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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返祖(短篇小说)


作者:乔个休 秀才,1322.8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26发表时间:2021-07-24 14:53:53

我的尾巴,不是一出生就有的。
   三年自然灾害后期,我寄居在外婆家,食啖特别好,天天感觉吃不饱,一天到晚唯一的念头,就是盼着外公快点下班,带回零食充饥。外公在西门江边新饭店做厨师。外公走得慢,鞋底在地面一擦一擦,拖拖拉拉。他七十岁,起早摸黑,衰老得快,背驼得像一张弓,门前襟都垂到膝盖。外公刚进第一节门台,我就已经发觉,一溜小跑迎接他。他把布袋带子攥在手里,攥得紧紧的。我绕到他身后,伸手想去布袋掏零食,但我不敢,外公自有威势。我只是造个势,督促外公早点分发。外公停下脚步,转着圈回避我,伸手到布袋里,掏出一个个糯米饼,分给围上来的内孙外孙。我的两个姐姐,五个表兄弟姐妹,使的都是老鼠牙,慢牙细嚼。我吃得特别快,很快就要啃完,眼巴巴盯着布袋还想要。舅娘坐在阶前头打毛线衣,抽出竹针,重新开织,眼里看我有趣,就开玩笑说:“这乌鲤,吃了还想吃,会生尾巴的。”
   叫我乌鲤,是指我特别能吃。乌鲤鱼,胃口好。这些话我经常听,听得耳朵都长老茧,并不在意。我边啃糯米饼,边从裤子后头掏一根东西出来:“舅娘你看,我有尾巴的。”
   大家听了很惊讶,都凑近来看,齐齐做出震惊的表情:“真的,阿敏怎么长尾巴了?”
   平时一起玩耍,我屁股后鼓鼓囊囊,他们并不在意。今天暴露了,都开始大惊小怪,我姐掩脸低头。外公脸上没了笑意,掏出最后一个糯米饼塞给我,绷着脸去了楼上。我在磨盘边蹭着,屁股抬到磨盘上,把尾巴从左边理出,垂下来,一甩一甩的,漫不经心。我的尾巴,也不是舅娘一说就出来,之前,因为天天等待外公零食,逐渐有些苗头,但没那么明显。外公外婆,我妈我姐,都知道这事,藏藏掖掖,没对外声张,是我自己把秘密公开了。那时营养不好,尾巴很细,后来才形成规模。好事不出门,我的秘密,在这江南小县城,可谓石破天惊。听到风声的人,组团过来看稀罕,门前石板路上,人都挤不过去。路旁卖棉花糖的,卖水果的,卖敲糖的,吹糖人儿的,看西洋镜的,吹吹打打,形成集市,特别热闹。我妈周末从乡下洋袜厂下班回娘家,都进不去家门。她个儿瘦小,体质特别弱,三挤两挤进不来,认识的人在边上起哄:“就这个人,这个人,她儿子长尾巴的。”
   我妈羞得抬不起头。全家也都遭霜打似的,好久都回不过神来。我妈是外公家的老四,属于拔藤瓜,她和她大姐,年龄相差二十岁。我大姨结婚生子,三十岁就生病去世了,我妈还没成年。大姨的儿子,和我妈只差一岁。我妈我爸成婚,是我二姨牵的媒。二姨在棉织厂工作,她是表兄妹做亲,老公原来也是游手好闲,曾经把别人在田里放养的牛,牵回家藏起来,牛再怎么瘦,也是藏不住的。主人家告到水上派出所,他笨嘴笨舌解释不清,牛为什么出现在他爹寿衣店后堂,我二姨就去派出所帮忙说清楚。
   牛还给人家,他去当了兵,我二姨也认识了我爸。我爸是打游击出来的山里人,转业到县看守所,后来转派出所当所长,个子高,收入不高,到二十八岁还没成家,我二姨就此成了治保积极分子,经常到派出所帮忙,巡逻放哨,和警察相处间,看我爸独自人,性格还不错,就把十八岁的妹妹介绍给他。虽然经济困难,但不耽误生孩子,我三个姐姐,一个接一个,打炒米花似的出生,然后才有的我,各自相隔两年。这时候,我爸不堪重负,辞了职,出去自谋生路,孩子养不起,都扔给外公外婆家。八个孩子放在一起养,比小小班还热闹。外公家叫秀坦街五号,是个四合院,原来是地主家大宅。在这里度过的童年,令我终生难忘,这世界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我坐在磨盘上,卖力干嚎。盛夏季节,似火骄阳把三进的四合院,晒得亮堂堂。磨盘摆在南厢房玻璃窗下,平时没见谁用过。家家户户过年磨粉,捣糖糕、蒸炊糕时,才用得着。平时节一年到头,唯一的功能,就是对我的禁锢。周末后,妈迈着小碎步跑着,离开我去十几里外上班,唯一交通工具是塘河木船。我要跟着过去,舅舅把我拦腰掳住,高举到磨盘上。边上外婆提醒:“小心,小心,别墩着屁股。”
   她舍不得说尾巴,特意说了屁股。即使长尾巴,毕竟是亲嫡嫡外孙。舅舅嘟囔道:“知道了,我还折了他尾巴?”
