她听了咋说?
   弟弟说,她啥也没说,听完就跑了,躲在房间里哭,连饭都不吃。
   表妹,这又是何必呢?当时我很想找她解释解释,但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好作罢。
   最后一次见到表妹,是十八岁那年。那年深秋,我应征入伍了,离家之前,我特地去了一趟洋埠。四年不见,表妹变了,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犹如一朵春天的映山红,芳华怒放得正值娇艳。像往前一样,我俩稍一寒暄,她便给我烧点心。点心不再是烫索面了,煮了四个荷包蛋,加糖。我在吃点心的时候,她开始宰鸡,宰完鸡,她又接着宰鸭。
   行了,又是鸡又是鸭的,你是否还想要宰兔子,能吃得掉吗?我笑道。
   你属兔,兔子我可不忍心宰,免了吧。她显得很高兴,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我。
   对不起,我们的事……我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哈哈道,你说啥呢,我们的事也就是上辈人那么一说而已,你还当真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一个盲眼不识丁的人,怎敢高攀你这个大才子,再说了,近亲是不能结婚的,这道理我懂。
   虽然没文化,但她很通达,我释然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陌生青年,陪我喝酒。弯弯的眉毛,圆圆的脸蛋,矮矮的个子,长得小模小样的,接连不断地向敬烟敬酒。表妹告诉我,那人是她的对象,同村的一木匠,今年二十五了,大她八岁。我一看,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一转念,招个上门女婿也不容易,牛粪就牛粪吧,也许插在牛粪上的鲜花会开得更加鲜艳。
   如是想来,甚慰。
  
   四
   此刻,我走在去往“国际花园”小区的柏油路上。那个小区,背靠青山,前临湖滨大道,是山城最豪华的一个小区。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华侨,就是老板。
   表妹告诉我,那里有她家的两套房子,一套是儿子的,另一套她的。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世事沧桑,实为难料。想想自己,一生打拼,也混了个一官半职,终究还是身陷贫民区不能自拔。按照我的逻辑,表妹能待在洋埠混个丰衣足食儿孙满堂就相当不错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时代太精彩,弹指一挥间,乌鸡变凤凰,村姑成贵妇了。
   来到小区,常务表侄儿早就站在门口迎候。登电梯,进套房,表妹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彼此对视的瞬间,我惊呆了。未见到她之前,我曾遐想过无数次——我那个亲亲的表妹,曾经给我留下美丽倩影的人儿——纵然五十有余,但就凭她的天生丽质,定如晚秋的芙蓉,应该有着风韵犹存的风姿吧。事实上,我的判断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一脸皱纹,眼袋低垂,白发绦绦,衰老过早地占据了她的身躯。
   表哥,让你失望了,你认不出我了吧。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
   哪能呢,岁月不饶人哦,我们都老了。我说。
   她的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柔软,双掌长满了老茧。无限感慨,四十年后再握手,我仿佛握在一根木桩上,坚硬,粗糙。
   感叹之际,一位老人兴冲冲地迎了上来。黑色的体恤衫,耐克的运动裤,穿着蓝棉的拖鞋,满面红光,神彩奕奕,细一瞧,居然是碎囡表叔。瞧他的神色,他的晚年生活甚是幸福,起码比我爸幸福多了,他好像比我爸仅小两岁,我爸已去世八年,他仍耳聪目明地活着。
   我一到,一家人便坐下开吃开喝。表妹没上桌,待在厨房间继续做菜。席间,碎囡表叔对我说,你表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囡,这一辈子,她吃尽了苦中苦,换来了一家人的甜中甜。
   对此,我有体悟,就凭她的那双手,一切皆在不言中。
   三杯酒下肚后,我感觉不对,便拽着碎囡表叔到阳台上抽烟。
   表叔,表妹夫呢,咋不见他?我问。
   碎囡表叔诧道,哪来的表妹夫呀?
