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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敏思】长篇历史小说《茹河涛声》连载之二十作者介非(张士勤)


作者:介非 举人,4072.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796发表时间:2021-07-19 23:32:49

第二卷第三章第二节害群之马贺无成品格畸形,为了爱情耿来金陷害无辜
   /介非
  
   实践证明,心灵的品级,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
   贺无成幼儿时期,国际形势比较复杂,帝国主义列强亡我之心不死,对于新中国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台湾国民党反动势力也是企图复辟,反攻大陆;国际社会主义阵营中的苏联老大哥也突然背信弃义撕毁协议,撤回了支援中国建设的技术专家,断绝了对兄弟国家新中国的支援,索要债务。因此,这段时间被称为国家“三年困难时期”,中国人民意志坚强,不怕困难,勒紧腰带过艰苦日子。社员们在生产队里吃着公共食堂的定量伙食,生产队里每天供应成年人生活口粮只有七两标准,未成年的小孩子每天只供应四两的口粮标准。社员们家家户户的生活状况都是极度地紧张,人人都处于半饥饿的状态,上顿没有吃饱,便就盼望着下顿。有一句口号:“勒紧裤带过日子,忙时干吃,闲时稀吃”,提倡“瓜菜代”,就连山里的一些能吃的,可以用来充饥的苜蓿菜、苦苦菜、车钱籽、菜籽根、榆树皮之类的东西也都被人们争抢着采集挖掘一空,村子里饭量大的成年人已经饿死了好几个。贺无成的父亲贺占鳌是生产队里的牧羊员,因为饥饿难熬,便就偷偷地宰杀了生产队的一只羊羔,煮着全家人吃了两顿。不曾想,那羊肉特有的膻腥气味,被驻村工作组的脱产干部嗅见了,在他家的水缸后面搜寻出了一张新鲜羊皮的重要证据。贺占鳌被以“盗窃集体财物,挖社会主义墙脚,破坏大跃进运动”的罪名判刑劳改三年。服刑期间因病死亡于平凉柳湖劳改农场。
   贺占鳌那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媳妇杨水娥眼见着生活无望,便带着三岁的儿子贺有望于三更半夜时分跟随河南来本地买花花线的货郎私奔讨生活了,抛弃丢下了只有五岁的,不谙世事的,还处于熟睡中的儿子贺无成。
   贺无成从此孤苦伶仃,沦为孤儿,被生产队里“五保”着,自然也有好心肠的左邻右舍父老乡亲们照顾抚养他渐渐长大,能够在生产队里劳动,靠挣工分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了。但是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安逸生活的贺无成却是个“恨铁不成钢”的材料货色,他也逐渐养成了懒散、自私、贪婪,丝毫没有志气,没有了感恩知足之心的畸形性格,品位极差。在生产队大集体里面劳动干活的时候,他常常是拈轻怕重,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工分,得过且过。
   借文化大革命运动之机会,十八岁的贺无成机遇了飞黄腾达的政治机会,使他当上了生产队红卫兵“红高粱”造反派战斗队的头领,狐假虎威地纠结了一帮子年幼无知、愚昧张狂的红卫兵喽啰们,任由他统帅着、指挥着。他们每天扛着红旗,敲着锣鼓,喊着口号,背诵着毛主席语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今天组织批判这个,明天又谋划着揪斗那个,大权在握,为所欲为,呼风唤雨,喝五吆六,好不痛快,好不威风。贺无成无不自鸣得意和自豪,简直有着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文盲一个的贺无成还在运动中锻炼着认识了几个字,会写几个简单的汉字和自己的名字,便就春风得意、耀武扬威起来。红卫兵队伍中也有那么几个不识公斤秤、水性杨花的女青年成天家围在他的屁股后面瞎起哄、乱折腾,使得本来就没有什么德行修养的贺无成从此便更加得意忘形起来,心里在想,时势造英雄啊,今非昔比噢,天助我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贺无成跟孙悟空变戏法似的,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由过去的“贺氏孤儿”摇身一变,当下已经是这水沟滩洼生产队的造反派战斗队队长,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土皇上一个!