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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宁静·暖】锅灶间,炊烟袅袅思念长(散文)


作者:岚亮 进士,11341.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891发表时间:2020-11-29 12:23:46


   人生一世,一言概之,莫过于生老病死。人活一生,首当其冲,莫过于吃喝拉撒。于人自言,吃,始终是第一位的。民以食为天,乃颠不可破的真理也。人类自亘古以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吃的追求,可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于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厨房一词便应运而生了。于是,又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世界上有多少个家庭,大地上就有了多少个厨房。
   各地各乡风,乡音自不同。在我的故乡舟浦,人们把厨房称作锅灶间。乍听,很乡土,柴烟味十足。其实,它远比厨房更加科学。厨房,乃厨子、厨师工作的地方,把裹腹煮饭的场所称为之厨房,有点美名其曰了。锅灶间,顾名思义,房舍之内,专设一间,垒灶置锅,生火飘烟,烧菜做饭,多恰当,多形象,多实事求是呵。
   白云悠悠,风雨欻欻。
   时代在变,锅灶间也不断地在改变。
   若是有人来问我,童年时光什么地方最值得我留恋,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锅灶间。
   童年的锅灶间,故事且多又长,犹如缕缕炊烟,袅袅不绝;更似一出以锅碗瓢盆为旋律、五谷杂粮为音符、酸甜苦辣为韵味的大戏,盛演不衰。全家人都是剧中人,父亲一人充当着编剧、投资人和制作人三个角色,母亲是统筹帷幄的导演兼主角,我们兄弟姐妹是配角,跑龙套的则为亲戚朋友和邻里乡亲。
   锅灶间,家家户户必不可少。一般来说,每户人家的锅灶间都大同小异,只是面积大小不一,摆设配置不同罢了。
   在我的印象里,乡村的光阴几乎都是在锅灶间度过的。小小的锅灶间,就像“刘老根大舞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在上演着精彩纷呈的尘间烟火、人生况味和岁月流长。
  
   二
   锅灶间是家之门面。现在回忆起来,童年的锅灶间,几分纯朴,几分画意,颇具艺术价值。
   我家的锅灶间很大,整整占据了楼下的两个直通间。东南西北方,除了西壁是石头墙,其余三向皆为木板壁。中间竖着一根乌梓木的大木柱,圆滚滚的,合抱粗。广播的喇叭就挂在木柱上,上连北京天安门,下接村支书的鸭子嗓。地下夯着硬实的泥土,墨黑黑的。顶上的楼板,也是墨黑黑的,那是经年烟熏惹的祸。木柱边,摆一张八仙桌,像立在桌后的菜橱一样,雕刻着许多花鸟图案和古代的经典传说。菜橱分两层,下层放盆碗,上层置菜品。每层的顶部,有四格抽屉,刚好可以写四个字,上层写“花好月圆”,下层写“山珍海味”。最有特色的是石水缸,由大青石凿成,长方形,五六百斤重,可盛六木桶水。这个庞然大物,异常显赫地盘踞在菜橱右侧,像一头卧虎,终日一声不吭、虎视眈眈地盯着菜橱里的美味佳肴。
   锅灶就砌在离东壁不远的地方。紧挨着东壁,是一条斜长的通向二楼的木楼梯,楼梯下一隅是柴仓,柴仓的前面,便是锅灶了。
   我家的锅灶,半月形,由灶台、火炉膛、烟囱和“锅灶头背”四部分构成。锅台上放置三口锅,靠窗的叫大锅,中央的叫中锅,灶台边的叫小锅。三口锅各有分工,大锅煮猪食,中锅煮饭,小锅烧菜。三口锅之间,又置两个热水的汤罐。每口锅下开一灶门,像缩小的窑门。灶门下,便是火炉膛了,一条又长又高的大石条,隔出一个又深又狭的空间,用来盛火纳灰。烟囱是用青砖砌成的,四方形,外密封,内空心,刷着粉,像一根大砖柱,贴着墙壁,直直地透至屋顶的青瓦之上,形象十分挺拔高大。
