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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西风】张寡妇之殇(散文)


作者:淡雅心荷 布衣,151.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80发表时间:2021-09-07 08:14:26
摘要:张寡妇八岁裹脚 ,十八岁嫁人,五个孩子夭折,中年守寡和唯一豁嘴儿子相依为命,儿子娶妻生子后被抛弃含恨而死。

【西风】张寡妇之殇(散文)
   周日黄昏,我独自在东门外的乡间小路散步。迎面走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只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脸色灰黑,一张豁嘴张着,两颗发黄的牙齿牙根外露,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振。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头突然冲我喊叫,仔细听,他居然叫我的乳名。我根据那张豁嘴,也认出他就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张豁豁”(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那时大家都这样叫他)。瞬间,我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掠过。
  
   一
   1979年,由于父亲的工作调动,我们全家从A市迁居到了B县。父亲的单位在县城东部的城乡结合处,我们住的家属院就在父亲单位的对面,中间隔着一条国道线。家属院的后面是大片的胡麻地,也是我们孩子们的游乐场。捉蝴蝶、追野兔、捕麻雀都在那里进行。紧挨家属院东面住着七八户村民,他们都姓张,他们的爷爷在解放前是大地主,他们是地主的儿孙,成分不好,在队里是倍受歧视的。
   与我家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是张寡妇家。张寡妇比我妈也就大个七八岁,但看上去像我妈的长辈。她之所以显老,是因为她那身常年不变的穿着:花白稀疏的头发扎成两个细细的辫子盘在脑后,戴上一个黑色的圆形绒布圆帽,宽大偏襟的月白色上衣,胳肘上还补着两块黑色补丁。裤子也很宽大,膝盖以下打着黑色的绑腿,一双看上去只有一只拳头大小的小脚,被裹脚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成了三角形,三角形的小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绣花鞋。不过,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洗的很干净。
   张寡妇十八岁嫁到了张家,先后生了五个孩子,都夭折了。婆婆骂她是扫帚星,她男人平日也不待见她。第六胎时,全家人提心吊胆,熬到十月终于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可是那孩子却是个豁唇。她男人伤心郁闷了好久,才慢慢接受了这个孩子。他想认命吧!虽然是个豁豁,好歹也是个带把的,张家的香火总算有人续了。
   在孩子五岁时,他男人得了肺病死了。没有了男人,自己成了寡妇,日子越发艰难了。她也想过改嫁,但是哪个男人敢娶她呢?女人们说她克夫克子命太硬,鳏夫们嫌弃她是地主家的媳妇成分不好,拖个油瓶不说,还是个豁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儿子也一天天地长大,到了十六岁,能跟着大人们下地干活挣工分了,到了十八岁,在某些方面也能独当一面了。他干活不惜力气,从不挑挑拣拣,队里谁家娶媳妇建新房缺人手,他都会主动去帮忙,因此也积攒不少人缘。那个时候,张寡妇娘俩给我们的印象是母贤子孝,生活虽不富裕,但日子过的安稳踏实。
   我母亲天性善良,喜欢帮助弱小,尤其见不得老年人受罪。自从和张寡妇家成了邻居,知道了张寡妇的身世后,便对她充满了同情,常常在生活上接济她们。平时做了好吃的饭菜;每逢父亲单位发福利分西瓜,或者冬天分白菜什么的,母亲就命我拿一些给张寡妇家送过去。去的次数多了,我们两家就很熟了。张寡妇尤其喜欢我,她说我是她的小福星,每次我去她家玩,她都很高兴。她常常留一些她认为的好吃的给我,比如一颗糖,一个烤熟的洋芋,一碗蒸熟的青粮食,一碟用榆钱蒸的卜拉子等等。
   在学校里,我是半途转来的插班生。上学的第一天,班主任老师把我领进教室,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安排我坐到靠墙中间的座位上。我后面的座位上是一个男生,他偷偷在桌子边上涂抹了蓝墨水,不知情的我朝后倚靠,崭新的白衬衣背后印上了一道粗粗的蓝道子。我不敢吭声,回家给妈说,又被妈训斥了一顿。上学的第三天,在语文课上,老师点名让我读课文,我结结巴巴的用家乡话读了两段,逗的全班哄堂大笑。尽管老师及时制止了哄笑,但我的自尊心却深深受到了伤害。从此我害怕老师,讨厌同学,上学放学独来独往,内心孤独又自卑。回到家里,大人们忙工作,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小女孩的心事。孤独自卑的我,只有在张寡妇面前才能享受到一种被人宠着捧着的幸福感。那时我只有九岁,她已接近六十,但我们之间的交流并无障碍。她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讲村里发生的轶闻趣事,讲村里人的家长里短。她并不在意我能不能听懂,她高兴的是总算有个人听她讲话了。而我并不在意她讲什么内容,我高兴的是,终于有人肯给我讲故事了。