   其实,我稍微勇敢些,就能跳下来,但我不愿表示妥协,把小尾巴绕个圈,垫在屁股后,以免晒得滚烫的磨盘,炙伤屁股。我眯缝着眼,咧开豁牙大嘴嚎啕大哭,惊天地,泣鬼神,摄人魂,直到把委屈都哭出来。我把时间掐得死死的,偶然开一条眼缝,关注门台口的动静,看外公弓着背蹒跚归来,哭声戛然而止。外公走到南厢房屋檐下,摸摸我的后脑勺,掏出一截甘蔗,塞到我手里。尾巴暴露后,我成为特殊孩子。外公把几截甘蔗,依次分给其他内孙外孙。我张开大嘴啃甘蔗,把甘蔗渣啐到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地已经变黑,质地复杂不堪,混杂着软泥和鸡屎,经年不燥,颜色多样,滑溜溜地,稍不小心就要打滑。外婆解放脚,迈着外八字,擎着一把竹扫帚,踉踉跄跄冲出来,随着“哟去”一声吆喝,奋力飞出大杀器,一群母鸡,叽叽咕咕,满地啄食甘蔗渣,吓得炸窝,四散逃窜。舅舅舅妈住在南厢房,一张单亭床,有床杠围。玻璃窗看进去,常看见舅舅睡眼惺忪,手臂搁在床杠围上发呆。舅舅在县毛社做领导,脸红红的,他每天喝半斤人家烧,家酿白酒,分两次喝,酒精从毛孔泛出来,午睡到三点,出发去单位,走路像外公,慢悠悠的,鞋底在地上一擦一擦,也驼背,但个子高大很多。从立屏后木楼梯走上去,是垟间楼,木楼板,踩上去吱吜吱吜的。从木露台到屋檐下,建个鸽子笼,养着一笼鸽子,这是舅舅养的信鸽,比赛用。鸽子每每发出咕咕叫声,我就对妈说:“它们叫我哥哥。”
   妈说:“那你有弟弟了。”
   鸽子对我并不友好,一见我的身影,乌溜溜眼珠子充满恐惧,蓬的一声掠空而起,棚外的,扑腾到空中翱翔,被我堵在棚里的,也绝对不让我沾手,它们惊恐地飞到棚顶,爪子勾住铁丝网眼,弯曲着脑袋,眼睛血红,坚决不肯下来,直到支撑不住,才扑通摔下来,在半道拐个弯,发出咕咕低鸣。后来听说,有公安同志认为,这鸽子定是通台湾蒋匪用,舅舅不宰他们宰,舅舅不得已宰了,一天一只,加饭酒炖鸽汁。舅舅晚年中风卧床十几年,根底就是这样培起来的。外公外婆住楼上,我跟他们睡,也是一张单亭床。因为肝筋犟,肝热上火,我凌晨哭醒过来,肚脐眼哭鼓出来,尾巴更是直挺挺翘起。外婆以手轻轻拍我,我又沉睡过去。外公吵醒后睡不着,从床头衣橱掏出一瓶老酒汗,抹在青筋暴起的小腿上,嘴里骂骂咧咧:“这童子佬,岁佬个儿。”
   童子佬源自同治皇帝,足见瑞城方言渊源。外公看一眼我屁股,叹一口气,收拾布袋,出门上早班去。这时,门外黑沉沉的。木楼梯下有一过道,通往后边狭窄小院,院子正对过道挖个水井,水清凌凌的,平时邻居用木桶打上水,洗衣服,泡西瓜,擦背,挺爽。水井边,有个黑糊糊小门洞,住着老俩口,皮包骨头,肤色苍白。我贴着板壁挨近去,盯着他们看,他们也回看我,干涸眼眶里,没有一点表情。上学后,我学到阶级斗争一词,首先想到这两对眼眶。他们默默看过我,一声不响转过身,回去阴森森门洞,那里一年到头,晒不进阳光。他们就是四合院的主人。京巴狗凶巴巴对我狂吠,发出嘶哑烟嗓子声音。我悄悄从厨房拿个骨头给它,它摇着小短尾巴,贴上来想啃,我拿起来自己啃。它很失望,一阵烟嗓子嘶吼,但无济于事。厨房和住楼上的阿起家,一起合用。在企业做干部的阿起家,有六个子女。后院道坦,住着搬运公司阿奇,有四个儿子,出入都在这个过道。龙生龙,凤生凤,阿奇家儿子,雄赳赳气昂昂,男子汉气概十足,很自信。这个时候,工人阶级地位特别高。小城不大,我看见过他们的工作状况。搬运公司木板车,轮胎特大号,在石板路上滚过,轰隆作响。即使寒冬腊月,他们身上都热气腾腾,光着膀子,腰间捆着白布巾,呈三角形飘在腹前,胸腹腱子肉很健壮,手臂上疙瘩肉凸显。男子气十足的阿奇家,对我们这帮小玩闹,不屑一顾。他们自己玩两头锤杠铃,单杠双杠。
   院子里每天过年般热闹。男孩们天天响打锣似的,呼啸来呼啸去,上午打架,下午和好。女孩们细墨得多,踢毽子,跳方格。由于我的特殊,他们并不喜欢带我玩。但院外孩子欺负我,他们同仇敌忾,勇敢地保护我。这一点,在扛着长凳子,去对面草堂巷,解放军兵营操场里,看三根竹电影时,显得特别明显。解放军在这里有营盘,每周末都会撑竹竿,放场电影,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我站到凳子上,看到紧张兴奋处,小尾巴便卷曲起来,舞出许多花样。后边的家伙耐不住,伸手过来,拨弄我的尾巴,兄弟姐妹们平时嫌弃我,但容不得别人捉弄我,差不多大的一堆毛头小子,便会发生战争,与银幕上的战场相映成趣。他们的打闹,严重影响我的观看,我便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声音都听不见。大姐就牵我的手,带我到银幕后,这里安静,没人捉弄我。但是这里有个缺点,银幕上的人,动作是相反的,我发现他们,都是左撇子。