   据说,我家的锅灶间原先没有这般气派。它的原土著,是一个“猫狸灶”和那个石水缸,没有烟囱,仅放置两口锅。每当烧火煮饭,便满屋子柴烟滚滚,犹如村人在野外熏猫狸。其他所有的摆设,都是母亲的嫁妆,三口锅的大灶也是母亲嫁给父亲后新砌的。
   因此,母亲就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锅灶间的主宰。
  
   三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家里日子过得像山溪的水,清淡乏味。然而,再苦再难,锅灶间不能闲着,炊烟决不能断,否则我们就不能活了。
   我家是一个大家庭,四姐妹,两兄弟,加上父母,一家八口,锅灶间的负担很重。好在父亲是个吃过苦中苦,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再加之他又是一个种田能手,泰山压顶也压不弯他的腰。多亏母亲是个巧手能绣万种花的巧妇,她硬是把无米之炊,炊出了飘香四溢、有滋有味的日子来。
   回首往昔,我家的锅灶间,当时之所以一日三餐炊烟缭绕,饭菜飘香,主要得益于父母的风雨同舟、辛勤劳动和精打细算,特别是母亲独具匠心的治家理念。
   犹记得,自从我记事起,母亲就给我们兄弟姐妹立饭桌上的规矩,叫做“中心筷不夹,腥气按份夹,青菜省省夹”。
   其精神实质是什么呢?请听我说。中心筷不夹,乃指桌中心的那盘好菜,我们不可轻易触碰。但凡家里来客,母亲都会烧一盘红烧肉,摆在桌中心撑门面,那是专供客人享受的,我们连筷子都不能碰。腥气按份夹,说起来就有点烦琐。腥气乃舟浦的方言,是对海味的统称。那时候,一些来自海边的腥气客,会不时挑着担子来村里卖黄鱼、带鱼、海蜇皮、虾皮等海产品。买腥气不一定花钱,用番薯丝兑换亦可。腥气客出现了,母亲往往会用二三十斤番薯丝,兑来十几斤带鱼,切成指头般大,抹上盐巴和酒糟放在菜坛子里腌制一段时间,然后夹出蒸熟配饭。这咸带鱼不能多夹,每顿,我们毎人按份额只能夹一块。蔬菜瓜果是家里自个种的,但也不能恣意挥霍,要省着吃。这三夹,很有讲究,充分体现了勤俭持家的文化精髓。
   年少不经事,谁能经得起舌尖上的诱惑?时间长了,我们难免会偶尔犯规。我们一犯规,母亲就拿父亲现身说法,给我们上课。说,人呀,吃不穷穿不穷,没有算门就会穷,坐吃山空会遭穷,滥吃滥用一定穷。你们兄弟姐妹要跟阿爸学,你阿爸,老早到山底买木头,出门时的菜配就只带一个咸鸭蛋,十日后回到家中仍然还留半个咸鸭蛋。把我们说得目瞪口呆,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正值困难时期,大部分人家,都缺衣少粮。生产队分来的粮食,最多仅维持个大半年,根本就满足不了锅灶间的开销。乍办?父母有办法,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呗。父亲自然是主力,他像牛栏里的那头大青牛一样,披星戴月地在田地上奔波,一年四季,从来不让家里的菜园和自留地有一刻荒着。我家的田园,经年开着不败的花,披着永不消失的翠绿和金黄。当然,我们也不闲着,一旦有空,就拎起箩筐到山上挖苦菜,釆蘑菇,割豆腐柴,寻葛根,摘野果。麦收了,我们去拾麦穗;洋芋(马铃薯)成熟了,我们去捣“洋芋烂”;割稻时,我们去拾稻穗;番薯挖好后,我们便去捣“番薯烂”……
   就这样,日子的链条看似零乱,却亦有效地保障了锅灶间的炊烟,有条不紊地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准时升起。
  
   四
   特殊的岁月会给人留下深深的印痕,困苦的日子亦然。一个镜头至今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常记日落黄昏,我们兄弟姐妹放学一回家,正在灶边忙碌的母亲便开始发号施令。她拎起拦腰布,抹一把额上的汗珠,对四个姐姐说,你们四姐妹,各就各位,都给我干活去。话音一落,大姐就到菜园去摘菜,二姐去切猪食,三姐去拔兔草,小姐去烧火。惟我这个大小爷,没任务,站在锅灶边等吃。
