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给约定设上准确时间(散文)
上午,药库里进了一批药品,科室主任派我和同事小贾去药库点货。点货时,为了心里毫无杂念,我们将手机调到静音。
2个小时后,我们点完货物。从药库里走出来,小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她的母亲打来的。这么多未接电话,肯定是家里发生了事情!她忙给母亲回过去,她的母亲在电话告诉她:
“爷爷走了。”
她疑惑地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道:“爷爷走哪去了,我们要怎么找?”
她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小贾来讲,是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她的母亲没有过多地去安慰他,就对她说:“有空请假回家,送送你爷爷吧。”小贾终于明白了什么事情。
小贾小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忙,将她安顿在乡下,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看着她长大。13岁那年,奶奶因病去世,父母带她来城里上初中,想把爷爷也带过来,但爷爷想留在老家,因为有他在,老家就在。她来城市上学,每到周末,爷爷都会坐车来城市,陪她过周末。后来,她渐渐地长大,爷爷慢慢地变老。她考上了大学,调到医院里实习。去年过年时,她答应过爷爷,等她赚了第一笔实习费,她一定带爷爷坐一次飞机,完成爷爷没坐过飞机的遗憾。但因医院的事情太多,加上今年的疫情,不让随便外出,就耽搁了。现在她的钱攒够了,爷爷也去世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带爷爷去做飞机了。
小贾一脸哀伤地坐在药库的门外,嘴里重复嘟囔着:“爷爷,我还要带你去做飞机……”
看着失落的小贾,我脑海里不禁浮起另一张遗憾的面孔:她是我的发小小微。小微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她学习非常好,她把大量的时间都泡在了书本上。初中时,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每个季度都会组织一场活动,出去游玩。每次我们都想叫她一起去,但是她都委婉地拒绝我们,说她脑子比较笨,要努力地学习才能考上重点高中,等考上后,一定跟我们去旅游。初中毕业那年,她如愿地考上了重点高中。就在她高高兴兴地想要入学时,白血病的化验单也降临在她的面前!当我和同学去看她时,她跟我们说:“等到我病好,我来组织一次游玩,你们一个人也准不缺席!”我们都勉强笑笑,谁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在这匆忙的人生中,我们一旦跟别人有约,总是习惯跟人家商量说:“等等,再等等。”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等待,不如给彼此一个准确的时间、准确的地点,一个不变的约定。背上行囊,说走就走,去追寻属于我们共同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