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散步(随笔)
晚饭过后,大部分人选择在家附近的路上散一会步,以便消去下肚不久的食物,这是一个锻炼身体的极佳方式,于我而言,晚饭后散步是不大常有的事儿。一年半载,也有不了三四次,真的,我实属是没有这个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如今,夏以至此,昼长夜短,偶尔出去在家门口慢悠悠地走上半个小时,也极为不错,当然了,在夜色笼罩的青石板路上闲走,让人陪感寂寥的事儿莫过于身单影只了。
昨晚心血来潮,喊了朋友曹去河堤边走了个把小时,这是今年来我俩第一次约去河边散步,晚景,却是怡人很啦,不出门,永远不晓得,夜间的美艳是这般的撩人心潮起伏。
我们边走边聊,所涉话题,也就是近期一些日常琐事,其中,有一件事让我陪有感慨,那便是,曹说自己长达四月一直处于迷惘不安状态,她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心里特不是滋味。
我紧接着问她,你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这大好时光,有什么可迷惘不安的呢?
曹接着说:“我母亲的身体,近段时间老出故障,一天到晚哎声叹气,药吃了一大堆,不见其效,反而有时更加严重,我这一个惆怅啊,一个“哎叹”怎么解得了。你说,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父亲走的早,现下只有我和母亲俩个人相依为命,守着那间宽敞的院子,如果哪一天,母亲也丢下我走了,叫我怎么挨去那余下的期期艾艾的日日月月,哎,这洪荒芜杂的婆娑世间,到最后,人类的一切情感都会给离别摧毁啊。”
我朝着前面路上一个小凳子对曹说,先那边坐一会,休息一下,坐定后,我漫不经意地说,几天不见,怎么生出这么多感慨,不是你母亲还健在吗?生病了,领上母亲抓紧时间看医生,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人一辈子,谁没有了小病小灾,平常心看待,不必让焦虑压垮自己,也要谨防在自怨自艾中沦陷。过到我们这个泥沙俱下的年龄,心态很重要,万不可让坏情绪扰乱了你平静而安稳的生活。
曹此刻如我想像中的那么安静,像一只爬在地上东张西望的小狗,神情比较淡然,却也带有一种浓重的忧郁,叫人看了,为之惋叹的同时,也生出那么几分同情意味来。
真的,人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正在经历的事,总有一种胆战心惊之感,不仅为父母的身体状况,有时,我们这个在生活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年龄,终归是害怕起自己被病痛折磨的年纪了。
曹的颈椎、腰椎都不好,时不时会手麻脚麻,偶尔这个麻也会波及脸上,在被这个麻折磨的时候,她“痛”不堪言,也只能一个人硬撑着干家务,工作,东奔西跑。哎,这是一个苦命的人儿,再此,不想多说什么了。
夜阑兴浓,我俩已不知不觉在河边漫游到了红桥跟前,这飞速流逝的时间也到了十点钟,是该回家了,我说,这近似妩媚的夜色啊,是不是驱散了你心头的阴霾,是否觉得,出来在柳枝飘柔的河边走走心情顿然清明了些许。
曹说:“是啊,往后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的,今晚收获颇丰,与你谈一谈,也解了长期沉于心头之郁,为此,要感谢生命中有你,因为只有你才能慰了我这半生的沧桑。”
这曹啊,说得过于夸大其辞了,我确也在她过分夸大的言语中有些飘飘然了,心灵愉悦,精神大振......在夜色浓重的包围中,我俩兴致高涨的徜徉在河边,却时序渐深,道是分别在际,我也挺留恋和曹一起散步的这段美好时光,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深知,每一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