   负责烧火的小姐姐坐在柴仓凳上,吱呀吱地折着六成湿的柴枝,拿着竹火棍不停朝灶膛吹火。她的脸蛋被烟熏火燎成一个小花脸,浓烟呛得她不停地流眼泪打喷嚏。我朝她笑,她沉着脸朝我瞪眼。她在心里很有意见,凭啥呀?她仅大我两岁,天天都要当火头军,而我却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爷,干等着吃。
   她遂把火钳甩得啪啪响,抗议,发泄心中的委屈和愤懑。但她再鄙视我也没用。在农村,再开明的家庭,也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桎梏。大姐出生时,父亲说,好,生囡好,囡是小棉袄。小姐姐呱呱落地时,豁达的父亲嘴上还是说,好,生囡好,小棉祆不嫌多。其实吧,他着急得很。不说别的,单从四个姐姐的名字上看,便知他的内心世界。大姐叫丽芬,二姐叫丽芳,这是正常的。然三姐出生后,他就不淡定了,叫丽婷,意思是立即停止生囡。不料老四还是囡,父亲取其名为丽娣,暗喻再也不能生囡了,得马上来个弟弟。是我的坠世,才消除了父母的后顾之忧。我是谁?王家大公子也,小姐姐,一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急,待到边上去。
   果然,小姐姐的火钳一拍响,母亲就说,丽娣,你耍什么性子呀,想吓跑灶神爷吗?你就不怕饿肚子?
   小姐姐的脸红了,说,妈,没有呀,刚才是我不小心。她一边说,一边朝我吐舌头,做鬼脸,小样。
   然而,我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很快就结束了。到了八岁,母亲赋予了我光荣的使命,负责挑水。每天,我都要到路廊槛边的状元井挑十几担的井水,先是用扁担挑,后来看了《少林寺》,遂改为手拎,遗憾的是不管怎么练,最终也没有成为像李连杰那样的武林高手。到了十三岁,任务更加艰巨了,父亲要我保障柴仓的柴禾。于是,在每个星期天,我都要到三十五里外的白石溪砍柴,披星而去,戴月而归,练就一身过硬的冲担功。
   砍柴,是份苦差使,牛马活。不过,我从来没有叫过苦。因为,母亲从小就教诲我,男儿须自强,男儿要担当。因为,我辈纵有千幸万苦,跟母亲一比,便判若云泥。
   锅灶头背,供着一尊泥塑的佛像,舟浦人称“锅灶头佛”。传说他是玉皇大帝钦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好像是每年的大年二十四,家里都要摆上供品,对其焚香祭拜。这是一种传统文化,毋庸置疑。然而,在我心中,还塑着另一个佛,我以为更值得我们祭拜,那个无私神圣的佛,就是母亲。
   我说过,母亲是锅灶间的导演兼主角,也是锅灶间的女皇。锅灶间里,只要有母亲在,家中便有了饭菜香,烟火味。一天到晚,母亲忙得像一只旋转不停的陀螺,绕着锅灶转,保证一日三餐热饭不断,菜配常新。尽管是粗菜淡饭,顿顿都是番薯丝,餐餐都是清水煮,但我们照样吃得很香,感到很幸福。要知道,饥饿的岁月,能填饱肚子,无疑是一种奢求,加之家里吃口多,六个孩子,个个都是小饿狼哦,全凭父亲一双手,我们没被饿着,实属不易。
   而母亲呢?她几乎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和完整的饭菜。她是锅灶间最忙碌的人,最辛苦的人,最无私的人。每次,全家人都坐在饭桌上唏哩呼噜地吃饭了,惟她一人倚在锅灶边,脸上淌着汗水,默默地看着我们吃。直到我们下桌了,她才端起碗,盛剩饭,配剩菜,喝菜汤。她把没剩一片菜叶的菜汤倒入八角碗里,掺着乌黑的饭焦,用筷子一搅一拌,便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刨,两口三口便完事。然后就收拾碗筷,提着猪槽盂到猪舍喂猪食。长年累月,她天天如此。
   我坚信,锅灶间如果少了母亲的身影,日子定然是惨暗无光的,岁月必然会苍白无味。
   母亲,是锅灶间的月亮,我心中永远的佛。
  
   五
   锅灶间是延续香火、拉长岁月的殿堂,也是对外开放的窗口。
   长大后,我们经常打趣父母说,父亲是一个透着稻花香的大地诗人,母亲是一个杰出的锅灶间艺术家。
