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芽】秋呢(散文)
秋朝着人间信步走来了。
她呢喃着,她缓行着,笼了万般事物的温柔同美好。
晴初漫纱,轻雾氤氲,这天儿揽了初秋入怀,亮得格外早些,小石潭边细捻往秋,一时间竟喜上眉梢而不自知。
细瞧了连绵青山,黛青烟雨,或浓或淡却恰到好处,几棵枫树延展着枝,迎上数只鸟雀,风过枝桠,嘤嘤成韵,树脚下蟠螭虬枝不免萧条,与树间若隐若现的些许棕色融为一体,而树下落枫延展橙红,宛若一条绵延不绝的小径,沿着下去,溪流缥碧胜天,鱼虾戏水,绿叶泛舟,几蕊嫩黄悄然立于枝头,单过一遭,便盈满袖馨香。那是桂,秋桂。
细凝了鹅黄满目,数枝,便胜过了香水的芬芳。细嗅,满腔花香馥馥,远了,幽香便连了百里。
秋,亦在九月低语着。
以至于薄暮时分,风声簌簌拂过树梢,却空耳听成秋的倾诉,我亦视暮云为秋的言语。落日余晖,斑驳树影透过户牅,白云忽而涣散,似是镀了层金边,透过指缝仰望天空,满眼橙红金黄,好似云彩和晚霞在天边缠绵,惊鸿一瞥间一眼万年,阅尽了人间温柔。
秋月,是极其婉约的。
月亮盈了马上就会亏,而亏了的月亮也会再度盈满,月光皎洁澄澈,独在秋看见的满月,岂不是秋同我之间的密谈?人们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十五的月亮却不仅仅是月亮,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怀。
人们隔月遥寄情思,同广寒宫的仙女举杯共饮。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薄雾遮了寂寥的星,而月色虽如水,仍记着人们长长的牵挂。各色人等有各色感,或欢喜万分,又或记挂至亲,亦或苦闷难解,只得对月长叹。历代文人墨客多借月抒情,盛唐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耳熟能详;北宋苏轼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琅琅上口;魏晋陶渊明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乐趣无穷。
秋季的代表自然少不了贵态的菊花。缝中出,倚墙绽,尽显大方富态之美,菊的种类各异,微蜷的瓣儿惹人喜爱,几丛几簇的便令人赏心悦目。
秋桂,秋月,秋菊;秋风,秋雨,秋景。美不胜收。
秋亦渐渐退去了。秋之浅吟,你可曾细听?
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柳子中学1904蒋馥冰。2007年7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