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东篱采菊 >> 短篇 >> 江山散文 >> 【东篱】武阳岭头(散文)

精品 【东篱】武阳岭头(散文)


作者:岚亮 进士,11341.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323发表时间:2021-07-11 06:48:46

【东篱】武阳岭头(散文)
   武阳岭头,如一弯嵌在青山额头上的眉,高旷,险峻,绝美。
   高旷的是连绵的山坡——万山之巅,彩云之中,青峦乍起,一山连着一山,一坡续着一坡,似台风袭卷碧海,惊涛起伏跌宕,无边无际地漫延开来,波澜极为壮阔。什么叫层峦叠翠,我总算是见识了。
   险峻的是蜿蜒的山岭——寂寥清幽的石径,从白云深处的武阳源里,以龙腾之势隐隐约约地爬至大山的㘭口,蓦然急剧下跌,宛若清流泻涧,朝云蒸霞蔚的峡谷逶迤而下。“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什么叫曲经通幽,我总算领略了。
   绝美的是岭上的风景——东山西岭,北坡南谷,杨梅熟了,像玛瑠垂枝,若璎珞铺树,漫山红遍,遍野紫透。“攒金卢橘坞,散火杨梅林”。没见过这里的杨梅熟了,是难以体悟苏东坡望梅之感慨的。
   站在武阳岭头,放目四望。眉的这端,是文成。眉梢之侧,柳暗花明又一村,是朱元璋的军师——刘基的故乡。眉的那端,是青田。眉下一角,山重水复疑无路,是蒋中正的心腹——陈诚的老家。刘基居山上,陈诚住山下,陈诚永远惟有对刘基高山仰止。从武阳岭头至青田,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长虫似的水泥路,连接不停地拐着三百六十度的大弯,像一条绕在大转盘上的灰色吊带,一路旋转着下去,路途远,但可行车,省时省力。一条是蛰伏在悬崖缝隙、野林涧边的千年古道,像一座折叠的云梯,九曲回肠地扎向谷底,路虽近,却极不好走,费时费力。
   夏至过后,低丘缓坡的杨梅早就落树了。武阳岭头由于处在海拔高达千米的高山之上,杨梅姗姗乍熟。南田好友徐君邀我去摘杨梅,说武阳岭头有户人家,是他的兄弟,种了二十多年的杨梅,又反复诱我,说那杨梅不打药水,果大味甜,有机无害,必须去看看尝尝。
   自古以来,杨梅就深得人们喜爱。杨万里云:“玉肌半醉红朱栗,墨晕微深染紫裳。”平可正曰:“五月杨梅已满林,初凝一颗值千金。”更有陆游说得好:“天与杨梅成二绝,吾乡独有异乡无。”
   杨梅又名“龙睛”、“朱红”,号称“果中珍品”。《本草纲目》记载:“杨梅可止渴、和五脏、能涤肠胃,除烦愦恶气。”我素来喜欢用杨梅浸酒消暑,尤其是我那个年迈的老岳母,平时百果不入,惟嗜杨梅如命,遂欣然前往。
  
   二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半的武阳岭头。蓝得离谱的天幕下,燃烧着两团火,骄阳似火,杨梅胜火。有风从林萌处呼啸着匆匆而至,送来了阵阵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一嗅,人就醉了。
