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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新】路廊槛(散文) ——舟浦旧梦之一


作者:岚亮 进士,11341.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844发表时间:2021-06-07 21:52:55


   村庄原叫舟浦,后易名王宅,现唤作云峰村。一个乳名叫狗亮的少年,把十六岁以前的青涩时光和缤纷记忆永远停留在了那里,他就是我。舟浦有雅气,王宅显大气,云峰接地气,而我总是习惯把故乡称为舟浦。在母亲眼里,孩子就是孩子,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在游子心中,故乡就是故乡,故乡是永远不会衰老的,记忆永远清新如画。
   ——题记
  
   一
   夜色苍茫,路廊槛被笼罩包围在淡淡的月光里。
   故乡的月亮哟,从老树的梢头落到美人靠上,像一面银盘碎了,成了水的模样,把清幽的青石板路淌成了一条白花花的河。那些顽皮的小星星,仍像不经事的娒儿一样,躲在深清浅澈里吃吃地笑,粼粼地跳,把一个镜子般的水潭点缀得光闪闪的。
   我伸手拽一缕夜风塞入嘴里,慢咀细嚼,还是儿时的味道哦!有稻花的香,野果的甜,柚子的酸,青柿的涩,山花的芬芳和牛羊呼吸的气息。几经反刍,隐隐约约地感到毕竟不同从前了。那是一种沧桑的滋味——就像熟透的麦子催发了白芽一样,就像石榴穿越了季节挂在冬天的枝头一样,就像遗弃在泥下的番薯被寒风折腾得空心了一样,味道愈发浓烈,却不再单纯,清爽。是山泉变成海水的那种感觉,从甘冽变成又咸又涩又苦。那一刻,我感到空前的孤独,禁不住泪流满面。
   月色朦朦,廊柱绰绰,人影憧憧。我踩着自己的影子,在悠长的廊道上徘徊,把当年那个穿开裆裤的、拖鼻涕的、唱童谣的、执水枪的、吹麦笛的我反复寻找。但童年已经远去,村庄日渐消瘦,心儿越发感慨,乡愁愈显浓重。
   村庄不再是那个村庄。路变了,水变了,屋新了,人少了,变得越来越年轻了。但路廊槛还是那个路廊槛。顶天立地,沿街临水,横梁青瓦,长椅连环。岁月流逝,风雨变迁,只要路廊槛在,村庄就还是那个村庄。
   阿公说,路廊槛年纪老大了,她以前是留“长辫子”的,是从大清朝走过来的。这里曾留下了骑着高头大马,头戴素金顶戴,身披五蟒四爪蠎袍、鸂鶒补服的七品知县的足迹。阿爸说,路廊槛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美人靠曾驻足过头戴八角帽的红军,见识过兵败如山倒、戴钢盔斜大枪的乌烟瘴气的国军。
   究竟谁对谁错,我没有追问过,也没有必要追问。
   反正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很老了,美人靠上的厚板早被历史的风烟抚平了,她的身上,长满了炊烟般的袅袅乡愁。
  
   二
   小时候,无所事事的我,一天到晚,几乎都待在路廊槛玩耍,多少年过去了,记忆是那样的清晰。
   路廊槛的上首,住着我的大公。大公名叫体光,身材清瘦,面目俊朗,知书达理,在村庄亦属名流,人称“体光头”。要知道,在舟浦但凡能称得上头的,都是一些不同凡响的人。他育有三子一女,分别叫景松、景行、景圆和柳英。景松伯伯在龙游工作,景行叔在海门教书,景圆叔在家务农。柳英姑姑嫁给了县城闹街一个开店且会拉二胡的人,她的女儿叫玲玲,长得很漂亮,声音甜甜的,是我的偶像级表姐。大公的房子有三间,两层,清一色的木板壁、木头柱、木板门、木地板、木阁楼,坐北朝南,所有的门窗齐刷刷地朝着路廊槛方向敝开着。左手一指是“三退屋”,抬头一望是“水银尖”,走下“踏步”是溪潭,在路廊槛独具一格。现在,他家的大门终日紧闭着,仿佛把一切的过往都深锁在一对锈迹斑驳的铁环里。
