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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老屋不老(散文)


作者:闲云落雪 举人,3272.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26发表时间:2021-06-29 23:57:57

【流年】老屋不老(散文) 今年一开春,父母就动了要修葺老屋的心思,几番斟酌考量,终于确定了下来。联系好施工队,定下开工日期,这事儿就算妥了。
   老屋其实不算老,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才翻盖的。那时我刚上班没两年,大弟上大学,小弟读初中,父亲还是民办教师,家里境况窘迫依旧,怎么说都不是盖房的好时候,但母亲就像中了邪,非盖不可。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房子终于盖了起来,是全村第一座前出厦的大房子,母亲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房子盖好后,住了没几年,父母就开始跟着两个弟弟辗转南北。最初,父母还抽空回家住段时间,渐渐的,回去次数越来越少,慢慢断了联系。二十多年过去,新房子闲成了老房子。
   房子其实也是物件,跟那些家什一样,越不用坏得越快,今年这里破了,明年那里漏雨了,东修西补的,没消停过。几年前,终于大修了一次,重新铺了屋顶,屋脊也换了,修修补补的事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那次大修我是反对的,觉得反正没人住,修它干啥,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但他们都不这么看,尤其是母亲。母亲说,这房子给咱家立过大功的,第一年盖好,第二年送你出嫁,后来你两个弟弟结婚,再后来给你奶奶发丧,都是在这房里办的。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大事?它给咱家长了脸了,必须要拾掇得好好的,我跟你爸还要回去住呢。
   这次我依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没有像以前那样泼冷水。老屋毕竟是父母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是我和弟弟的生地,是母港。
   回去那天非常冷,是开春后最冷的一天。父母和小弟要跟干活的师傅们接洽,早到了,我启程较晚,进门时,他们已干了一阵子了,院子中央堆满工具和原材料。
   屋门上的油漆东一块西一块地脱落了,翻卷起硬硬的漆皮,下面的木板一条条开裂,边缘已经腐朽,窗上的玻璃也快掉光了,窗扇大开。母亲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晃了半天,终于打开了正屋的门,手上沾满了铁锈。
   屋子里更是狼藉,几乎找不到落脚地,哪哪儿都碰不得,积攒了十几年的灰尘,厚重呛人。衣橱里的被子衣物倒还好好的,并没有虫蛀鼠咬的痕迹,也并无霉味——大概得益于窗户大开,屋里很干燥。
   西屋靠北墙,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八仙桌,厚厚的尘土湮没了它的本色,灰扑扑的。灰尘下面,隐隐可见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小心地翻转过来,竟是一面相框,里面镶嵌着二十几张老照片。母亲参加县文艺演出的,父亲和校区老师们的合影,大弟考上大学时的全家福,弟弟们的结婚照……几十年的光阴,从小小的照片里,一步步走到面前来。
   老屋在翻盖之前,是东西两座房,奶奶住东边,我们住西边,院子通着,里面种着枣树、榆树、槐树、椿树等,当然还有香椿、梨树,房门前甚至还种过一棵桑树。桑树种下的第三年,奶奶从济南回来,说院里种桑树不吉利,硬是让父亲刨掉了,当时树上挂满了即将成熟的桑葚。
