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朦胧的记忆(散文)
《朦胧的记忆》
作者:靳军
往事如长风掠过天空,历史的浮云依然笼罩着岁月的朦胧。
童年是那么懵懂,记忆虽然只有残留的碎片,但是每当我想起来,眼睛还会泛起潮红。
1980年春节,沈阳市的夜空绽放着烟花,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可以看得很清楚,烟花绚丽多彩,把我融入一个童话般的世界。我来自农村,那时候农村非常贫困,过年的时候,生产队顶多派人放几个二提脚。烟花此起彼伏的升起,在夜空炸开一团团的“花朵”,有的像菊花的丝瓣,有的像牡丹,有的像玫瑰,时常还伴有窜天猴尖锐的响声。这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次在沈阳过的新年,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父亲突然病重,医院拍电报通知母亲,速来医院护理。父亲住的是辽宁省中医院一级病房,有专门的护士护理,医疗卫生条件都非常好。
母亲第一眼看见父亲,就哭了,当时的父亲只剩下一把骨头,肉皮紧紧贴在骨头上。一只脚用绷带缠着,被固定在床上,因为护士怕父亲乱动,就采取了强制措施。自打母亲来了以后,减轻了护士的负担,来查房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其实母亲身体也不灵便,半截身子不听使唤,干活只用一只手。我当时只有五岁,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天天调皮淘气,和其他孩子一样,过着天真无邪的日子。
当我还在看着窗外的烟花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位中年伯伯提着一个网兜走进来。他带着眼镜,说话文质彬彬,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和父亲同住在一个病房,母亲没来的时候,他和护士一起照顾父亲。据父亲回忆,他患有肾结石,疼的时候很难受,好在四肢比较灵便。他经常给父亲打饭,因为父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的心眼儿非常好使,单位送来的营养品也会分给父亲一些。父亲的小便很困难,刚做完手术的时候,需要两个人护理,一个人靠住他的身体,一个人把他的脚抬过头。伯伯义无反顾的天天和护士一起护理着父亲。他和父亲同住在一个病房,没事总爱和父亲聊聊天,换药的时候护士不在,他急急忙忙的出去喊护士。不知不觉伯伯和父亲处成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关系。他喜欢农村人的质朴,当他知道父亲是因工伤残疾的时候,对父亲的人品非常钦佩!父亲是来自农村的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耕耘,因为经常夜间驾驶拖拉机工作,脚被冻坏了,得了脉管炎,被单位送到辽宁省中医院一级病房,享受高级待遇。父亲说,高级病房里住的都是领导,只有他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所以父亲感到非常荣幸!伯伯说自己是上海的一名技术员,其实他隐瞒了身份,他应该是一名工程师,来自上海市电真空器件公司,当时他任公司副经理。伯伯平易近人,跟医院里其他患者都相处得很融洽。
伯伯把网兜放在桌子上,拿出来三个饭盒,一个饭盒是他自己的,另外两个是我们家的。他用手捂住饭盒,笑着对母亲说:“弟妹啊,猜猜饭盒里装的是啥?”母亲摇了摇头,伯伯兴奋的说:“是饺子,三鲜馅的,快领孩子来尝尝?”母亲不好意思的看着伯伯,腼腆的说:“这位大哥,你的心眼儿真好,我不在的日子,老靳多亏你来照顾了!”“弟妹啊,说这话你就外道了,我早把老靳当兄弟了,他这个党员称职,我吴某十分钦佩!”伯伯对父亲伸出了大拇指。
屋子里暖意融融,大家都在吃着饺子,唯一不和谐的是经常出现父亲的呻吟声。
年过得很快,其实是我不记得后来都发生什么了。医院里经常有小孩儿玩儿着遥控小汽车,不时传来悦耳的笑声。我经常在一边看着他们玩,但是不敢碰,因为母亲告诉我,这些玩具很金贵,弄坏了赔不起!谁知这些被伯伯看在眼里。
一天下午,伯伯从市场上买回来一个小汽车,递给了我。我刚想去接,被母亲拦住了。伯伯急了,“弟妹,你这是干啥啊?你看孩子连个玩具都没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母亲执意不肯收,伯伯把脸沉下来,“你不收,是不把我当哥哥看喽?收下!孩子,过来,伯伯给你买的,随便玩儿!”“谢谢吴伯伯!”我迫不及待的“抢”过来小汽车,蹲在地上玩起来。
父亲的病情恶化了,我看见过来好几个人把父亲从病房推走了,后面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也被吓哭了,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亲被送进了抢救室,吴伯伯在外面来回踱着步,心情十分紧张。父亲被抢救过来了,被推回了病房,母亲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吴伯伯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吴伯伯陪伴了父亲三个月,他的肾结石用中药没有治好,最后用激光打下去了。他出院的时候,和病床上的父亲握了握手,嘱咐父亲安心养病!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吴伯伯,后来他的仕途一路高升,做了上海市委书记,又进了中央政治局,当过国务院副总理,连任了全国人大委员长的职务!父亲也没有想到,生命中会遇见这个大官的贵人!这位伯伯就是吴邦国,一个令人敬仰的优秀党员干部,人民的公仆!
在我零碎的记忆里,吴伯伯的身上散发出人性的光辉,照耀在老百姓的心里!
《你给的承诺》
作者:靳军
三生石上的誓言随风飘远
时光静默的守望着从前
丘比特的箭将两颗心射穿
醉倒在花园里
关不上心的栅栏
爱情如春水般泛滥
女人的智商从此搁浅
你给的承诺那么深刻
每天开心地踩踏来自上天的情缘
望着远方
风儿把云朵吹淡
裙摆被风撩起
裸露的肢体渴望在春天里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