   接下来的三间店面,是汉珍叔家的。早年汉珍叔众兄弟都在福建做蔑,闲置的房子被公社办了诊所。坐诊的医生叫紫仙,年且六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是个医术精湛的老中医。他嗜酒,每晚一壶陈年老酒,雷打不动。他的酒友,有绰号叫“圆眼”的永瑞叔,有在上甘岭打过仗的志愿军老兵“旭鸭公”,还有号称“百鸟腔”的洪进公。他们都是村里的“酒老龙”,往往是每次斗罢酒,不倒翁只有紫仙医师,另外三个,一个回家吐出了胆汁,一个坐在路廊槛里吹破天,躺在牛栏搂着牛头睡觉的,是洪进公。后来,诊断搬走了,人称“梦桔”的汉祥叔从福建回来了。又后来,汉祥叔又回到福建去了,汉珍叔在此开起了百货店,至今,那店仍在,只是店主换成了他的女儿,我的堂妹。
   紧挨着诊所的一间半房子,是福德叔的家。好像他会做木,是个木匠。但他偏偏不去做木,先是开了一间弹棉花店,一天到晚,他肩头膀上荷一把像大弓似的弹棉弓,手执弹棉锤,“当当嘭嘭”地把棉团弹成一地鸡毛,满室飞雪,把自个也弹成一个圣诞老人的模样,有趣极了。记不清是哪一年,他不再弹棉花,买了一台“筒面机”,在家中碾起了“机器面”。于是,路廊槛边的天井和溪滩上,便时常有雪白的面条,从晒面杆上整齐划一地垂落下来,犹如白发魔女的长发般诱人,惹得我喉头直冒口水。
   老蒙头与福德叔是邻居,他是一个老光棍,占据了路廊槛尾的半间店面一斗屋,上楼得从后门经福德叔的楼梯才能上去。他还有一个绰号叫“拉尿儿”。拉尿儿是舟浦人对尿床娒儿的称呼,难不成老蒙头睡觉时会尿床?我不敢问他。我六岁那年,为了以续香火,老蒙头抱养了一个娒儿,叫日仙,也就是在我文中经常出现的“豺狗”。豺狗长我三岁,十三岁前是个牧牛放羊的旷野之子,裸脸敢捅马蜂窝,赤手敢捕“菜子花”蛇,野得很。十四岁他便跟着风垟岙底的堂亲学打石了,成了一个手艺高超的会砌马头墙凿石狮子的大石匠。
   我居住的老屋,叫“柳溪别院”,就座落在路廊槛的里侧,而且连着屋脊贴着檐,近在咫尺。然而,路廊槛不是路廊槛人的,更不是柳溪别院的,她是属于全体舟浦人的。
  
   三
   每一个村庄,都有她特定的标志性风物。就像北京的天安门,西安的钟楼,莫斯科的红场和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在我心里,故乡的标识,舟浦的印记,毋庸置疑,必须是路廊槛。
   每次回故乡,只要一看到路廊槛,我似乎就看到舟浦以往的每一个早晨和黄昏。晨曦中,大公鸡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的踏步头上,引颈“咯咯喔”一啼,一轮旭日就红彤彤地从村东的水银尖上冉冉升起,路廊槛的店门就“嘎吱嘎吱”地开了,美人靠上就响起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白天,路廊槛人来人往,有忙碌不停的汉子婆娘,他们荷锄而去,挑担而归。有行色匆匆的八里乡亲,他们或来看病,或来碾面。有操着不同口音的南来北往的客,他们坐在美人靠上喝水,歇力。夕阳西下,牧归的牛羊回来了,劳作的人们回来了,放学的学子们回来了。所有的人,所有的牲畜,经过这里,都得跟路廊槛套近乎,献殷勤。他(它)们都会在路廊槛稍作停留,牛们摇着尾巴哞几声,羊们昂起弯角咩几句,人们放松神经呼几口气,仿佛是向路廊槛作上下班签到,似乎在说,路廊槛,我来了,我走了,我上山去了,我回来了。
