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一渠清水 一渠深情(散文)
一个晴朗的夏日早晨,早听说桃花渡槽公园建成了,只可惜身在洪尘中,也不知时间都那去了?决心已定,独自前往。
林州大道是崭新的,道路中间的枇杷树开着小花,绿树掩影下的大同水库换了面容,想停下车来,坐在水库柳树下,看一下别人的垂钓之乐,看一下新修的十二支渠,听一下渠水之声,无奈,看公园之心急促。
我是喝桃源渠的水长大的,那时人小,不知远方的世界。十二支渠就是童年的乐园,夏天,一吃过午饭,约伙伴一起去渠里游泳。游累了,赤裸裸地躺在渠岸上,洒干了,重新跳入渠中。无聊了,几个伙伴抖着小东西,比赛谁尿得远。那时,为了护渠,渠边种了不知叫什么的草,开着小花,蜜蜂在花丛中采蜜。不知谁出嗖主意,说蜜蜂尾的蜂蜜能吃,捉着小心去掉毒刺,有一次,捉了一只,被蜜蜂蜇了舌头,肿了几天,也不敢告诉父母。夏天,大家都在翻水洞上乘凉,那时,往西沿渠是一排小水电站,夜晚,似夜明灯一样,小时想,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土豆加牛肉,这就是共产主义。
站在新修的公园,仰望天平山,天空晴朗,碧蓝似海,心情格外快乐。艳红的雕刻,似一团火燃烧着内心。慢慢地走,仔细地看,在变化中找不变,在不变中又寻找变,渠槽是旧的,记忆是旧的,而变化的林州是新的。
新公园只是一个缩影。龙湖碧波,太行西湖,红旗塔的身影,比肩龙头山的文峰塔,红旗渠水波,又被注入太行西湖的风情,柔情似水。
草庙的松树
一棵松树能活多久?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棵松树在我的心中,活了三十多年。
那是1983年的冬季,是一个冬季的黄昏,我在我三舅的引领下,大名罗克礼,一个在山村教学几十年的老教师。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家访,也是教学以来的长一次。当走近草庙村,看到,高高的青石台阶上,一个中年女人挑着一担水,一步一步的向上,是那么吃力。岁月过去多少年了,不记得当时女人穿什么衣服了,但那吃力的样子,及左右换肩膀的动作,一直映在自己的心中。我是跟在人家的后面,上到村子的一个小平台,是村前一个小广场,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松树,特别是那棵树的枝叶,靠山的地方少,靠河的地方多,远看像黄山迎客松。
记得当时,问过村子里最年长的人,她说:她小时看到这棵树就是这个样子,她以七十多岁了。
三十几年后,我和妻子静静地沿着露水河行走,妻子就是喜欢河中的流水。站在东湾村头的那棵古树下,向西望,就看见了草庙村高台上的那棵松树。我给妻子讲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尽管妻子是认真听的,但是,她不可能听得懂我内心中的微澜。上到村子的小平台,那棵松树依在,靠近,转了一圈,看到树上有一个输液瓶,原来是在给松树打点滴。松树是老了,松树又是不老的,我又像刚见到松树时的样子,轻轻地用双手围上去,还是合不着。站在树下,仰望松树的枝叶,那几枝朝向露水河方向的枝叶,还是那样优美。
我给妻子讲当年的树,当年的那位老人讲松树时的情节。讲着,我的眼睛里有了泪花,一棵树勾起了那段时光,以及草庙村的学生,一个一个在头脑中回忆。
回到家里,那几天一有时间,就会想起那棵松树。我经常会想起那一棵松树,原来,在岁月的河中,那一棵树已成为青春风景线上的风景,长在了内心深处,挥之不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棵树就是草庙村的村魂,现在给它输液,就是输魂。有时想,人是活不过一棵树的,而一棵树却能记住一个村的历史。
面条
现在,如果谁再一见面,就问吃了吗?好像是有一点太那个了。想起以前,人和人一见面就打招呼,吃了吗?在农耕时代,民以食为天,吃饭问题是天大的事,如果能穷尽之力,要让全家人能吃饱饭,也就没有愁事了。
现在能吃饱饭了,但是,也确实也为吃饭发愁。就是不知吃什么?
那时,在北河地学校教学,当时石板岩分三个大的学区,郭家庄学区,车佛沟学区,北河地学区,加上十六中,就是现在的八中。北河地学区有两个初中部,一个是北河地,一个是高家台。北河地初中有三个班,主要在现在的王相岩景区管理人员住地,小学则散落在北河地的几处农宅中。那时,学校大部分是民办老师,只有几个公办教师。就像刘醒龙写的《凤凰琴》中的一样,在大量师范生没有毕业之前,就是民办教师支撑起农村的教育天空。
有时,到星期六,马校长就集合起来全体教师,参加维修学校的任务。还好,大部分教师是民办教师,平时,就在家种地,也修理自己家的院子,各人从家里拿来修理工具。则把人分成两班,一班是垒灶借锅,柴禾满山都是,到石板岩买来时令的南瓜,加上农家的鸡蛋。我那时刚参加工作,也就是二十大小,在家里还是半大小孩,再说也是从学校门进入工作门,那会修理什么了。好在那时年轻,也只好充数了。
也可能是新鲜,也可能是出力了。中午,端着粗瓷大碗,转着大锅。
感觉那一顿饭吃得特别香,特别饱。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一再想起那顿饭,可能是干活累了,可能是柴禾烧的饭特别有味,可能是农家的鸡蛋是野生的。也许还有心情,大家一起劳动。
一碗面条,青春岁月中的一碗面条,一直回味在我的心中,以后,吃过好多好于面条的饭,就是找不到那种饭的感觉了。
端午随想
今又端午,岁岁端午
周六,早晨开车去采艾叶,本来,想去山西花园村旁边的采矿厂,那是一处石英矿厂,现在荒芜了,周围艾叶一片。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艾叶长得瘦,不过,由于人烟稀少,艾叶多。过了八达村,花壶公路被巨大石头挡路,不知何因?只好返头,去观霖沟那采艾,想想,端午采艾也有十多年了,采艾仿佛是一种过节的习惯。
小时,母亲常给我们做糖糕吃,不明原因,大了,才知为了纪念屈原。后来,过端午,有过香包,有过门锁挂艾叶,有过端午诗会,端午歌颂。在电视上,看过江南赛龙舟,甚至,海外华人过端午的盛会。
当然,今天早上,与妻子一起散步,看买糖糕的人排起队,就对妻子说,人多,咱也不用去挤热闹。想想,吃糖糕也不是什么事,今年,一个人在家生活,下班了,买上四个糖糕,回家,配着稀饭。买糖糕,原来是两元四个,今年涨价了,变成三元四个。一个小小的糖糕,就会从政治,经济,社会,宗教各方面解释。
今年,采艾不同,孩子腿摔伤,实用价值大于纪念价值。
端午是一种文化,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忠君,爱民,宁死不屈。
年年端午,岁岁端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端午,还想起了三国的关羽,关公是人们心中圣人们图腾。
祖国在一天天变强,端午是一座桥,是一堂课,更是精神的书本,更是启迪人心的一本天书。吃什么不重要,搞什么活动不重要,端午背后的精神重要。
精神常青。
(经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