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铅山石塘观灯记(随笔)
一个平凡的下午,我却难以忘怀。
那是年后正月里一次随鹅湖文学社组织采风活动,我们来到江西铅山石塘,在古镇讲解员卢志坚先生的引导下前往观灯。
一路走去,听志坚介绍年前丁马山村新任灯会主事方细成通过议事会,将正月闹灯各类事宜详细策划,至今已妥当安排就绪,接灯队伍正在整装待发。
我的视线中远远出现各种鲜艳颜色组成的喜悦海洋——灯会,这是民间传统的一项节庆民俗活动,也是当地人们向往美好未来心中永恒流淌的诗歌。
近前才看清人群里有船灯、蚌壳灯、马灯、凉伞灯等等,穿红衣套装的姑娘们已经各自到位。这时年近八旬的灯会工艺制作师周汝东,正在有条不紊地带着他14岁的小徒弟,跑前忙后为由毛竹篾编制、糊上颜色搭配的纸或绸缎的童马灯、癫马灯画龙点睛。
待各种式样的灯一一制作齐备,在礼炮声中,出现一支浓妆艳抹的腰鼓队走在前面,紧跟着的是高脚牌灯、丛花灯、撑扇灯、鼓灯、大平灯、凉伞灯、马灯、莲花灯、鱼灯、船灯、蚌壳灯、狮子灯、一路舞动的滚龙灯随后。我们也跟在队伍里浩浩荡荡向1.5公里外的丁马山村方向走去,这支壮观喜庆的灯队成了古镇的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接近村口,就见小孩个个翘首以盼,欢呼雀跃地大喊大叫道:“来了!来了!丁马山的灯来了!丁马山的灯来了!”在串堂班鼓乐喧天、全村老少热情洋溢地迎接下,灯队穿村而过,集中在丁马山村文化广场休整,等候晚上准时闹灯……
古镇石塘除此种灯会之外,还有哪些制作工艺独特、精美,气势宏观的灯会呢?为何称说宏观灯会?因其是几百人同时共舞的特大型灯会。说起来话长,那是4年前的正月初六日下午,我们在人称“古镇通”卢志坚的盛情邀请下,来到石塘。古镇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沿街很多人忙于购买烟花爆竹,周边乡村的民众纷至沓来,让你感受到浓厚的节日气氛迎面而来。
下午3时,就见灯会领头人手端有“石塘太平桥灯”字样的长方形提笼,身后紧随肩扛大鼓的青年。他们一路走来,鼓声惊动大街小巷,后面各式各样的灯队有序排列在桥灯(也称板灯)前各自到位,此时灯会开始摆街游行。民俗风情在这里以一种传统节日固有的形式流传下来,让你油然生起这是一种集体创作“欢乐”的地方文化活动。民间文化折射出民众挚爱生活、向往美好未来的信念,却能在舞灯的形态上表现出淋漓尽致。
老中青三结合的串堂班和锣鼓队,沿途迈着缓慢有力的步伐,鼓乐喧天,优美动听的排子曲调飘荡在古镇上空,余音绕梁预示着当晚举行灯会,请沿途街坊们做好接灯准备。
当晚6点过后,随着阵阵响彻云端的冲天炮,灯会正式启动。绚烂夺目的礼花弹腾空呼啸,使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数以千计的民众从四面八方涌现街头,街区顿时变幻成一片欢歌喜庆的场景。火树银花的夜幕交织为一曲愉悦,激动人心的畅响乐章。
赢得观众阵阵掌声雷动和喝彩声的有灯会中惟妙惟俏、秀逸细腻的生肖灯;还有民间艺人巧手塑造出一个活灵活现、令人惊奇的孙悟空,吸引着众人评头论足观看;一条浑身金黄色口含龙珠的巨龙,龙角披挂着红绸布,形态雄壮霸气,摆尾摇头一路走去。
看过热闹的街景,已经快到观赏桥灯的时间。我们赶紧抄近路来到古镇休闲文化广场对面的一栋新建楼房,站立在顶层居高临下,眺望四周夜空闪耀着五彩缤纷的礼花,心想这次要破天荒饱眼福了。
夜幕降临的中心广场,集中以400多人组成一支庞大的桥灯队伍,200余板,1板长1.3米,以1板2人2盏灯(1人驮灯1人提灯笼扶板),400余条板、800多盏灯,让你看到气势磅礴灯的海洋。当桥灯舞起,远看像龙腾虎跃,又似虎琚龙盘,其动作快慢协调、循环盘旋,十分引人赏心悦目。
表演者兴致勃勃,观灯人摩肩接踵,人群中的锣鼓、唢呐声,欢笑喝彩声,声声入耳。礼花弹再次呼啸腾空而上,天空绚丽多彩的景色和广场中激荡人心的桥灯狂舞景观交相辉映,场景非常震撼,犹如一部欢快激昂的交响乐曲响彻夜空。
石塘灯艺是集工艺美术、戏剧、歌舞、音乐、武术之大成,是一种民间传统艺术文化的综合展示。这精彩纷呈的灯会,是团结合作的象征。
铅山石塘古镇观灯,使人感慨,令人称奇,怡人心智,催人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