   不管是秋夏秋冬,路廊槛的夜晚都是热闹喧嚣的。晚饭后,人们会不约而同地到路廊槛上集聚。这里的风,是长翅膀的,会捎来整个村庄乃至十里八乡的各种小道消息。这里的话,是五花八门的,有荤有素,有苦有乐,有悲有喜,有东山的芝麻西山的绿豆,有鸡毛蒜皮和天下大势。你想知晓村庄的最新消息吗?你想了解外面的世界吗?你想在烦恼之中找个乐子吗?那么,就到路廊槛去吧,那里是村庄的交流中心、文化中心、娱乐中心和信息汇集中心。只要到了路廊槛,再郁闷的事也会惬意起来,再疲惫的日子也会轻松起来。但不管任何事,最终都会化作紫仙医师酒桌上的一壶酒,“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最难忘的,是每到农闲时节,村里都会请马屿的盲眼囡到路廊槛唱鼓词。一张八仙桌,摆在廊道中央,桌上置一矮琴台,台上搁一面扁鼓、一架牛筋琴、一副竹板,眼眶白多黑少的唱词人端坐琴台前。踏步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娒儿和囡囡,婆娘们很自觉地坐在“竹凳头”和矮凳上,美人靠上,清一色靠着疲劳得脚肚腿抽筋的汉子们。月光似水,夜风如诉,长长的美人靠上,横着一长溜的长烟筒和“烟筒端”,犹如长枪短铳,像一串“火萤光”在夜幕中一闪一闪。汉子们”吧吧哒哒”地吸着旱烟,唱词人“叮叮咚咚”地弹着牛筋,“哇哇呀呀”地唱着《十二红》《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等曲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旱烟味,也充斥着唱词人和听众的唾沫星子。唱词人在恣意地弹唱,人们在开心地尖叫大笑……
   舟浦人,就这样在路廊槛度过了那些清淡如水的时光。我,就这样在路廊槛告别了诱蚂蚁、等饭吃、听鼓词的童年,直至成为一个每晚趴在灯下读书学习的少年。
  
   四
   踏着满地星光,我从路廊槛的那头走到这头,又从路廊槛的这头踱到那头,一边走,一边朝美人靠上凝望。
   美人靠上了无一人,空空如也。惟有月光像当年一样凄迷,恰似地上霜;惟有晚风像当年一样深情,犹如天籁音。路廊槛下首,原来有一口大水井,现在废了。水井的旁边,原来有一株大枫树,也不见了。我曾在那口井里用“水弯钩”打过无数次的水,那井水很熟悉我的笑脸。我曾在那株枫树上捣过无数次的鸟窝,那枫叶很反感我的淘气。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它们都被一场滔天的洪水冲走了。流水不仅带走光阴的故事,还改变了一个村庄的容颜,岁月无情矣!
   好在故乡不会陌生。柳条在晚风中寂寞起舞,溪水在月光下静静流淌,流萤在水那边忽隐忽现,虫儿在草丛间呢哝鸣叫。路廊槛上,惟我只影孤单地在落寞惆怅。
   朦胧中,老鸦嘴拖着竹竿般的影子倏然出现在我身边,他的嘴角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宛若磷火在闪烁,我以为是遇到鬼了,吓了一大跳。老鸦嘴是个爱管闲事的地保式人物,一开口就像乌鸦啼。现在的路廊槛有什么好待的,你是来看鬼的吗?他说,牙郎公走了,日康老走了,前些年住在你隔壁的二叔也走了,他是客死在福建的,尸体运回来时,他老婆阿春婶没哭,他老母洞坑婆差点把眼睛哭瞎了。