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可思议、不可想象。从帝王将相的老戏上看,大权在握之时就应该为所欲为。他的信仰观点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认为,权倾一时的自己就应该学习那些封建帝王将相的风流人物,及时享受,就应该三宫六院,就应该美女如云!于是他就开始翘起了尾巴,开始想入非非:他最大的念想就是要借助于自己目前手中的权力给自己找个黄花闺女的媳妇成个家,省得光棍一条的自己再去半夜三更地满村子爬沟溜渠,跳窗叩门,找那些自己认为还有那么点意思的小娘儿们,死皮赖脸地向她们求奶奶、告婶婶地乞求赐舍了。
   贺无成的眼前浮出了自己以前曾经苦苦追求的老相好赵金兰的影子,便就愤愤不平起来,她算个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和自己相好了还不到半年时间,就被先前那个驻村包队的公社马先锋社长鸠占鹊巢了,地位鄙微的自己也就只好靠边站了,再也没有沾上个边儿!那一年因为自己偷了生产队仓库的二升谷种,还险些被那个马先锋弄着法办了呢!……为了报那个一箭之仇,自己故意找茬儿,借故赵金兰婆家的“富农”成分去整治赵金兰的老公公“秦州歹”。几次批判大会下来,自己便就自作主张地给“秦州歹”重新戴上了那沉甸甸的“富农分子”的政治帽子,也纯粹是为了公报私仇而已!想当年,自己还是在第一次与赵金兰相好鬼混之夜,就恰被“秦州歹”那个老东西发现,吵吵嚷嚷地闹起了捉奸闹剧,折腾了几乎满满一个通宵,致使自己的好事没有成功不说,还在慌乱无奈之际,狼狈钻炕眼爬灰受委屈,还多亏了赵金兰急中生智掩护自己脱离险境,要不非得被那个老家伙打断狗腿不可!现时,政治帽子是拿在群众手中的,说扣,随便就可以给他扣上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县官不如现管”。贺无成还清楚地记得赵金兰因为此事来向自己求情的情形,她说:“好歹你是我从前的情人相好,求求你看在咱们俩以前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那可怜的老公公一马,老公公的富农分子帽子脱掉才刚刚几年时间,现在都成为花甲老人了,况且身体有病,请你不要给他再戴上那顶让人窒息的政治帽子了,那样的话,对于我们一家人的政治背景、名声和前途都是十分不利的,连我这个当儿媳妇的也成了五类分子的家属了,低人一等,在村子里是说不起话的,是很难清白活人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赵金兰是流着眼泪的。得意忘形的贺无成非但不答应,还想借此来要挟她,想再占赵金兰的便宜。这个时候赵金兰也终于看清楚了贺无成的流氓无赖本来面目,怒上心头,狠狠地抽了无成的一记耳光!恼羞成怒的贺无成便又编造了故事,揭发说:“赵金兰故意弄坏了自己胸前佩戴的毛主席纪念像章,故意侮辱伟大领袖毛主席!借故整治赵金兰,将她打成了“牛鬼蛇神”,又关进了“牛棚”。不曾想在整治赵金兰的事情上,搞了“逼供讯”的那一套,没有把握住火候,致使赵金兰跳了村口大涝坝含冤自尽。赵金兰的婆婆因此而被当即气死在事故现场,公公也被当即气疯。贺无成一手制造出了“非正常死亡”的人命案子,把祸闯大了。眼看着自己触犯了法律,将要负草菅人命的刑事责任,于是星夜逃亡,一直跑到新疆的石河子,改名换姓,在一家农场做工搞副业维持生计。两年之后,又值那农场搞“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因为他是个身份来历十分可疑的人,要求他必须返回原籍生产队,取回公社证明的介绍材料,方能继续在那里存身。无可奈何之下,他又心怀鬼胎,长途跋涉六七天时间,人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回水沟滩洼故居。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命案在身的人,是个在逃犯!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敢贸然在水沟滩洼的故乡直接抛头露面地再次出现,他想听听风声再说,先打探一下自己逼死人命逃离后生产队里的动静情况是啥样,嗅嗅看水沟滩洼的父老乡亲们还能不能原谅自己以前的那些罪恶行为和勾当?特别是公安机关是否还在追捕自己这个逃犯呢?自己还能不能有资格再次在水沟滩洼公开露面?敢不敢去向生产队的干部们请求为自己开介绍身份的证明信呢?
