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此时不必开口说话(外三首)
1.此时不必开口说话
在这样的日子
我才是人,不在是复制品
咖啡、书、阳光和思索
人间枯萎始于何时
以及怎样做才终于端
诸如此类
当累了就活动活动
让自己柔软起来
这是理性的必需品
记忆里的那些寒冷、寂寞
就会从眼睛排出来
云有两枚,一枚游历生活
另一枚居高临下
俯视,如同我在观察
谦卑的星空和诚挚的时间
或者带着宽容的头颅俯视
一株绿植顶端
正挥舞着的白旗
2.将来的事
就是一滴雨也会磨损,何况是人
当不经意间发觉心脏有锈
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
把生活划开了口子
惊觉生命原来暗藏危机
这个潦倒落魄的劫匪
逼我交出瘦弱,反抗吗?
动作迟钝的抵抗力
让想法成为稀碎,知足吧
庆幸它目前对我灵魂没兴趣
需防着下一次,匪人们
向来爱捡软柿子捏,我琢磨着
要不将来,我这个皴黑的老榆树
弯腰驼背只在村广场溜达得了
一圈圈确定领地,并且
这里人多势众,但是
这个村子多大来着?
3.收信人:你
尊敬的✘✘✘居士:
好久不见了!
一提笔,黎明就近了黄昏
落笔,自己就往下掉
你的名字现在在白月光行走
这会儿,宝迦雅寺那柚木柱子
正在飞天和莲来,我数了数
一根用一天的话,是整整267天
青丝婆娑,那天的寺中松苗
现在老松有了消瘦
你久注视的那个瓦当
今早我看了看,字迹模糊
指纹圈住的那些红线也褪色了
写这些的时候
句子,恍惚让我年轻许多
我每天都抚摸那些故事
每天止息于唇,止在游客匆匆的目光
我以为与世无争,但那些施主
总是心泛滥,终于在昨晨
他(她)们集体对我喊出“笺”字
这让我一夜悱恻,于是有此信
就这样吧?说了很多
祝身体康健!
此致,敬礼!
落款:佛陀耶
4.不可描述的事
想起去年的春风
想起春天的柳
想起枝杈间那只鸦鸟
它来时见过鲁迅
众人纷纷议论它的忧民之色
那排柳树沙沙,抱了抱
就点然了湖水,白云路过
就多喝了一口,终大醉
只好在蓊郁树冠上卧睡
在风的跌宕起伏之中
如白马食南山之草
但因此留下的冗长之影
惹得众人纷纷
是山穷水尽之兆,还是
柳暗花明之乡
争吵不休,彼此互相推搡
各种可能或似乎
也有另一个声音
(另类总是如此常态,
羊肉馆点狗肉之人如此的多)
说柳们是在互相诋毁
遮遮掩掩着一些腌臜之事
实在,哎呀,实在不可描述
风让真相大白前,争论升级
彼此开始激烈谩骂抽打
并怪责鸦鸟不作证
后来人们非常确定
鸦鸟一样不是好东西
唉!这个世界就是因此复杂
弯弯曲曲的让溪流敬仰
鸟嗖的一声,遁入了白云山
誓言僧袍不加身,再也不下山
(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