   一个周末的早上,我照例去她家玩,刚巧赶上她给她的小脚缠裹脚布,我提出想看看她的脚,张寡妇答应了。当那双小脚赤裸裸展现在我眼前时,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不敢再看。那是一双极其丑陋恐怖的脚,除了大拇指是正常的以外,其它四个脚趾被挤压成一个竖排按在脚心,并且压扁。成了三角形的怪物。
   张寡妇告诉我,她是八岁裹的脚,那个时候的女人都得裹脚,不裹脚就嫁不出去,就会被世人笑话,让父母蒙羞。有的女娃五六岁就裹脚了,越小越好裹。为了把脚裹小,她妈硬是把她两脚外侧的骨头生生抽掉,再把她的四个脚趾掰折,按在了脚心,然后拾些碎碗片,敲碎,裹脚时垫在脚下边。一走碎碗碴就把脚咯破了。她妈用扫帚疙瘩撵着她走,她就是不动劲儿了,挨打也不如扎脚疼。她妈就在她的脚上敲,疼得她昏了过去。破脚闷在裹脚条子里头,沤出脓来。每次换脚布,总得带着脓血腐肉生拉硬扯下来。走到哪都有成群的苍蝇追着她。其实这是北方乡间裹脚的老法子。只有肉烂骨损,才能随心所欲改模变样。半年后她的脚不疼了,能走路了。
   张寡妇讲得云淡风轻,而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裹脚的故事我也听母亲讲过,她的一个闺蜜也是在裹脚的时候,把脚外侧的骨头抽了,幸好没多久就解放了,没有再受罪。
  
   二
   1982年春天,张寡妇门前的两棵桃树枝上缀满了怒放的桃花,而张豁豁也迎来了他人生中最绚烂的时光。一天,他们家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客人,是给张豁豁相亲的,老的是媒人,少的是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只见姑娘个子中等,两个粗粗的辫子垂在胸前,上身穿一件白底碎花的的确良衬衫,下身穿一条公安蓝筒裤,脚上穿一双方口半高跟皮鞋,脸圆圆的略带点婴儿肥,整个人看上去,文静周正。姑娘不说话时,在场的人都觉得张豁豁配不上她,替张豁豁捏一把汗。但当姑娘一开口说话,大家立马高兴起来,觉的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来那姑娘是大舌头(禿嘴)。她说话很快,大家只见她嘴唇不停的煽动着,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究竟说的什么大伙都听不懂。奇怪的是张豁豁却都能听懂。两位客人在张家住了两天就走了。第三天,张寡妇喜滋滋的凑到着我妈的耳朵边说:姑娘那两晚上是和张豁豁睡在一屋的,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姑娘走后,张豁豁就像打了鸡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他每天天蒙蒙亮就赶着驴车去拉土,晚上干完地里的活回到家吃过饭,就开始和泥脱土坯。一个月后,张寡妇家的门前院后码满了土块。没过几天张寡妇家的院子里又堆满的不知从哪里砍来得树木,他又开始起早贪黑地剥树皮、砍树节、拉大锯、扯木头。两个月后,他动用了平日里积攒下的人脉,请来了村里的老少爷们,开始建新房了。张寡妇家的院子不大,两间新房就建在张寡妇住的小屋前面,距离间隔只一米多点。到了腊月张寡妇家张灯结彩放鞭炮,终于把媳妇娶进了家门。张寡妇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的一个心愿终于了了。
   那时,人民公社刚刚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叫包干到户)。取缔了大锅饭,自己的庄稼自己经营,这一政策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但劳动强度也有所增强。张寡妇家能下地干活的只有她儿子和新媳妇两人,儿媳虽然嘴秃,但干活不惜力气,是个好劳力。张豁豁两口子起早贪黑在地里忙活,张寡妇则在家里做饭洗衣缝缝补补,小日子倒也过的安稳踏实。可是锅碗瓢盆在一个锅里搅和,难免会磕磕碰碰,张寡妇和她儿媳妇日子久了也时常拌嘴。起初当婆媳之间有了矛盾时,张豁豁是向着他妈张寡妇的,他对媳妇说他妈守寡半辈子拉扯他长大不容易,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妈妈。后来媳妇有喜了,可把张豁豁高兴坏了,她把媳妇当成了家里的大熊猫小心呵护着,此后婆媳两人再有争吵,张豁豁便睁一眼闭一眼随她们去吵了。
   第二年春,张豁豁媳妇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全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张寡妇喜极而泣,张豁豁更是走路带风,逢人便笑。孩子百天时,还请了几位亲朋好友庆贺了一番。从此她们家媳妇说了算。
