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旅行(微型小说)
许多年后,中国已经非常富有,普通老百姓有余钱去各国走走看看,瞧瞧稀奇,图个新鲜。经过一段时间的疯狂工作,吴昕为宇宙贸易公司争取到了一个两百个亿的大项目。公司高层相当满意,决定给予环球十国游的重奖。
很快,吴昕完成了九国的旅行。公司给的费用相当丰厚,他玩得很开心。可谓吃喝玩乐,简直嗨翻了。
时间犹如流水,转眼即逝。假期即将结束,吴昕来到最后一个国家,这是亚洲的一个小国家,太小了,在地图上很不容易找到。吴昕听说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家,常常会发生奇异的事情。
这天,吴昕经人介绍,打算去一个偏远的小庙宇去看看。据当地人讲,庙里的主持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和尚,能够知晓过去与未来。不过,方丈是轻易见不到的,他常常云游在外,且只渡有缘人。
庙宇位于一座大山深处。由于交通不便,外人只能步行方能到达。仔细问明路线后,准备好路上的干粮和水,吴昕就出发了。曲曲折折的山间小道,沿途风光迤逦,时而有潺潺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小鱼悠哉地在水中游走;时而又是深谷,空气冷冷地带着水汽,沁人心脾;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阳光无法穿透树叶,阴森恐怖。草丛中突然飞出一只奇形怪状的山鸟,惊得吴昕一身冷汗。
经过漫长的跋涉,吴昕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庙宇。历经千年的风雨,泥墙的红漆斑驳陆离,路旁散落许多破碎的瓦砾。四周寂静无声,庙宇显得古朴而破落。吴昕上了阶梯,使劲地拍打庙门上的一个生锈的圆环。许久后,庙门缓缓打开,一个小沙弥合掌询问他所来何事。幸亏,吴昕学得几句当地话,这时现炒现卖,连比带划地表达了要见方丈的意思。
小沙弥好不容易明白了吴昕的意思,他说方丈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随即,小沙弥关上了庙门。
吴昕岂能甘心?吴昕心里想,方丈是见定了,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闯。随后,他悄悄地躲在庙后的一片树林里,摸出背包里的干粮充饥后和衣靠在树上休息。
半夜,吴昕趁着皎洁的月光,翻过一处倒塌后还没有来得及修葺的围墙进入庙里。古庙全是参天古树,数株桂花盛开着,飘来阵阵的香气。月光下,数十间房间随意散布在数处。夜深人静,除了月光,四处静悄悄的,吴昕听到心跳得特别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过于紧张的缘故。这时,吴昕看到前面一处厢房隐隐露出光亮。悄悄走上前去,踮着脚,吴昕透过木窗缝隙,能看到房间里面的情景: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一个须发的老和尚盘膝而坐,半睡半醒,似乎正在参透世间的因果循环。吴昕看到老和尚缓缓睁开双眼,向他招手示意。很显然,老和尚发现了他的行踪。
吴昕用手去推房门,门却没有上锁的,呀的打开了。踏进房间,向老和尚合掌行礼。老和尚示意他在旁边的一张木桌边坐定,起身给他沏了一杯茶。吴昕不客气,端茶喝了一口,是微苦的山茶。
老和尚问吴昕为何三更半夜造访。吴昕依然用手势示意,结结巴巴,用当地的土话把想见方丈,预测自己的未来的想法告知了老和尚。老和尚听了“哈哈”大笑,说他正是传说中的那位方丈。不过,老和尚否认了传闻,称自己并没有什么道行。老和尚说:“我如果预知你的未来,并告诉了你,你还有努力的勇气和对未来的期盼呢?”老和尚说,自己不过是一位在深山里修行的苦行僧,并没有拥有神奇的力量,同时劝说吴昕喝茶后就可以离开了。
吴昕并不甘心,苦苦哀求方丈小施法力,以显神通。老和尚见吴昕一片至诚,便叫他盘膝席地而坐。老和尚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双手合掌,说声“睡去吧!”吴昕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吴昕发现自己到了一个荒岛上,正带着脚镣开采山石。吴昕想,着了老和尚的道,不知道他使用什么妖法把自己迷昏了,送到了岛上成了干苦力活的奴隶。
几天后,吴昕趁守卫不备,砸开了脚镣,逃到一座大房子里面,遇到一位天真秀丽的仆人。吴昕央求仆人助他逃跑,仆人说:“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岛,必须找到船只方能逃生”。吴昕以为仆人会帮忙,殊不知,女仆趁吴昕不注意,悄悄按下警报器。很快,无数守卫闻讯而来,冲进房里搜查。吴昕拼命逃了出来,跑到了荒岛悬崖边,四处皆是白茫茫的大海,已无路可逃。脚下一滑,坠落海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昕被哗哗的水声惊醒,发现身在一处溪流旁,追赶的士兵早没有了踪影。吴昕揉揉眼睛,四处寻找出去的道路,结果却被草丛里窜出来的一条毒蛇咬伤。他倒在地上,在绝望中等死。生活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呈现。几十年时光飞逝,留下太多遗憾,想弥补已经太迟了。
“爸爸,爸爸,起床了!”儿子正站在床边,用小手摇着吴昕的肩膀。他睁开眼一看,自己正睡在家里的床上。
原来,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二O二一年八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