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弦谁听】哪里才是灵魂的净土
一、
走在大街上,虽是初秋,阳光依然暴戾。
城市,有着格格不入的窘迫,到处弥漫着混浊的空气。这是我生存的空间,无处逃逸。来来往往的人群,向着各自的目的,步履匆忙。偶尔遇到一个熟人挤出来的微笑,瞬间便消失在风中。
陌生一直存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世界,漠然在逐渐升温。大地被一座座升起的楼房覆盖,然后又被一个个单立的窗口隔开。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八月。我的八月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有凉肤的风吹过,清新而淡雅;看鸟飞过,蓝天明净高远……抑或在我潜藏的思维中,有个人牵手在浓密的树阴下一起走过。
一切只是想象,我的脚步仍不能停止行走。
街边的购物广场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临时舞台。主持人挥汗如雨,口若悬河的在那里喊着,嚷着。拿人钱财,替人分担,天经地义啊,可我没听进一句,可惜了。
路旁的音像店,响着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我在感叹当今流行音乐蔓延速度之快的同时,也同样感叹那些推波助澜背后的积极。惹得一些小女生,小男孩整日的追星匆忙的。或许,这就是生活,也是繁衍的一个轮回,更贴近真实。
而我,毕竟年老了吧,才有这些看似平淡的抵触。七十年代的野草和九零后,有着太多本质上的区别。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树林很大,栖息着众多的鸟类,有着不同的语言和心声。
疲惫加重,已接近晌午,阳光继续以它火热的姿态盛行着。耐不住热浪的人们匆匆地闪躲进家门,藏在冰冷的空调里享受舒适。沿街的路上,更加的热,不时的有突然而至的风从空调的主机里嗡嗡地射出来。
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不到深秋是感觉不到凉爽的。正如我,常年在这经济发达的区域里穿行,往往看不清自己一样,内心始终膨胀着一种浮躁。一直走,一直走,道路是唯一的方向。眼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终极的目标。
府前西路。这个被城市遗忘的一条路。曾经是居民密集的一条巷子,如今改头换面,四通八达。街边林立着各式的店铺,五花八门。流动的人群,泾渭分明。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美名曰美容院的穿插其中,门口旋转的霓虹,就算是白天也闪烁着暧昧的光芒。跷着修长的大腿,抹着娇艳口红的按摩女在向路人频抛媚眼。
这是不是一种时代的默许,才有这些俗世的产物?
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返青的,人性的悲哀,道德的底线,欲望的深浅以及那些随处都可以抛洒的所谓感情,在某些程度上,有了明显的分化。
渴望一阵风,能够给我清新,那怕冷冽。能够揭去这城市遗留下来的肮脏和污垢,给我以及身边陌不相识的人们一个纯净的环境。
二、
再多的笔墨也无法描述这些感受。我只做我自己,我还是我自己吗?
这个初秋,似乎有了一种完结的姿势。
落在纸上的,都是无力的表白。你不在我的身边了,夜夜于我梦中的,竟是一个囚者的身影。那个曾经在我生命里走过的女子哪里去了?她还会随着这渐起的秋风重返她的家园吗?
我不知道,在我黯然转身的时候,会不会有一双眼睛注目?那些流年里的微笑,真的就是离去后的断章吗?如果你看着我,眼神里又会有着怎样的酸楚?如果是,我不要,我情愿一个人独自地行走,慢慢地消失。
或许,这一场相遇,早就预言了别离。微笑的脸,终要老去。牵着的手,定会分开。可是,谁能给我一场心的安抚,在我漫漫无边的黑夜陪我一起度过?谁能还我一场颠沛流离,让我重温逝去的痕迹?谁还能让我在她的生命中再次书写最痴情的一笔,迷醉我的眼睛?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就是有再刻骨的相遇,我又怎能重返我们的最初?轻轻地说再见,我的指尖再也触及不到你的温暖。没有了你,我的遥望成了一种摆设。我可以选择倔强,我可以选择坚强,可是眼泪始终是咸涩的,带着莫名的期许。
这一艘情感之舟,到底会驶向哪里?我站在渡口,没有送行的恋曲,只有晨钟暮鼓,敲打着一遍又一遍的忧愁。远去的空茫,跋山涉水,哪里是你停靠的彼岸?目光里泛起的涟漪,不想成为你未知旅途上的负担,那些风里散乱的篇章,不要让它再渲染一些悲愁的气息。
举一杯酒吧,和往事对饮。天边的一只飞鸟,突然地终止了飞翔,坠落进黑不见底的深渊。眼神绝望之时,只看到你疏淡的身影,带着不可留恋,疾速而去。
我看到我的痴傻被流落,拙笨和情感的软弱成为了一件紧固的外衣。这就是归途,带着不可逆转的必然。于是,我们都在寻找一条捷径,可以通往失忆的捷径。像烟花散尽,灿烂过后,空中的纸屑随风飘散。
若影若现的影子,轻如飞花。掌心里的细节,纠结缠绕。这一生,你没有带给我快乐。是的,没有。如果真的有,也是暂时性的。爱着的时候,总想着怎么去好好的爱你,荡尽所有的时光和感情。离开的时候,那些彻夜的折磨,还有灵魂失守后的悲戚,是如何一寸一寸地吞噬着我的肉体。
从一开始,也许这就是错误。这一段错爱,是如何的让两个人的魂灵失守,凝结成虚无的花。如何的热烈,只是梦中的童话。如何的阵痛,却真真实实地存在于生命中。缘分的错失,就像是一条永无归属的路,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等待,等待的渺茫,望穿秋水。纵是彼此爱着又如何?说过的话,流过的泪,只是徒劳的奔走。谁又能在谁的温柔里得到固定的安逸?
