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春】非凡是一场虚构(外四首)
◎非凡是一场虚构
在尘世砌砖。墙是放大的篱笆
圈养星辰,也放飞藤蔓,怀揣美梦的人
骑马弯弓射月明。桂冠的凋零成分
来自神的一种启示,你会
脱下靴子,在雪原之上
寻光,也放火
竹简退守为纸,笔是掘墓的铁锨
每一节梯子,都会成为基石
神在万物的沉默里
想做一次自己
◎有故事的人
石榴树,开始掉头发了
一种错觉,黑头发节节败退
皱纹里有最后的阵地
秋雨,并不能让它弯腰
生育的果实,却像扁担两端的负重
不善于讲述那些陈旧的过往
酸涩之外,一层
多汁的甜小心翼翼包裹,像怀抱
风中摇晃,远眺的老花眼
而当我走近,原来
抿嘴的是父亲,咧嘴笑的是母亲
◎青黄不接
灯笼在木门旁揉眼
北风舒缓了些,陈旧的
事物被扫帚隐起某种
阐述的概念。归来的小鹰
成为村庄的填充物
假象是不能说出口的酒话
炊烟摇摇欲坠。像反复修改
的流年,流年里的顽石
——不惑,正冲散此刻的团聚
白发的萌发如返青的麦苗
阳光扮演非荒诞主义的代言人
祂看着一陇陇皱纹
放飞了生,吞下了死
◎鱼竿
一节节伸出胳膊,向虚空
摸索发光而粼粼的
生命中的神秘
悬浮的感触不能解救匆忙的鱼群
生活是更大的水域,倒影
介于虚实间,巍澜破碎的刹那
一些随之荡漾消弭的,如梦醒
如群星的轨迹隐于白昼
像我们穿行万物中
可“万物所有,而无所有”
以至于没有什么可以
独善其身,这是多么无辜
◎落日是一个断点
红橘子,甜到牙疼的
糖色,泼了一地
拾豆粒的野斑鸠们
咕咕咕,把风声又捶打了
一遍。炊烟从
瘦身术修炼到辟谷术
飞天,远眺
异乡的孩子
像走失在迷雾里的花鹿
他喊一声亲娘
就有一颗星星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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