   一幢木房子,两溜矮棚子,委婉在路下一块平坦上。主人不在家,一大早就上山摘杨梅去了。徐君说,这样吧,我先带你去走走武阳岭。我心索然,因为日趋中天,天气有点闷热,但嘴上还是把住了分寸,客从主便呢。好好好!我正欲说好,不料一起同往的妻抢先叫了好来。她是一个特别天真的人,老大不小了,仍童心爆棚,只要是去玩,哪怕是三伏天带她到火焰山旅游,她也会说好的。
   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我们先是来到一个异常荒芜的小山谷。四周环着山,山上草木苍苍,蝉声“窸窸”一片,仿佛有千万支风笛在狂鸣。认识的是松枫竹芒,不认识的全是中草药。山谷中央,有几丘风吹草低现“羊辫”(小蜥蜴)的荒田,路边一隅,蜷缩着一座墙塌梁斜的废弃旧房。这座北坡旧房原是杨梅主人的老屋,后来他搬到南坡去了,便成了一个被遗弃的风烛残年的流浪汉,从此,它便百年孤独,最终会零落成泥碾作尘,荒土一丘草没了。我转到屋边望了望,败屋并不寂寞,一只燕子在梁上垒起了窝,几只老鼠在门口匆匆过,一群蚂蚁在墙角搬家,无数的蜘蛛在织网。
   出了谷口向右,迎头遇到一座石砌的拱形山门。细一看,门楣的青石上写有三个字——云来亭。壁上有碑记,原来此亭乃是在民国时期,由刘基后裔、南田名士刘耀东所建。过云来亭,便是武阳岭古道了。古道是用五颜六色的石条砌成的,曲直连环,掩于树荫下。也许是岁月太久,人迹罕至,石阶上布满青苔,湿漉漉的,很滑。两旁遍长竹叶米、车前子和箬竹。居高临下俯瞰前方,眼前是茫茫云海,山下的峡谷里,一片浩瀚烟波,碧水渺渺,岛屿崔嵬,湖湾交错,一派海外仙山的景象。徐君说,那湖就是丽水有名的滩坑水库,它的水域面积好像比文泰的飞云湖还要大。
   武阳岭,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崎岖山路,南通文成县城,北达青田处州,为古时南田出山的必经之路。
   古道老了。一岭苍翠飞红的老树,野花,流瀑,证明它还活着。淙淙的山泉,是它的亮着的眼;啁啾的鸟鸣,是它跳着的心;石阶的足痕,是它悠长的记忆。
   它在,记忆就在。这条古道,留下了太多的足迹,蚂蚁的,野兔的,松鼠的,猴子的,山羊的,牛犊的,樵夫的,渔人的,商人的,墨客的,画家的,文官的,武将的,学子的,行人的,古贤的,今人的……他们来来往往,从漫漶的时光走到今天,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但永远也走不出这条印满乡愁的山岭的记忆。
   最经典的,莫过于刘基了。刘基从小就在这条山岭上行走了,这是他下山的求学之路。踏着这条山岭,他走向了坎坷的仕途,这是他出山施展抱负的成功之路。他一生四出四隐,毎次心怀江山社稷,天下苍生,雄心勃勃地从这条山岭走出去,但每次皆是满怀疲惫地沿着原路郁郁而归。即便他“学为帝师、才称王佐”,即使他号称“渡江策士无双、开国文臣第一”,终究还是走不出生他养他的武阳源里。
   人,可以走出另一片天,也可以走出另一片地,但永远也走不出淡如水,又浓于血的乡愁。
  
   三
   远上寒山石径斜,武阳岭头有人家。
   中午时分,我们回到了岭上人家。古朴的房屋背靠公路,深临深谷,处在鸟语花香之中。房前一矮墙,墙上几丛白胭脂开成白喇叭争鸣的样子,蓬勃的紫苏透着浓浓的香,南瓜、黄瓜的花叶青翠金黄,左角有一棚弥猴桃,架上结满了未熟的果实,像鸭卵般垂了一园。