   和我们这边响打锣似的气氛不一样,过道那边的木板壁房里,住的是斯文人家,家长做供销员,家庭条件好,当年大家都瘦精精的,他的脸却是油光光圆滚滚的。看上去,叔叔阿姨很客气,笑眯眯的,他们家有个独生女儿,不大好说话,穿衣打扮很精致,和我们这些熊孩子不一样。我们是老大穿不下了,给老二,老二穿不下,再给老三,缝缝补补又一年。我心里就有个疙瘩,后来听妈说她是抱养的,我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对过那个北厢房,是另外一户人家。这家大多是男孩子,读书人模样,斯斯文文,戴着眼镜,个个上进,插队落户下乡回来,不大和我们搭话,表情有些凉薄。他们家,有教书的,当会计的,在百货公司工作的,属于上乘工作。兄弟姐妹们,周末在家里吹拉弹唱,手风琴,二胡,口琴,笛子,都露一手。我们几个,倚着门框涎着脸听曲。这家阿姨不讨厌我,进出门框时,会蹲下来,拨弄一下我,轻俏俏唤我一声小尾巴。看她无恶意,我便冲她傻笑,她立时笑眯了眼。善意恶意我能分辨。
   院子很安静,但避不开纷争,我就时时面临危害。跨过道坦,中堂一户人家,有个大我两岁的小子,眼睛斜视,还单只手,该是小时候触过电。可恶的人,即使成了单只手,依然顽劣,天天捉弄我,带我出去展览收门票,还带同学进来观赏,我一见他就跑。一只手,没影响他的平衡感,他像一阵风飘过来,一会儿就抓住我,一把扯开我的裤子,用手把玩我的小尾巴,嘻嘻哈哈的。少不了一顿追逐和逃离。为保持我的清洁卫生,妈给我穿一身卡其布衣裤,牢靠且滑不留手,但我的尾巴被扯住,显然没办法轻易摆脱,尾巴被乱扯的刺痛,是别人无法体会的。他隔壁一户人家,有一个很爱喝酒的老头子,天天脸膛红通通的,眼镜片比啤酒瓶底子还厚,看进去,有眩晕的感觉。他家暴,打老婆女儿,家里时时闹腾,打成一片,三门橱轰隆掀翻在地,盘碗劈里啪啦碎一地。平时,见单手儿欺负我,他会出来保护我,但今天他正打砸忙。我晕晕乎乎,随单手儿走出门台。我看见和他家隔道木板壁的独居老人,拄着拐杖,坐在床杠上,身后被子揉成一团,床边堆满柴草。他眼神呆滞,并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走出沉重的木门,是一条小街,妈说对过那个大门台,就是黄家,出过黄宗江、黄宗淮、黄宗洛、黄宗翰、黄宗英,是个大家族。我往门台里看,里边的状况,和我们院子差不多,种着些花花草草。他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去了北京上海,演出,创作,成名成家,没回过老家。他们的父亲是电机工程师,清末留学日本,回来考上清末末科洋翰林,往上数,他们爷爷,太爷爷都是翰林。他们家,在小城里,一直是个神秘传奇。
   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呆在笼子里。从铁丝网看出去,我看见单只手数着钱,冲我发笑,钱不多,就三张十块头。马戏团选择的地点,在我舅舅毛社门口的广场上,帐篷里热乎乎的,我浑身发抖。派出所例行检查,轻易就把我解救出来,过程一点也不惊心动魄。马戏班主骂骂咧咧,惋惜被单手儿骗去一笔款。所长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住秀坦街,他绞着浓眉说,只听说修碗的,没听说有修调羹的。我妈报案后,他立刻明白,毕竟有尾巴的人名声在外,他就带我回家了。原来他是我表舅公,我外婆表弟。他姐夫是县工商联主席,斯斯文文的,戴个金丝眼镜,书生气十足,大鸣大放时,被打成右派,死在金华劳改农场。骨头拿回家安葬,已是二十年后。所长和我二姨夫,去农场把遗骸找到,挖出,装在包袱皮里,隔江过水,坐车摆渡,一路吆喝叫魂,把亡灵叫回家。
