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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遥远的拯救(小说)


作者:烟雨棕情 秀才,2173.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069发表时间:2021-09-02 14:26:02


   她在水池里洗碗,碟子,把中午煎焦了的平底锅涮了又涮。院门外的叫声当然听见,但她装着没听见。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两堵墙紧紧夹起来了。真是讽刺,他打算把他培养成大医,结局是什么?成了牧师。他在空中画出十字架的后面,她常常纳闷,那里面藏着的,会是一些什么东西?还煮了鸡蛋,装进褪色缝补过的牛仔包里,又拿出来了,然后再装上。她老了,本能地知道要按照儿子的意思来,不管内心是否接受得了。
   两点的钟声从小镇的教堂传来,孤山睁开眼睛,翘头朝院子里张望。怎么还不出来?他有点纳闷。去市医院儿子不出一个子儿,还劝说她也同意孤山去镇教堂求神拯救,言下之意,孤山的脑梗不必医治,他常年揣在贴身衣兜里的八万块拆迁款,得节省下来。由此,孤山常常感到奇怪,一个不近女色,膝下无子,又无病痛的怪牧师,要很多钱干什么?这次他以药相逼,他才不得不在教堂后台脱下黑色的教袍,急匆匆地拦车赶回。
   “克美,你倒底收拾好没有啊?儿子呢,快叫他出来啊。”孤山从门口那儿朝院子里又开始焦急地喊了。
   唉!这个常年将一本硕大无比的圣经书垫在头底下的教会骨干,可真是一个好儿子!为了教会事业,经常不回家,就睡在教堂临街那间摆着一张小铁床,两只凳子的小屋子里。可是儿子,世上不光只有信徒和别人的“羔羊”,你父亲的病也越来越重了。对他天天要求去市里看病,你除了阻拦,还积极提出批评意见,说只有主才能拯救他。如果主能拯救,就让它去拯救别人的“羔羊”吧。她这么想的时候,在将碗碟收拾进碗柜时,一不留神,打碎了一只盘子。
   “坏蛋,小孬种,骗子。”孤山在心里暗骂道。
   她出来了,肩上挎着一只鼓囊囊的蓝色牛仔包,手里拎着一只塑料小提桶,里面放着碗筷、白瓷缸等物品。
   “孤山,你嘀咕什么呢?”她走到他的竹躺椅旁边问道。
   “我没说,没说什么嘛。儿子呢?”
   “教会来电话,说教堂里抬进来一个肝癌晚期的老头,他正在安排其他牧师给老头儿做祷告呢。”
   当然是撒谎,皮强现在就站在堂屋,什么也没做地站在那里。他说的话听起来无情,但也真有道理。她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也反驳不上。他的理讲起来,甚至能让她,包括大部分人感到惭愧不已。
   前面的小路上传来了汽车声,很快就开到院门口了。孤山用拐杖支撑起沉重的细腿,向来人晃晃手,示意欢迎。可是来人没理他,自顾自地进到了屋里去。她心情不好,往后座上搬东西的时候慢腾腾的。这是一辆银灰色的破面包,屁股上的泥巴已经像牲口身上的泥巴那样被风吹干了,估计是从镇上租来的,租费应该属于便宜的那一种。
   东西和人都搬上车,就差儿子和司机了。孤山推她下车去催,她愣了一下,然后反过来劝他再耐心等等,等等嘛,他那么忙。
   “那个,现在能走了吗?”司机问。
   “走吧”皮强说。
   “你父亲——”
   “噢,车开慢一点,他会头晕,心脏也不好。医院嘛,你知道的。”
   车子先是在乡道上穿行,经过省道,然后上了高速。他根本没打算去,希望没过两天,父亲就闹着出院,会的,会闹着出来的,然后还用这辆车把他拖回来,像去的时候一样。阳光走了,起风了,很大的风呼呼扫过树林,刮走了一只塑料垃圾桶,把豆田里的豆苗刮得东倒西歪。他盯着被风刮倒的幼苗,额头逐渐明亮。那天也是,在黑色的,铁艺护栏式的孤儿院大门里,他一抬头,额上仿佛有一道亮光,移到了孩子的脸上,他看见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孩子流着鼻血,全身乏力地挪动着小短腿,走过来,努力地抱住他的腿,取䁔。他弯下腰,将倒伏的幼苗扶正,然后怀揣着一种闪亮又牢固的信念,在四周培上一些褐色的新土。
   孤山被安排进了十八病区,和一个肺癌晚期的老太邻床,这是他没想到的。刚进来第一晚就折磨得他一宿没睡。他想让儿子去求医生开个后门,帮着换个病房,这才想起儿子没来,下午又催克美去医生那里说说,她吱吱吾吾了半天,文不对题地说要下去,到医院对面的小饭馆里买饺子给他吃。其实她没去买,是不得不下楼去透透气,倚在医院的围墙下面。她想,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样子,他的病是没希望,他现在老了,跟年轻的时候比也确实像换了一个人,他说他在胡闹散钱,可一个饱受折磨的人,谁能控制住不闹?决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她喃喃地说。