   主人姓任,名金海,早上四点就携着媳妇上山摘杨梅了。据徐君说,杨梅熟得快,为了及时采摘,不影响收成,近几日,老任特地雇了四五十个乡亲前来帮忙,家里热闹极了,起大灶开大火,吃饭的人就有五六桌。到了中午十二点,山上陆续有人挑着杨梅回来了,只有老任尚没回家。房子的像间里,摆满了一篮篮、一篓篓晶莹剔透的杨梅,有三个中年妇女在挑拾装筐。一问,她们皆摇头,听不懂文成的土话。我遂用普通话跟她们交流,才知她们是来自福建南平的杨梅贩子,说是专程来收购杨梅的,已经在此待了一个礼拜了。我问价格多少?答上等的每斤十五元,中等的十二元。我问下等的多少?答下等的不要,再说任家的杨梅不可能存在下等的,品质很好。
   到了十二点半,老任还没回家。徐君说,不等他了,咱们先吃。我说不好吧,要么咱们再等等。徐君说,肚都饿到后半山了,不等了,他不在,我就是主人。于是,在家负责搞伙食的老刘就马上上菜。很丰盛,红烧猪脚、紫苏溪鱼、清沌番鸭、生姜炒牛肉、小炒肉、红烧羊肉、炒笋干、盐拌黄瓜、还有南瓜、蒲瓜、丝瓜和西瓜,酒有红酒和白酒,除了溪鱼,都是老任自产的。
   下午一时许,老任终于回来了。见了面,才知他还是小任。四十刚出头,中等身材,略显削瘦,皮肤偏黑,一脸紫色,满头大汗,衣衫显透。与他同时回来的还有他的老婆。怪了,她身材窈窕,面容姣好,肤色白晳,秋瞳剪水,竟是一个孙二娘转世的美人胚子。她是青田人,老家在十五公坪,那地方就一幢房子,竟一半属文成,一半属青田。公坪囡全家八兄妹,她排行老五,另外七个全迁居到宁波去了,老家就留下她一个人。她是个直肠子,见面乍一寒暄,便说,吃饭我就不陪你们了,一身都是汗,怕熏了大家。小任洗了脸,拎着一大瓶马蜂浸泡的高度老糟烧陪我们喝酒吃饭,他自个喝啤酒,说是渴死了。
   席间,我们边喝边聊。小任告诉我,武阳岭头,早年只住着他一家人,现在仍然只住着他一家四兄弟。他的父辈以种山谋生,他以种杨梅为业。他俩夫妻,现在经营着两百多亩的东魁杨梅,早一批的杨梅,有一千多株,树龄已有二十三年了,新一批的一千多株,今年刚投产。山上,还栽有几十株红心桃,一百多株蒲瓜梨,几棚弥猴桃。果园里,每年套种大豆、玉米、红赤豆、菜头。除此,还养了五十头猪、数不清的鸡和鸭。我问他平时是否雇工管理?他说,除了摘杨梅须找人相帮,平时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干。我听了,惊讶不已,这么繁重的活计,全凭夫妻二人两双手,他们是神农吗?
   看到公坪囡白白净净的,我打趣道,看来你平时是不怎么干活,待在家里脚抖抖的。公坪囡眼一亮,说,谁说的?我平时不仅要上山与他一起并头干,回家还得喂猪养鸭,比他苦多了。小任笑道,她说的是真话,这个媛主客(媳妇),山风吹不老,日头晒不黑,也特别能吃苦,就是火炮性,经常跟我炸。我听了,笑而不语,心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天天起早摸黑,到山上干着牛马活,还不许她耍耍小脾气吗?
   吃罢饭,突然发现了一条大黄狗,居然前两只脚都是瘸的。我说,这狗咋的了?小任说,是被山上的野猪夹夹伤的。我瞬间同情心泛滥,动容道,这狗太可怜了。公坪囡白了我一眼,说,唉,你就知道可怜这狗,咋就不可怜可怜我呢?