   那棵梨树却存活了很多年。它长得不高,树冠也不大,但果子特别好吃,个大皮薄,脆甜多汁,在那个缺衣少食的特殊年代,它曾经香甜过我和弟弟们的梦。
   有一年深秋,我放假回家,发现在梨树的树梢,稀疏的半黄枝叶间,还悬挂着几颗大大的鸭梨。母亲说,为了让你吃个新鲜的,一直给你在树上留着呢。迫不及待地让父亲给摘下来,拿在手里,它淡雅的黄色里透着水嫩,仿佛汁液就要破皮而出,清甜的香气好像长出了钩子,一直把深藏的馋虫给勾到了嘴角外。一口咬下去,汁水顺嘴角流下,滴到了衣服上。我可顾不了那么多,急吼吼地再咬一口,五脏六腑似乎一下开了,清凉沁人。不想,吃久了饼子咸菜的舌头牙齿,一下被这浓浓的香甜醉倒,再吃别的东西,竟品不出滋味了。
   那是我记忆里吃过最好吃的梨。
   父母离家时,梨树还在,虽然早已过了盛果期,但依旧年年硕果满枝,只是后来疏于照管,缺水又缺肥,终于还是慢慢枯死了。
   还有那枣树,结的枣又甜又脆;还有那槐树,每年槐花开时,满院香气扑鼻呢;还有那高大的椿树,我曾经分不清它和香椿,为了吃一盘椿芽炒蛋,把它下面钻出来的小叶子掰下给娘。还有……
   姐,你还记得咱家的这棵大榆树吗?一个人都搂不过来。小弟指着墙角一个硕大的树墩说。前年,四伯叫人把榆树伐了,树根却留在了土里,因为铺院子,才刚叫人刨出来,上面的泥土还有些潮湿。
   怎么会不记得?从我有记忆起,它的浓荫就遮蔽了大半个院子。小时候,没少吃用榆钱儿做的清香满口的菜饼子,或者蒸榆钱儿。在它的浓荫下,我们做饭、烧水、洗衣、乘凉;在它的注视下,我们姐弟三个先后离家求学。
   小弟考上职业中专时,家里刚翻盖完房子,一贫如洗。父母四处筹措,终于凑够了他的学费。报到那天,欢天喜地地送小弟离开了家。中午父母回来,见小弟正蹲在榆树巨大的浓荫下,用砖支起的简易炉子旁,烧水。问他话,他也不应,只低头摆弄那几根木棍。母亲急了,一再逼问,小弟赌气似的喊了句,不念了。扭身进了屋,随即传来他的大哭声。
   父亲气坏了,一脚踢翻了炉子,水壶滚翻在地,热水流到燃烧的木棍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余烬四处散落。他大骂小弟目光短浅,多少人在后面排队,就等有人让出名额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去。小弟哭够了,才嗫嚅着说,他舍不得那几千块钱,不忍心让父母为他举债、受累,还说报到今下午截止。母亲一听还有挽回余地,饭也顾不得吃,抬腿就走——去县城的班车就一趟,而且从家到车站,还有十里路要步行。
   是母亲的“力挽狂澜”,改变了小弟的人生轨迹。
   与小弟比起来,我和大弟算是比较“自私”的。
   大弟中考时,成绩中等。当时的录取规则是,前一百名进入重点高中,然后录取中专生,中专录取完,其余超过录取分数线的,进入普通高中。大弟被中专录取了。进了中专,就等于端上了公家饭碗,前途已然明朗。我们都替他高兴。
   大弟也像小弟一样,去县招生办报到。母亲特意从地里早些回来,打算给他小小的庆祝一下。饭菜还未收拾好,大弟进了门。母亲问他报到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学,要准备哪些东西。大弟走得大汗淋漓的,穿过榆树的浓荫,径直走进堂屋,从水缸里舀了碗凉水,咕咚咚喝下去,擦了擦嘴角,才淡然地说,我没去中专报到,我跟那儿的老师说了,把我调到了普通高中,我要读高中。父母愣住了。榆树上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此刻听来,格外刺耳。放弃已知走向未知,这不是傻吗?也许三年后你什么都得不到。父亲急火攻心。但他非常笃定,就算三年后名落孙山,也要读高中。
   三年后,大弟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迈进高等学府。如果没有当初的一意孤行,他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呢?
