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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过年(散文) ——父亲您辛苦了


作者:白鸽羽 白丁,51.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293发表时间:2010-02-24 08:03:15

忙碌了一年,不知道收获了多少,也不知失去了多少,过年了,我却没了半点的喜悦,回到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农家小院--我的家,心里倍感苍凉。一年的奔波最后却是两手空空,父亲喜面迎来,急忙帮我拿着行李,当父亲转身的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朱自清老师在《背影》中看到父亲那一刻的感动,父亲啊,您又老了……
  
   刚进家门,母亲手里拿着还未摘净的芹菜早已在屋内等候,“妈,我回来了。”说完便想去拥抱母亲,此时我才发现母亲的眼睛已有些湿润,母亲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菜,边说边向厨房走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快坐下喝点水,我一会就做好饭了。”我没有追上去拥抱她,因为我知道母亲此刻心情的复杂,游子在外,母亲夜夜思念的心情。
  
   家中还是满是沧桑的痕迹,裂纹的地板砖,2008年的挂历,还有那张满是灰尘的结婚相册,记载了太多父母的艰辛和不易,我转身来到我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眼睛已经布满泪水,高中的课本一尘不染的静静的放在书桌上面,被子依旧是那么整整齐齐,还有那儿时的玩具崭新的放在我的百宝盒内,和我出去求学时一摸一样,不知道母亲多少个日日夜夜看着这些东西发呆,思念。一天一天从未间歇过的整理,记载了母亲对儿子的想念,母亲是伟大的,同时又是沉默的。我轻轻的掩上了房门,回到客厅,父亲已经泡好了茶,面对着熟悉的父亲,我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想对父亲说,父亲,我好想你,可是却不知怎样开口,父亲唤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瘪瘦的手上已经有了老年斑,我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味着香茶,我想抱着父亲大哭一场,把这一年多的委屈都说给父亲听,我知道我不能,我长大了。
  
   父亲起身带我来到小院内,他兴高采烈的指着家中的新宠物,一只白色京巴狗,讲述着它的可爱,它和父亲之间发生的有趣的事,他说在他无聊的时候都是这只小京巴在陪着它解闷,说的时候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父亲此时在想什么,父亲对不起,我此刻只想对父亲说这句话。父亲蹲下来戏逗着小京巴,有些佝偻的脊背让父亲显得格外苍老,以前乌黑的头发现在也已是半鬓花白,“爸,进去吧,外面冷。”说完我便想去扶父亲,父亲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手,说:“不用扶,你爸还没老。”母亲在屋内喊我们去吃饭,爸爸慢慢的起身,拍了我下肩膀,进了屋。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这是我多么怀念的画面,自从离开家门,已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吃过家里的饭菜,我从旅行箱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白金酒,递给父亲,“爸爸,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父亲接过去放在了脚边,语重心长的说:“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我喝老白干就很满足了,你这不是糟蹋钱吗?”我只是顽皮的一笑,我知道父亲是舍不得喝的,我也知道父亲心疼我花钱,我给父亲温上了酒,坐着静静的听父亲教育我,以前我总是嫌父亲唠叨,可是现在听父亲教育我,我却感到很幸福,也许是我现在真的长大了,又也许这是对于那段时间的怀念吧。母亲在一旁一直给我夹菜,口中念叨着,你又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不好吧,钱够花吗,还是妈做的饭菜好吃吧。我一直点头答应着,父亲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肩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我急忙问父亲怎么了,父亲只是说,没事,没事,人老了,胳膊腿就不听使唤,很正常,“爸,我给你揉揉吧。”父亲忙拉我坐下,说不用,不用,一会就没事了。是啊,父亲老了,老的不像是刚40出头的人,这个家是父亲一手支撑的,辛辛苦苦的把我和母亲从老家山沟沟里带到了这座城市,肩上太重的负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奋斗了半辈子,也委屈了半辈子,可是父亲却到现在都没有为自己想过什么,父亲,以后就让我的肩膀来支撑这个家吧。此刻我的心酸酸的,我举起酒杯敬了父亲一杯,我知道,以后的家要用我这肩膀来支撑,父亲,您累了,您应该休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的电话响了,父亲接起电话之后,看了看我,走到院子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他回到屋里,对我说:“你先吃吧,我出去有点事,吃完了别忘了替妈妈收拾一下,对联什么的妈妈知道在哪,你吃完了贴上,我先走了。”母亲在一旁对爸爸说:“今天就别去了,在家陪儿子吧,我去吧。”父亲回绝了父亲,便上屋里去换衣服了。“妈,爸爸这是要去哪?”,母亲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吃饭吧。”说完便也进了屋,父亲和母亲在屋里争吵了一小会,父亲便出来了,对我叮嘱了一会,变出门了。我急忙再次询问我母亲,母亲这才对我说,父亲是去下劳务去了,帮砖场搬砖。母亲劝我父亲今天不去,但是因为年三十,给的钱会比较多,所以父亲执意要去。“我爸不是有工作吗?为什么去下劳务?”我不停的询问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父亲在半年前就已经下岗了,因为要支撑这个家,所以父亲这半年都在下劳务,也因为这样,肩膀才会一天到晚的疼痛难忍。听到这,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夹杂的这一年来的苦楚和对父亲的亏欠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追出门外,父亲此时正站在车牌前等公交,他后背着手,不时的向马路边上张望,弯曲的背脊此时在我眼前却是那样的挺拔,我追上前去,一把拉住父亲的手,“爸,儿子也去。”父亲握着我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用厚实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说着:“你长大了,长大了。”眼睛已经湿润了。
   这个年,没有鞭炮,没有礼花,有的是儿子对父亲的理解和父亲对儿子的欣慰。
   这一年,父亲,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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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滋味不寻常的年。文字朴实,情感真挚。【编辑: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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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夏冰        2010-02-24 08:03:33
  一个滋味不寻常的年。文字朴实,情感真挚。
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一直在文学的路上走。目前致力于文字表达无限可能性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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