   为了使日子过得有趣味,有诗意,母亲总是会时常在锅灶头上创新出一些与众不同、别出心裁的饭菜,吊足我们的胃口。芥菜饭、洋芋饭、豇豆饭、赤豆饭和菜头丝饭,这些家家户户都会做,我就不提了。其中她做的“菜心豌豆麦鸡、番薯粉菌、番薯丝捣臼”,堪称一绝。这三道饭菜,不一定是母亲的独创专利,但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吃起来别有风味,令我的舌头至今余香不绝,难以忘怀。
   由于我家的饭菜特别香,就诱来了许多蹭吃的食客。因此,我家的锅炉间经常会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别看母亲对我们兄弟姐妹管得严,但她对别人家的孩子却很热情慷慨,毫不吝啬。往往,到了吃饭时,大院里几个拖着鼻涕的娒儿端着饭碗来了,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看。母亲见状,就用筷子给他们夹一块红烧肉,又夹一块咸带鱼,惹得有时我们都妒忌。
   来得最勤的人是玉生叔、“长鼻头”和“秧地鸭”。这三个货,乃舟浦三大奇葩,大号分别称饭桶王、嘴馋鸠和酒老龙。他们来的时候,大多是单兵突击,不会组团来蹭,但时机把得特准,往往家中宰羊宰鸡了,他们便不期而至。
   哦,你们还在吃呀,我今天吃得太早了,你瞧,饿虫又开始闹腾了。说此话的是玉生叔,他每次都这样,咚咚咚地拍着肚皮说。母亲遂给他盛一碗羊肉汤。
   哦,原来是炖老母鸡呀,难怪这么香,我在路廊槛就闻到香味了。这是长鼻头的作派,路廊槛离我家隔着好几重门呐,他鼻子长,嗅得到。母亲遂给他盛一碗鸡汤。
   喂,嫂子,给我来壶酒,我有大事要跟大哥商量。秧地鸭蹭吃蹭喝的理由特别多,而且善于假弄玄虚,神秘兮兮的。他一来便径自在父亲的身边坐下,酒端上来了,他才开口说话,奶奶的,我今天听到生产队有人在讲的你坏话了,大哥,你得提防点。父亲问是谁讲什么坏话?秧地鸭说,先喝酒,待会跟你说,有些话不能当着娒儿的面讲。喝完酒,他便哈着酒气离去,再无下文。
   他们老是来蹭吃,一般人会不耐烦。但母亲从不生气,皆以笑脸相迎。她的人生哲学是:来的都是客,必须要以礼待之,宁愿自己饿肚子,也决不扫客人的脸面。
   最搞笑的是一年秋天,我家宰了一头大肥猪。在我们的再三要求下,母亲同意把猪头留下煮着吃。黄昏,猪头肉刚煮熟,那三个货竟结伴来到锅灶间。母亲切了半爿猪头肉,烫一壶“缸面清”,请他们吃喝。一壶酒未喝好,盆里就只剩下骨头了。母亲无奈,又端上了另半爿。这是装大方,我们总以为他们会见好就收,给我们留下一些口福。不料他们压根就不讲吃德,又是一阵狼吞虎咽,把一个香喷喷的猪头肉一扫而光。
   八岁的弟弟终于忍无可忍,冲到锅灶边,拿起锅铲,狠狠地朝小锅砸了下去。但听轰的一声,小锅被他砸了一个小窟窿。这次,母亲没有拿竹枝对弟弟施以家法,她叹了口气,叫小姐姐到供销社门口,从屠夫曹操胡那里拎回一只猪脚蹄,掺着黄花菜煮了。
   晚饭后,母亲令弟弟在锅灶间跪下,用头顶着那口小黑锅,以示惩戒。
   母亲对弟弟斥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大胆包天,你肚里有气可以理解,但不该把气撒在锅儿上呀!你给我跪下去,让锅灶头佛消消气。
  
   六
   忆童年,最忆是锅灶间。锅灶间的故事,比炊烟还要悠长,一次真的说不够。
   一九八五年,我家搬到镇上的新房子去了。人在异地新家,但我的心,仍系在童年的锅灶间。参加工作后,每次回故乡,我都要到老屋的锅灶间走走。掸掸灶台上的灰尘,让童年的记忆清晰起来。坐坐矮矮的柴仓凳,感受儿时炉火的温暖。
   锅灶间,炉火熊熊,蒸气氤氲,炊烟缭绕。它是一个家庭漫步人间烟火的发祥地和大本营。母亲在,锅灶间就在。锅灶间在,家就在。非常遗憾的是,前些年,随着老屋被拆,锅炉间被毁了。
   “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近日,我回了一趟故乡,心里产生了一个十分强烈的愿望。我要在老屋的宅基地上,盖一座舍南舍北皆春色的小院,垒一个可置三口锅的锅灶。然后在故乡长住,让断了多年的炊烟,在每一个无边无沿的黎明,在每一个彩霞满天的黄昏,又从锅灶间里袅袅升起。让飘香的炊烟,捎去大地对天空的问候,捎去我对父母的思念。