   他这话说得好瘆人,我禁不住打了激灵,心头直冒寒气。是啊,住在路廊槛附近的老一辈人几乎全走了。大公、景松伯伯、正圆叔走了。圆眼、旭鸭公、百鸟腔、老蒙头走了,我阿爸、我阿妈、我小叔也走了……他们的结局全是一个样,就一盏盏的菜油灯,菜油烧干了,灯就很自然地灭了。但他们的死法都不一样,嗜酒的百鸟腔是被酒喝死的,作孽的秧地鸭是掉入茅坑淹死的,担柴的老秀是猝死在柴仓的,老右派日康老是无疾而终的。老鸦嘴数着指头,一五一十地向我细说着那些死去先人们。
   我说,你给我说说那些新生的吧。我想,生命轮回,亦灭亦生,不止不休,此乃天道,无须纠结。
   现在的青年人和娒儿们都到城市里去了,我根本就不了解,还是给你说说咱们熟悉的人吧。老鸦嘴固执地说。他吸了口烟,继续说,死得最悲催的,是水北的贾歪脖子。他才七十多岁,四个儿子都在外国,平时身体健得像头牛似的,月前突然病倒了,给国外的儿子打了几次电话,可没有一个回来的,说是因疫情影响回国不方便。贾歪脖子受不了病魔的折磨和剧烈的疼痛,结果在一黑夜爬到栋下潭里淹死了。我瞟了一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栋下潭,浑身起鸡皮疙瘩,天哪,儿时那可是我的游泳池哦。
   老鸦嘴换了个口气,接着说,走得最有福气的是云仙婆,她九十七岁,派下的儿孙们全在杭州和外地工作。三月间的一天,她一声召唤,儿孙们便从四面八方全部赶回了家。早上,儿媳妇给她煮了一碗面,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上半晌,孝顺的女儿又给她煮了一碗补品,她笑着一咕噜喝了。然后,她集拢满堂子孙开口说话,我今年九十七岁了,给你们下辈添麻烦了,现在我要走了,你们要好好的。说罢,她果真就撒手西去。
   我听罢,心里慨然,这可是神仙的死法哦。记得去年春天,我见过她。当时她正坐在路廊槛头与豺狗的老婆聊天。远远地,她就认出了我,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手脚麻利,耳聪目明,我断定她能活过百岁的,不料她自个把自己的名字给勾笔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五
   夜深了,村庄异常的寂静,除了传来几声狗吠,虫儿的呢喃,便是万籁俱寂。我向老鸦嘴要了一支烟,点燃。两人沉默不语,把一缕缕烟雾悄悄地送到如水的夜空。
   渐渐地,幻像出现了。恍惚中,路廊槛突然喧闹了起来。我看见,大公他们衔着烟筒端来了,日康老他们摇着麦秆扇来了,旁头婆缚着粗布拦腰来了,百鸟腔扛着酒坛子来了,村庄里所有的熟人们都来了。他们聚在路廊槛,嬉嬉哈哈,叽叽咕咕,悠闲亲热地拉着家常,说着农时,其乐融融。
   我还看见,他们有的是驾着云彩来的,有的是从路廊槛潭中冒出来的。老天爷哟,路廊槛除了那条青石板路,竟然还隐藏着两条秘道呢。一条是天路,一条是地道,天路通向天堂,地道通向坟墓。
   舟浦是什么?舟浦是醒者的村庄,天堂和坟墓是眠者的故乡。醒者最终是要成为眠者的,眠者把灵魂融进泥土,他们才是大地真正的主人。我这么想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村庄。村庄是一派青春的模样,杉树坦上有公园,水银尖下建新村,柳溪两岸花正艳,际坳堂岭枫林翠,对此,我如释重负,万分欣慰。时光经年,总是有一些东西要衰老的。老去的,是那些坎坷不平的弄巷,是那些腐朽的残墙旧屋,那些弥散着牛尿猪粪的空气,那些艰难辛酸的岁月。枯后即荣啊!新生的,是那些洋气的楼房别墅,是那些朝气蓬勃的花朵,是那些枯树前面的万木春,是那些日新月异的时尚生活。
   那么,路廊槛又是什么?