   “啊,又叫了,”孤山缩在床头,吓得两只手紧紧攥住蓝色条纹的被子,“老太啊,你以为你的叫唤能从一个腐烂了的骨灰盒里扶起一个健康的,跺跺脚马上就能跑上街的人吗?其实,世上不光有你,原本你是一个无辜的老人,可现在,你更是一个魔鬼。”
   三点钟,孤山终于看到一个白色的人,端着一只白色的瓷盘急匆匆地走进来了,后面跟着老太的家属。白色的人弯下腰,在老太臀部注射了一剂无色的液体后,她就不叫了。“这液体是什么?”他嘟哝道。突然想起前几年,村里有个临危邻居疼得整夜用拳头猛击心脏,医生每隔几个小时,就给他注射这种液体,记得当时站在床边的人脸上都挂着霜。想到这儿他大吃一惊。为了掩饰恐惧的情绪,他立即举起克美床头打开的赞美诗,遮住脸部。
   她上来了,就坐在十八层的楼道上,望着眼前的病房,忽然觉得可怕。她老是产生一种感觉,她和孤山的背后老晃悠着一只“盒子”,盒子的四壁被人涂成了可怕的黑色,她和他一直被囚禁在里面。
   “那儿太暗了。”一个簌簌抖抖的声音钻出了她的心窝。
   “是啊,太暗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你应该打开窗户的。”
   “那儿有窗户吗?”
   安静了不到两小时,家属下楼去了,老太又开始叫唤。说要吃冰棒,还扯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在干瘪的心窝上抓出一大朵恐怖的奇葩。
   孤山起来了,挪到像立起的水平面一样的大玻璃跟,向外望,大运河上,车船人马,川流不息,他渴望跳到其中的一辆车上,握紧方向盘,油门踩到底地飞速奔向一个没有老太的广场中央。可是老太一叫,他立刻知道自己呆在什么地方。
   你已经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两天一夜了,吃包安眠药,结束吧。人那,总归要钻进那只盒子里的,迟钻早钻能有多大不同?据说,人死只是自然界的一种更新,用不了多久,妇产科医生又会将你从子宫里拽出来的。要是想得开,我把我左边贴身口袋里的药送给你,它是我用来吓唬克美和那个小坏蛋的,一不同意我看病,我就吃药给他们看。孤山隔着病床,试着说服老太。
   上帝知道,他真的挪到床头,拄上拐杖,来到老太的面前。当他将白色的小药袋稍稍抽出衣兜一小段距离,一位路过的病人家属从半开的门外望进来。他当然看不清,那个“家属”就是她。这一望,他惊骇得缩回手,赶快拄着拐杖快速移开,惊慌失措中打翻了床头柜上中午没吃几口的剩饭菜,油水菜汁淌得倒处都是。本来想着打电话叫克美上来收拾的,一慌神,按手机号码键的大拇指按到了床头墙上的呼叫铃。赶快帮老太做件好事掩饰罪念,赶快,他想。当他快速移到饮水机前,才发现没有杯子。他拄着拐杖满屋子乱移,找杯子。几分钟后,呼铃叫来了一趟白大褂,他拎着尿壶也正好从床肚下钻出来。
   第二天一早,被折磨得无法再忍受的孤山真要出院了。皮强在教堂后台的一间小屋子里,一个女信徒刚刚给从孤儿院抱来的,发着高烧的孩子换完毛巾,喂过稀饭,他就走过去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又抬起手,做了一个赐福祈祷,才脱下教袍,奔向市三院。他坐在车上,心情愉悦地望着窗外那些迟开花的灌木,究竟是开出花了,真是一个奇迹,是非善恶,相互纠缠,他隐居在自己创造的小屋子里,苦思冥想过。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教导他,要向社会造善、布善,自私的人会得到上帝的惩罚。他惊于这样的理念竟能出自父亲之口。从前的父亲跟着大病的来临,似乎提前入土了。他无法将现在的父亲跟从前的等同。不过现在,他心中感到愉悦,在早晨的光线中,他畅想着另一个牢固又美好的前景。
   背后老晃悠着一只囚人的黑盒,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她看到孤山提起拐杖,敲敲墙壁,自然无人应答,无人应答并不等于墙后没人,只是那个人不回答,永远不回答,她想。离开病床的一刹那,孤山一把拽住床尾的扶手不肯走。“我的病一样没治好,我不能走,不能走啊……”孤山嚎叫着。皮强笑着将父亲的手指厌恶地一一掰开。院长来了,他俩十分用劲地握手,再握手,这握手里似乎饱含着深厚的友情。她在收拾床头柜上的,早上没吃多少的早餐,还有床肚下的,孤山的衣物。皮强抱着一路嚎叫的父亲,一边向围观的人鞠着躬,表示为父亲的丢脸而感到深深歉意,一边向电梯口的方向,大踏步走去。她不断地想到儿子小时候,那时孤山在镇中学教书,儿子总是出去等他,顺着乡间土路去迎他回家,他从学校对面的小卖部给他带汽水、糖果,把他举得高高的,逗他咯咯大笑。新进来的家属跟她说话,她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一直在暗中哭泣。她知道,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二
   小镇的茶馆里,皮强一边倒茶,一边听其他两个人说话。
   “去看过了,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可是,为什么呀?”