   我十四岁离家,跟弟弟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有一年冬天,我回家过周末。周六回的时候天还好好的,周日却下起了雪,下午要返校时,雪不仅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父母劝我周一早上再走,说不定到那时雪就停了。我坚持说,今晚还有晚自习呢,再说,第二天路上只怕更难走。
   午饭后,我匆匆背起书包迈出屋门。大弟撵出来,在榆树下追上我,扯住我的衣服,目光恳切。雪花扑簌簌落下,落到弟弟仰起的小脸上,落进他的眼睛里。我推开他,快步走向院门。就在我拨开门闩时,大弟又追过来,他倚在门上,用身体阻止着我。眼看时间在我们的拉锯中流逝,而我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索性心一横,强行把他拽到一边,打开门冲进了风雪里。后面传来他的大哭声,我的眼被风雪打疼了,眼前一片模糊……
   后来,我成为我们村第一个走出去的人。
   这些年,我们义无反顾地奔赴自己的新生活,最后,连它的建设者也不得不离它而去,老屋却默默地守候在那里,风里雨里,不离不弃。它知道,总有一天,倦鸟要归巢的。
   五婶回来啦,有啥需要帮忙的,说话。正忙活着,前院的许嫂走了进来,拉着母亲的手亲热地寒暄。不一会儿,左邻右舍都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师傅们手脚麻利,很快把起居室整理了出来。起居室原来是尼龙吊顶,因多年闲置,早已酥成了碎末,一碰,就窸窸窣窣往下掉,四周的墙壁也斑驳得不成样子,根本无法入住,必须重新做。
   到处尘土飞扬,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戴着口罩也无济于事。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灰的,眼睫毛也是。母亲拿着笤帚,扫扫这,扫扫那,一刻不闲着,我让她去一边歇会儿,等装修告一段落再收拾,她不听,反而往外赶我。也许,母亲的本意并不在干活,她就是想看着自己亲手盖起来的老屋,自己住了多年的老屋,是怎样一点点的旧貌换新颜。
   我说五嫂,咋想起收拾房子了?在城里待不住了?东边胡同里的福叔踱进来,跟母亲开着玩笑。福叔大儿子也在深圳,他们老两口在那儿呆过几年,前年回了老家。父母去大弟家时,两家曾聚过几次。在几千里之遥的深圳,还能遇见一个村的乡亲,实在难得,两家原本关系就不错,这下,更觉亲近了许多。
   你放着深圳的大房子不住,跑回来干啥?母亲反问他。福叔嘿嘿笑着,说句大实话,千好万好不如自个儿的家好啊,外面的高楼大厦是气派,可那不是咱的,咋也觉得不踏实。回来就不一样了,就觉得这脚啊,一下踩牢稳了。母亲频频点头,对嘛,所以我向你看齐,也回来啦。
   年轻时咱为孩子们活,跟着孩子们东跑西颠,现在老了,该为自己活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咱自己喜欢的日子,多好!闲了去地里转一圈,看着庄稼撒着欢儿地往上长,心里那叫一个美!儿子去年叫我去他那儿过冬,我都没去,临了,我还把他们一家给忽悠回来了。他们还说今后要年年回来。福叔炫耀似的亮开了嗓门,正在房顶忙碌的师傅们,也不由会心地笑了。
   断断续续将近一个月,终于大功告成。
   从外面看上去,老屋没啥大变化,里面却已焕然一新。丛生的杂草不见了,新砖铺砌的院子,平整洁净宽敞。该洗的,该换的,该晒的,统统折腾了一遍,屋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母亲将擦拭一新的圆桌搬到院子里,沏上一壶热茶,坐在方凳上四下里细细打量,心满意足地说,往院里一坐,这心一下就落地了,敞亮,痛快。
   父亲也焕发了青春似的,这里补两锨土,那里搬两块砖,忙个不停。植树节时,父亲还特意让小弟买了树苗,种在院子四周。多年不用的压水井,居然重新抽出了水,这让父亲欣喜不已,有了水便什么都不愁了,他打算把水井旁开成小菜园,撒上蒲公英和艾草的种子,来年,母亲就能用上自己种的蒲公英和艾草了。现在,榆树、杨树、香椿都已发了嫩嫩的芽。父亲一棵棵端详着,说,一个夏天它们就能长大,明年就能满院绿色了,有了绿色,这个家才像个家,才有生气和活力。他还录了短视频发到家人群,大弟很快回复,不错啊,暑假我回去看看。小弟说,暑假都回来,咱们去老家“旅游”,去拍全家福。儿子说,我负责拍照,晚上开讲座,现场教认星星……