   我想,已赴天堂生活的父母,当他们在云霞中又见炊烟升起,他们一定会感到无比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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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我”的故乡,人们把厨房叫锅灶间,听起来乡土、柴烟味十足,但却比厨房科学。时代在变,锅灶间也在不断地改变,但童年里,作者最留恋的地方却是锅灶间,那里有带着烟火、用锅碗瓢盆演绎的温暖故事。即使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家中的一日三餐炊烟缭绕,饭菜飘香,这得益于风雨同舟的父母辛勤劳动、精打细算。智慧而善良的母亲,用独具匠心的治家理念经营着家,教育着我们。时光流逝,许多过往会消失在记忆,但那段特殊岁月的某个镜头从未远行。那是日落黄昏,母亲给“我”的四个姐姐分配任务,而八岁前我可以什么也不用干,只等着饭菜上桌。然而八岁开始,母亲赋予了“我”挑水的新任务,再后来年龄渐长,又增加了砍柴的任务, 虽然孩子分担着家务,但锅灶间最忙碌的依然是母亲。锅灶间,也因为母亲的身影,变得鲜活、生动、有幸福生活的气息。多年后,再回故乡,“我”却想要在老屋的宅基地上,盖一座舍南舍北皆春色的小院,垒一个可置三口锅的锅灶。那炊烟里,有着“我”对父母无尽的思念和对过往时光的怀念。一篇叙述清淅自然,内容丰富耐人回味的回忆性叙事散文,让编者也不禁对儿时生活的村庄和锅灶间回味无穷,好文字的魅力大致如此,总有片断或瞬间,让人有熟悉、亲切的感觉。感谢老师赐稿宁静,创作愉快!【编辑:静好时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1129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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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静好时光        2020-11-29 12:30:45
  又见老师新作,一如既往地深厚而耐读,过往的岁月在文字里,带着清晰地画面感呈现着。童年里,我家的锅灶间相对比较大,因为家中大多是我和母亲,除去两口锅灶,一个工作台,水缸水桶(以前的桶是木制的),储物柜外,还盘了一个不大的火炕。冬天,母亲在锅灶间做饭,我在炕上边玩边盯着忙碌的母亲,我重点关注的是母亲手中会呈现什么样的美食。
   欢迎老师参加暖新征文,老师愉快!
安静,是为了聆听。
2 楼        文友:岚亮        2020-11-29 13:18:27
  精彩绝伦的编按,老师用心辛苦了,深谢!同时也感谢你的分享,锅灶间的日子,虽然困苦清淡,但回忆悠长,倍感温暖。遥握!
3 楼        文友:淡泊宁静社        2020-11-29 13:38:47
  佳作欣赏,已向江山精品审核组申报!
淡泊宁静社
4 楼        文友:林间风吟        2020-11-29 18:00:06
  岚亮老师笔下活色生香的锅灶间,充满了温暖的烟火味,洋溢着幸福的饭菜香,又一篇美文欣赏了,向老师学习,为老师点赞!
5 楼        文友:岚亮        2020-11-29 21:35:47
  多谢林闻风吟老师一如既的支持鼓励。锅灶间的故事,最难忘的还是童年。人老好怀旧。问候老师了!
6 楼        文友:黄山一脉        2020-12-16 22:36:50
  写的真不错啊,同样的感怀。
春秋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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