   “是呀,这完全不像你的风格。”
   “哈,喝茶,喝茶。”皮强说。
   傍晚,孤山半开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一小截,门外有人关注,这让一个孤独的老人生出些许可怜的激动。
   “门外的人,不管你是谁,请进吧。”
   “进来吧,快请进来。”孤山又补了一句
   上帝的旨意,把我们这对从南京买药路过的兄弟,引到您这儿来了,两个男人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走进来说。然后装出陌生的样子,打量着四周,孤山的正堂屋,侧旁的灶屋,堆放杂物的棚屋,还有墙角枝梗上的,开得像假的一样的大朵月季花。
   “克美,克美。”孤山高兴地朝屋里喊道。灶台上有几只起皱的苹果,他想让她重洗一遍,然后用纱布抹干水迹,端出来招待客人。奇怪,刚才还在的,人呢?他撑起拐杖,想挪动脚步自己到屋里端,这一站,她刚才盖在他身上的床单滑下来了,他朝前挪了两步,胸口那只令他揪心的小球就蹦起来了,他闭上眼睛,只感觉天旋地转。其中一个小胡子的瘦男人一把抱住他,将其放回躺椅,另一个矮胖子拾起床单,拍掉灰尘,从背后给孤山轻轻披上。
   “您应该吃药的。”小胡子男人说。
   “您看起来很痛苦。”矮胖子说。
   你们能知道一个病人的痛苦,我真高兴呐。七十岁那年,我在墙角里给花施肥,好端端的,脑袋就像一只骰子一样不停地转……孤山没说到底,小胡子就岔开话题,您别说了,快别说了,我母亲跟您一样的病,以前整天被病魔缠得像一个脾气暴躁的孩子。这不,我们就是去南京给她买药的,最后一个疗程了,她现在好得都快能一个人走到荒郊野外了。
   “您说什么,您现在买的药能治好脑梗?”孤山大声问道。
   “能。就是太贵了。”
   “多少钱?我买。”
   也许,一个人越渴望什么就越会相信什么,甚至一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也会视为可能,或许,无人能摆脱这种心的愚蠢。孤山现在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地请求小胡子把药让给他,能医好别人,肯定也能治好自己,他斩钉截铁地认为。
   “不行,多少钱都不卖。”矮胖子突然变脸。拎起放在门后的一大包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要走。
   您别走啊,别走啊,孤山的音调变质到哀求。小胡子表示,我们都是主的子女,再贵的药也得先让给大爷,至于钱,我决定,不要一分,我这就去把药拿回来,您别急。
   孤山从小胡子手里一把抓过黑色手提袋,紧紧攥住。这时,他感到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重新流动,信心一点点地流回来了。他掏出衣兜里的银行卡,一把塞进小胡子手里,立即告诉他卡密是“火烧圆明园”的拼音,仿佛再迟一点,人生旅途通向“重生”的方向就会改变。
   傍晚转化为暮色。她往灶堂里添上最后一把柴,把孤山爱吃的煮花生煮得更烂一些。她忍不住一阵忧伤,又想起萧杀的冬夜,树木光秃秃的,在乡间小道上,她带着孤山去散步。他提到诊断书,然后蹲在地上抱住头。和他生活了这么些年,看到他的头发从黑变到白,这个年轻时候能扛起一个大家庭的强势男人,竟然蹲在暗夜里哭泣,似乎令人难以置信。她爱他的方式不同,黑暗中没有说出的话,在主的十字架前,她表示愿意让他的苦转降到自己的身上,她情愿代他受苦。厨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她穿上一件黑色的外套站在门口,看着演戏。
   电话响了,儿子叫到门外去。她从门口离开时,帮孤山又掖了掖床单,喂他吃了一些煮烂的花生。
   到了近处的一条小路上,远处还能看到农民背着打药机在打药,他们面对着一块弥漫着农药气味的大田,在小声说话。
   “不该这样的,你不该这样对他。”
   “我能怎么办?”