   贺无成回到水沟滩洼自己的家中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他蛰伏在自己过去居住过近二十年的那孔破旧潮湿的老屋子里,坐卧不宁,心情十分复杂。这里处在村子的半山腰,背山面河,居高临下,水沟滩洼整个村庄的地形地貌尽收眼底。两天来,从窗户眼里他已经观察到了村口大涝壩生产队政治活动中心的全部情况:社员们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紧张有序地劳动、生活着。每到上工干活的时候,都是张来福在发号施令,安排着各项活路。张来福是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转业干部,他的组织能力、管理能力、领导水平在村子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是无人可比的。是自己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带领红卫兵造了他的反,夺了他的权,关了他的“牛棚”的。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了,他已经官复原职了,生产队的一切情况都好像比以前正规、正常化了,显示出了一派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的景色,根本不像自己夺权执政期间那样乱哄哄,胡嚷嚷,鬼哭狼嚎的情形。
   想到这里,贺无成自愧形贱,真正感觉到了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是一块当领导的材料,没有那种能够带领社员群众们轰轰烈烈搞生产、搞建设的宏才大略,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自己的那几下子,只不过是赶鸭子上鸡架,瞎折腾、胡闹伙,整乱子,出人命,遭报应是迟早的事情,是必然的。他又想,自己现在这副德行,根本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再说了,那个张来福可是个八头牛都拉不过来的犟驴,是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坚持原则,爱认个死理,爱说公道,爱抱打不平,他首先就不可能原谅我贺无成,向他求情开具户籍证明材料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个乱世英雄即便是个孙悟空,恐怕也是翻越不过张来福这个如来佛的手心呢。说不准自己一旦露面,就会被他即刻扭送到公安机关治罪,为那冤死的赵金兰婆媳俩抵命伸冤呢!自己这不是等于眼睁睁地自投罗网吗?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又产生了继续逃亡的想法,决定再次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走到哪里算哪里,听天由命,自生自灭罢了!
   鸡叫的时候,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贺无成实在有些不甘心,他转念又想:难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此时此刻,犹如丧家之犬的流氓恶棍贺无成恶从胆边生,专事制造混乱、惹是生非的他,脑子里一闪的功夫便就冒出了一个坏主意:“有家不能归,有屋不能住,实在有些窝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妈的,老子也不想让你们活得自在安逸,还是先给你们留下一点有纪念意义的麻烦再说,总不能让你们就这样风平浪静平安无事吧?”贺无成本想搞一起具有报复性、破坏性,能够具有政治影响、具有社会轰动效应的行动计划。他想在水沟滩洼的吃水泉还有水井里面投毒!放火!爆炸!杀人!但是时间紧张,一则没有这样的条件,二则风险大,目标大,又怕夜长梦多,弄来弄去逃脱不了自己的身子和狗命就麻烦了!他挠挠头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搞一个政治案件,把水搅浑,让张来福他们这些现任生产队干部们摸不着头脑,始终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干的,说不准也会有人会因此而背上政治黑锅,坐牢蹲监狱,生出许多事端来。到那个时候,有谁还能想得到是我贺无成干的?让他们蒙在鼓里,糊里糊涂地瞎折腾去吧!”于是贺无成便写下了那张具有反动言论内容的小字条,揣在怀中,来到村口政治夜校的门前,偷偷摸摸地将那张字条贴在了标语框中。做完此事之后,贺无成转身向村外北面的方向逃去。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两天之后,贺无成竟然以乞讨要饭的叫花子身份出现在了银川市辖区内的大武口煤矿矿区,后来又转展流落到了王洼子露天煤矿,做了挖煤、背煤的临时工。
   县委第二拨破案工作组进村的第二天早晨,工作组的同志无意中在村部办公室的门缝里发现了一封关于反动标语政治案件做案人投案自首的信封,说“村子那起久侦不破的反动标语是现任村小学队请教师的朱有生和自己合谋一起干的!现在自己要投案自首,反戈一击,要和主谋罪犯朱有生彻底划清阶级阵线……自首人:张占牛。”