   就是那个圆脸的木匠呀?我见过的。
   碎囡表叔思忖了一会儿,拍拍脑袋说,哦,你说的是我村里的那个圆眼吧,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妹夫,当初你表妹是骗你的。
   这可是惊天秘密,我脑袋轰地一声,大了。碎囡表叔告诉我,当年想与表妹结婚的后生大有人在,但表妹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死活就是不肯嫁人,一直单着。那儿子也并非她亲生,而是她抱养的。
   我听罢,如挨晴空霹雳,百感交集,心里似乎有许多情感要抒发,但又无法抒发。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回到酒桌,我唤来表妹,连敬她三杯酒。然而,“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表妹和我连干了三杯,苍白的脸上红云四起,她说,表哥,时间过得真快呀,仿佛一梦醒来,我就变成一个老太婆了。
   我说,表妹,你一点都不显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端着洋油灯的少女。
   她听罢,笑了,笑得非常灿烂,像一朵在秋霜里盛开的晚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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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散文用细腻的语言,讲述了“我”和表妹之间的故事。我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表妹时的场景。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我经常去洋埠给我的舅婆拜年。我十二岁那年,我拎着猪肉和年糕到洋埠牧舅婆。看到舅婆家不禁旧貌换新颜了,而且看到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囡儿站在门口望着我,她长得很秀气。她和我打过招呼后,舅婆给我介绍说,她是我的表妹。表妹很热情,她手很灵巧,为我做了顿好饭,在她的面前,我比她有文化,很有优越感。可她端着油灯上楼的倩影,让我的心醉了。那天晚上,在她干净整洁的闺房里,我给她讲了很多故事,晚上,做着满足进入梦乡。可一觉醒来,我腹泻了,弄的被褥上都是。慌忙中我敲响了睡在隔壁的表妹板壁,表妹过来,温情地安慰着我,给我换好了铺盖,到楼下为我洗被单和内裤,当舅婆问她的时候,她还说没事。表妹再次来到我的房间,为我生了一盆火。那次,我破例在舅婆家待了一天,我给她讲了一天的故事。临走时,她还安慰我说一定会为我保密的。我再次回到家乡,遇到了一个帅气阳光的小伙子,经过交流才得知,他是表妹的儿子。听着他的对我敬仰的话语,我不禁想起当初如果不是顾忌近亲这道坎,我差一点成了表妹的恋人。可从弟弟的口中,知道表妹还对我一往情深。十八岁那年当兵前,我再次见到了表妹,表妹还是那么热情,为我做好吃的,言语中她对过去的事已经释怀了,听说表妹已经结婚,我也很欣慰。今天我走进表妹住的小区里,看这里的豪华的环境,听表妹说她有两套房子,感觉表妹成了贵妇了,我不禁有点惭愧,表妹比我强得多。可当我见到的表妹是饱经风霜的面孔,一脸皱纹,眼袋低垂,白发绦绦,衰老过早地占据了她的身躯。她的手不再是柔软的,而是粗糙的。听着碎囡表叔诉说,我如晴天霹雳,百感交集。在酒桌上和表妹对酒,我和表妹连干三杯,夸她在我的心中永远是那个端着洋油灯的少女。表妹笑了,如灿烂的晚菊。散文通过在岁月中和表妹的交往经历,塑造出一位美丽漂亮,善良聪明、机智贤惠,痴情的表妹美好形象,她的故事令人感动。散文语言流畅,脉络清晰,感情丰富,亲切自然,人物形象鲜活血肉,情节生动,故事感人,引人入胜,贴近生活,使人产生共鸣!推荐共赏,问候作者!【编辑:刘柳琴】【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1127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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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刘柳琴        2020-11-25 15:46:01
  问候岚亮老师,写作快乐,冬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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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文友:刘柳琴        2020-11-25 15:47:19
  祝表妹幸福快乐,祝好人一生平安!为佳作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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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刘柳琴        2020-11-25 15:47:59
  恭祝创作丰收,期待更多佳作点缀柳岸,展示您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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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乡音        2020-11-25 17:14:01
  人生无常。
5 楼        文友:乡音        2020-11-25 17:15:00
  读完,竟有点伤感。
6 楼        文友:岚亮        2020-11-25 22:12:51
  谢谢刘社的雅编。拙作较长,编辑辛苦,祝你冬安!
7 楼        文友:岚亮        2020-11-25 22:14:23
  感谢乡音老师来访。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握手!
8 楼        文友:李湘莉        2020-11-28 10:50:21
  文章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有笑点,有泪点,读罢,五味陈出不穷!祝表妹晚年幸福!遥握问好老哥,谨祝冬暖写作愉快!
9 楼        文友:圈圈是句号        2020-11-28 13:30:15
  好久没有进江山了,儿时的纯真真好。
随性而活,性如流水
10 楼        文友:岚亮        2020-11-28 17:52:04
  看到老妹子的留言,很温暖。你们几个的大作,我皆必读,只是没有留言罢了。谢谢老妹,问候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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