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美丽的“罂粟花”(随笔)
有一种美丽的植物,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婷婷玉立,蒴果高高在上,丰富了我的童年记忆。
它在邻居小四家厢房前面肆意长开,那是一片靠近河岸边,且阳光葱郁的地方。第一次看见它,大约七八岁光景。夏天,大人们都午睡了,我和几个小伙伴去河边树丛捉知了,到了小四家厢房前看到一丛鲜艳的花,我的脚似乎被黏住了,在烈日下呆呆地看着它们,随风飞舞。后来我发现站在我家平房顶上也能看到那些花,只要没事,我就会一个人站在平房顶上朝小四家厢房处张望。我喜欢那些花,好美,盘算着啥时候去摘一支回来,我心里就是惦记那些花,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一次我问小四,那花可以给我一朵吗?小四摇摇头说,她奶奶可当它们是宝贝了,连她都不许靠近。那次我们去捉知了后来她还被奶奶骂了,以后我们再也没去那里玩了。
一个午后,我想起那些在阳光下闪动着光的花,就悄悄溜到小四家厢房前,刚打开栅栏门,身后一声咳嗽,吓得我魂飞魄散,腿打颤。我来不及逃,小四奶奶从我背后抓住我的马尾辫恶狠狠地说,你个死丫头,想干嘛?我急忙求饶,说,花太好看了,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小四奶奶将我拽出栅栏朝我瞪了一眼说,滚!
我还没死心,总惦记着那花。仿佛它们已经长在我的心里,不拥有一株,心底的欲望就难以磨灭。但一直没机会下手,后来我被父母带到城里上学,离它们更远了。
几年以后,一次回乡下看望年迈的奶奶,我没有忘记去寻那丛美丽的花,可是我很失望没能找到它们的影子。我发微信给小四,小四告诉我,她奶奶走了,走之前叮嘱她们将这些花全部连根拔掉,一起放进她的棺材陪葬。我很好奇,我想象着那些花丛里藏着一个那个瘦小的老太婆,是一种怎样凄美的场景。问小四,难道她奶奶种这么美丽的花就是为了她死后陪葬的?小四摇摇头。那些美丽的花就像一个问号定格在我的脑海。
一天我又想起那些在阳光下跳跃着的花朵,凭着记忆中花的模样到网上搜索,才知道原来它叫罂粟,可以制成鸦片、大烟等,古埃及称之为“神花”。其是鸦片以及吗啡、可待因等镇静剂的主要原料;罂粟籽含有对健康有益的油脂。原产南欧、印度、缅甸、老挝及泰国北部。花果期3-11月。
一个农村老妇人虽不知道种植罂粟是违法行为。但我一直不明白她种植罂粟有何用。直到再一次遇到小四,提起这件事情,她说,原来她奶奶常年失眠,咳嗽,舍不得花钱看病,不晓得从哪里找到的罂粟花种子,欲摘花晒干泡茶喝。我问她,有用吗?她说,也不知道,后来她也外出上学工作了,直到她奶奶去世,从她房间里找出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写着:罂粟花有毒,不能落入坏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