   有了孙子以后,张寡妇除了干家务又多了一项带孩子的差事,她这个孙子长得虎头虎脑精力特别旺盛,一点都不事闲。七个月就满炕爬了,你得时时看着,稍不注意就栽下炕了,摔得鼻青脸肿的,张寡妇为此没少挨媳妇的骂。小家伙会跑了之后,更是了不得了,一会儿钻进鸡窝掏鸡蛋;一会儿又爬进狗窝薅狗毛;有时候还跑到猪圈里,揪着猪的尾巴不放,被猪拖着满猪圈跑。张寡妇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就是住着拐棍,颠着小脚追着孙子和他斗智斗勇。
  
   三
   在孙子三岁那年,庄稼长势特别好,到了秋收时节,张豁豁两口子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劳作,几个星期不换衣服不洗澡,有时连脸都懒得洗了。张寡妇心疼小两口,也起早贪黑的忙活着,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把饭做的香喷喷的,并且保证他们一进门就能端碗吃饭。
   有一天,张寡妇正在厨房里洗菜,一抬头顿时吓得她脸色刷白,她看见她那胖嘟嘟孙子爬上草垛,攀上了墙头晃晃悠悠的走呢。她不敢吭声,怕吓着孩子。她颤颤巍巍的来到墙根下,伸出手随时准备接住孩子。果然孩子没走两步,脚一滑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砸向张寡妇,她抱着孩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张寡妇抬起身子急忙看看孩子,孩子安然无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她感觉自己的左手不能动了,伴随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发现左腕上突起了一个大疙瘩,把皮肤撑的感觉快要破了,估计是骨折了。
   太阳落山了,天渐渐黑下来了,张寡妇的胳膊全肿了,她忍着疼,心里很着急,儿子媳妇快回来了,晚饭还没做呢?这可咋办?正想着,张豁豁两口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来了。禿嘴媳妇看看婆婆闲闲的在凳子上坐着,厨房里却冷灰死灶什么吃的都没有,不由怒从心起,骂声就像打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哒哒地向婆婆扫了过来。张寡妇想解释,刚一张口就被机关枪堵了回来。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儿子,儿子却恼恨的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不说一句话。张寡妇看着儿子,心里拔凉,不由悲从心起,忍不住大放悲声地哭诉(与其说哭诉不如边哭边唱)了起来:
   “唉……!我的那个苦命的妈妈唉……
   你快来领走你这个苦命的女儿来吧………
   我就兮兮不想活了唉……
   唉……我的短命的死鬼爹爹(指丈夫)唉……
   你咋就那么狠心丢下我早早的走了唉………
   把我留在这个世上受苦受累又受气唉………
   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唉………”
   张寡妇哭的肝肠寸断,余音悠长悲凉,使人落泪。
   她的哭诉不但没有打动张豁豁,反惹得他心烦意乱,怒火中升。他跳起来一步跨到张寡妇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到:“你还好意思提爹爹,你说!你给我说!我爹爹是咋死的?都是你克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张豁豁的质问声就像一把利爪,伸进了张寡妇的身体,撕裂了她的心,抓破了的她的肝,使她喘不过气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她儿子磕起头来。
   看着母亲给他捣蒜般磕头,张豁豁气更大了,他认为母亲磕头是在折他的寿,在咒着他死,一脚踢翻了脚下的一盆洗脸水。水泼了一地,脸盆哀嚎着滚到了墙角蜷缩在了那里。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拴着铁链的大黄狗听到小主人哭,也左扑又冲的叫着。一时间哭声、骂声、狗叫声响成一片。
   邻居们起初还在自家院子里,幸灾乐祸的听他们吵架,后来听着阵势越来越大,感觉要出人命了,纷纷过来劝架。
   邻居们请来了张家年龄较大的老者给他们断官司,可是双方都有诉不完的委屈和怨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后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婆口苦心的劝了一阵后各自散去了,时间已是半夜。
   从那晚起,我再没听到从她们院子里传来的鸡飞狗叫,娃哭人喊的吵杂声了。我妈说张寡妇和她儿子张豁豁分家了,孙子也被抱到丈母娘家去了。过了暑假,我就上中学了,认识了很多同学,还交了几个知己。很长一段时间没听人说起过张寡妇,渐渐的张寡妇好像被人们遗忘了。
