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在心中住上一只小蜗牛(散文)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得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周末的午后,天空飘着细雨,独自宅在家中的我,一边收拾着家务,不经意地想起了这首老歌。一边轻声哼着歌,我陷入纷飞的思绪之中。
此时,我看到在窗外的大街上,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清洁工人,他正用力把垃圾车推到街边,见地上有一只空饮料瓶,他随手捡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躲到屋檐下去避雨了。还有个外卖小哥,戴着头盔,身着亮眼的工作服,在细雨中匆匆穿过。阴雨天的外卖订单,仿佛比平常更多一些,对他们来说,辛苦一点倒也无所谓,最大的安慰应该是一次次安全送达,顾客给出的每一个五星好评,以及多跑一单,收入就会增加一点。
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让我想到,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里,虽然是周末,还有很多人奋斗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无法正常休息。比如医护人员,疫情还没有结束,当前正是全力接种新冠疫苗的关键时期,各地医院都在加班加点全力以赴为居民接种新冠疫苗。比如警察,不管风里雨里节日假日,总有人在默默地守护着我们的平安。比如消防战士,每一次执行重大救援任务,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一场殊死考验。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劳动者,我们都是社会大家庭中极其微小的一分子,从社会责任来讲,我们就像一颗颗螺丝钉,坚守在各自平凡的岗位上。从个人角度来看,我们又像一只只小蜗牛,每天都在朝着自己的葡萄架上,慢慢爬行。
大姐女儿家的超市正准备着开业,今天不巧赶上了这阴雨天。我年过五十的大姐,正热火朝天忙着帮女儿建立微信群,进行宣传。朋友和熟人都被大姐一个接一个地拉进了微信群,看她忙得不亦乐乎,我心里不免有点小感慨。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为了自己的孩子,父母们总是会竭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其实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再需要父母的建议和帮助了,可当孩子遇到问题和困难的时候,身为父母的我们,却永远也难以做到袖手旁观。有时,明明嘴上说着“不管了,不管了,我今后什么也不管了。”可心里却始终也放不下,能尽力时,还是会去尽全力,即便不能尽力时,也总想着办法要去尽一份心。
有这样一个小故事大家还记得吧,古时候有一位老妈妈,她有两个做生意的女儿,大女儿家卖雨伞,二女儿家卖鞋子。每当晴天的时候,这位老妈妈就总是担心大女儿的雨伞肯定会卖不出去,而一遇到阴雨天,妈妈又会担心二女儿的鞋子卖不出去。所以,老妈妈整天都在为两个女儿担心。有人就劝说这位妈妈,应该试着改变心态,遇到晴天的时候,就一心只想着二女儿的鞋子一定会卖得很好啊。当遇到雨天的时候,就一心想着大女儿的伞会更好卖。这样一想的话,妈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可是,我在想劝说这些话的人,多半并不是妈妈。因为当了妈妈的人都会懂得,并不是妈妈们的心态不够好,而是在妈妈心里最惦记着的,始终是遇到了问题的那个孩子和当孩子遇到问题的时候。尽管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担心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把担心当成父母的责任。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是父母心里永远的牵挂,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无论长到多大年纪都是如此,在父母眼里,儿女永远都是小孩子。哪怕有些父母自己也只是一只慢慢爬行的小蜗牛,尽管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很柔弱,可还是千方百计地想把孩子藏到背上的硬壳里去。哪怕只能撑起一把蜘蛛网做成的雨伞,也会努力地把伞举到孩子的头顶上空,想为他遮风挡雨。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在想,这只小蜗牛的壳里,不仅装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家人和朋友,一定也装着自己人生中难以言说的种种过往,可以说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其中有些挂念是长在心里不能丢掉的,也有些挂念是想丢也丢不掉的,就这样一直背着,一步一步向上爬。虽然爬得很慢,也有点费力气,但是小蜗牛每天只要向上爬一点,向着既定的目标一点一点靠近着,我们的心里就会感到极大的满足,并乐在其中。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现在上来干什么?”有两只会飞的黄鹂鸟,嘻嘻哈哈总是在笑它,黄鹂鸟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小蜗牛为什么不和自己一样呢,干嘛那么早就动身开始往上爬,等到葡萄成熟的时候,再上去不就好了么?
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这本书中曾经写到过,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生而不同。有的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生下来就在葡萄架上了,他们从来就不用爬,想吃葡萄随时就可以得到。或者有的人一生下来,身上就藏好了一双翅膀,他们长大了会成为黄鹂鸟,能飞得很高很高,能够轻而易举地飞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还有的人则生来只是一只小小的蜗牛,想要吃到葡萄,就必须学会每天早早地起身,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公平的事让人深感遗憾。但同时我们也能看到,总也有人在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不断为自己创造和赢得新的机会,去弥补先天不足带来的巨大差距,展现着超越平凡的魅力。就像那一只乐观的小蜗牛一样,它也懂得对笑嘻嘻的黄鹂鸟说,“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最近在网上我还看到,有个正值花季的少年在一念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作为母亲,看到这样的报道,我心里总会感到非常难过,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又觉得,再多说一点什么也怕是一种残忍的伤害。但愿,沉默也是一种特别的唤醒和反思。但愿家庭、学校和社会,在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都不要再缺位,能适时承担起各自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让花季的少年不再有迷茫,让类似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孩子们也要学着懂得,人生之路常有曲曲折折,也常会遇到沟沟坎坎。有时候也许真的会让人觉得很难,但再难也要学会撑下去,要学会把压力变成动力,这是人生成长的一门必修课。
每个人都在自己心中住上一只小蜗牛吧,尤其当我们遇到挫折和困境时,当我们感到失意和迷茫时,都应该学习一下小蜗牛身上乐观向上的精神品质。虽然我很弱小,也很普通,只要每天爬行一点点,只要毫不气馁,乐乐呵呵得努力向上爬,我们总会赶在葡萄成熟之前,爬到属于自己的葡萄架上去,实现完美的人生逆袭,或者成为一个平凡而又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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