   朱有生、张占牛、耿来金、张探春他们三男一女四个青年学生,同是水沟滩洼村子的同龄发小,同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上学的同学,年前他们又都是一同从县城一中高中部毕业,并响应毛主席“广大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那里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的号召而一同回到水沟滩洼故乡,参加劳动锻炼。是村子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四个高中学生。
   县一中著名的“三朵金花”之一的探春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岁,出落得水灵灵的如同出水的芙蓉。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家的亲戚朋友因此而为她上门提亲说媒的络绎不绝,但是每次都被探春姑娘一一婉言谢绝。女大十八变,探春姑娘前几年参加红卫兵初期之时的那种狂热浮躁的劲头早见收敛,她变得稳重成熟起来。她立志使自己将来能够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物,决定在三年劳动锻炼期满后再去上大学继续深造,现在无意谈对象。再者,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同村的朱有生和耿来金他们同时都在追求暗恋着自己呢,无论在学校,还是到回了村子里,他们两人的情书不断,求婚攻势没有减弱。面对他们两个人的竞争局面,她也不好明确表态,只是保持着友好中立的态度。只是探春的父母亲早已看出了一点端倪,父母亲在私下里商量时各执己见:母亲认为,按照家庭条件来说,耿来金的父亲是个脱产干部,家境在村子里也算是首富,家庭经济条件比较优越,建议女儿应该选择耿家。但是父亲则认为,过日子要靠自己,家庭条件、经济条件那些都是次要的,是可以变化的,关键要看小伙子的人品。他则认为,耿来金自小被自己的父母娇生惯养,人不怎么实在,自恃条件优越,所以平日里表现得花里胡哨的,好吃懒做,爱打扮,一个儿子娃时常总是收拾得油头粉面的,给人的感觉有点纨绔轻浮的味道。女儿如果许配了他那样的人,自己也不怎么放心。而朱有生家庭条件虽然比较贫寒一些,他的母亲也常年四季有病,每年都是生产队的超支户,但是朱有生家的人品实在本分,和我们家门当户对。再说朱有生本人条件也确实比耿来金优越一些,他为人老实本分,品质朴素谦和,勤奋好学。听女儿讲,他还是县一中的学习尖子呢,自己则有意于把女儿许配于朱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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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心灵的品级,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这句话可以作为这一章的主旨,贯穿全篇。本章开篇补续了贺无成杀人动机及之后他的去向。因新疆要清理队伍将他赶回原籍开具证明,于是他深夜回到原籍,在老房子里,他观察两天,看到家乡被现任队长张来福管理得生机勃勃,井井有条。于是,不敢逗留,也不敢找张来福开具证明,在黑夜他再次潜逃,可是在他潜逃之前却又制造一起反标事件。于是,引出四个高中生。其中一名心灵龌龊的耿来金,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一箭双雕,害了两名好友,自己顺利顶替了朱有生队请教师的岗位。如此心灵丑恶的人,会有好下场吗?请大家继续关注介非的长篇历史小说《茹河涛声》。好文,推荐共享。【敏思编辑:情满珠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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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情满珠江        2021-07-19 23:34:07
  心灵的品级,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千真万确。欣赏老师妙笔美文。
雪之韵 冰之魂……妍冰
2 楼        文友:介非        2021-07-20 02:04:32
  谢谢情满珠江老师的辛苦编辑,茉莉花香茶奉上!向老师问好!学习致敬!
江山美丽,江山多娇,江山如画,我爱江山!
3 楼        文友:介非        2021-10-19 11:39:40
  谢谢恩师刘信老师的惠读交流!谢谢师兄刘正海先生的惠读交流!
江山美丽,江山多娇,江山如画,我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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