   我听了,顿时哑口无言。
  
   四
   酒足饭饱之后,我嚷嚷着要上山去体验一下摘杨梅的乐趣。小任说,日头火恁猛,摘杨梅就算了,很辛苦的。他交待伙计们,到山上把那几株从来没打过药水且刚投产的杨梅摘下来,说“头令”的杨梅格处甜。
   伙计们上山去了,小任在家陪我,我们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聊天。
   我帮他捋了捋,按保守点讲,今年他的杨梅产量至少达六万斤,以每斤平均十二元估算,光杨梅一项就可收入七十万元,再加上其他作物和养殖业收入,总收入可达百万元以上,除去经营成本,纯利润可达五十万元以上。他说,有的,应该有的。但他又说,现在我还负着债。我问为何?他说前几年建基地,又是开山又是造路的,投入太大了。蓦地想起,搞农业综合开发,政府是有扶持的,便问政府给你的基地补了多少钱?他说,就是去年有关部门给我的基地建了几个蓄水池,其他的都是自己掏钱搞的。我说你应该申请补贴呀。他说,我就只顾着自己忙了,哪有时间去跑部门啊。哈哈,他是一个实诚人,就像武阳岭头的山,厚重,峻拔,刚直,无私。
   淡笑间,一个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的囡儿来到了身边。她是小任的二女儿,小学刚毕业,马上就要升到初中学习了。她是南田伯温小学的学生,伯温小学规模较大,一个级段六个班,近两千名学生。我问她成绩咋样?她说,还行,全段排名在前十几名。要知道,她很优秀了,南田的孩子善读书,这样的成绩,已属小天才。小任告诉我,他养有两女一子,大女儿是个读书天才,可惜当时家里穷,没有培养好,现在温州打工。小儿子成绩也不错,今年已读小学五年级了,他打算明年把其送到县城的私立学校去就读。我说,你为何不把二女儿也送到县城去?重男轻女了吧。他笑而不答,有点尴尬。
   他得知我曾在教育部门干过,便说,我不想让我的娒儿今后再待在武阳岭头栽杨梅了,这俩个娒儿,我无论如何都得把他们培养好。我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做父母的,最重要的莫过于是对子女的教育了,你想,刘基当年要是不读书,焉能成为名垂千古的三不朽伟人。他说,我没有想得那么多,就是不想让娒儿待在武阳岭头。
   很快,有人就挑着新采的杨梅来了。颗颗紫红,乒乓球大小,犹若珍珠玛瑙,尝一下,满口生津透心的甜。我装了两塑料筐。公坪囡说,不够不够,多拿几筐。我说,够了够了。她说,这怎么行,你客气啥呢,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拿几筐。说着,她便朝小任喊,囡他爸,你给大家再提几筐。小任拎起两大筐杨梅,不由分说地就往车子里送。
   临别前,我们发现路边的坎上长有一溜青梗绿叶紫纹的植物,叫“千年利”。这是一种中草药,清凉解毒,能把郁积在人身上的千年之毒都褪去利尽。我将它们采了,这可是长在武阳岭头上的仙草哦,我得把它们捎回去,泡茶喝,好好地消一消沾在身上的红尘之毒。
   上车之际,小任又猛地拍着大腿说,你先别急着走,那些红心桃该熟了,我去摘几个让大家捎回去。他说话刀切菜似的,不容商量。我只好跟着他到桃园。桃园不远,就在路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沿着一条野花摇曳的小径,我踩着他的脚窝,走过一株又一株紫色的杨梅,又走过一株又一株的梨树,桃园到了。小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爬上了枝头一片灿烂的桃树。
   那一刻,我抬目望去,但见武阳岭头,太阳正暖,山风正凉,漫山遍野,一片姹紫嫣红。
  

共 4933 字 1 页 首页1
转到
【编者按】热辣辣的七月,让我们跟随岚亮老师,去漫步武阳岭吧。武阳岭,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不仅山岭险峻、绝美,便是小山谷、荒田、老屋和水库都流淌着鲜活的气息,千年古道更是充满了灵气和沧桑,这里曾留下了一代政治家刘基的踪迹。这里的杨梅与众不同,硕大,甜润。岭上人家杨梅的丰收,让山岭飘荡着欢快的气息。靠种杨梅为业的夫妻是武阳岭头最明媚的风景,他们扎根于土地,勤劳朴实,聪明能干,乐观开朗,把杨梅种得风生水起,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他们却希望儿女能走出武阳岭,不用一生与杨梅纠缠。作者对风物和人物的描写充满了质感和内涵,向我们传递着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洋溢着一种温暖和光芒,有诗性的抒发,不乏理性的思索和人文的关怀。文章浇铸了作者丰沛和真挚的情感,读起来很美很暖,鼓舞人心,催人向上。佳作,倾情荐阅。【东篱编辑:明月梅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107120001】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明月梅花        2021-07-11 06:53:31
  迷人的武阳岭,令人垂诞的杨梅,小任夫妻的奋斗拼搏精神值得学习。祝岚亮老师夏日安好,创作愉快。
回复1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1 08:08:26
  感谢明月梅花妹子为拙作雅编荐读。编按精彩精悍,是我喜欢的风格。辛苦了,敬茶!