   “又不是你的孩子?”
   “那么小的一个孤儿,第一次面对那场景,我就无法将目光挪开,我问过很多人,白血病可以治。恰恰他要撒下水的钱,够给孩子治病。作为一个牧师,接受了神的主权的人,我十分清楚,神赐给我智力、情感,也赐给我道德、责任。救活孩子就是责任,”皮强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我们都是主的羔羊,每天都在忏悔和赎罪,那是一只多么可怜的‘小羔羊’,面对他,人的良善何在?”
   “不怕入土的灵魂来找你?”
   “生老病死,自然更替的规律。我很清楚,拯救谁才更符合上帝的旨意。”
   按照上帝的旨意,孤山被抬进了镇教堂。油漆过的条凳很难看,耶稣受难图上的人物也毫无生气。孤山的两条腿,肿胀扭曲得像秋天的萝卜,但还是被人们硬塞进两只缎子寿衣的裤管里。展开的芦苇席上,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躺在寒冷冬夜的黑森林里。他和另一个牧师,抬起双手给死者赐福,然后在虚空中画十字架。寅时的灵车已停在教堂的后门。她摸黑进入了小镇边缘一条漂浮过很多死者的野运河,河边的荆棘,擦伤了她的腿脚,刮出了血痕,断裂的树枝刮伤皮肤,使她流血,但她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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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关于老年人生病后的悲哀无助,听过很多案例,现实中,小说中都有。但在这篇小说里,我读到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故事,看到了在善良外表下最丑陋的灵魂。孤山,一个曾经的老师,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一个慈爱的父亲,因为年纪大了,得了脑梗。他的求生意志是那么强,他多想儿子送他去医院治疗,他多么希望陌生人的药可以让他恢复健康。可是,他的遗体还是被抬进了教堂,接受儿子的赐福。皮强,是老人的儿子,这个整天以教会为家,常年将一本硕大无比的圣经书垫在头底下的教会骨干,其实是一个大恶魔。他迫不得已送父亲去医院,故意让他和一个癌症晚期的老妇人住在一起,逼他出院;他指使人引诱父亲买药,让他命归黄泉;他还把毒手伸向一个白血病的孩子。这个整天以上帝的名义,以拯救世间羔羊为己任的牧师,竟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他对自己的父亲都那么冷酷无情,还能去拯救别人?小说彻底剥下了教会虚伪的外衣,揭示了人性的丑恶。小说的最后,皮强的母亲,悲愤地走向野运河,用自己的生命向苍天发出无声的抗议。小说构思独具匠心,技法老道,在不动声色的讲述中,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佳作,推荐阅读!【编辑:燕剪春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906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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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21-09-02 14:27:40
  很有深度的小说。理解不当之处望海涵。感谢你赐稿流年!顺祝秋祺。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2 楼        文友:烟雨棕情        2021-09-02 17:56:38
  感谢燕剪春光老师辛苦编辑!您用心了。偶得的一篇小作,写得不太妥的地方还很多,继续努力。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1-09-06 21:55:1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4 楼        文友:风逝        2021-09-07 10:41:39
  那个牧师儿子,不为养育了他的人解除痛苦,却想方设法坑老人的钱,为了救那个小女孩,不知他的拯救该如何评价,虚伪,伪善,残忍?生命是平等的,他没有权利随意剥夺,可怜的老人自己的钱都救不了自己的命,反而被白眼狼设计坑掉。无语。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5 楼        文友:烟雨棕情        2021-09-07 17:57:45
  感谢楼上几位好友编辑!写得不妥之处,请大家多批评指正!
6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1-09-19 21:52:56
  小说展现出来一个当今社会的缩影。生活的无奈与争扎。老年人悲凉,中年的压力。小说除了有力的揭露现实,还增强了隐喻的性质,以侠的人格、生命境界的开拓,来肯定现代人的抗争、反省、进取,肯定现代的人道主义思想,肯定了人性的走向。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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