   如洗的碧空里,有飞机悄然划过,后面拖着长长的白线,渐渐扩散、消弭。飞机飞得很高,但因为能见度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红色的尾翼,越飞越远,慢慢淹没进无边蓝色里,也许,它也正飞奔在回家的路上吧。
   返程时,太阳已西斜。脉脉的斜晖给老屋涂上一层温柔的黄色光晕,连同屋前的廊柱,廊柱下站着的父亲母亲。母亲将屋门锁好,说,下次来,我要多住些日子。父亲说,嗯,多住些日子,好好整整我的小菜园。我说,给我留一间,等我退了休,也要来住。
   恍惚中,我看见老屋笑了,笑得那么年轻,那么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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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老屋笑了,笑得那么年轻,那么明媚。以人格化收梢的散文,立意高拔。房子其实也是物件,即使旧得东修西补,有人气就不老。本篇散文以“我”的视角,通过翻新老屋的来龙去脉,串接起几十年的光阴和家长里短的酸甜人生。又甜又脆的枣,椿芽炒蛋,榆钱儿菜饼子,蒸榆钱儿,遮荫的大榆树,满院香的槐花,父母留在枝头的、香甜过我和弟弟之梦的鸭梨,母亲步行几十里赶班车送小弟就读职业中专的“力挽狂澜”,父母对放弃公家饭碗改读普通高中、以全县第一名高中的大弟和同样“自私”冒着风雪去自习的“我”的认同和支持。当我们义无反顾地奔赴自己的新生活时,劳苦且明理的父母总是默默地陪伴左右,辗转南北也欣然而往。当年全村第一座前出厦的新房子闲成了老屋,却固守原地,不离不弃。全家合力,不出一个月,老屋旧貌换了新颜。老去的父母,像倦鸟归了巢,守着一亩三分地,过起自己喜欢的日子。前院的许嫂,东边胡同里的福叔,也回村养老。除了家人,最亲就是乡邻。“我们”暑假也计划回老家“旅游”,去拍全家福。老屋是守护“我们”成长的母港,是父母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也是全家大事的亲历与见证者。散文以老屋为轴心,一线串珠地娓娓道来,舔犊亲爱,老屋情味,散而有序,亲切动人。老屋在,乡情在,亲情就在。流年推荐共赏。【编辑:芦汀宿雁】【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10702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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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1-06-30 00:08:44
  一线串珠,宛若霰弹,命中心最软处。落雪之文,一如评论,中靶心,入髓骨,甚是喜欢。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回复1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1 17:02:11
  谢谢雁子强大的编者按,俺超级喜欢!还有,敬业的你那么晚审文,让我真是于心不忍。抱抱亲爱的雁子,鲜花和香茗献上。
2 楼        文友:清鸟        2021-06-30 18:18:59
  老屋里的盛放着一家人的记忆,温暖感人。曾经贫穷的一家,因为努力,有了机会,有了走向成功的机会,每个人都拥有了美好的未来。父母选择老屋作为最后的归宿,是人之常情,叶落归根,是漂泊以后的思念,它凝聚着一家人亲情的力量,儿女永远眷恋的地方。文字柔软感性,给人以共鸣感。好文学习了!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回复2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1 17:07:03
  谢谢鸟儿。老屋里有我们那么多的回忆呢,原以为早就埋没在岁月深处了,谁知,一张老照片,一个小玩意,一句不经意的话,就把它们通通唤醒了。人越老越恋家,真是一点不假,推开老屋的门,一切就都回来了。
3 楼        文友:石语        2021-07-01 21:52:18
  老屋不老,老屋很幸福。这是我想说的第一句话。
   落雪宝贝,你们家是地主呀?那么大的院子,种着那么多的树。这是我想说的第二句话。
   落雪宝贝,散文越写越好。这是我想说的第三句话。
   喜欢!喜欢!
