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祖孙二重唱(记叙文)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和几个游戏精英朋友玩了几盘吃鸡,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实在是太晚了,只得结束游戏。
我正想睡觉,看见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作业,惊呼一声:“哎呀我去!这两天吃鸡吃安逸了,可作业一个字都没动。”
此时此地,我的心情降到了冰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一头在棉花上温柔地撞死算了。
我并没那么做,因为我是一个坚强得有如花木兰式的奇女子。
我立马翻箱倒柜找笔。
我很爱“收拾”,我的那些笔都被我“收拾”到连鬼影子都见不着了。
我发挥幼儿园找朋友的劲头,找啊找,找啊找,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床底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我心爱的笔。
我威武雄壮地坐在书桌前,摆出一副要血战到底的架式,那真的是气吞万里如狗啊!
“叮咚!”
这声音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快手上去了。
我情不自禁地刷起快手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感觉没刷一会儿,竟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Oh, my God! 十二点了耶!不能再刷了!必须得赶紧做作业,不然明天到学校,那可就死翘翘了。我们的老师,比包公还铁面无私,比冷血动物还冷血……我咋说起老师坏话来了,幸好我只是在心里说,老师不知道,嘿嘿……”
笔呢?我的笔呢?不会成精成怪了吧?这可是太恐怖了!
我施展出福尔摩斯的本事,不断地推理,最后总算破了案,从垃圾桶里把笔找到了。
我就有些不明白,这垃圾桶是笔的乐园吗?它咋那么爱往垃圾桶里钻呢?
我手上拿着笔,好像一位大将军,跃马扬枪,英勇杀敌。
我个人觉得,我在气质这一块,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我还没杀死一个敌人,我又陷入平板电脑的泥淖里。
“咚咚咚!”
我的脑畔上响起了脚步声。
“哦豁,遭球,这次要玩儿玩了!”
奶奶拿着打鸡鸭鹅的响杆,站在我面前,一脸怒色,对我切切察察起来:“你白天在干啥子,天天抱起个平板,不晓得写作业,晚上来熬灯油,赶作业,你这种人,考锤子的高中!”
我现在是初中生了,可以跟奶奶据理力争了:“我以后可是立志要搬砖和挖泥巴的,考高中只是我的副业,不能耽误了我的正业!”
奶奶听得我的话,灯光照射下的老脸更黑了:“对,你不考高中就只能搬砖,挖泥巴。别个读了高中,上了大学的,天天坐在办公室,热天热不到,冬天冷不到,比你那些正业好多了。”
我反驳道:“你那是旧脑筋旧观念,现在时代不同了,我在头条上看到,那些考上清华北大的,毕业后都在卖猪肉,挖泥巴,当保安,到时候,他们还要喊我大姐大,你啊,out了!”
可能是我的话太有道理了,奶奶无法反驳,拿起响杆就朝我打来。
我一猫腰,躲过那致命一击,随后边跑边说:“我晓得你讲不赢我,就拿武力进行镇压,老年人不讲武德,我劝你耗子为汁!我跟你唱歌: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这下了,奶奶追得更加地卖力。
无奈她已是风烛残年,我正是花样年华,两者没有可比性,我甩她好几条街。
我见奶奶手撑着腰,站在那里,气喘得紧,我又说:“你追不到我的,我给你唱你最喜欢听的云南山歌,让你消消气!”
奶奶天天都听那云南山歌,我的耳朵都听出茧了,自然也就会了,我甚至觉得我是音乐界的天才,我没去学音乐,都是音乐界的重大损失。
我唱得真的是太好了,把我自己都迷到了。
哎,没法子,这是天生的,我该感谢苍天十八代祖宗!
最后,我抛下一句:“我写作业去了!”
谁曾想,奶奶不按套路出牌,操起她的拖鞋向我扔来。
我真怀疑奶奶之前应该是练过武功或者其他什么的,她一扔,扔得真个准啊,“咚”的一声,打中了我的头。
我当时就晕圈了,不知我的家在何方。
幸好我很快醒悟过来,找准了家的方向,一溜烟跑回我的房间,把房门紧锁,把奶奶彻底地拒之门外。
除非她有孙猴儿的本事,变成苍蝇蚊子钻进来,否则她是进不来的。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得瑟的笑:“嘿嘿,你这下进不来了哇!我写作业了!”
我刚在书桌前坐下,那灯毫无征兆地熄火了,不亮了。
啊!我这次算是成功地激怒了奶奶,她竟然给我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电闸给拉了。
“牛,全世界你最牛!”
我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起我奶奶来。
不过,奶奶再牛也牛不过我。我是谁啊?真的,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呢。
我又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把手电筒,我很是得瑟地叫喊道:“嘿嘿,你没想到吧,我有手电筒,你关电没用的。”
我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外面没声没息。
想必奶奶是甘拜下风,偃旗息鼓了,也许她在感叹:我怎么有个比猴精还精的孙女啊!
我开始赶作业。我写的那些字,只有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把作业完成就好,只要不死得难堪就好。
毕竟孙猴儿再厉害,也没如来佛祖厉害,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