   我妈再也不敢离开我,带我回洋袜厂职工宿舍。自从外婆家回到母亲身边后,我的童年时代,在洋袜厂度过。很长时间,我不变的地位,是驼在她边上袜子箩筐的袜子堆里。至今我鼻腔里,还恍惚能忆起棉纱那股涩涩的气味。针织厂的主要产品是袜子,所以,周边九里、南垟、前埠的农民,和第一居民区的居民,也唤这个厂做洋袜厂。之后,才有了新增的产品,膨体衫,羊毛衫。后来,有一次舅舅跟二轻局考察团出公差去香港,给亲戚们都买了礼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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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返祖,是一种隐喻,暗示“我”的身体出现异常,即是屁股后面多了一条尾巴,根据人类进化的远祖,这种现象似乎应是返祖。本文用第一人称描写方式,以我的成长历程为主线贯穿全文,还原出了我经历的年代,和那个年代里的人所发生的事。读完,诸多感慨,百般沉思。成长的路上,谁都一样,有痛苦也有欢笑,但最后的收获都是一样的。比常人多了一条尾巴的我,却得到家人更多的爱,比如,外公外婆,父母,姐姐。这些爱滋养了我健全的人格,人生的方向没有走偏,勇敢面对自己,以至于多年后尾巴切除后,勇敢向爱人坦白了一切,爱人一番犹疑之后,最终和我走入婚姻。相比那个同样身体有残疾的单个手,内心和他的身体一样残疾,他设计把我卖给马戏团,赚得一点小钱。与此还有一比的是阿旺公,他走路不便,却每次对于我的讨要钱从不拒绝,这给我成年后的反思留下了回忆的温暖。作者大部分笔墨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看待问题,身边大人的世界,孩子的天地各有不同。我成长的经历中,串联起许多成长的小故事,让我的一生缤彩纷呈,一条尾巴的设计添加更是彰显人性的复杂,清楚地窥探着社会的诡谲多变。结尾,更是富有悬念,呼应文章主题。故事构架完整,人物心理描写细致,突出了人物性格,一篇力作,流年推荐阅读!【编辑:清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729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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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清鸟        2021-07-24 14:57:36
  很有创意的小说,情节描写细致,叙述过度非常自然,人物涉及很多,却不乱,紧致有序地围绕在一起,小说高手,拜读学习!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回复1 楼        文友:乔个休        2021-07-24 21:48:18
  谢谢清鸟老师鼓励!
2 楼        文友:风逝        2021-07-25 21:38:33
  乔老师小说中的人物,刻画得既贴近生活,鲜活真实,又那么富有特色的,读着,觉得很有吸引力,一直想着赶紧读下去,看看主人公结局到底如何。小说借一个生理特殊的孩子成长的过程去反映一个时代的纷纭众生,家庭,邻里,社会,形形色色的人物,个性都十分鲜明,如慈爱的姥姥姥爷,要强的母亲,贪婪恶毒的单手儿,豪爽大气的传达室阿公……好奇得很,那么久远的年代,乔老师怎样做到把社会背景渲染得那么精彩呢?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2 楼        文友:乔个休        2021-07-26 06:43:28
  对以前的事记得清楚,对眼前的事容易忘记,哈哈,这就是人老了的特点之一。谢谢风逝老师!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1-07-29 19:52:3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3 楼        文友:乔个休        2021-07-29 22:55:15
  谢谢雪社!谢谢您!
4 楼        文友:金志敏        2021-08-29 23:16:07
  返祖
   返葬三江过楚城,
   千秋陵树鸟乌鸣。
   祖龙砺履空遗迹,
   帝子吹箫送落英。
   云气远浮当代画,
   波涛深隔洞庭清。
   凄凉不见登封日,
   川路迢迢接绛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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