回复3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1 22:35:59
  哈哈,花姐,现在的老百姓都是地主,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家院子是两个宅基地,稍微大一点点,别看我提到的树的种类多,但种的少啊,一样一两棵。
   我想说的是,姐姐惯会鼓励人,俺也着实很喜欢。还有,现在国家大力推进新农村建设,所以说老屋不老,它永远年轻。
4 楼        文友:风逝        2021-07-02 11:20:44
  从老屋,走出一个个年轻的学子,在异乡打拼,当时光绵延,游子的心又会被拽回老屋,因为这儿记载了人生很多的美好,无数的温馨,诸多的爱。老屋,永远不会老,因为乡情不老,爱也不会老。落雪的文,总是蕴含真情,会唤醒心底沉睡的柔软。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4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3 11:12:27
  谢谢风姐懂我。虽然我们姐弟三个先后走出了小村,父母也离家多年,但乡情永在。老屋在,一切都在。推开院门,昨日重现,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5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1-07-02 21:36:41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5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3 11:12:55
  感恩流年,祝福流年。
6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21-07-03 08:19:31
  老屋,其实是一条线,一条血脉线,牵动全家人。没有这条线,便会散去。老屋是一家人的情,如水般,断不了,所以母亲坚持要修。母亲修的是亲情!有亲情在,老屋永远不老。
   落雪写得好,有立意,有阳光。
   落雪,你放弃小说了?小说可是重头啊!
回复6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3 11:18:34
  山哥一语中的,这正是我要表达的,山哥的话也让我更深切理解了母亲坚持要修的用意。谢谢山哥鼓励。
   说起来汗颜,放下时间一久,有点儿不敢写小说了,怕自己建成半拉子工程,但不写又不甘心。多谢山哥督促,下决心重拾小说,到时还望山哥教我。
7 楼        文友:江凤鸣        2021-07-03 10:41:44
  老屋不老,多少乡愁在屋里。这篇散文深情、诗意,而又有泥土的芬芳气息。亲情、乡情,以老屋为中心,被作者勾勒出一幅和谐幸福的图卷。
江凤鸣
回复7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3 11:25:02
  多谢二哥来给老乡鼓励打气。回老家收拾房子,有所触动,才决定写写老屋。我写文不像二哥一挥而就,慢得如蜗牛爬,拖拖拉拉弄了一个月,才写成这副样子。我经常给自己鼓劲儿,写好写不好的先不管它,至少没放弃努力,在坚持。夏日炎热,一杯龙井奉上。
8 楼        文友:夏云泥        2021-07-03 16:29:05
  落雪的老屋,承载了洇在岁月里的一些动人的亲情故事。老屋不老,亲情不老。场景及情节描写细腻老到,文笔开阔,语言冲淡朴素,结构缜密。学习了!夏安。
如果你知道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回复8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4 10:40:02
  云泥又表扬我了,我表示很受用,嘿嘿。老房子多年没去过了,印象里好像院子特别宽敞,这次回去修缮才发现,其实院子远没有想象的大,看来人的记忆也会骗人的。不过,老屋里的东西确实很触动人的思绪。
9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21-07-03 16:41:17
  老屋不老,一路见证着家的温暖与亲情力量。老屋,彰显着一家人前行的岁月之旅,爱与快乐,幸福与梦想都在这篇深情的文字里。这温暖的力量让人感动,凝聚着一家人的爱。欣赏佳作,赞!
永远红梅
回复9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4 10:45:19
  谢谢红梅。昨晚父亲还打电话,说要回老屋看看,最近雨水多,院子恐怕又长起草了。老屋对父母来说,是永远放不下的牵挂。跟他们回老屋,就是一起回望过去,打捞岁月。
10 楼        文友:梅子青        2021-07-03 17:30:01
  读这样的文字,内心是舒展的。对老屋,不仅父母有感情,闲云也是有感情的。我想闲云只有在那样纯净的环境里,才更加自在。
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回复10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1-07-04 10:50:49
  梅姐姐说得对,回到老屋,整个人都是放松自在的,内心是舒展的。坐在院子里,就会深深明白父母整修老屋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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