当时光变得越来越乏味时,必须找一个地方可以安葬灵魂,掩埋过去。而所有的土地,都被世俗的鞭子无情地抽打,我只是想问问你:哪里才是灵魂的净土?
记得高中的时候看过赵冬先生的一篇作品《唱给谁听》,花了半夜的时间背熟,然后一直流淌在我的记忆里,或者会伴我老去。这篇文字的感觉,无论是笔触还是心绪情感,都很相似,那种无奈中的悲凉,那种痛苦的睿智与不甘的执着询问,直抵内心。
每个人都有着迷茫的时候,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我们努力过,付出过,然而一切都如同琉璃般易碎,别人也许只是轻轻地招了招手,我们倾心维持的世界就轰然崩落。付出与得到是不成正比的,因为在不同的人心里,付出的价值是不一样的,我们倾尽所有,也许依旧不值一文。
感情也好,其它也罢,在的时候,应该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但不在的时候,也是真真切切不在的。一个人的力量,留不住,抓不牢。那时的痛彻心扉,只会是一个人的事情。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其实就像现实,未必付出的多就得到的多,未必真心就能换来真心。有时候,一点手段,一点新奇和刺激,就能轻易地击垮我们保护在另一颗心灵外的全部屏障。
灵魂的净土,其实就在每个人的心里。要说找不到,只不过因为心灵的世界还没有完全破碎。
佛教和道教,圣经与古兰经,其实说白了,最初的创立者无非是在苦心挣扎后寻找到的一方心灵净土。
曾经和朋友说过,站在故事中,故事就是世界,站在世界外,世界也只是故事。我们做不到真正的风轻云淡,只因为,我们还无法真正超脱,因为,冥冥中还有着值得流连的羁绊,哪怕那些流连是伤心。
其实,古人说,大智若愚,又说,难得糊涂。放下是一种境界,既然做不到忘记,就不要去刻意想起。
想想,其实人生真的太短,我们的执着与坚信的永远,不过几十年,而我们的心只有拳头大小,多安放些开心,多投注些精力,便可以做到慢慢尘封。时间的酒越老越醇,只是那时就不在辛辣,或许依旧苦涩,只是不再那么伤身体。
一切都会过去,所以更要珍惜。看看身边,依然有着关心你的人,不要让他们体会和你一样的难过,让自己快乐起来,照亮他人,冰冷的世界也会慢慢温暖。
放手是一种勇敢,一如微笑是一种悲伤。很多事情都是矛盾的,来的时候铺天盖地如海啸,去的时候,岸边的礁石依然存在。
人生在世,一切能够如何?一切又能如何?只要明白,灵魂的净土,只在我们自己的灵魂之中,等待着你去让它纯净,这,就好……
是的,听君一席话,便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其实,于我们的生活中,需要珍惜的还有很多。爱情,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唯一。在其中欢,在其中悲,沉浸,便是一种执着。而很多时候,往往明知无法到达的,却要刻意去为之,这也是一种心结吧。
灵魂的净土,应该不存在。被世俗无情抽打的地方,如何还能开出绚烂的花?问好朋友,谢谢你如此细致地阅读和回复。
——净土只在心吧。依心,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