   不知不觉过了四个月,直到那年的冬至日,按照家乡的习俗,那一天家家都要吃窝窝饭的。母亲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肉窝窝饭,她盛了一大碗,让我给张寡妇端过去。我端着碗,来到张寡妇家前,院门开着,张豁豁住的两间新房门上挂着厚厚的蓝色棉门帘,屋里静悄悄的看不出有没有人。我绕到新屋后面,走过一个窄窄的通道,来到张寡妇低矮的小屋门前。小屋的光线被前面新屋挡的死死的,屋里昏暗难辨。我站在门前适应了好久,才看见土炕上一个黑影在蠕动。我怯怯的叫了一声,黑影马上坐了起来并拉亮了灯泡。在十五瓦的灯光下,我终于看到了张寡妇。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到张寡妇时,着实被她的样子吓着了:几个月不见,她的头发全白了,而且头顶基本秃了,长在后脑勺的白发稀疏且散乱的披在肩上。满脸的皱纹,皱纹的折痕里有不少污垢。嘴里的牙也基本掉光了,两腮塌陷,嘴唇往里收缩,目光混浊散乱,但意识却很清晰。她的左手腕上一块骨头高高突出来,左手像就像鸡爪一样无力的向下垂着,指甲长的吓人,很明显这只手已经废了。我问她这几个月是怎么做饭的,她说就用右手拌些拌面汤或者熬些稀饭凑合着吃。我气愤的问:“你儿子难道一点都不管你吗?”张寡妇眼睛躲闪着说:“他有时也会端饭给她。”都这样了她还替她儿子说话。
   我回到家,把张寡妇的状况告诉了母亲,母亲大骂张豁豁两口子不是人。骂完了又开始叹息:生气又有什么用,人家的家务事,别人又怎么去干预。唉,算了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四
   寒冷的冬天过去,春天就来了,张寡妇家门口的桃花开得艳艳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张寡妇死了。张寡妇是晚上死的,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张豁豁请了三个老妇人给张寡妇擦身和换穿寿衣。她们在换穿寿衣时发现张寡妇的贴身背心里面缝着一个兜兜,兜兜四面被密密的针线缝着,出于好奇,她们拆开了看,发现里面缝着一个小镜子。传说如果人死后把镜子带进棺材,她就会变成厉鬼,祸害人间,而这厉鬼也永世不得超生。消息传出,整个村子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张寡妇,原来这么恶毒。一些原本同情张寡妇的女人们,也都转变了枪头,骂起张寡妇来。张寡妇的灵柩在院子里停了五天,没有一个人过来烧纸祭拜。第五天是下葬的日子,按当地风俗,下葬之后,张豁豁要设宴答谢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凡事被请的人都要随份子钱。席间女人们谈的还是镜子和厉鬼的事,男人们则喝酒猜拳好不热闹。
   几个月后,张豁豁用收来了份子钱,修缮了院墙和庄门,原来的土墙变成砖墙,破旧的木门改成了铁门,铁门很大很高很气派,是为了方便手扶拖拉机进出的那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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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张寡妇八岁时裹脚,十八岁时嫁入成分不好的张家,接着连连夭折了五个孩子,唯有身体有所残缺的第六子张豁豁存活,再接着丧夫,独自抚养张豁豁长大。待张豁豁娶妻生子,她却遭到儿子儿媳的虐待。她因致残而丧失劳动能力,又被儿子儿媳无情地抛弃,最后凄凉地死去。在旧社会,劳动妇女要裹足,身心遭受重创;到了新社会,裹足是被禁止了,但以“命硬克夫克子”为代表的迷信思想,男尊女卑的夫权观念,在农村仍然大行其道;因此,张寡妇仍然饱受村民的歧视和社会的压榨;而儿子儿媳的不孝顺,则是压垮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于这一系列的打击,开始她选择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后来她试图抗争,怨恨死去的母亲和丈夫没有把她一起带走。临死时,将一面镜子缝制在贴身背心,以便死后带进棺材,试图变成厉鬼报复人间社会。她的不幸遭际是令人同情的,但她的愚昧无知,她的狭隘心胸,令人不齿。作者成功塑造了一个新旧社会交替时期受歧视的底层劳动妇女形象,值得推荐。【编辑:衢四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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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09-07 08:24:30
  这文的主题以及所选取的素材都很不错,在表述上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感谢投稿。
回复1 楼        文友:淡雅心荷        2021-09-16 23:19:01
  谢谢老师辛苦了!
2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09-07 11:42:00
  配图怎么用自己头像照片?已更换。
3 楼        文友:之中        2021-09-07 22:39:18
  人物形象饱满,人性表达真实,很不错的,值得学习借鉴。
回复3 楼        文友:淡雅心荷        2021-09-16 23:19:53
  谢谢老师,感谢您的鼓励!
4 楼        文友:赵积琦        2021-09-17 11:48:53
  好悲惨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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