   像一座长亭?像一座廊桥?像一座驿站?都像,又不像。我说,她是一座丰碑,一座在游子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丰碑,一座用千丝万缕的乡愁凝结而成的丰碑。
   还是那句话,只要路廊槛在,故乡就在。只要游子的乡愁不消,故乡就会与你长伴,而且愈发年轻清新,永远不会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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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用深情的笔墨,叙述了“我”对故乡路廊槛的情怀。“少小离家老大回”再次踏上故乡的这片热土,在山山水水中寻觅儿时的踪迹,夜风中还能品味到儿时的味道,慢慢咀嚼,却毕竟不如从前了。在悠长的廊道上徘徊,寻找儿时的踪迹,但已是物是人非。家乡在变,变得我都感到陌生了,可任凭风雨变幻,路廊槛还是那个路廊槛。让我感到很欣慰。因为它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往事,想起住在路廊槛的上首的我大公,想起柳英姑姑,想起她的女儿玲玲;想起住在三间门面里的汉珍叔家一家;想起紧挨着诊所住着的福德叔家,想起福德叔的邻居老光棍老蒙头;想起我居住的老屋“柳溪别院”……这些居住在路廊槛周围的善良乡亲们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成为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人。路廊槛是故乡的标志,是舟浦的印记,每次回故乡,只要一看到路廊槛,舟浦往日里的热闹的烟火气息仿佛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里欢快的场景成了我心目中抹不去的记忆,这里也留下了我童年时期的成长足迹。如今,我漫步在路廊槛,寻寻觅觅中,寻找着昔日的景物,看着既亲切又陌生的环境,我倍感惆怅。地保式人物老鸦嘴,一五一十地向我细说着那些死去先人们,水北的贾歪脖子死的很悲惨,听得我不寒而栗;九十七岁的云仙婆仙逝的让人欣慰……夜深了,我眼前又出现了幻影,那些逝去的先辈们又聚集在路廊槛,悠闲亲热地拉着家常,其乐融融。路廊槛是一座丰碑,一座在游子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丰碑,一座用千丝万缕的乡愁凝结而成的丰碑。散文通过对路廊槛的描述,叙述了一位游子对家乡的热爱,对故乡无限眷恋之情,浓浓的乡情、乡亲情洋溢文中,读之令人感动。散文语言精美,意蕴深远,耐人咀嚼,借物抒情,抒发情愫,情节生动,故事感人,贴近生活,读之令人心起波澜,产生共鸣!推荐共赏,问候作者!【编辑:刘柳琴】【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100609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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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刘柳琴        2021-06-07 21:54:00
  问候岚亮老师,写作快乐,夏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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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文友:刘柳琴        2021-06-07 21:56:00
  再次编辑岚亮老师佳作,倍感亲切,老师的散文主题新颖,文笔优美,意蕴深远,耐人咀嚼,很有大家风度!欣赏,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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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刘柳琴        2021-06-07 21:56:31
  恭祝创作丰收,期待更多佳作点缀柳岸,展示您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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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岚亮        2021-06-08 01:22:07
  谢谢刘社,久违了的,想念柳岸了,我来溜达一下,唐突了,见谅吧!
5 楼        文友:白玄        2021-06-09 09:13:33
  语言富有磁性有个性,新鲜明丽,描写细致生动,生活气息浓厚,以小见大,选择路廊槛为地点为线索组织材料,把家乡的人事及家乡情结淋漓尽致地写出来了,高手,高手,学习,学习。
回复5 楼        文友:岚亮        2021-06-11 18:31:34
  谢谢白玄老师的美言,问好!
6 楼        文友:红叶摇秋风        2021-06-10 09:52:54
  欣赏充满诗情画意的笔触和富有生活的文字,拜读学习老师带来的美文。
回复6 楼        文友:岚亮        2021-06-11 18:34:17
  谢谢红叶摇秋风老师来访,幸会了,问好!
7 楼        文友:林间风吟        2021-06-12 11:35:18
  先在宁静欣赏了舟浦旧梦之二,才到柳岸拜读旧梦之一,岚亮老师这是要写乡愁系列的节奏啊,感动于老师对故乡的情怀,字里行间无不体现出一个游子对故土的热爱,向老师学习!
回复7 楼        文友:岚亮        2021-06-12 13:19:32
  是的,我计划就故乡,写几篇非虚构散文,谢谢你,林间风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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