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星光爱夜(散文)
星星闪烁着远远的光,向夜幕下的你打下招呼,献上殷勤的问候。
每个熟悉的夜晚,镶嵌在天空上的它都忘不了和你的邂逅。而你,拖着疲倦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心灵的契约。收回了所有忧郁的情愫给它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是它心中款款的风景线,它是给这条风景线缀上浪漫絮语的小天使。
走出更衣室的那一刻,你总要撇开阑珊在眼前的灯光,向着天空寻找星的璀璨,寻找那个穿越时空永远不变的邂逅。在那里,你总能找到你曾经的影子。无论是童年时稚嫩的眼光给予的新奇,还是少年时没能冲上高中门槛时的落魄。它总是在明灭的跳跃中给予你俗世不能给予的关怀。
我是星光下的一粒灰尘,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依然那么眷恋它的每一寸光束的幽远,每一个言语的平淡。炫目的霓虹,在不远的楼顶、门面尽情地表演着数字、文字、图案。尽显着风流绰约的妩媚。它的灿烂,属于这个城市,属于城市中瞌睡的楼房、树木。稀稀疏疏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穿过它的脚下。一声哈欠,没能影响它的舞姿。灯光下的夜色,抢了星光风头的霓虹,在以某种情致让眼前的情境困顿在季节交替的萧然中。
落叶的魂魄没有被白昼的风带走,几经飞舞,和着苍雁的悲鸣长啸了整个下午,又在苍雁转身离去的时候又留下来。苍雁,循着诗人的旧迹追赶落霞与孤鹜。寻找那个年轻的大唐诗人留给暮晚的美丽和壮观。落叶在树根下,马路牙子边,或是在短墙下。夜给予了它们思考的时间,他们经过了白天悲壮的狂躁,蛰伏在母体身旁,任时间抽去体液的时候,把季节的寒霜遗落在它的身上。
树叶,弓起脆弱的腰身,像父母匍匐在土地上用苍老和沉稳把体温和爱赐于它。这种情感,不想被灯光来打扰。写满肢体的枯黄和苍老,唯在朦胧的星光下,让星的朦胧和着霜的凉把自己的心交给自然,它想让星的闪耀安抚写在纹理上的安然,因为看到星光,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就能把时光拉回自己需要的每个时间的节点。现代化的风情掩过诗人笔下夜的风情。恍恍惚惚的冬青,玉兰,在夜的朦胧中寻找诗人的背影。月季的美丽,隐匿在墙的背后,与美人的幽吟汇聚成一道特别的风景。阳光下凄美的零落为何到了夜间就成了独自享受的孤独呢?还是蛰伏在夜梦中的它才是真实呢?
你想用眼睛去触摸吗?还是用心灵呢?那些熟睡了的风景会在你火热的目光里清醒吗?走过它的身旁,你会感觉到月季枝条上针刺的坚硬。它是留给你的,是留给晚秋之夜的,还是留给夜露和情霜的呢?我相信它留不住清霜的凉。因为它的心太过坚硬。我想它也留不住季节的片刻,因为它太露锋芒。
转身走过银杏树下,多情的树叶长成心的模样。有几片轻盈地落下,你用心去倾听它的心语吧!那是秋留给你惆怅的婉约。为什么不邀下桂树旁惆怅的诗人呢?为什么不把桂树的清香引向人间呢?难道蟾宫中的寂寞才是它心灵的最终归宿吗?
人间有银杏树的清香,有月季沁人心脾的芬芳,有楼台上亭亭玉立的女孩。可你为什么把离落留给唐宋,让楼下落花流水,旋转着秀美的诗行涓涓流淌了千年。我却不曾拾得只言片语。寸寸柔肠,盈盈粉泪,被流水带到了哪里?离我的身旁有多远?难道一层诗笺的距离永远无法捅破吗?
心沾满了太多的俗尘,没有文字驻足的空间。霓虹呀!绚丽中却高过了你的心性。你的红赤橙黄绿青蓝紫,你的花的图案和文字的动感。怎就和大自然有那样的疏离感呢?
这里的风采,不属于那迷恋在自然中的诗人,也不属于我。我轻轻地走过,走过。它依旧纵情在自己的狂想中,没有理会你脚步的蹒跚。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重复着我的路线。一个又一个的口型语出了不同的音色。白杨能听懂,月季能听懂,唯有那霓虹,不能听懂。因为那语色里,夹杂了山河的遥远,稼穑的朴实和大地的敦厚。
我和他们一样,始终没有勇气穿透高楼大厦的丛林,没有去过属于自己的千山万水中跋涉的世界。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委身在别人的世界里生活。可是,星辰的光彩始终会穿透世俗的霓虹,抬头仰望吧!只要你肯用心和专注,属于你自己的光灿一定会洒满你心中的世界。
透过霓虹看星辰,在远离家的地方也会映衬出家的影子。会有父母亲人交汇在一起的快感。因为所有的人都会有你一样抬头仰望星空的经历,只有你专注于那深邃悠远的苍茫的时候,心才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是星光下那棵安静的小树,那片落叶,甚至就是一粒漂浮不定的浮尘。当璀璨的星光携裹着夜露把你的心沉寂,你就是匍匐在泥土上的安静的精灵,你会感觉到星光和霜露也会带给自己一样的美好。
抬头看星吧!还有迟来的弯月,它们飘落在你心的河流上,借由点点荧光和款款秋风,把你的心微醉靠近天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