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念】我知道春天会来(散文)
“若不是雷声提醒虫鸣,我几乎忘了,和春天有一个约会……”
1
今天是腊月二十,后天就立春了,离着春节更近了一步。握着手中这一年屈指可数的时光,越发觉得这每一寸光阴都弥足珍贵。
昨日和石家庄的大学舍友聊天,她们每三天也才可以出来一次采购,生活还没有恢复常态。石家庄距离我们这座小城咫尺之遥,所以也越发觉得这平淡安稳的日子来之不易,是生命的馈赠。
窗台上的水仙花开得正娇媚清香扑鼻,院子里的月季和蔷薇已经开始萌发新芽,每日不慌不忙地上下班,下班悠闲地去逛个超市买菜买零食。回家带上围裙不紧不慢地做一顿晚餐,享受全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晚饭后步行去妈妈家陪她们看一会电视闲聊几句,跑回家泡上一杯玫瑰花茶,看一本闲书或者画一幅小画儿,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美妙时刻。
这些细碎的、微小的、生动的、触手可及的日常,才是我们可以把握的幸福啊!尽管暮冬时节天气寒冷,但也正因为暮冬天寒,才更要与每一个平凡的日子相爱,从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子里提炼美好,寻常的光景里也能开出绚烂的花朵。
2
每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同事天总会来我家楼下接我一起去上班。当然也会有意外,比如,他需要先去办点别的事,他先去接别人再来接我,再比如他前一晚喝多了酒实在起不来……
八点半他准时发语音,以为他到了,赶紧穿大衣。点开语音,传出他慵懒的声音:
“玲姐,别着急,我刚醒……”
哈哈哈,又把衣服放下。从他家到我家半个多小时,加上洗漱吃早饭,至少一个多小时到我家。
无端多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自由支配,感觉自己好像赚了一个亿,无比欢喜。心也跟着松弛下来。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一早把昨天从妈妈家拿过来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这会洗衣机“叮叮铃铃”唱起歌来,仿佛在喊:我洗白白了,我要出去晒太阳!
看看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这么明媚的阳光,这么好的天气,简直像春天一样。
从洗衣机里取出花花绿绿的床单,打开阳台通往院子的门。因为我只穿了毛衣空气有些凉,冬天的院子荒凉,只有墙角的一簇竹子是绿的,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把床单被罩一件件晾在晾衣绳上,暖暖的阳光铺洒下来,荒凉冷寂的院子立刻变得鲜活起来。
进屋穿了件棉衣,再一次踏进院子。是久违了的感觉呀!
树依旧静默着,不言不语,亭子里面的桌子上摆放了很多物品,看起来有些凌乱;西侧小鱼池里的冰已经融化,依稀可见红色鱼儿在水中嬉戏。蔷薇丛中的那一架白色秋千,覆着一层树叶和灰尘,看起来有些孤单……
3
推开那间小小的阳光房的门,一阵潮湿的花草气息袭来,三角梅盛开着玫红色的花儿,长寿花也含苞待放,双色茉莉打了花苞……
虽然是寒冬时节,植物花草们并没有因为我不管它们而停止生长,它们似乎已经感知到了春天的气息,以更美的姿态迎接着春天。
拿起花剪给花儿们理理发,再用小喷壶给它们喷喷水,看起来精神抖擞了许多。
选了一盆最喜欢的白茉莉花,把它搬进客厅,摆在最醒目的位置。我要天天看着它,看着它慢慢生长,开出星星一样的小白花,满室飘香,浪漫满屋。
冬天没有院子,就把喜欢的花儿搬进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家里的窗台都被我霸占了。
客厅里除了窗台上摆了十几盆,空调上面的两盆绿萝养了好几年,茂密的藤蔓垂下来,去年曾经一直垂到地板上,爬了一地,擦地板实在碍事,狠狠心给它们剃了个光头;还在靠窗的位置放了一个花架,高低错落放了五六盆。
别人家住的房子要么奢华大气,要么高贵典雅,而我家就是自然森系风格,满眼都是植物。
所以每天早晨必须抽出十几分钟时间把花儿们打理一下,无论多么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温柔明媚起来。
说也奇怪,明明只是极普通的花花草草,却可以让整个房间都变得绿意盎然,神采飞扬。尤其是在北方的冬日,窗外是一片灰蒙蒙寂寥萧瑟,在房间里静静盛开着白的水仙花,金黄的白菜花和桔红色长寿花。恍惚间,看的眼里、心里都是盎然的春意。
4
在我的老家雄安,每到立春有贴葫芦的风俗,家家户户的门窗上都贴上红红的葫芦。所以剪葫芦我从小就得到了我妈妈的真传,一块钱一张的红纸,能剪十几二十个葫芦。
年复一年,我已经不满足于只剪一个简单的葫芦,又自由发挥学会了剪窗花。月儿和萱儿长大了,我又教会了她们。
其实想想不仅仅是省钱那么简单。铺开红纸的那一刻,一份对春天的期待已经盈满心怀,一把小小的剪刀,当一张红纸变成无数个带着“春”字的葫芦,红彤彤的摆满桌子、地板,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
昨晚悠宝住我家,我说:教你剪纸好不好?
她高兴地说:太好了呀!
四岁的娃儿简直太聪明了,只教了她剪一个葫芦,她便知道举一反三,开始自由发挥了。整个晚上我俩都在玩剪纸。剪了小鱼、小兔子、小猪,还有丑丑的小人儿……
娃说:这也太有趣了吧?
看吧,四岁的小娃娃说出了重点,迎春剪窗花贴葫芦,其实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很有趣,更因为对春天的那一份期待的心情。
我知道春天会来,所以会把花花草草细细打理、慢慢欣赏;我知道春天会来,所以会以一颗平常心安放此刻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