2 楼        文友:习之乐哉        2021-07-11 07:25:47
  武陵山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山美人勤杨梅甜。岚亮老师的武陵山之行,真是收获满满,既包揽大山之灵秀,又一睹山上的美女金凤凰,还能坐大席大口吃肉大碗吃酒。临走还有收获满满几大框杨梅。可馋死俺了!哈哈!
回复2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12:41:42
  谢谢习社的鼓励和留评,遥握
3 楼        文友:孤独小男孩        2021-07-11 08:19:05
  好地方,好风光,盛产杨梅,还有勤劳的杨梅人家。刘基的故乡,人杰地灵啊!老师此行,收获满满,令人赞叹!
回复3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12:42:33
  谢谢孤独兄弟的支持和鼓励,遥握!
4 楼        文友:鸿雁南飞        2021-07-11 08:19:52
  武阳岭头朴实的农人如同那透心香甜的杨梅,一条古道穿越了历史,刘基的故乡,既有那朴素的乡人在坚守,更有诵读之风的延续。相信这儿的岭头将永远姹紫嫣红 。亮哥的文读着唯美,胜过诗的韵味。
回复4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12:43:43
  谢谢鸿雁南飞兄弟的鼓励和留言,遥握!
5 楼        文友:罗莲香        2021-07-11 11:50:23
  武阳真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啊,才随着亮哥的文去武阳观荷,尚在沉醉中,又跟着亮哥的墨韵唤醒,来到武阳岭头,这里太美了,云蒸霞蔚,明媚万里。大山深处有人家,小任一家质朴、真诚、勤劳、善良,他们夫妻俩披星戴月,披荆斩棘,栽种杨梅、桃,养猪、鸭、鸡等,多种经营齐头并进,日子过得比蜜甜,当然付出的汗水亦是超过常人千百倍,他们热心招呼客人,管吃管喝还管带,真好!亮哥真是饱了眼福又饱口福,人生境界若此,更待何求?拜读大作,点赞文思,灵动的文笔驱散了盛夏炎热,袭来无边清凉。问好,谨祝夏安心怡!
回复5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12:44:38
  谢谢香香妹子的留言和支持,遥握!
6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1-07-11 16:08:16
  读岚亮老师的文章,不敢分心移眼,唯恐错过了精彩。这篇散文,笔力雄健,叙述颇有韵味。读罢,我相信,最美的景色一定在深涧岭头的,最生动的故事一定属于山野,最淳朴的人一定是山村里那些农民。我现在不敢吃杨梅了,但看到这两个字,看到岚亮老师的描述,我的口水下来了,不望梅也止渴啊。我非常相信,望梅这个时代,属于散文,因为要太多的散文题材,岚亮老师善于捕捉素材,写出来的东西也鲜活,所以我一直在期待他的下一篇,尽管他说最近很忙,但一篇文章,在他笔下就是点点钟的事,是吧?
怀才抱器
回复6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12:45:49
  谢谢怀才抱器兄长的鼓励和帮助,遥握!
7 楼        文友:李湘莉        2021-07-12 17:49:21
  文章内容丰盈,怀古颂今,句子摇曳生姿,读来口齿生香!老妹拜读学习点赞!遥握问好,谨祝夏褀!来年,来武阳岭头摘杨梅,哈哈!
8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2 21:53:11
  谢谢老妹子留评,欢迎你来文成做客观光,包吃包住哦!
9 楼        文友:空山月影        2021-07-15 21:46:00
  读到写杨梅的部分,有些口齿生津了,许多年了,一直没再吃到熟悉的味道,无限怀念哈
回复9 楼        文友:岚亮        2021-07-16 11:40:39
  久违了,空山月影老师,大上海的夏天滋味如何?问候老朋友了!
10 楼        文友:空山月影        2021-07-17 13:12:57
  闷热难耐,想念山间的清风明月
共 13 条 2 页 首页12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